到过的情景还原到你的身上。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你明确,不管咱俩的弟弟孝顺不孝顺,我和你却一定有义务去孝顺妈,尤其是作为家中老大的我,虽然没有文化也没有什么钱,但是我必须好好尽这份孝心。说白了,妈没死,这套房子就是属于妈的,谁都不能动!”
小姨不服气地吵闹到:“那你作为家中的老大为什么不去管管她儿子?他把妈的积蓄全拿走时应该的了?”
妈妈低声说:“这事我会管!”
小姨听到妈妈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后有点吃惊。她没有想到如此柔弱的她会去争取一个大家都早已默认了的似乎不可逆转的结果。小姨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爸爸去世后,姐弟三人凑钱买墓地时的情景:一万五千元的墓地,她硬是驳回他们让她少出两千元的要求。她掏出五千元钱倔强地说她虽然经济条件不好,但是这件事她必须和大家出一样多的钱!其实小姨很不理解她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可还是听之任之。就连现在妈妈答应去讨回公道这事,小姨也仅仅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并且认定此事就是再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果不其然,妈妈没过几天就去舅舅家谈判了。她说明来意后便开始心平气和地摆事实讲道理,没想到小舅不仅仅是一二再再而三地矢口否认他拿了这笔钱,还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妈妈看,并且不再称呼我妈妈为姐,改为直呼其名。最可恶的是我舅妈,她除了一直摆着一张臭脸,使她的“国字”脸更加地“国”字以外,就是将家里的门窗、柜子门之类能开合的家具摔得“哐哐”响,时不时还不耐烦地下逐客令。这样的场面俨然让我妈妈倍感尴尬,她明白这样和气地叙述下去她的来意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实际的效用,于是话锋一转以威胁的口吻说到:“妈的钱被你拿走时妈亲口告诉我的,妈她还没有糊涂,她不可能胡说八道。所以,你最好尽快还回来,要不然我就去你们单位找领导谈话!”妈妈顿了顿接着说:“存折上一共是一万六千三百二十四块,零头就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妈妈边说边穿好鞋子,说完以后摔门而去。
其实妈妈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情急之下只能用这样的借口去威胁他,她只是这么说说,如果真正让她去他单位将事情闹大,她可能做不出来。
但是妈妈不知道,这样的威胁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威胁了。事业刚刚起步终于有点小成就的时候如果遭遇了这样的挫折,对他自身而言无疑是致命性的。他很有可能不再受到领导的重视,他仅有的几个下属也会因此瞧不起他。单位里将流言四起,他的声名都将受到很大的影响,最可怕的是他可能不会再升职,工作停滞不前倒也可以接受,万一走下坡路那就彻底毁了。那么到底该怎么办呢?让自己把已经消化掉了的钱吐出来,那会很不舒服,那要是不还回去,他还真怕她去单位闹,到时候恐怕是得不偿失……
他闭上疲惫不堪的双眼,忍受着他老婆无止境的抱怨及花样不断翻新的骂词。他不大的女儿不合时宜的哭闹,也更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甚至开始觉得女儿的哭闹是一章序曲,是预示不幸的征兆。
六十四。为什么总是你?
更新时间2010312 16:52:57 字数:3416
“娜娜,今天晚上放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是我大哥。他在咱们学校这一片挺有名气的。”卢苇轻轻拿掉我耳朵里塞着的耳机,有点兴奋又有点骄傲的炫耀般地对我说。我抠了抠头皮,稍作思考状以后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乐得亲了亲我的脑门,孩子般的帮我将一个苹果味儿的棒棒糖的糖纸剥掉,塞进我嘴里。我甜甜地对他笑了笑,狠狠地砸吧着糖。它很甜,也很酸。
我看着卢苇走出教室,又望着教室的后门发了一阵子呆才将头缓慢地转回来。但就在我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我和小白四目相对。我尴尬地立刻低下头,心按耐不住地“砰砰”乱跳,我使劲咬着嘴中硕大的圆形糖块,紧张地将手中握着的圆珠笔按得“啪啪”响。我不敢抬眼看他深邃的眼睛,也不愿意他认为现在的我是在向他炫耀自己对爱情的诠释是准确无误的。我不想被误解,所以只能笨拙又固执地逃避,逃避他的眼睛,逃避他,甚至逃避他给过我的一切。我假装不承认曾有过的一切美好,忽略我对他深深的愧疚,也许这样才能不让自己这么敏感。才能让自己的心静如水,偶尔的涟漪只是些许点缀,唤不醒澎湃的浪花。
“给你的MP3。”我拍了拍坐在我侧前方的男生哈笨,递给他那个年代还价值不菲的MP3音乐播放器,顺便将自己的注意力生硬地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听了?”他接过MP3,随口说到:“你想听什么歌就将歌名写到纸上,我没事就去下载。”哈笨热心地嘱咐我。
“好的,我不跟你客气!”我对他笑笑,看着他转过头将耳机塞入耳朵,随之把音乐声音开到最大,这使得离他有一定距离的我都能清晰地听到此时MP3里播放的是一首名叫《恒星的恒星》的歌曲开头。虽然我记不起演唱这首歌曲的乐队,但它节奏感很强的前奏至今仍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或许是它太贴合某种巧合的心情,所以无意的节奏总会唤起有心的我不自觉的回忆,回忆起哈笨晃动着略显笨重的脑袋很享受地附和着音乐,回忆起小白对我的失望,还有窗外那颗被期许了太对心愿却依然很亮的星星,它是黄昏后出现的第一颗星星,预示着天黑,也许还预示着天很快会亮!
