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墙壁忽然出现了一道缝隙。Sherry背着墨言,闪身进了暗间。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背上的人似在燃烧。他炙热的皮肤,烫的惊人。
聪明如她,已隐隐约约猜到了事情经过。发自内心地鄙视着卡洛手段的阴毒,Sherry将墨言放在地上,让他背靠着墙。
在墨言身前坐下,Sherry看着墨言脸上痛苦的表情不禁叹息。那双曾经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这一刻除了痛苦再无其他。
如同花岗岩雕刻的脸,略微狭长的眉扭在一起,被汗水打湿的黑发丝丝缕缕的粘在额头上。
Sherry已回忆不起自己初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感觉。她只记得那双眼睛,平静的更深处,有些东西,很微妙。
潜意识里,她觉得他和她很像。
白皙的手抚上他被汗水浸湿的脸,Sherry忽然俯下身去,将墨言紧紧抱住。没有温度的手触到墨言胸口炽热的肌肤,Sherry将臂弯挂在墨言的脖颈上,低下头,吻上了墨言有些干涸的唇。
干柴烈火,在这一瞬,彻底点燃。
身体的压抑一瞬间得到释放,墨言下意识地回吻着堵住自己嘴巴的唇。黑色衬衫渐渐凌乱,体内的火焰愈燃愈烈,人本能的欲望,如倾泻的洪水,再刹不住闸。
Sherry闭着眼,用力吻着拥住自己的人。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似有雾气缭绕,肌肤摩擦出的炙感,将Sherry带回到记忆最深处。
两年前的那次任务。
她潜入到黑手党旗下的另一个家族,却在一次反间谍侦查中露出了马脚。
那夜,她拖着快被枪林雨弹射成蜂窝的身体,死死攥着一份档案。理由很简单,那份档案上,写着莫斯先生的名字。
那个她一直当做父亲敬重的男人。但凡是他安排的任务,她都拼上姓名去完成。也许是太过太过珍惜,死亡,她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仓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撕开档案的时候,她想的仅仅是在死之前将这份文件吞下,消灭证据。
然而——
那夜之后,Sherry每每坐在钟塔的横栏上,总会下意识地想。
如果那晚,她不曾撕开那份档案,是否,如今她依旧是当初的她。
那个十几年来,她一直当做父亲敬重的男人。
是她的生父……
Sherry紧紧拥着怀中的身体。
是的。他和她,眼中最深处的那份平静,本就出自同源。
只需一眼,就能将对方融化。
再不需其他。
午夜。
悠长的钟声,回荡在寂静的斯克兰顿庄园中。
卡洛下令原定计划取消的时候,早已准备好深夜出现在来客房中的女郎们不禁有些失落。为首的金发女郎则在转身离开的瞬间掐灭了手中的摩尔,低声骂了一句。“Shut!”
另一边,客房中的残阳早已急的团团转。
卡洛派出寻找墨言的人马陆陆续续回来,却没带回一点消息。
小文不敢离开,却也急的脸变了色。
残阳想起那杯被墨言哥换掉的酒,开始不自觉地向最坏的方向想。小文手足无措,只能看着少爷防止少爷耐不住性子冲出去找墨言。
钟楼地下的暗间。
凌乱的衣物散落在地上。
夜凉如水,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已将内心最深的伤痛淡忘。
沉溺在对方带来的欢愉与满足中,他们已不在乎梦醒后,那些遗忘的伤痛依旧会卷土重来。他们只想在这一刻拥住彼此,让对方融入在自己的身体中。
感谢上苍,让我在最正确的时间回到斯克兰顿。
让我,遇见了你。
Sherry徐徐醒来的时候,深蓝色的眼瞳中,映入了一张脸。
比星星更明亮的漆黑眸子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那人如同花岗岩雕刻的脸上挂着一丝与他平时的气质完全脱节的羞赧。
那双墨色的瞳中,似有温柔的水在流淌。
她设想过无数种醒来后他的反应,却唯独没想到这一种。清醒了几分,Sherry忽然发现墨言的黑色衬衫正盖在她身上,而她正靠在墨言身上。
脸蓦地一红,Sherry慌忙站起来用墨言的黑色衬衫遮住私处。
“你转身。”
闻言墨言“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好。”说完便转了身,背对Sherry。
然而,当Sherry看到地上那被揉搓成一团的自己的衣服时,顿时觉得天昏地暗。
“God!Please tell me what I should do”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乱的套在身上,Sherry转头瞪了墨言一眼。“天亮了吗?”
墨言点头。经年累月的训练,他的身体就是最准的钟表。
“好吧,跟我走吧。从这里能直接出庄园,你总得弄一身能见人的衣裤再回去见你的主人吧。”
墨言沉默着,并没有拒绝。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咳咳~~~别的不说了~~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