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还不丢了魔族的面子。
“珩,我们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好逛的了。”煞题出声,久魃也赶紧上前拉了拉夜珩君的衣裳,表示赞同。
夜珩君额首,便抱拳表示要离去,两凉憬棋却急急上前道:“公子请留步,方才多谢三位的出手相助,为表谢意,在下想邀请三位到在下府上,好生答谢一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
“不必了!”
惊奇地,这次久魃与煞题异口同声地拒绝,倒是让夜珩君无奈地笑笑。眼看对方身份来头定是不小的,而若是真到了那人的府上,定少不了一些寒暄询问,如今他的身份是何,却也是不清楚的,随便捏造一个,却有难以启齿。
他正苦于不知用何理由拒绝,对方却又赶紧道:“公子若是不肯,便是看不起在下,也不肯原谅方才家奴对公子的冲撞。”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若是煞题本人还罢,他倒不在意对方如何想,只夜珩君不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往往总是用一副淡漠疏离的面孔去掩藏,却总让人能一眼便看到心底。
无奈在心中一叹,就静静地看着久魃还在软磨硬泡,愣是不让夜珩君去,并频频向他抛眼神,他却也只能当作没看见了。
几人上了马车,宽敞舒适,布置得极其奢华大气,三人虽不经常在人间行走,也知只有皇亲贵胄才能用得起这样的规格。
在车上,久魃赌气地将头歪向窗外,却是不愿意搭理夜珩君。而凉憬棋报了自家姓名后,又一一询问了三人的姓名,便开始拉着家常。
煞题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只稍微的想了想,便不再纠结这事。夜珩君却是眼中神色难明地看了凉憬棋几眼,心中有了个猜测,却又不敢妄下定论。
不多时,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却听到众多人整齐伐一,且都有着功夫底子的脚步声传来,将马车团团围住,围了个水泄不通。
久魃脸色大变,将夜珩君与凉憬棋隔开,戒备道:“师傅,不对头。”
“哈哈哈哈,这个小哥倒是忒谨慎了些,莫怕,这些都是我的亲兵,只是来接驾的。”
此时,煞题却突然想起了一号人物,看向夜珩君,只见对方也是清明如洗的神色,只久魃还是云里雾里。
待得脚步声停止,又是齐刷刷的兵器落地声,以及盔甲碰撞声。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广场,久魃再单纯,也知道是何事。看向凉憬棋的眼神,却不是敬畏,只带上了警戒与防备,一副别人要抢他的宝贝似的架势。
“各位,请!”
夜珩君也不客气,一额首,便先帝皇一步,缓慢地踏上柔软鲜红的毯子,一步步走下了这辆华贵的马车。
黑压压的一群人头,微微低着,只看到一双白色的鞋子以及雪白的白袍,在他们的视线中晃动,没有人敢抬头直视天颜,却有人敢走在帝皇之前。
凉憬棋好奇地看着那洁白高华的背影,突然带上几抹笑意。这个人,他是要定了。
☆、第二十二章 惊天人(二更)
凉憬棋一步一步地从马车中走下来,沿途中那双明黄的靴子,在许多人眼底掠过,却没人敢抬头稍微看看龙颜。
夜珩君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异常高大的男子一步一步喊着笑像他走来,那眉目间的倨傲,却是方才在马车中刻意隐藏了的。方才坐在马车中,还不曾注意这个男子如此的高大,虽带着几分女子的柔,却不媚,俊秀而清丽。
“珩,与朕一同进去吧。”
这边是北苑,是帝皇的一处行宫,帝皇不轻易在外界露面,而北苑的防卫极其严,将整个宽阔的广场给团团围住了。
马车正对面,高高的宫殿门,上书北苑二字,镶金阔气,却没有那种俗气。夜珩君回身看了看久魃,只见对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而煞题,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做好一副随时带他走的准备。
夜珩君心中好笑,他虽没了记忆,但是那两人似乎忘记了,他还是有些微的自保能力的。
心中百转千回之间,已经与帝皇一同迈步前进。只跪了一地的侍卫却低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双白白鞋子与一双金黄的靴子,一同在他们的视线中往宫殿的方向走去。
这个男子,很受宠。这是所有人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
随后是一个滇蓝衣袍与缩小版的白衣袍摆,慢慢从视线中消失了。
侍卫长带头起身,蹙眉看着那几人,低声问着他身边的人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怎的就跟在皇上身边了?”
“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小柱子公公还因为冲撞了那位公子,而被打了一百大板。”
两人都是压低了声音的,但越到后面,声音更是低,听得那侍卫此话,侍卫长心中一凛,看向那背影的眼神也变了几分。
凉憬棋带着几人进了偏殿,宫婢侍卫纷纷摆好了香茗果酥等,几分分宾主坐下,凉憬棋便笑着看向夜珩君,道:“方才听公子的口音,似乎不是这京昌中人,只不知公子仙乡何处,又为何到此地呢?”
