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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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淘气-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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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小晓,不要因为他的关系,而将自己锁在梦里,让那么多的人伤心。
小晓,梦里再好终是梦。
如果你醒来,现实也是如同梦中般美好。
我会离开,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中。你不用再面对着我苦恼,不用再想着如何逃避着我。
宋晖说到这里,颓然着用交抵的双手压在唇心处。他停了好久,低着头保持着这个姿势。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几乎能够让人窒息。
“小晓……”宋晖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就是像是黑暗中摇曳不定的火焰:“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你的室友告诉了我。”
那个时候我除了惊愕,更多的是想着该如何去做,如何取舍。
我从你室友的言语和神色中已经猜到这只是她们的一次考验,虽然知道如此,我还是迟疑了。其实她们还是对你很好的,从大学时候相遇开始,你们的关系就一定很好。
她们的话是那么的夸张,口中说着无法忍受,眼里却闪耀着与你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幸福和快乐。
我却在那个时候被深深刺痛的内心,这是一个抉择,一个情感和责任的抉择摆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该往那一边去走,强装着镇定,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
于是一遍一遍的去问自己,当情感需要承担着对一个人不离不弃的照顾时,我究竟能坚持多久。是一辈子,还是几年,还是当下就退缩下来。
我没有得到答案,无法去想了那么久远的未来。
为什么要一个躲起来?
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动,去找你的路上,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十分在乎了你,但是怎么也算不上是爱。
爱一个人是倾尽全力的付出,我却始终在“承担一辈子的照顾”这个门槛里迈不出那么一步。
我也想过相濡以沫,携手夕阳的画面。只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愿意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无法兑现的承诺,我必定不会轻易许诺。
也许有一天,我有了能力照顾你一辈子、给你一辈子呵护的时候,才是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情的时候。
我会退出你的世界,却会将这份单相思寄存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宋晖说了很多,全都是肺腑之言。
门外的杜陶拉了拉付休义的衣角,用极轻的声音道:“饭快要冷了,趁热多少吃点。”
说完她往门边的椅子上那么一坐,问着,像是问了她自己:“你说,我为什么有点想哭的样子?宋晖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一无是处,我当初为什么要从中一直作梗?”
“为什么呢?为什么……”杜陶自嘲的苦笑,口中依然呢喃。
付休义微然一叹。有些时候并不是在一起最重要,而是要懂得自己的心。宋晖已经懂了,杜陶却没能明白。宋晖和顾小晓或许真的合适,却不是现在这样一个时机。
一切随缘,不可强求……
他无法从言语上给予杜陶任何的安慰或者启发,这些是需要杜陶自己慢慢的理解、慢慢的品味。
第二天顾小晓转了院,是杜陶安排的,去了一家脑科权威的医院里。
杜陶知道她这样做的后果,但是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这些。比起顾小晓,她活的很舒适。
小晓还年轻,还有很多精彩的人生在等着她。或许不久的将来她的另一半就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给她更好的呵护。
宋晖说的对,梦里虽好,却终归只是梦一场。
所以杜陶要倾尽所有之力,让顾小晓醒过来,不后悔、不退缩。
顾小晓后来到底是身体转好了,只是有些后遗症,曾经记住的东西又变得模糊或者忘记。医生告诉杜陶这是正常的现象,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来医院复查,只要调养的好,头疼的症状会渐渐消除,不会再复发。
回到了学校,日子仿佛又是曾经的模样,平静而又美好。
宋晖从那一次之后,就真的没有再出现过。顾小晓不记得,反而是杜陶偶尔会在心里记起宋晖那晚说的话语。
“陶哥,我以前是不是有个蓝色全框的眼镜?”某一天,顾小晓在翻抽屉的时候不经意的问道。
杜陶一愣,然后眼中闪过黯淡,却回着:“没有的事情,你一直都是戴着现在的这个。”
是吗?顾小晓对着镜子摸了摸淡粉色的眼镜框,在心中问着,记忆力似乎在一个雷雨的天气里她忘记那个眼镜,也忘记了一些人事物。
直到有一天,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似乎看见那个存在于脑海之中的蓝色眼镜。
她小跑着追上了那个戴着蓝色眼镜的男生,喘了口粗气。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忽然间不由自的说着:“我……我认识你,也认识你的眼镜……”

57、偷盗的小白脸

这几日天气炎热了下来,杜陶穿着红花绿叶的沙滩短裤,脚上踏着一双人字拖。从宿舍里出来,去街边的小卖部买了瓶冰镇的饮料喝着。
冰冰凉凉的饮料灌入口中,顺着吞咽的动作而下肚,透心的舒畅。
似乎看见了顾小晓和宋晖的擦肩而过,她在想,也许这是两人新的一次开端,也许是最后的遇见。
眯了眯眼睛,杜陶继续喝着,悠悠的沿着马路走着。有时候,生活还真的是蛮有意思的,她那样想着,觉得无比舒畅和惬意。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杜陶将喝完的饮料瓶扔进垃圾桶,左右一望,已经是离了学校很远的地方。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她以为她会十分文艺的参透生活,却不小心瞄到了偷盗的行为。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为好……
只是看了那个偷东西的人特别的眼熟,冲天如同山顶洞人的非主流长发,黄绿、黄绿的,令人无法直视。挺立的鼻梁,比一般的女孩还要肤色雪白上三分,薄唇处挂了唇钉。
这……
杜陶猛然间知道了对方是谁,那个班里非常安静,如同透明一般的存在——欧阳青嵘!对方那令女生嫉妒的容貌,非常人不能比,让人有种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印象。
然而现在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欧阳青嵘此刻完全一副混世的样子,油里油气、贼眉鼠眼,更为重要的是他正将手伸进一个人腰包里。从下手到得手,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到,想必是惯犯了。
“喂!”杜陶大喝一声:“欧阳,你小子给我站住!”
