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秘书，你身为姜市长秘书做事情怎么那么毛躁呢，进我办公室之前不敲门也就算了，怎么连说话都那么没分寸，别以为通过了公示，就不注重这些了。”方子豪正愁着没机会找到她的麻烦，这个小妮子竟然自己竟然还往枪口上撞，趁机教训一下。
黄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赔礼道歉，随后又说道：“方秘书长你能够联系上姜市长吗？”
“他今天没来上班吗？”方子豪眉头不由一皱，内心泛起了嘀咕，瞧黄秘书的脸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打他电话没打通，之前姜市长也没有跟我交代过今天不来上班，我刚刚接到市长热线，稻花县县委书记谷清刚才打来电话说，县里有十多个人出现食物中毒，其中有一个人在医院抢救过程中死亡，当地村民也不知道就把县医院给围了起来。”
这个黄黎打从工作开始到现场还没碰到这种棘手的事情，神色有些焦急。
“什么，事情控制住了吗？”方子豪整个人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不管什么原因一旦出现死者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恐怕还会牵连市里的领导。
“谷书记知道市长不在匆忙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我还来不及细问，就准备向姜市长汇报工作，谁知道。。。。。。”
方子豪伸手制止了黄秘书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当即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翻出谷清通讯录，直接拨打了过去，开口问道：“我是方子豪，谷书记听说稻花县发生了食物中毒事件，事态严重吗？”
“方秘书长，情况已经脱离我们的掌控，大量的村民把县同济医院给围个水泄不透，我们的警力不够无法进行有效阻止，不过你转告姜市长让他放心，我已经向市公安厅救助了，相信事态应该能够很快得到控制。”
“谷书记要务必做好安全工作，以防失态扩大，免得到时候惊动了上层领导。”
“方秘书长，我懂。”
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方子豪知道稻花县谷清县委书记此刻恐怕忙的焦头烂额，索性草草结束了通话。
就在方子豪通话的时候，黄秘书还在不断拨打姜洛水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中，“方秘书长，姜市长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啊，这件事要不要向欧阳书记汇报一声。”
“不必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谷书记会第一时间向欧阳书记汇报工作，姜市长是二把手，从理论来说他是第二接到电话的人，相信此刻欧阳书记应该动身前往稻花县了。”方子豪摇晃了一下脑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黄秘书立即帮我联系一下小车班，我去一趟稻花县。”方子豪稍微收拾了一下，将黄鹂送出办公室锁好房门，迈步朝着电梯走去。而且黄黎则是按照他吩咐往小车班打电话了。
等方子豪来到了出了政府大楼，一辆黑色大众车就停在门口，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方子豪没见过此人，直接翻上车子，快语道：“去稻花县。”
司机应了一声，反动车子朝着稻花县方向开去。从市区到稻花县要一个多小时，不久之后便来到了出事同济医院，大街两侧停满了警车，大街上到处是人，甚至连电视台的人都来了。
眼前这一幕不由得让方子豪想起了当年在青河县发生英孚纺织厂前来县委县政府讨薪那悲剧一幕，如今社会生存压力增加，民众情绪浮躁，很容易爆发冲突，越是底层的人们会容易产生这种社会情绪。
等方子豪赶到现场的时候，市委书记欧阳长风一号专车已经停在医院附近，挂着市委公安厅牌照的警车早塞满了同济医院门口附近大街。
方子豪让司机随便找一个空闲的位置放下他，迈步朝着同济医院大口走去，大街上围着不少人，有看热闹的，有过来闹事捣乱的，甚至还可以看到武警们去驱赶顽固分子。
在现场并未看到罗虎以及欧阳长风，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方子豪给稻花县县委书记谷清打了一个电话道：“谷书记，我是方子豪我现在正在同济医院大门口，我在门口看到欧阳书记的一号专座，欧阳书记他来稻花县了吗？”
“欧阳书记，跟市公安厅的罗厅长都在医院五楼会议，方秘书长你就到门诊大厅等我一下，我立即下来。”稻花县县委书记谷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开要命的严肃会议室，来到走廊上那是一路快跑啊。
