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半山腰上,灯笼不时的晃动,不但如此,那些灯笼还串连在一起,慢慢的竟然变成了一行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玥和雪雪。”
花疏雪一时间倒是震憾住了,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吧,竟然可以以灯笼变换成字,脑子确实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雪雪,这灯不比东园灯会上的灯差吧。”
轩辕玥傲气幽然的开口,大掌一伸霸道的紧握着花疏雪的手,若是之前花疏雪还能拍掉他的手,但这整晚下来,她知道就算她抗议也没有用,这男人认准了根本不容人抗拒。
花疏雪正想说话,忽地便听到轩辕玥的叫声:“雪雪快看。”
半空通地一声,耀起了绚灿多姿的烟花,一下子整片天空都是,闪闪烁烁,然后又是通地的一声响起,再次一道烟火耀起。
此时此刻花疏雪依旧冷沉着脸,不理会身边男子满脸期盼的神情,但是满天的烟花真的很美,他们两个人站在树下,那满天的烟花便像下了一场流星雨似的,花疏雪想忍都没忍住,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轻轻的低喃。
“好漂亮的烟花啊,好漂亮的灯啊。”
“听到雪雪如此说,不枉本宫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轩辕玥满足的笑了,一只手五指紧扣着花疏雪的手,只觉得心中十分的欢快愉悦,以往的他从来不知道可以与一个人待在一起,如此的开心,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原因。
看来他是千真万确的喜欢上了雪雪,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她的不高兴而心里不舒服,不过一想到还有个百里潭紧盯着雪雪,现在雪雪还没有喜欢上他,轩辕玥的眼瞳便深沉下去,看来他要加快动作了。
一边想一边再陪着花疏雪看烟花和远处的灯笼,两个人难得的放下了彼此的成见,单纯的欣赏起烟火和满山的花灯。
夜半,一辆马车急速的行驶在大街上,本来这个时候是没办法进城的,不过轩辕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牌子,所以守门的兵将乖乖的放行了。
马车内,花疏雪已是很累了,不过并没有睡着,想到先前自已睡着了发生的事情,她是极力的忍住困意的,歪靠在马车一侧的厢壁上,一双清幽的瞳眸注意着对面的轩辕玥。
这男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那深邃的漆黑的瞳眸,好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晕染着些许的柔情,他的面容是少见的温融,冷玉似的肌肤上溢着霞光一般荼绯的艳丽,此刻他便像一个情深切切的男子,正望着自已心爱的女人。
只是花疏雪在心中触动的同时,不断的警告自已,这轩辕玥一定是在玩什么游戏,所以她一定不要落入他的陷井中。
天下间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云国太子轩辕玥心情怪异,乃是极危险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如何会儿女情长呢,所以说,他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游戏。
也许是她挑起了他的兴趣,所以做为男人,兴起了征服欲,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而她若不想万劫不复,能守住的便是自已的一颗心,因为这游戏的代价她付不起。
想着,花疏雪轻轻的调转视线,不看轩辕玥,自然也没有看到轩辕玥眼里微微的失望。
马车内,响起了花疏雪轻如柳絮的声音:“云太子,以后别玩这种游戏了,我不是喜欢玩游戏的人。”轩辕玥一听,瞳眸攸的一暗,浓烈的不满溢在眼底,正想辩解,他哪里是玩什么游戏了,只不过是想逗她开心而已,难道这也错了,不是说男人若想追求一个女子,便要先逗她开心吗?先前在山上,他也看到她很开心了,为何现在却又说这是一场游戏呢,轩辕玥虽是足智多谋,这一刻不禁也有些迷茫了,必竟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想过有一日需如此费尽心机的讨一人欢心。
最可恼的是这人还当他是一片游戏之心,难道说真的是他平时的恶做得多了,所以老天给他报应了。
“雪雪,”
轩辕玥的辩解还没说出来,马车嘶的一声长鸣,然后停了下来,马车前面的驾车女子跃下马车,恭敬的开口:“殿下,花家到了。”
轩辕玥脸色一黑,正想发作,怎么这么倒霉啊,他还没有向雪雪解释呢。
马车之外,忽尔呼啦一声涌了不少的人过来,其中夹杂着红栾青栾的叫声。
“主子,主子你可回来了。”
还有阑国太子百里潭的怒骂声:“轩辕玥,你个鄙卑无耻的小人,你说把疏雪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疏雪听着外面吵闹成一团的声音,勾唇朝轩辕玥招呼一声:“云太子保重。”
说完,提着六角玲珑的花灯,掀帘下了马车,轩辕玥张了张嘴想说话,马车外面的声音立刻淹没了一切,他就算说话,花疏雪也不会听到的,所以最后抿紧了唇,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暗意,十分的郁闷,偏在这时,一道旋风似的身影从外面拭了进来,一进来便直往他身上攻来,随之还伴着阑国太子百里潭的叫嚣之声。
“轩辕玥,你这个鄙卑无耻的小人,本宫饶不过你。”
轩辕玥本就心情不好,一听百里潭的话,哪里还让他,立刻一伸手还击起来,两个人从马车之上,一直打到马车之外,暗夜之中,两个人在花府门前的街道上,打了起来。
花家门前的一众人面面相觑,红栾和青栾一左一右的扶了花疏雪,然后上下打量自个的主子,确定主子没有吃亏什么的,才算放了一颗心,然后抬头望着不远处打在一起的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
“主子,你看他们?”
