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金多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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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金多婿-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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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慢性白血病,不晓得为什么发病了会那么急。连夜把我折腾回了首府,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全家都围在我身边,那表情就跟我们第一次听到三哥噩耗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心底泛起一丝悲凉,勉强张了张口,发现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头很沉,我没来得及多想,“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妈的眼泪一下就控制不住了,她一直以来都为了保持姣好的皮相而谢绝流眼泪,现在却哭的七荤八素,我心里很不舒坦的同时,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大概怎么回事了。二哥神色比较憔悴,我这么一病,他本来就没日没夜的操劳,又跟着我马不停蹄的飞回来,现在他推了推眼镜,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难掩担忧,“多多,你现在是慢性转急性,国内外这种情况都非常少见,幸好当年留了脐带血,必须马上做手术,术后还要观察,不排除髓外复发的可能。”
  专业术语我是听不太懂,但我知道可能情况挺严重的,我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我扫了一圈儿,三哥不在,陈意如也没在,抿了抿唇,“把陈意如抱来吧,我想看看他。”大嫂安排人去,又问我,“你是不是想见老三啊?”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大嫂真是太懂我了。老爸轻轻咳嗽了一下,“你三哥的保释手续还没办下来,一时半会没法过来,你好好的,不会有事的。”我敷衍的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我明白了。“我得病的事,别告诉别人了。”其实我是想说,不要告诉阿同了。我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他的同情,想着昏睡时一直拍打着我后背的那节奏,我开口问,“林川儿呢?”四哥动了动帽子,“他又坐飞机回去了,英国还有三十二场演出等着呢。”五哥斜了一眼四哥,“二十三。”四哥不悦,“我又记不住,反正是很多。”“那你也不能跟多多瞎说啊。”他俩又开始了毫无预兆的拌嘴,连陈意如抱进来都不闻不问,我看着那个长大以后一定祸害死人不偿命的俊美小脸,突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留恋。和阿同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爱幻想,要是我能生孩子,一定要给阿同生一个。可惜那都是不切实际的,一如我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阿同会放弃事业,放弃婚姻,不顾一切的跟我在一起。
  我有些留恋的环视四周,熟悉的争吵,靓丽的老娘,沉默的老爸,大哥大嫂,鬼畜二哥,还有成天跟我作对的小崽子…一切都这么美好,我有点不舍得。
  大哥摸摸我的头发,“多多,会没事的。”我微笑,“嗯。”二哥推了推眼镜,“多多,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脐带血配型过了,没什么问题,手术成功率90%以上,虽然CLL转ALL很少,但是有脐带血,这个手术的风险几乎不存在,你安心养好身体,等术后三个月,再做胃部切除。”
  我茫然的看着二哥,“胃部,切除?”
  二哥“嗯”了一声,“多多,你之前在英国CLL II期的时候我就和那边的专家商量过了,他们坚持不化疗的原因就是怕刺激你胃部癌细胞扩散,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非常适合手术,有些话哥哥要提前跟你说清楚,这场手术之后各方面都要控制,情绪是最重要的,你懂吗。”我点了点头,大哥撇了撇嘴,似乎是对二哥如实相告我的病情不满意,二哥看了一眼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小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脆弱,他身为病人,有权利而且应当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大哥抬手摸摸我的脸,“多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爸妈,走吧。”老妈头也没回,“你们走吧,我今天留在医院里。”四哥和五哥不方便呆在医院,和我打了招呼就从另一个方向走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我妈两个人。