得手之后听见有人突如其来的喊了那么一句,欧阳青嵘怔忡片刻,陡然回头。看见隔着人群的对面竟是大学的同学,于是携着抢了钱包,飞快的逃跑着。
“居然跑?!”杜陶没想到欧阳青嵘逃得比兔子还快,赶紧跟随其后。
欧阳青嵘在人群中穿梭而行,如鱼得水,拿了人群做掩饰。杜陶好几次差点在人群中被淹没,跟丢了方向。
一开始还不确定是欧阳青嵘,当喊了那么一声后,偷盗的人条件发射的回了头。看来当真是欧阳青嵘无疑。
但是!
这也反差太大了吧?!
杜陶口中奇怪着,欧阳青嵘如此的安静人物,背地里干着偷盗的勾当,更是以混世形象出现在学校之外。她寻思着,这件事情有必要向尊敬的辅导员大人进行汇报。
只是,当务之急是先抓住了那家伙再说!
她一直紧随着欧阳青嵘身后奔跑,躲避着迎面而来的行人。她步伐快而轻,越跑越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对方一直没有办法甩掉她的如影随形。
“喂喂,欧阳青嵘,别跑呀。”杜陶一面追着,一面嚷嚷:“咱同学一场,带我分点到手的东西呗。”
欧阳青嵘闻声回头,脸上露出鄙视和厌恶,继而他蔑笑一声。期间他依然在前行,左右蹿动、弯曲路线,心中打着不为人知道的念头。
杜陶没有察觉对方的意图,一直跟随行至无人的巷道内。
巷道是条死路,杜陶将欧阳青嵘堵在其中。她慢慢悠悠喘了口气,叉着腰:“你小子还真能跑……”
“杜陶,你这是想做什么?”欧阳青嵘驻足,转身:“想要抓了我去博得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杜陶直起身子,向对方的面前步步逼近,摆出一副被猜中后无奈。她笑容邪恶,更透着懒散和不学无术:“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如果我不把你拿下来,岂不是对不起我的动机?”
欧阳青嵘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变得无比的狰狞恐怖:“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念及同学一场的份上,对你下狠手……”
随着一声响动,欧阳青嵘手上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尖刀。
杜陶单脚后退一步,眉头轻皱,弓腿扎马摆开了架势。欧阳青嵘见状,一个失神,站立不动。杜陶则抓住空隙的瞬间,抬腿,旋身转踢,正中对方的半脸。她那是用了十分的力道,丝毫没有顾及对方。
本以为对方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一击定是该趴下来。
没想到欧阳青嵘只是一声轻哼,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左手捂着被踢中的脸,啐了一口。
同时他扑了过来,弹簧刀直逼杜陶的心口。
好狠的动作!
杜陶心头一叹,慌忙侧身,刀尖毫厘之差从她面前擦面而过。
在欧阳青嵘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臂之时,杜陶抬手截在对方的关节之处,左手为上,右手为下,相向发力。继而一阵剧痛从欧阳青嵘的腕关节处蔓延至整条手臂,直至连刀柄也无法握住的疼痛。
下一刻,“哐”的一声响起,明晃晃的刀楞生生掉落在地上。
如此情景,欧阳青嵘白净的脸上青筋暴露出来!他挥动另一只手臂,出拳快而狠,甚至带了些许拳风。
杜陶将头一低,躲过这重重的一拳,同时前身微倾,干脆利落的一个后翻踢,正中对方头部。这一记似乎重了许多,欧阳青嵘身形不稳,差点跌倒在地却在关键时刻稳住了身形。
弯腰从对方身上搜取偷来的物品,杜陶转身准备离开。
欧阳青嵘从地上摸起弹簧刀,人影一闪的当下,刀刃已经伤到了杜陶的手臂。血液渗了出来,被割破的地方肌肉跳跃般的疼。不待杜陶反应,欧阳青嵘更是一拳打在杜陶的脸上。
杜陶整个身子往后一翻,重重的撞到石灰墙上。
“你个小白脸居然还挺能打!”杜陶挣扎着准备要爬起来:“不过是靠些卑鄙的手段!”
