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付休义这个脑袋进水的家伙!什么故意为之,什么只属于他!分明是起了相反作用!
猛然间发现重点不对的时候,杜陶已经不知所措了。
思绪和判断能力已经被付休义搅得乱七八糟。与其在付休义面前,不如回去相亲算了。她瘫软在长途车的椅座上,怨念的想着。
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了。
回到家里,她爷爷就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对她和蔼的有些过分。
杜陶说:爷爷你不用这么哄着我,你安排的见面,我会去的。说完,她精神不济的回屋休息了。她躺在屋里的床上,想来想去还是发了个短信息给林可可。
我要去相亲了。——杜陶
林可可回了信息,基本上算是被杜陶吓了一跳。但她也知道杜陶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在短信里让杜陶想清楚,如果真的是出于自愿,看到合适的也可以发展一下。
杜陶看着林可可的短信,忽然间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了。
她关了手机,躺在床上深深的睡。
第二天,杜陶稍稍挑了件还能看得过去的衣服穿着。去相亲,总要打扮一点,虽然她的打扮基本上起不到什么样的效果。
与其说是相亲,不如说是联姻。
对方是某位IT巨子的儿子,据说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坐在约定好的咖啡厅里,杜陶痞气的靠在座椅上,悠闲喝着咖啡。她盯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机,已经显示了10:20。
初次见面,男方竟然迟到二十分钟之久。杜陶顿时在还没有见到对方的时候,已经对对方没有了好印象。
“抱歉、抱歉,有点事情。所以来晚了。”
一个还算是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陶喝了口咖啡,悠闲打量对方。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夹着公文包,这人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相亲?
那人在杜陶的对面坐了下来,抬头看见了杜陶长相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请问,杜小姐还没有来吗?”
杜陶端着杯子,用指腹慢慢摩挲,眉梢一挑、咧着嘴:“我就是,早你二十多分钟就等在这了。”
对方的表情就像是变脸,从最初的惊讶,到窘迫,最后是深深的失望。
“蒋先生的表情值得人品味呢。”杜陶故意而问:“感觉,蒋先生是在失望?”
“没有。没有的事情。”
“是吗?”
“实际上,确实有些……怎么说呢,感觉杜小姐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杜陶笑得干涩:“哪里不一样?是不是感觉生活在杜家的掌上明珠,应该是个柔弱惹人怜爱的大小姐?或者妩媚成熟的魄力女强人?嗯?”
那人面对杜陶如此的问话,有些吃惊。片刻之后,他调整好态度,很严谨的回复:“我想找一个能够顾得上家庭的妻子,一个贤内助,而不是杜小姐这样的非主流。”
“非主流?很好!”
杜陶一下子包不住火了,当下扯了对方的衣领:“蒋先生似乎不能区分非主流和混世呢。我想,我有必要好好为方先生解释一下。”
对方没有料到杜陶两句话不投机就动手,实在是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凶神恶煞犹如恶魔。
“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家里看起来是正规的生意人,实际上曾经是个黑边而已。我就是收保护费长大的,说不定你家里我也是去过的!”
说完,杜陶松开他,又恢复了悠哉的样子。她笑嘻嘻的问:“蒋先生,实在抱歉,我的脾气经常这样。我有轻微的人格分裂,不过最近都有在吃药。”
对方惊魂还未定,手上一抖。他急急的推脱:“杜小姐,我想我们……”
话到嘴边,他不敢说来着。万一说错了什么,惹得对方又飚怒起来,做出什么狂躁的事情来。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蒋先生,我们怎么了?”杜陶笑着。
“我们……我们……”
对方额头开始渗出冷汗。突然之间一个电话打进来,他就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管对方是谁,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反正接通了就说:好好,我马上过来。
“杜小姐,我公司这边又出了点状况。我得先走了,有空再叙……”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样子,杜陶心情大好,继续喝着她的咖啡。
忽然间她反应了过来。
她分明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来相亲,怎么就把对方吓跑了?
杜陶哀叹一口。
生意圈、生意圈,做生意的就是抱圈的团体。圈里有些什么,立马都会传开。完了完了,万一刚刚那个人回去再宣传、宣传,她杜陶以后估计就臭名昭著了。
看来,以后连相亲的机会也没了吧……
这个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从学校里找一个,或者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
关键是,过不了多久,她爷爷应该也就知道她胡闹的过程了。到时候,定是“凶多吉少”了。
84、难得淑女
事情过后的第三天,杜陶就被关了小黑屋,说是要她老老实实面壁思过。
杜陶才站了一会就开始抓耳挠腮,于是站也没个站相。反正屋里也没其他人,还不如凳子上坐会。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只是在她刚一挨到板凳,耳边就响起来扩音器的声音。
“淘气,老老实实站好!”
