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他看着陆展亭嘴巴,陆展亭心里一阵发毛。他不知道亦裕又打算如何收拾自己,刚往后退了一步,就被那几个太监抓住,生生地将他按住跪倒在亦裕的面前,揪住他的头发,一太监显然是会武艺,他的手在陆展亭的下颌一扭,陆展亭就只能无奈的张开嘴。亦裕一笑,轻轻撩开袍子的下摆,他下面竟然什么也没穿。陆展亭不由叹气,心想普天之下,能在众目睽睽中,把强奸做得如此优雅的大概也只有亦裕。
亦裕冰冷的指尖轻轻滑过陆展亭的唇,沾了一下陆展亭嘴边流下的清涎,轻轻地将那根食指放在嘴里。陆展亭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真得来了兴致。他拼命挣扎着挤出一个慢字,亦裕见了轻轻摆了一下手,那个掐住陆展亭下巴的太监放了手,陆展亭一阵干咳,抬头笑道:“奴才撤谎成性,十七皇子自然是一个言出必饯的人,对不对。”
亦裕微笑道:“自然,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你迟早会落到我的手中,现在不是兑现了吗?”
“十七皇子说过奴才需要修身养性对吧?”陆展亭咽了一口唾沫,道:“所以奴才谨从圣命,奴才跟佛爷起誓打今儿起斋戒了,这肉绝对不能进嘴…”他叹气着连连摇头。一瞬间亦裕的瞳子墨如点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怒到了极点。但他却最终将下摆放下来,又坐回了椅子,拿起了书,淡淡地道:“陆展亭你从今天起搬到天字号书库去住,以后会有我的小厨房给你送吃的。从明儿起一日三餐顿顿青菜豆腐,我会提醒厨房可不要泛一点油沫子,坏了公公的德行。”他转头对陆展亭笑道:“天字号书库收了我不少最近看的好,书中自有颜如玉,想必展亭你会如鱼得水。”
几个太监押着陆展亭从还没有捂热的榻上收拾了几件衣物,陆展亭随手抓了那茶叶筒子,几个太监刚要夺下,他笑道:“茶叶,茶叶总是素的了吧。”
那些太监又瞪了他几眼,便推着将他一直送到了连着御花园天字号书库。陆展亭抱着包袱,走进看库的值室,天字号书收集的都是当今天子偏好的书,所以虽然叫天字号,其实却是书库中最小的一个,自圣仁宗皇帝之后,这里就不再单独设太监看库。陆展亭一进去就被里面的灰尘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伸手拉了几把蜘蛛网,笑道:“我又不是那唐三藏,又何需设个蜘蛛洞来应景?”
他略略收拾了一下,便往榻上一躺,哼了一会儿小曲,确定这儿的的确确只有他一个人,便自言自语道:“这也好,落得清静。”可是过不了多久,突然听到腹鸣声,不由苦笑地揉了揉肚子,道:“我是斋戒而已,又不是僻谷,这会儿也该送饭了吧。
话音才落,便听到有脚步声,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道:“陆公公,饭菜来了。”
陆展亭一喜,翻身下榻开了门接过食盒,往桌上一放,挥挥手打发了送饭菜的小太监。他打开食盒一看,果然是一盘水煮青菜,一盘水煮豆腐,另外是一大碗饭。陆展亭一笑,道:“这亦裕倒也守信,说了青菜豆腐就是青菜豆腐,即没有只给我青菜,也没有只给我豆腐。”他一提筷子,夹了一筷青菜放嘴里,笑道:“让我尝尝御厨手艺。”他咬了两口,眉头先是一皱,再咬两口,咽了两下,然后不得不用手将菜扯了出来丢在台上,叹道:“你煮菜不晓得放油盐也就罢了,怎么连菜也不会捡,这老边皮是给鸡吃的,难道皇子皇孙们你们都是当鸡养的吗?”
他又挑了一块豆腐放嘴里,长叹了一声,扒了两口白饭,便爬床上去睡了。
往后这菜谱就再也没有换过,如此过得几日,陆展亭终于找了个机会跟那送菜的小太监搭讪。
“这菜是御厨房给做的吗?”
“回陆公公,是的。”
陆展亭干笑了一声,道:“这厨子的手艺惊人啊。”
小太监不好意思了,道:“谢陆公公夸奖,小的是第一次做菜,好在菜式简单。”
陆展亭一把拉住了他,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陆展亭凑近了他,问:“你是御厨?”