欧阳青嵘居高临下睥睨着杜陶,鼻腔里一个冷哼。他眼神中带着极度的轻蔑,用脚踢了踢还未爬起身来的杜陶,狠狠的踢中杜陶的腹部,不带任何情感。
杜陶疼得在地上翻了翻,直到对方停了下来、离开,良久之后才勉强扶着墙站起来。她不忘抱怨:“这家伙,下手还真够狠的!”

58、对欧阳青嵘感了兴趣

付休义持钳子夹了一块蘸了消毒酒精的棉团,将杜陶染了些血迹的短袖揭起,为其手臂上的伤口擦拭着。
当酒精棉触碰到伤口的时候,杜陶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嗷嗷直叫“哎哟哟,轻点。”
“你这是自找的。”付休义瞥了杜陶一眼,而后仔细的擦拭完,从医药箱里取出贴膏,给杜陶贴上。
“谁说我是自找的?我那是见义勇为,顺便拯救迷途青年……”杜陶摸了摸贴着药膏的伤口处,拧着眉头反驳。她想了想,往对方面前凑了凑:“和你说件事。”
“说。”
杜陶献着殷勤,帮了对方收拾好医药箱,嘿嘿一笑:“我今天发现一个学生有点特殊情况。可以告诉你,不过这次我打架的事情,你可得替我保密。”
付休义提了医药箱起身,从沙发的地方走到储藏柜的地方,将医药箱推了进去。他顺带说了,他对学生的私生活事情不怎么感兴趣。杜陶一下子急了,从沙发上翻滚到离付休义最近的侧边,告诉对方事情真的很重要,并且和她被打有关。
对方忽然间来了闲情逸致,推了推镜框,继而抱着手臂靠在储藏柜的位置对着杜陶笑得温柔:“我对你被揍的整个过程更感兴趣。”
面对着对方无比温柔可亲的微笑,杜陶整个人都开始不舒服起来。
她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断断续续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叙述了一边,末了感慨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想到欧阳青嵘,杜陶就隐隐觉得腹部疼得很。那家伙,真是不把人当人来踢呀!她伸手悄悄揉了揉肚子,想必是青紫了。当然在叙述的时候,她没敢把被踢的事情告诉付休义。毕竟被人揍在地上爬不起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杜陶在有那么一系列心理活动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付休义看她时,眼神一暗。
这个晚上,杜陶也不想回宿舍了。如果回去了,让宿舍那几个丫头看见她整个人青一块紫一块的,肯定又要被数落,还不如住在付休义这边来的舒服。至少,图了个耳根子清净。
付休义自然要忙,哪里顾得上她,于是也就乐得清闲。
她乘着没人的时候,跑到浴室里,脱了上身的宽松短袖。对着镜子那么一看,腹部的皮肉上面还依稀能够辨认出脚印样子。她对着镜子里面照出的青紫部分发呆,精神上就像是受过打击一般。
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揍回来心里才畅快……
咔哒一声,杜陶猛然间从一片混沌状态中惊吓清醒,回了头。
“付休义?”她很茫然,这只狐狸明知道她在浴室里面,还开了门做什么?
杜陶发现付休义站在那里,用眼神盯着她。她是脱了上衣的,却在对方的注视下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时间久了,心里有点发毛。她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最后发现对方意图的时候,再准备将腹部受伤的地方遮盖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呵呵……”杜陶干笑了两声,企图转移对方注意力:“付休义,男女有别。你这样看,太光明正大了。”
“怎么回事?”付休义目光冷如寒钩,不退反进,拉近与对方的距离,不容置疑的质问对方。
“呃……摔的。”
付休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而又危险的嘲讽笑意:“摔的?”他伸出手,竟出乎意料的轻轻抚在杜陶青紫的腹部。
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给人遒劲而又沉稳的感觉。只是现在他这样的手指正沿着她腹部伤痕的印记摩挲着,看不出带着怎样的情绪,却是见他脸上阴沉着,很吓人。杜陶能够感受到对方微凉指尖接触在她的皮肤上,凉飕飕的,带了些寒意。肌肤不自控的开始收缩,有些抖,还不敢得罪了对方。
就在杜陶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候,付休义却笑了。很温柔的笑,他的手此刻也收了回来。
杜陶却更加的不寒而栗:“你……”
付休义推了推眼镜,只是笑。他转身出了门去,在门边拉着门柄停了下来,嘴角邪恶着:“我忽然间对你说的那个学生有了兴趣。”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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