已经深冬了,天真的好冷……
“诶,姐,好久没见你喝绿茶了,怎么?换口味了?”哈笨突然转过身看我小啜着冰凉的矿泉水,然后发问。
“呵呵,这么冷的天喝绿茶太凉!”我打了个冷颤后,赶紧紧了紧衣服。
“得,是某人放弃你了吧!”哈笨为他一眼看穿我所掩饰的事实真相而洋洋得意。他挑了挑略粗的眉毛,呲着一口白牙朝我笑。
“尴尬……”我撂下这两个字后又把脸转向窗外继续发呆,想要圈住我想继续圈住的风景。
一次偶然的机会,哈笨坐到了我侧前方的座位,我对这个长相略像我表弟,又比我表弟粗犷许多的男生很好奇。不是好奇他的长相,而是好奇从开学到前段时间将近三个多月,他是这个班里惟一一个没有跟我说过话的同学。最奇怪的是在我跟他没话找话说了第一句话:“你长得挺像我表弟。”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和我说了他对我说得第一句话:“那我就当你弟弟呗!”总之,从那次奇怪的第一次对话后,他便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我弟弟这个角色的扮演,并且乐此不疲,或者说他乐在其中。
天马行空地回忆回忆从前,又憧憬憧憬未来,漫长的晚自习时光便从指缝中溜走了。我抻了抻懒腰,又揉了揉脸,将睡意驱赶干净后才慢悠悠地将书本塞进书包。
“姐,要不要一起回家?”哈笨眨巴着天真的眼睛询问我。是啊,我和他的家离得很近,这条信息也是在他成为我“弟弟”以后才慢慢得知的。
“那什么,我一会儿有事你先走吧!”我脱口而出。
“咳咳……对呵,我忘记了,你小男朋友要送你回家的!”哈笨又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我后又说:“有什么就直说呗,又不是不知道!得,先走了,你慢慢浪漫吧!”哈笨拿起书包,摇头晃脑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走吧?”卢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也顺着我的视线目送着哈笨的离去。
“嗯。”我看了看卢苇又问:“你朋友在哪等你啊?”
“学校操场!”卢苇边说边拉着我的手向教室外面走。好像少了些平日的温存,他似乎有点不太高兴,还是我多想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决定什么也不去想。
“大哥!”刚到操场,卢苇就远远地喊着坐在栏杆上的他所谓的大哥(也就是和我们一般大的孩子)。敬畏地叫了好几声大哥后,才客气地接过他大哥递给他的一支烟,点燃。
然后就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我在想:冬日夜晚里的操场还真是凄冷地静谧。
“对了大哥,这是我女朋友。”卢苇这才想起来介绍我。虽然说我不太高兴他冷落了我这么久,但我还是礼貌性地朝他大哥笑笑。
“等等,你不是吉娜么?”他大哥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而且他还显得很惊讶,瞪着不大的眼睛看了又看卢苇,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哦呵呵,卢苇总向你提起我吧?”我继续微笑着,向卢苇身后躲了躲。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早就听说过你,也一直很想认识你,可就是没机会。”他大哥应该是激动得语无伦次了吧?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没有标点符号的话,还得让我帮他断句。我有点懵,卢苇好像也有点懵。
“吉娜,正式认识一下,我叫XX,我在这个学校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现在很荣幸有这个机会跟你交朋友。”他来回搓了搓手,又咽了口唾沫后拍了拍卢苇的肩膀对我说:“这是我兄弟,他要是敢对你不好,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他胸有成竹地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又以威胁的口气对被他冷落了许久的卢苇说:“你听见没有,要好好对吉娜!”卢苇满脸堆笑点头称是。
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觉得尴尬,也许卢苇更应该觉得尴尬吧,毕竟这关乎他的面子问题。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话。他很沮丧,或者说他开始觉得我无法被掌控。确切地说是我有我的生活圈,我有我的朋友圈,甚至我的朋友圈涵盖了他的朋友圈,我的交际圈代表了他的交际圈,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我的附属品,那种感觉对他而言肯定是不美妙的,也许还有可能成为不定时让他难堪的隐患。
所以我开始感觉到他对我的抵触,无论是他看我的眼神还是他冰冷的手所传达出来的讯息,都让我恐慌。
这回家的路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漫长?是我疲倦了还是回家的心境变了?