“不,不是,小的只是伙头房专职送饭菜的,给陆公公做菜,是新近派给小人的差事。”
陆展亭眉开眼笑的点了点他,道:“你的菜做得不错,不过要是有一点点改进就好了,喏,比方说吧…”他兴高采烈地道:“就说这青菜,要捡中间那菜心的部位…”
“陆公公,材料是上头给的,边皮就是边皮,菜心就是菜心。”小太监打断道。
“好吧,就算这边皮也是能抄出美味来的,比方说,前一晚上将边皮剁碎了拿盐暴腌,等明儿出了水,挤掉,多多的油,撒入姜沫先抄,等油温高了,再将碎菜倒下去爆抄,那天你给我来两碗粥就好。”陆展亭见小太监很认真地在听,便更加高兴地接着道:“再比如这豆腐,不能下锅就煮,第一锅水得倒掉,那叫去卤味。豆腐去过卤味,拿出来搅碎了,放点酱满园的小腌菜…没有小腌菜也行,你就把暴腌的青菜皮拌一点进去,再加上一点小葱。”
小太监听完了,长吁一口气道:“看来这厨子真不好当呢。”
“那是…”陆展亭拍拍他的肩道:“多多学习,精益求精。”
小太监开心地道:“还好我不用当厨子,这么复杂,学都学不来。陆公公,我给你做饭那会儿,还要给主子们送饭,要是又腌又爆又切的,上头非剁了我不可。再说了,上头说陆公公您在修行,我要是敢在里头不小心沾了油沫子进去,就要把我打发到浣洗房去。伙头房送饭可是一门轻活,当年我爹托了不少人才弄来的,陆公公,对不住了。”小太监说着赶快收拾起食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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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亭眼直直看着那一盘水煮青菜,突然一拍桌子笑道:“王兄,来来,这是长白楼的水晶蹄,韧而不老,味香多汁,李兄,来来,尝尝这德月楼的果木烤鸭,鸭是正宗的填鸭,脂多但不油腻,小二,来一壶十年份的浙江花雕。”他说着就高兴起来,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道:“好酒,果然温良纯厚尤如女子。”
他就这样一杯茶一口菜,倒也吃得有滋有味,吃饱喝足乐滋滋地往床上一倒,睡到半夜腹如刀绞,不由苦笑道:“顾况说茶是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如今我肚中油已尽,它还跟把刀子似的刮啊刮。”他被茶醉折腾了一宿,以后连茶也不敢多喝了。
百般无聊,他将天书库的书都拿来,看一本在地上丢一本,大骂庸才,看到有人后记里头说阅书百卷,腹中气自华,便冷笑道:“那是黄豆吃多了,哪里又是书读多了?”这么过了近一个月,天书库的书都差不多都到了他的地板上。
最后他连看书的兴致也没有了,整天趴在窗户上看御花园。不多久,他发现园中放养着一种类似野鸡的凤雉,整天在园子里头走来走去,突然眼睛一亮。
那几天,他便天天要馒头,然后将馒头抛到窗外去喂凤雉,起初那凤雉还有所提防,逐渐逐渐便养成了天天来的习惯。陆展亭拆了布帘子,抽出里头的吊绳做了一个套子,等那凤雉再来吃馒头便抽绳活抓了它。他用书桌上的裁纸刀将凤雉活剥了,又从床底下拖出过去冬日取暖用的火盆,费了老大的劲才点着了那些陈年积碳,见火不旺,便随手拿了几本书丢下去。又将鸟儿嘴倒了下去,高高兴兴地在火盆上烤起了鸡。
虽然火过旺了一些,又没有作料,但是茶香肉香四溢,陆展亭吃得大吮指头,乐道:“果然好茶,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发当暑之清吟。涤通宵之昏寐。此茶下被幽人也,雅曰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此时已入夏,天气闷热,陆展亭被火一烤,更觉得闷热难当。他将大门打开,又将窗子尽可能撑到最大,立时便有清风徐徐,他脱了外衣,又翻了两页书眼皮便沉重起来,渐渐睡了过去。火盆里的火虽然熄了,但是那些还燃着火星的碎纸片被风一吹便飘到了地板上那些书堆里,渐渐便有书堆燃了起来。等到天书库守门的侍卫发现里头有烟味传出,赶进去只来得及将困于火中的陆展亭救出,那些书却都绝大部分成了灰烬。
亦裕只是看了看被烟火熏得乌黑的陆展亭,只冷笑了一句:“看来你的斋戒期满了。”然后让人将陆展亭洗干净扒光了衣服按在床上,一个月前没完的事他接着干了,而且显然没有上一次的耐心,他将分身硬塞进陆展亭的口腔。陆展亭发现不管是他止不住地干呕还是舌头的排斥都只能让口腔里的东西更庞大,逗留的时间更长。亦裕看来是铁了心要折腾他,他不停地换着花样插入陆展亭的身体,他自己累了,也会拿一些玉饰来代替。只把陆展亭折腾地死去活来,整个人软瘫在床上。亦裕见他眼神茫然地盯着前方,冷笑道:“想什么呢?”
陆展亭仿佛想要笑,但是没有成功,嘴里嘶哑但很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死。”
亦裕漂亮的嘴唇轻蔑地一弯道:“陆展亭,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搞得那么壮烈这不像你。你喜欢比自己大十岁的嫂子,于是便不顾伦常去偷嫂子的内衣,偷窥嫂子洗澡,企图与嫂子私通,似你这么洒脱的人,我还认为你很容易想得开才对!”