方才夜珩君便在心中有了思量,见对方果真问其来历,便抿了一口茶,优雅地将其放置在梨木圆桌上,礼貌回道:“草民只是江南的一个乡间鄙民,听闻京昌近些年来繁华昌盛,甚至已经有超越御京之势,便与朋友相携来看看。”
凉憬棋一听便知对方只是出于应付式的说辞,他也不在意这些,只淡笑额首,又与对方聊了些江南水乡中的一些趣闻。
说来也凑巧,凉憬棋方才到了江南桃花镇的桃花山,上去看了夜珩殿夜珩像,却转身回来京昌时,便遇到了一个与夜珩像十足相似的男子,且连名字也相似。
眼见天色渐晚,该聊的话题也聊了不少,内侍上来询问是否现在传膳,凉憬棋点头示意,随即便带人往膳食殿而去。
宽阔地大殿,一张长而大的长形方桌,摆满了山珍海味。久魃虽然贪吃,但看到这个阵势,却高兴不起来,只一脸忧郁地看着被凉憬棋拉上上位旁的地方坐下。
“皇上不必如此盛情,草民惶恐。”夜珩君口中说着惶恐,却也只是皱眉,对于堂堂一个帝皇的殷勤布菜,他虽不习惯,却又不真有惶恐之心。
只单单有久魃他便也心中放下几丝忌惮,更何况堂堂一个魔族之主在此,断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只是这个帝皇偏偏的对自己这份过头的热情,让他有些吃不消。
修长细白的手,拿着那象牙玉似的筷子,却丝毫不被比了下去。凉憬棋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玉手看,心中想着,若是将其握在手中,那究竟是何滋味?
夜珩君清咳一声,将手中筷子放下,凉憬棋回神,关切地问道:“珩是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帝皇话刚出,在一旁伺候的内侍婢女纷纷脸色变得煞白,扑通声此起彼伏,告饶声也连接不断,尤其是“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声与额头重重敲击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极其清脆。
“这是做什么呢?”
凉憬棋拉下脸,冷冷地看着一群兢兢战战的人,罢了却回头笑着对夜珩君道:“让珩见笑了,这些奴才动不动就求饶,你说朕可是有说什么吗?”
夜珩君却不好接话,一个不好,倒还真的是让这群人受累。他淡淡一笑,伸手将绑在脸上的银白面具,缓缓的摘了下来。
凉憬棋就这样看着那张碍眼的面具,在自己面前缓缓被摘下来,那张惊鸿一瞥的面容,就这样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心跳也随着对方的动作,跳得越来越快,甚至还忍不住屏息静候。待得那张绝美的面容出现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倒抽一口气。
就他的身份,什么样的佳丽绝色未见过,偏生的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也可以美得如此出尘绝世,却又丝毫无那女子的脂粉气息。
久魃与煞题十分的不爽,极其的不爽。夜珩君的美色虽不单单是为了救那一群跪在地上求饶的奴才,也是出于一种礼貌,但是看到他被动摘下面具,让一个男人这样直盯盯的看着,他们浑身就是不自在,若是不在别人的地盘上,估计他们就要拉着人转身就走了。
“都起来吧,这样跪着,让人家笑话了。”
众人纷纷叩谢后,起身低着头,为几人布菜。一个皇帝的近身侍女,大着胆子抬头,恰好看到夜珩君向她投来的眼神,愣是愣了一下,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个绝美的男子。
凉憬棋正巧也抬头,顺着夜珩君的视线看去,却看到那个姿色尚算清秀的宫女,就这样盯着夜珩君看,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忍不住出声呵斥道:“愣着作何,出去!”
被呵斥的宫女吓得一抖一回神,行礼后便匆匆出去了。
夜珩君却看着那个清秀的背影,双眉忍不住就皱了起来。
凉憬棋敛了敛心神,让自己的声音放缓道:“珩这是怎么了?难道看上那个宫女了?若真是……”
“不是。”夜珩君打断对方试探的话,随即继续低头优雅地吃着饭菜。
煞题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那相似的面部轮廓,是否让珩想起了什么?
而相同的,久魃也被那女子的面容,吓了一跳,突然就一阵愧疚感涌起,想着改天就马上报个信回去,好让竹寒弦知道他师傅的消息。
饭桌上各人各带着心思,一餐膳食便在沉默中,渐渐渡过。
☆、第二十三章 男颜祸
几重花树,几曲回廊,锁住了几多离索的烦扰?