  我是真有点无措了。我本来以为明天的手术是个了结,谁知道这才是开始。微微叹了口气,“妈,我房间床头第一个抽屉里有个这么大的小盒子,你让人帮我拿过来吧,我想看看。”小盒子拿到手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安心了,我摸着皮质的盒面,就握着它睡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禁制

  我的手术被安排在第二天一早的第一台,护士来给我测各种体征,一切正常之后我就乖巧的爬上推床,安静而平和的看着家人们。
  我的那个小盒子不允许带进手术室,我把它小心的藏在枕头下面。
  麻醉的时候挺有意思,麻醉师是个温柔的男人,他摸摸我的额头,问我,“今年多大了?”我好笑的告诉他,“秘密。”他也没在意,依然温柔的问我,“心情挺好的,手术肯定成功。以前做过麻醉吗?”我想了想,“好像没有。”麻醉师点了点头,“没关系的,不疼的哈。”我没来由的一阵慌张,很害怕自己就这么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刚想抓住他的衣服做最后的挣扎时,我就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术的全过程我狗屁都不知道。
  这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失去一段空白的记忆,最后的画面是那个麻醉师带着微笑的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还是这个麻醉师。他带着微笑问我,“我是你的麻醉师,还有印象吗?有印象就眨眨眼。”我心想你就是我失去记忆的刽子手,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于是眨了眨眼睛,他很满意的微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问我,“这是几?能说话吧,说出来给我听。”其实我特别想说“傻逼”,可是话到嘴边,还是乖乖的回答了,“一。”麻醉师点点头,对着旁边的两个小护士说,“行了,挺好的。推出去吧。”
  我一推出来就被围了一圈人,我很疲惫,但还是一一看过去,大哥,大嫂,陈意如,老爹老娘,四哥五哥…还有阿同。
  我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看到的还是阿同。
  阿同的出现,让我都忽略了去做手术而没在身边的二哥。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不堪的往事,我感激他过来看我,我更感激他没有带着申晴在身边刺激我。很累,但我还是努力的作出了一个微笑。
  然后就陷入昏睡。麻醉的效力渐渐减退,我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但我喊不出声音,也没有力气喊,就在睡梦中无力的挣扎着,迷迷糊糊听见阿同和大哥争执的声音,我费力的睁开眼,脸上痛苦的神色让照顾我的大嫂很是心疼,她声调很高,但是声音不大,“别吵了!多多醒了!”阿同立刻冲到我床边,“多多,怎么样?要不要喝水?”我连摇头都费力,干脆没有回应的看着阿同,很茫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大约是我茫然的神情让阿同觉得无所适从,他微微低下头,柔声问我,“很疼吧。对不起,多多,我没陪在你身边,没照顾好你。”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就更让我诧异。
  我开始怀疑,我究竟是醒着的,或是还在做梦。
  疼痛和困意袭来,我还是决定接着睡。再醒过来的时候,麻药劲彻底过去了,疼的我浑身一层层的冒汗,我稍微一动,立刻有人凑过来,声音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多多,醒了?想喝点水吗?”我确定我是清醒的,我也确定他真的是阿同。
  这还不如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呢,现在自己清醒着,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环视一圈,没看到自家人,便费力的抬手按了铃。阿同紧张的看着我,“多多,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我看着他关切的样子,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我还在念高二,他在医院照顾生病的我。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当他结完婚还坐在我旁边以“舅舅”的姿态照顾我的时候,我只想躲开。护士很快就过来了,我问她我家的特护在哪里,小护士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阿同,然后回答我,“都让领导安排走了。”
  我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轻声道谢,小护士就离开了。
  阿同脸上有些讪意,他问我,“多多,我来照顾你。我把这几天的工作都安排完了…”我没听他说完话,就打断他,“我不想你照顾我,我二哥呢?我爸我妈呢?”阿同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跟我交流,“他们已经很累了,我让他们都回去休息。”我有些无力的想哭,但我忍住了,“你让他们回去休息,还是你威胁他们回去?20%的股份我说过兑现给你就一定会给你,你不要逼他们了。”阿同的眉头蹙起来,他抬手去扶住我颤动不已的双肩,“多多,别这样,我只是想照顾你。”