“娜娜,你为什么总让我感到难堪?”在我家楼下,卢苇停下脚步,说出了让我分析猜测了一路的心情。
“是你想得太多,我无心抢你风头!”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实想法。
“对,你每次都是无心的,我每次都是想多了是不?”卢苇歇斯底里地朝我咆哮。我能理解他的委屈,但是我在这种情境之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软话的。于是我毫不留情地吼回去:“卢苇,我的经历间接决定了我的成长方向,你既然选择和我在一起,就应该有勇气!”
卢苇听完我的抱怨以后,愣了一会儿便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在想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盖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看着他的脚印渐行渐远。我悄声告诉已经脆弱无比的自己不要哭,要坚强。
快到圣诞节了,这个温馨又静谧的节日为什么总会被我提前赋予悲伤的色彩?是我被下了降头,还是那些属于我的节日被集体下了降头,它们诅咒我不能成为节日里盛装出现的美丽公主,或许还会被迫吞下毒苹果,然后就那样一直沉睡,而真正懂我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
“丫头,最近好么?”汪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抬眼看了看表,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沉默了三个小时,我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甚至无法回答汪成一系列关切的发问。
“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丫头……”听着汪成焦急的声音,突然鼻子一酸,孩子般的小声啜泣起来。
汪成无声地倾听着我的啜泣,我的宣泄,不时轻声安慰着。他心疼地唤着对我的昵称丫头,不停地唤着……
就这样僵持了五分种后,汪成说:“丫头,你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我停止了啜泣,攥着电话呆立着。汪成却在电话那头急切地喊到:“愣什么?赶紧下来!”
我好像着了魔一般乖乖地挂掉电话,然后迅速跑下楼,好几次都差点被还未来得及系好的鞋带绊倒。但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他,至于见到他要说些什么,我不知道!
“你看看你,总是慌慌张张的,鞋带不系好就跑楼梯不怕摔倒磕掉门牙啊?”汪成笑眯眯地打量匆忙着装的我后,便蹲下身子仔细地将我的鞋带系好,他缓慢地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丫头,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他用手擦了擦还残留在我眼角的泪珠,然后拥我入怀,用他大大的羽绒服将我单薄的身子裹住,用以温暖瑟瑟发抖的我和我的心。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到我都来不及拒绝他;突然到我只能躲在他的怀里稀释伤痛;突然到我开始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属于谁;突然到我迷失了所有的方向再也找不到陈旧的路标;突然到……
为什么你总出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懂我?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你?!
六十五。别致的圣诞礼物
更新时间2010611 16:55:18 字数:3425
青灰色的天沉闷地包裹住白雪弥漫的林立高楼,大片的雪花寂寥地飞舞在人间,旁若无人地播撒着一丝丝的寒意。摆满了矮小圣诞树的大街小巷,张贴着不真实的温馨场景。人们到处宣泄着他们若隐若现的快乐,肆无忌惮地、甚至有点疯癫地向路人彰显着虚假的欢欣,似乎误解了快乐的意义,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刻意将视线定格在路人美好的表情之上,那些被我圈点住的一切点滴在这个节日里都具有浓浓暖意。而我,只是一个路过繁华景致的过客,冷眼旁观自以为虚幻的美景,然后倔强地告诉自己其实那些路人努力炫耀的快乐,也仅仅是给自己一个交待,是装给落寞的人看的,比如说我。
我抽了抽鼻子,又将手里已经皱巴巴的纸展开看看。那是卢苇今天早上送给我的圣诞礼物——一封意味深长的分手信:
亲爱的娜娜(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首先预祝你圣诞快乐,其次便是为我不能陪你过圣诞节而道歉,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不能再做你的男朋友。请原谅我有点自私地提出这个要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胜任你男朋友的角色,不是因为你不好,也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只是……只是觉得你离我好远,你的生活很精彩,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