欧夜珩爱极了这片竹成林的风景,那淡淡雅清的竹香,让他能沉醉一个晌午而不作休息。宫人为其点了竹节香,缓缓的烟气萦绕,最终抽成丝丝风线,顺窗没入不远处的竹林间。
宫人们奇怪着这个绝美男子的喜好,不喜高贵的龙涎香,不喜典雅的紫檀香,偏偏爱这奇特的青竹之香。淡淡清香在这个竹徊殿中飘逸着,有种出世脱尘之感。
然而欧夜珩也只是稍微的眯了眯眼,就被由远及近的呼唤声唤醒。
“师傅师傅,烦死了烦死了,这里真无聊,要不我们走吧!”
只见一个华衣小童,小跑步地上来,沿路就跪了一群伺候欧夜珩的宫女内侍,他却看也不看,直接就飞扑过来,扑入那个睁开眼还带着几丝迷蒙的男子怀中。只嗅得一阵阵扑鼻清香,却是这殿中的青竹之香。
每次过来,久魃都不喜这些碍眼的所谓的内侍宫婢,名则是为了就近照顾他师傅,实则就是那凉憬棋放在他们身边的眼睛,就防着他与煞题将人偷偷带走。
师傅心软,就这样被人捏住了弱点,将人安插在他身边,既可以监视他们的行动,又可以威胁师傅,真是一个用心险恶的帝皇,他怎么也喜欢不起那个男子来。
唯一的好处便是,他不会妨碍自己跑来见师傅,且师傅过得似乎也挺惬意的。
那日过后,凉憬棋便将他们留了下来,在北苑小住了几日,就有宫廷加快文书过来,说是有大事发生,需要帝皇回宫坐镇,凉憬棋便邀请三人入宫游览,顺带又小住几日,到得今日,却已两月有过。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与我师傅说。”
久魃回身,一副小大人姿态,就要打发人出去,欧夜珩好笑的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随即淡笑道:“你们都下去吧,顺带让御膳房弄些点心上来。”
“是!”
众人虽心有不情愿,但还是微微一伏身,恭敬地退了下去。
见人一走,久魃便又赖回欧夜珩的怀中,撒娇道:“师傅,我们都在这劳什子皇宫好久了,我们走吧。这里都无聊死了,还有那个凄凉,老爱来霸着师傅,讨厌死了。”
欧夜珩淡笑,带着点宠溺味道道:“说了许多便了,他是帝皇,不得这样叫他的,只能称呼其为皇上,知道吗?”
久魃扁扁嘴,虽不回嘴,心中却不以为意。管他叫凉憬棋还是凄凉的,反正他天天来拉着他师傅到这偌大的宫殿游玩,他就有气。
“原来久魃也在呀,真是凑巧。”
前头还在说着人,人就后脚跟就到了,久魃气得牙痒痒,却不想理人,转身又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就是霸占着欧夜珩的怀抱不肯起来。
“珩觉得这几日如何?是否想到京昌附近的山水景色中去看看?”
凉憬棋也不与一个小孩子置气,只自己在欧夜珩对面的躺椅上坐下,伸手提壶为自己倒了杯清茶,竹香溢满齿间,让人流连忘返。
“好茶,珩果然是会享受之人。”
将茶盏方下,凉憬棋赞叹道。
久魃却在心中腹黑:若是我师傅喜欢,就算是动物大便,你也会说好的。
两人自是不知久魃的心思,凉憬棋与欧夜珩说了些话,就邀请对方去看他新建的蠡园。这蠡园却是大有来头,早些年这宫殿建设之初,就已经开始动土大肆修建蠡园,为的就是关押一些打猎或是外朝进贡的稀有品种,其中这几日有外国使臣进贡了几只天山雪狐,毛发白中带红,双眼带火,据说颇有灵性,凉憬棋见了欣喜不已,想着欧夜珩也定然会喜欢。
欧夜珩对这些动物本没多大兴趣,尤其是被关押在笼子里,似被折翼的困兽。但听得凉憬棋献宝似的介绍,欧夜珩心中不禁一凛,脑中想到的便是那些小动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轻轻叹气一声,依言起身迈步,与对方一同前往蠡园。
果然如欧夜珩所料,蠡园虽大,分门别类地关押着不同品种的动物,有凶猛如老虎狮子类的,甚至还有一头不太安分的,用胖壮的身子撞击笼子的大熊。还有温驯的小兔子,却不像平常的家兔或野兔,头顶的一撮毛中,挑染出几缕金色,极其耀眼。
一路过去,凉憬棋身边的近侍一一点将过去,直到那最里头,装璜算是较华丽的笼子前,凉憬棋才挥手示意那内侍退下,由他介绍道:“珩你看这几只狐狸,从双目看便不似普通的狐狸,只怕不仅仅是品种独特,应当还有些修为的。”
欧夜珩方进来之时,就已经感受到那三只狐狸,“嘤嘤嘤”地对着他哭诉着,出奇的,他居然能听懂了。如今到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