杜陶撇了撇嘴,斜眼瞅到屋内拐角处:“爷爷,你居然按了监控器!”
狡猾!可恶!
杜陶不服。
但是不服又能怎样?还不是到头来又极其不情愿的继续面壁?
没多大会,杜陶对着墙壁开始哼哼:“我去上个厕所成不?”
“不要以为我这个老头子好骗。让你去上厕所,还不就等于是放着你去开溜?老老实实面壁思过,不要去想歪点子。”
“爷爷,我是真的想上个厕所。”
这个她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半句谎言。可是她爷爷那个老顽固,认上死理了,偏偏不肯给她放行。
好吧,她承认。上厕所是真的,不过想就此开溜也是真的。
半个小时以后……
“爷爷,我……我快憋不住了……”
说这话的时候,杜陶的表情极度的憋屈,一副极力隐忍的样子。
“淘气呀,想出来也行。答应爷爷件事情,其他什么都好说。”
杜陶暗暗瞪了一眼: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她爷爷这个老腹黑,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虽然心里明白,但是——但是她真的憋不住了!
妥协!
“行行行,只要让我出去上个厕所,其他什么事情都好说。”
杜陶的话惹得她爷爷哈哈大笑,终于为她放了行。
在杜陶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终于知道她爷爷安排的事情了。老腹黑没事让陆黎开什么联谊会,其实上别有目的:那就是准备她给推销出去!
如今答应了老腹黑,已经没有了后路可去,也就认了栽。
老腹黑一声令下,杜陶就被众人抬着,然后扔进“渣滓炉”里重新打造了。
等到从“炉”里出来的时候,杜陶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化妆技术的鬼斧神工!也难为她爷爷动用了那么多来头不小的造型师。
杜陶面对着镜子里倒影出的可人儿,这才明白了,她以前的长相和打扮是多么的不堪/(ㄒoㄒ)/……
从头来看,之前杜陶引以为傲的黄毛被接了长发,更被重新染回了黑色。黑长的柔顺盘出个清秀而又大方的发髻,前面留出轻薄的一层斜刘海。她的一双桃花美目在刘海下,更显得璀璨,同时又显出一丝妩媚。
都说美沟是挤出来的,现在她彻彻底底相信了!低头看了看胸前,原本的飞机场变成了傲然挺立。
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深V领水蓝色礼服,从上往下看,是能够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雪白。
杜陶伸手戳了戳。
嗯,真的有沟……
礼服往下,腰身的地方收得很紧,幸好她的腰本来就细。
在细腰的衬托下,似乎臀也翘美了。再加之她双腿纤长,穿上水蓝的高跟鞋,显得那么出挑。
杜陶随手拨弄了一下礼服下摆处,那里也开了一个很深的岔,白嫩嫩的长腿亦是若隐若现。会不会太招摇了?感觉浑身上下没几布,凉飕飕的。
“杜小姐真的是天生丽质呢。”替杜陶挑发饰和耳坠的造型师开了口,很认真的寻思着,“不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杜陶嘴角抽了抽,何止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分明是浑身上下全都不对劲!
“啊,知道了。”那位造型师低呼一声,犹自的说着,“原来是这里不对。”
“杜小姐,麻烦里把挂在颈项间的黑曜石坠,暂且取下来好吗?黑色与杜小姐今天的衣服不太搭呢。”
经对方这么一说,杜陶这才捻上那坠子。
“什么都可以,单单取下这个坠子是不会答应的。”她捻着坠子,感受着坠子上细滑的触感,很认真的拒绝。
“这样呀……”造型师有些为难:“杜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坠子还是原本的坠子,换个与衣服色彩搭配的绳饰。如何?”
造型师如此尽心,想必是老腹黑又怎么去威胁了人家。杜陶也想太过于为难人家,于是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在陆黎的场地里,所有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安排妥当。
半个小时之后,各路年轻人开始陆陆续续齐聚。
“哟,这不是蒋少爷吗?上次说是被杜小姐吓到,今天怎么也还是过来了?”说话的是一个肤色很白的年轻人,白得让人觉得有些阴暗。
之前和杜陶相亲的蒋少一愣,继而想起了对方。他嘴上挂了无奈的笑意:“郑少,你也知道,我这是父命难违。”
“郑少?”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不记得自己几时姓了‘郑’。我只知道自己复姓欧阳。蒋少爷当真是开得一口好玩笑。”
年轻人看了对方一眼,眼中尽是阴狠,继续着嘴角的嘲讽:“不知道蒋少爷口中关于杜小姐的描述,是不是也是一场玩笑?”