  “我不要你来照顾我!”我想挣扎,伤口太疼了,我又没吃东西,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胃里撕心裂肺的疼,“你放开我!”阿同对如此炸毛的我很无奈,他立刻松开手,看着我又疼出一层虚汗心疼不已,“多多,我就是想照顾你,工作我都推掉了,照顾你两天也不行吗?你难道不希望我来陪着你吗?林川抱着你的时候,你喊的不也是我的名字吗?接受我的照顾,让你这么为难吗?”阿同是天生的领导者,他的这一连串发问与其说是关切,还不如说是控制欲过强。我问他,“你是觉得我需要你照顾,还是你想照顾我?”阿同给我擦了擦汗,“这没区别。”“我需要被照顾,但照顾我的人是谁都不要是你。”我的话说的太多,情绪不稳定,心电图发出“嘟嘟嘟”的警报声,医生和护士很快冲了进来,“心跳超过100,怎么回事?”小护士在一旁认真的核对着吊瓶单子,“吊瓶没问题。”医生又问阿同,“病人受刺激了?”阿同有些歉意的点点头,“我会注意的。”医生也不好说什么,“他刚做完手术,适宜静养,鼻口的氧气管要是受不了可以拔掉,下面这行值低于75再给他戴上,心跳不要超过100。超过了我那边就会有报警。”阿同一一记下,病房里很快又只剩我们两个。
  阿同沉声道,“多多,对不起。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
  我别过头,“阿同,我们结束了,但是我没那么潇洒,我还需要时间来忘记你,在这之前,我没法面对你…”我的话还没说尽,阿同已经把唇贴上了我的。他含了一大口水,缓缓的往我的嘴里送,我被动的吸允着水,微微偏过头,阿同就会意的离开,把我没喝完的水大口咽下,“多多,喝点水感觉好多了吧,累不累,再睡一会儿。”我真想跟他说清楚,让他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到,等我不再因为他而有任何感受之后再说。可是他就这样残忍的出现在脆弱的我面前,我无力招架,没法强装没事。
  第二天中午,我有了点精神,胃里烧得慌,想吃点东西。我疼的还坐不起来,阿同就还嘴对嘴的喂我。
  反抗无效,我反而呛到,一咳嗽浑身骨头都要碎了的那个疼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阿同侵略我,假惺惺的喂粥,喂完了舌头还不从我的嘴里拿出去。
  这种暧昧的动作,被刚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看我的林川看了个完整。我对上他难过的表情,想解释两句,“他…”刚一开口,我就发现,这件事根本就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俩过分暧昧的状态,或者说阿同营造出来的我俩过分暧昧的状态说明了一切。林川对我是真心的,我知道。林川对我真的很好,我知道。我现在的这种状态他很伤心,我也知道。可要我解释什么呢?我家人甚至都没在我旁边陪着我,肯定是阿同的意思,林川毫不费力的就能进到病房里,肯定也是阿同的意思。
  阿同从容的放下碗,对林川微微颔首,“林先生,谢谢你这几个月照顾多多。他现在回国了,身体状态也不怎么好,你们聊吧。”说完就真的走出了病房。林川缓缓走到我身旁坐下,叹了口气,然后问我,“就是他吧?”我一怔,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林川轻轻的笑了,“我就知道。”还没等我说话,林川又问,“怎么样,麻醉过了,刀口疼不疼?”我努着嘴点头,“疼啊。骨头疼。”林川打了个哈欠,我看他满脸疲态,就指着旁边的陪护床,“你睡一会儿。”林川把头虚靠在我肩膀的地方,“我要在这睡。”我本来就疼的一身虚汗,他一靠过来更热了,我拿手指点着他额头,“你怎么不说睡我呢?”林川本来倦怠的双眼立刻有了神采,“是啊,我还没睡你呢。”
  我无力的笑。
  “多多啊,我们分手吧。”
  我的心咚咚的跳,我好像是该平静的,可是偏偏这心跳就平息不下来,事实上,我对林川,还是挺有好感的,虽然没有对阿同那么汹涌的感情,可我尽力去喜欢他了。或许在阿同强大的阴影下,林川也倍感压力,他先开了口。“你和喻部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那么喜欢他,努努力或许会有好结果的。我俩不同,你的重心在国内,而我和本国的缘分,注定就是几场大型演出而已。”
  我张了张口,发现无话可说。
  “多多,我知道在你生病的时候不该说这些,可是我觉得我们总要有始有终,开始我已经被你牵着鼻子走了,结束的时候就给我留点尊严吧。”
  “嗯,我被你踹了。”
  林川咯咯笑,头发扫过我的颈窝,我觉得有些痒,歪过头正好对上了林川的目光,他总是有些忧郁又有些邪邪的笑,时而板着脸冷漠,时而笑的满面阳光,我看着他的眼,“林川,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林川故作感慨的来了一句,“以后我要朝着忧郁路线转型了。忧郁的钢琴王子——林川,怎么样?”我被他的语调感染,微微的挑起唇角,笑了。林川凑过来,轻轻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阳光很安静,也很柔和。我和林川就这么倚着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人换成了阿同,我问林川哪去了,阿同很不客气的回答我,回英国了。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阿同派人对林川施压,也不知道阿同玩的手段。更遑论阿同用何种方式使得我的家人为何都没在身旁照顾我。而阿同把我隔绝在病房之内的原因,我猜不出来。他说的什么要照顾我,我不能接受,也不能相信。我的心情没有因为他的陪伴变得好起来,有天我问阿同,“你是不是又想对我家做什么?”他阴着脸没说话,我的记忆中阿同很少有这么阴沉的表情,我想我可能猜对了,就跟他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没必要瞒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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