“不,不是这样的。”陆展亭拼命摇着头。
那是个暖暖的午后,陆家的院子很静,静的能听到外头池塘里碧波潋滟,轻风搅地满池碎金的声音。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七岁少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单凤眼,嘴唇丰厚,体态也稍显丰!,脸儿圆圆的,似还带着一种婴儿肥,但是她笑起来很媚也很甜,犹如熟透的番桃。
她笑着坐到一个躺在柴草上七八岁小男孩的身边,道:“你怎么又把私塾先生给气跑了,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两天?”她见男孩子不答,便低下头问:“展亭心里不高兴了吗?能不能告诉子青为什么?”
小男孩头动了动,低声问:“子青,娘是什么人,什么样子的?”
子青听了轻叹一声,道:“原来展亭想娘了。”小男孩半天没有听到她的答案,然后听到一阵细碎地脱衣声,听到子青温柔地说:“展亭,转过来。”
小男孩转头,他看到了一个半裸的女子,裸露的胸膛上是一对丰满高耸的乳房,上面红的乳珠在轻风里微微晃动着,让人想起雪地里轻颤的红梅,但是比那个要。子青抱过小男孩的头,将乳头塞到他的口中,抚摸着他的黑发,道:“展亭,娘就是这个样子的。”
天下着瓢泼大雨,子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的脸刚刚修饰过,穿着一件崭新的翠绿的飞凤褂,,胸前钮扣上挂着一个串翡翠手串,那是由十八颗翠珠,两颗碧玺珠穿成,与碧玺佛头相连的下方还穿了钻石,红宝石,珍珠、结牌等装饰物,一看就是非常名贵稀罕之物。那是她前阵子参加十皇子妃的宴席上,十皇子妃赏的。子青爱惜之极,不是什么重大的宴席她绝不会拿出来。
“你说你这个小皮猴子,这么个大雨天,上外头去玩耍个什么劲,现在难受了吧,活该!”子青将手里捧着的衣物放在床头,掀开了陆展亭的被子,去脱他的衣服,道:“出了一身汗,换件干净,人也好受一些。”她将陆展亭的上衣脱了,就去脱他的裤子,但是陆展亭突然死命拽住了裤头。子青扯了两下没扯下来,不由沈脸道:“展亭,我今儿可有正事呢,你别再找麻烦。”陆展亭的脸憋得红红的,就是不肯松手。
子青非常诧异,更加用力板开陆展亭的手,恨声道:“你这小鬼是不是又玩了什么新花样?”她将陆展亭的外裤扯下,发现里面的小裤衩撑起了一个小布蓬。子青脸色一缓,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她见陆展亭羞得紧闭双眼,不由扑哧一笑。
她坐到床头,将陆展亭半抱到怀里,脱下他的小裤衩,露出了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还不成熟的器官,很干净,没有浓密的毛,半挺立着,似乎也同主人那样害羞。子青轻声问:“展亭,是不是很难受,那就这样…”她的手轻轻包容住那半挺的器,不紧不慢的揉搓着。陆展亭那一刻觉得快活极了,又像难受到要死,他的腿无意识地在被子里乱蹬着。子青侧过脸轻吻着他红红的脸面,道:“展亭,很快就好了。”当陆展亭在她手里释放,子青看着指间那还不算浑浊的清液,似乎有一些伤感的叹息道:“原来我的展亭已经这么大了,以后我不可以再随便乱脱他的衣服了。
陆展亭摇着头,嘶哑地喊着,道:“她本来就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亦裕无情在体内撞击,那种痛苦又让他回到了现实,发现美梦已经完结,然而恶梦还未醒来。
月迷津渡 5
第三章 大逃杀
亦裕张着手,让人替他穿上黄袍,看着床上半昏迷状态的陆展亭,冷笑道:“展亭,你知道自己为何总是这么一塌糊涂,因为你总是学不会二件事。一件就是恭顺,另一件就是知道什么不可为。”他说着已经将加身的绣金龙袍穿好了,整人个显得精神弈弈,英姿飒爽。
他转头吩咐贴身的太监,道:“小福子,等会儿叫个太医来给他瞧瞧。”
小福子连连点头,又小声问:“您看,是不是叫陆老太医?”
亦裕那双细白修长的手指扣着领口,嘴里则淡淡地道:“就叫王守仁吧。”
王守仁是内医院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太医,不大爱说话也似乎不善交际,他即不像陆家父子那么享有美誉,也不像陆展亭那么恶名远播。他就像内医院的摆设,不用的时候你常常会忘了他。可是正因他有这一些特点,反而让一些人很容易想起他,特别是要做一些能以启齿的事情。于是王守仁成了宫中很特别的一个人,他掌握了很多人的秘密,他不开口说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愿轻易提起他。
小福子发现王守仁还是一个谦逊的人,他的手搭在陆展亭的脉搏上,细长的眉纹丝不动,隔了好一阵才轻声道:“陆大人,您这是被昨个儿的火呛着了,有一点热气,无甚大碍,我给您开一个调理的方子。”
他坐回桌前,龙飞凤舞的写了几笔,然后又回到陆展亭的床前,道:“陆大人,这是我给开的方子,您看看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