方子豪迈步朝着门诊大厅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道：“这位先生同济医院暂时处于封锁状态中，要看病的人请到别家医院。”
“这位警察同志很敬业，我是从市里下来的，过来了解当地中毒事件的。”方子豪脚步步伐一缓，转头后看。
对方一看是市里下来的领导当即表示抱歉，然后就放行了。
进入医院大门后，就发现大理石地板上一片狼藉，大厅一便狼藉，地上都是一些矿泉水瓶子，一些碎布条，还有几个打碎的玻璃容器，大厅急诊室窗口玻璃也被砸出一个小洞，医院里面的保洁员正在进行事后清理。
看到这副情况，方子豪内心嘀咕着，看来民众的情绪很强烈，来到通往楼层的电梯门口，电梯里面走出来一个看上去有点像腾格尔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目光在大厅一扫，很快就看到方子豪，迎接上来说道：“方秘书长，姜市长没有来吗？”
“我暂时无法联系上姜市长，单单只是食物中毒村民怎么会跑到同济医院里面来闹事？”方子豪有些疑惑看向稻花县县委书记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食物中毒没有危急生命，但死者本身就是一个病人，所以发生了不幸，死者家属以为医疗事故，找医院讨说法，同济医院不承认存在医疗事故，双方发生矛盾，家属不肯罢休聚集一些人跑来医院发泄。”
“哦，咱们还是先上去吧，免得让欧阳书记他们久等了。”方子豪露出一副思考之色。
稻花县县委书记走在前面给他引路，进入电梯后，一股浓浓药水弥漫在空气中，相信绝大数的人都不喜欢这种感觉，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医院五楼的多功能会议里面。
进入会议室之后，就看到了一张椭圆型的长桌上围着不少人，欧阳长风坐在首座上抽着香烟，市公安厅厅长罗虎坐在他左手，其他人一脸严肃坐着。
偌大的会议室里面，方子豪仅仅只是认识欧阳长风和罗虎厅长，其他人因为他担任市政府秘书长时间不长，却不相识。
就在他进来之际，正有一个马脸的男子在跟欧阳长风汇报着情况，看到方子豪进来之后，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朝着他看了过来，严格来说是看他身后，结果什么人都没有。
“方秘书长，稻花县出现了这么严重的情况，姜市长为何到现在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你们政府这帮人做事一点都不靠谱，真叫人失望。”欧阳长风早就看姜洛水不顺眼，何况发生了这件事内心也愤怒，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欧阳书记，您作为市里的一把手以你能耐来处理突发情况想必搓搓有余，姜市长又在出差可能电话信号不好，这个。。。。。。还是先解决稻花县中毒事件比较好，欧阳书记你觉得呢？”
方子豪不畏不亢说道。
第两百九十八章 似乎有隐情
方子豪作为市政府秘书长兼任办公室主任，市政府的领导出行都是由他来安排的，姜洛水究竟有没有出差外人不可能知道？
当然欧阳长风也不知道姜洛水去向了，嘴角泛起一丝嘲讽，欧阳书记客套道：“既然来了，就坐吧。”
方子豪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下来了，自顾自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欧阳长风作为市委一把手这种棘手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欧阳长风目光在会议室里面一扫，最后落在县委书记谷清身上，喝道：“谷清你作为县委一把手，竟然有意隐掉重要的环节，村民真是为了医疗纠纷跑来医疗闹事的吗？”
此言一出谷清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刚才还好好的，就是下了一楼，市委书记欧阳长风说话中夹杂着浓烈的杀气，一定是有人对自己落井下石，这群混蛋吗？
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了。目光飘向方子豪暗示着，方秘书长帮我分担一下压力啊。
方子豪对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就说道：“谷书记你也别紧张，发生危机事件汇报情况难免会有出现一些差错的，你再仔细一下有没有什么忘记汇报情况，再跟欧阳书记汇报一下。”
方子豪这番说出来之后，才得以让这位县委书记喘了一口气，否则这位仁兄估计被欧阳长风威压给彻底击溃了，县委书记谷清才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情大致是这样的，稻花县城关西头村有一个叫李老汉的村民，把自家种的青菜卖给一家排档店，客人在排档店吃了之后引起中毒，张三本身体质就不好，送到医院里面抢救无效死亡，就找医院索赔，医院说他们是按照正常抢救流程来的，拒绝赔偿，死者家属去找排档店老板赔钱，排档店老板找菜农李老汉赔钱。