蒋少脸上一僵,干笑几声,找借口从年轻人面前离开。要知道,对方不久前才把亲生父亲送进了监狱。这种人他蒋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青嵘。
欧阳青嵘端起香槟酒,对着杯子嗤鼻一笑:“这种人,胆子可以小成这样,还真是悲哀。”
他仰头让酒顺着喉头往下滑入腹中,不觉在心中嘲笑这样的派对着实无聊。
就在当下,灯光陡然一灭。聚光灯全都对准主场的高台,将光线投射过去。继而,由主办人陆黎缓缓牵出一个水蓝色的身影。
欧阳青嵘皱起眉头去看,那样侧丽的身影,忽然间勾起他心里的什么。目光就像是牢牢被锁在对方的身上,看着那水蓝身影的举手投足,心底似乎有了春暖花开的声音。
接着就听见陆黎对水蓝身影的介绍。
当欧阳青嵘听到杜陶名字的时候,滑入喉中的酒忽然间呛了起来。
居然是杜陶!
那种本来春暖花开的声音,顿时在欧阳青嵘的心里碎成了一地。他一边笑,一边呛咳了几声,不禁莞尔这样的派对原来是给杜陶找对象来着。
85、突然出现
杜陶被陆黎牵引着,在场地里几乎向每一个敬酒、打招呼。她跟着陆黎,人家举杯,她也就举杯。人家说话,她就一直微笑。
遛了全场,杜陶觉得她的面部肌肉都快定型了。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她独自一人闪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对着镜子捏了捏僵硬的脸。
“你脸怎么了?”欧阳青嵘冷不丁冒了出来。
杜陶翻了他一眼,继续捏脸:“微笑到脸部抽筋了。”
欧阳青嵘讽刺着冷哼一声:“镀了金也成不了佛的家伙!没人的时候就原形毕露,要你何用?!”
“我们家老腹黑说了,只要我不开口说话,绝对的淑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这句话说完,不光是欧阳青嵘,就连杜陶自己都开始嘴角抽搐。该死的,她现在是在耐着脾气,装什么千金大小姐!
“欧阳,我想揍你!”杜陶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关来说的,嘴角抽动的幅度更大了:“手痒,怎么办?!”
欧阳青嵘瞥了眼杜陶,冷笑一声:“凉拌!……懒得理你……”
他说罢端了杯酒,潇洒的离开,找美女搭讪去了。
杜陶气得浑身都在抖,奈何要保持形象,却是笑比哭还难看。欧阳青嵘你个家伙,给小爷我等着,散了场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忍怒期间,有不少人前来搭讪,杜陶不知所措。
她笑,微笑……
谁来救她一下?快要忍到极限了,保不准下一秒会不会挥拳抡开眼前这群唧唧歪歪的家伙!
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青筋在手背上跳动的节奏,当下有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温温淡淡的触感,一下子抚平了她心里的躁动。
不用抬头就已经知晓了对方是谁,她动了动手指,想要从对方的掌中逃离。
对方是如此了解她的,手掌上重了一些力道。
被紧紧握在掌心中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有一些醉人,也有一些慌乱、手足无措。
“那个……”
付休义微笑在杜陶耳边提醒:“你不是说,不开口就是绝对淑女吗?那就不要开口,有我在。”
杜陶一瞬间笑不出来了,这个付休义怎么知道她刚刚说的话?他不是在乡下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知道这场派对的,什么时候又悄然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一抬眼撞进对方的眸子里。眼前的付休义身着正装,唯一不同的是,他竟然没有戴眼镜。
撇开对方的视线,她最不敢的就是看见对方眼睛。
狭长的狐眼,魅惑而又危险,仿佛眼角的风情可以吸引住所有人。
付休义笑对着眼前好几个富家子:“舞曲开始了。在下抢到了杜小姐的第一支舞,多谢几位的谦让。”说罢牵着杜陶往着舞池的方向走去,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
这个人,说的话依旧是一日既往的气死人不偿命。
杜陶只及付休义的肩膀,她躲在付休义的身躯后偷笑,肩膀因为笑意不停抖呀抖。
“杜小姐,专心跳完这支舞好吗?”付休义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对于杜陶的小动作表示有些无奈。
“我本来就不会跳呀。付先生,你能不能再搞笑点?”杜陶狡辩着。
付休义只是笑。
杜陶却在下一秒钟拉长了脸:“喂,你手放哪了?”
“腰上。”
“拿开!”
“跳舞的时候不放在舞伴的腰上,哪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呃……
杜陶被付休义一句话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不过好在付休义的手终于换了地方。只是总觉得不对劲,他这位置于位置之间的跨越似乎有点大。
“那个!你的手不要放得那么靠上!”
亲爱的辅导员大人,再往上就快到胸部了。-_-#
“好。那往下放。”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