花疏雪冷哼一声,直接甩手走人。
“由着他们好了。”
今晚的事,她还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观灯之行,结果却变成这样了,谁知道这两个男人抽的什么风,而且她绝对不相信,他们是因为同时喜欢上她的原因。
想着转身便走,走进花家大门后,一声令下:“福海,关门。”
“是,大小姐。”
福海不敢不遵,赶紧的关门,花家大门紧闭,门外打了一会儿的轩辕玥和百里潭,自觉无趣,两个人同时地往后一跃,双双瞪视一眼,随之冷哼一声,各自跃上马车,分道而行。
花府,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往暖雪阁走去,刚走了一小截路程,便听到不远处有不满的嘟嚷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惊呼之声。
花疏雪奇怪的挑了眉,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啊,竟然在这里吵闹,不悦的望向身侧的福海:“怎么回事?还有谁不睡在府里吵闹?”
“回大小姐的话,是肃王爷和二小姐,肃王爷喝醉了酒,一直要来花府,所以二小姐便带他回来了,可是他一直没睡,吵嚷着要见大小姐呢。”
花疏雪一听是肃王百里冰,脸色更冷了,本来今天晚上的事便够让她不快的了,没想到现在还听到讨厌的人,所以心中更是不快了。
“真是无聊透顶。”
花疏雪转身便自离去,根本不打算理会肃王百里冰,那个男人关她什么事啊,现在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可是她没走出几步远,便听到身后有人叫起来:“花疏雪,你给本王站住。”
原来肃王百里冰竟然发现了她,远远的一眼便认出了花疏雪的背影,所以脚步跄踉的跟着后面大叫。
花疏雪缓缓的停住脚步,冷睨向身后那走路都走不稳了的人,旁边正有人扶着他,一人乃是他手下的红人纳兰悠,另外一人自然是花疏雨,此时花疏雨的眼中满是嫉妒,没想到王爷现在一心一意惦念的人竟然是花疏雪这个休掉的王妃,她一心为他挡剑的事情,也只不过过眼的云烟,他似乎都忘了她曾经为他所做的,现在的他,既不提立她为肃王府正妃,也没有多宠爱她,更多的时间,他是在自已的院子里喝酒,现在更是心心念念的想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
这让她如何的甘心,本来以为花疏雪让出了肃王妃之位,这位置她一定会得到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脱离了肃王府的花疏雪却活得有滋有润,人人倾慕,连云国太子和阑国太子这样人中龙凤都围着她转,这个女人凭什么啊。
百里冰步伐跄踉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因为喝醉了酒,所以走路都不稳了,不过他仍然能一眼认出花疏雪来,此时,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花疏雪,就像看一个不忠的妻子一般,伸手指着花疏雪。
“说,你和哪个野男人出去厮混了。”
先前花疏雪和轩辕玥百里潭在一起的画面生生的刺激到了他,所以他心情郁闷才会去喝酒,谁知道越喝越生气,最后便闹到了花家来了。
花疏雪把手中的灯笼交给旁边的红栾,然后不紧不慢的望向前面的百里冰,淡淡的开口:“肃王爷,你喝醉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本王没醉,你说,你和谁去鬼混了?”
肃王百里冰用力的一甩手,想挣开扶着他的纳兰悠的手。
纳兰悠一松开手,他差点支撑不住跌到地上,赶紧的再次上前扶住了他。
“王爷,你确实是醉了,回去吧。”
纳兰悠的声音压抑的低沉,不说别人,连他都觉得丢脸了,这肃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先前明明不喜欢花疏雪,现在看她耀眼脱俗,人人争抢了,便又想着那是自已的东西了,这什么心态度啊,。
想着强扶了百里冰,望向一侧的花疏雨:“把王爷扶回去休息吧。”
百里冰一听纳兰悠的话,粗嘎着嗓子叫:“你敢,本王没醉,本王要问问她,和谁出去厮混了。”
花疏雪的一张脸微黑,立在灯光下,真想上去给这男人一耳刮子,现在的她太讨厌这男人了,人怎么能如此的无耻呢。
好在纳兰悠并没有理会百里冰,然后强行扶了百里冰,抬首望向花疏雪:“大小姐回去休息吧,王爷我们来处理。”
花疏雪面无表情的朝纳兰悠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便走。
对于这神棍纳兰悠,她也没什么好感,还有这灯,花疏雪的眼睛瞄上了红栾手中的灯,这灯究竟和纳兰悠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花府前面的正庭,往西北而去,身后的百里冰还不甘心的叫着:“花疏雪,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不过没人理会他,纳兰悠强行扶了他自去休息。
暖雪阁里,花疏雪盥洗过后,手中捧着一杯茶窝在榻上,好久一言不发,房间里,静默着几个人,红栾和青栾还有小东邪,几个人都瞧着她,见她眉宇清冷,眼神深邃,似乎有什么心思。
至于连锦已经被小东邪给打发走了,他有话想问主子,不想让连锦知道。
“红栾,青栾,你们去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东邪沉声命令,红栾和青栾应一声便走出去,房内只有小东邪和花疏雪二人对坐着,花疏雪抬首望向小东邪:“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最近发生事情有点诡异?”
“什么事?”
“你说云国太子轩辕玥阑国太子百里潭和夏国太子等人,为何都注意到了我,最重要的是阑国的惠帝,你知道吗?他竟然想给我指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这个老狐狸,他可是一直瞧不起我的,先前庆王百里泽想求娶我为庆王侧妃时,我明明看到他根本不愿意我嫁给庆王,恐怕是怕我辱没了皇家的威仪,但现在他竟然要为我和太子百里潭指婚,这不是很奇怪吗?”
花疏雪说完一言不发的沉默下去,她实在无法相信,单凭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便得到如此的高看,还有这太子百里潭之所以出现,恐怕也是因为阑国皇帝的授意,因为先前他说过,等到他们两情相悦之时再来为他们指婚,这说来说去还是想把她指给百里潭的。
小东邪一脸惊疑的听着,秀逸的面容之上,拢着若有所思,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从其中参透出一丝内幕。
很快,他想透了一些事,望向花疏雪。
“难道是主子的身份泄露了,这些人其实知道了主子乃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才会如此前赴后继的想娶主子。”
唯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要不然实在无法理解阑国的惠帝,如此做的目的。
小东邪话一落,花疏雪心惊不已,恐怕真是这样,她一直未想过,自已的身份会泄露,所以一直想百里臻为何要给她指婚,却独独漏了这一样,可是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夏国太子诸葛瀛求娶她的时候,绝对不会是侧妃,而应该是正妃之位。
“可是如若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那夏国太子为何还用侧妃之位相骋,难道只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一人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并不知道。”
小东邪不说话,继续想,然后陡的想起了一个人来,望向花疏雪的时候,肯定的开口:“天下间若是真有一人能查出主子的下落,这人定然是慧远大师,慧远大师乃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他精通五行八卦,更是对命盘推算十分的精通,他和阑国的百里臻乃是生死交情,那元湛便是为了还恩情而为阑皇帝效力的,现在阑国皇帝忽然下旨为主子指婚,很可能便是慧远大师用命盘之理推算出了主子的生辰八字,再加上最近主子在阑国风头正盛,所以才使得惠帝确认你便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他才会想把主子占为已有,把你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样一来,我们灵雀台的势力,便归了阑国,日后一统天下,阑国便拥有了最大的胜算。”
小东邪的一番话,花疏雪也认同了,唯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何惠帝会忽然为她指婚。
“那么你说云国太子是否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花疏雪脸色陡冷,周身的阴沉,因为轩辕玥也纠缠着她,所以她猜测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的纠缠不休。
小东邪抬眸望了她一眼,然后很认真的想着:“除了慧远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我想没人可以轻易的推算出主子的命盘。”
这句话相对的肯定,轩辕玥是不可能推算出花疏雪的命盘便是灵雀台的主子的,那么间接的解释了他的行为,并不是有什么目的性的,虽然花疏雪没有喜欢上轩辕玥,可是若是这男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一直缠绕于她,那么她心中终究会难堪。
“没想到惠帝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他一定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的,我对百里潭可没有半点的兴趣。”
花疏雪紧握着茶盎,眼里拢上了冷霜,阴沉沉的开口。
小东邪安抚她:“你别急,我们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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