李老汉平时种点菜哪里那么多的钱赔给死者家属，结果被死者家属打重伤，老老汉家人自然不肯罢休，要找死者家属麻烦，后来在西头村干部调解之下，众人达成一致的结果，是同济医院的责任，于是双方去找同济医院谈赔偿事宜，结果没谈成。
双方去质问西头村村干部，村长一怒之下召集了全体村民将同济医院围着个水泄不通，双方发生激烈的口角，然后村民情绪失控了，砸了医院。。。。。。
讲至此，欧阳长风突然打断道：“谷清县委书记你好像没说，西头村有一家化工厂只是简单污水处理就将废水排放到河流中，李老汉不知情用了河水浇水，种的出来自然是毒菜。据说这家红日化工厂正是姜市长上任时招商引资进来的，这次中毒十三人，死了一个人，给社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你们这些政府为了所谓经济指标难道就不管百姓死活了吗？”
这话连同方子豪都骂在里面了，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内心不由得在怀疑，难道姜洛水早早收到情报避而不见吗？
顿时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欧阳长风见到方子豪连屁都不敢放，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冷然道：“这件事县委书记谷清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红日化工厂存在严重的污染你为何不查封他们的工厂。”
稻花县县委书记谷清脸色灰暗，解释道：“欧阳书记，红日化工厂污水处理都是达标的，我也不知道这次为何，也许菜农自己用了农药过量呢。”
“放屁，这个时候你还在抵赖。在西头村村民为何会如何团结围攻医院，他们无非是在表达一种挤压在心中的情绪，你欺上瞒下，暗中给红日化工厂开绿灯，收了他们好处。红日化工厂到底给你多少好处？”欧阳长风猛的拍一下桌子说道。
“我没有。”稻花县县委书记浑身一抖。
“想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全部吞下，说你究竟给了姜市长多少好处，你别指望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能够救你，他都已经吓得不敢露面了，只是派了市政府秘书长方子豪前来打探情况，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组织上会重新考虑你监管不力的行为。。”
市委书记欧阳长风吐了一个烟圈，脸上泛起鬼神难测的笑容来。
“我没有贿赂过姜市长，也没有收取任何好处，我承认我在监管工作上有失误，但欧阳书记也不能抹杀我为了稻花县GDP增长做过贡献。”稻花县委书记谷清是一个很坚硬的工作同志，说没有就是没有。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在工作上存在重大的过失，那你就等着纪委的人请你去喝咖啡吧？”欧阳长风见过太多了，垂死挣扎的拿了好处的官员，只要拿出证据就立即歇菜了，还在等着姜洛水出现保你吗，这个年轻市长恐怕自身都难保了，爽快想笑啊。
“你。。。。。。”稻花县委书记谷清差点当场气昏了过去，见过无耻的没有这么这样无耻的，自己哪里说过存在重大过失，监管上有失误跟存在重大过失，别看词义相差，这他妈的造成后果完全不同啊。
然而就在此时会议的大门被推开，姜洛水阴沉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快速扫视着众人，稻花县县委书记似乎看到救星出现，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语道：“姜市长你总是来了，欧阳书记他诬陷我贿赂你，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还说你拿了红日化工厂的好处才给他们行政审批的。”
听到这些话姜洛水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冷然道：“欧阳书记，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红日化工厂是我引进的没错，但我从来没有收取他们任何一点好处。另外我也没有受过任何的好处。”
众人不由得一楞，大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很显然姜洛水的突然出现让人感到意外，他电话不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吗？
又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他呢。
回神过来的欧阳长风冷哼道：“姜市长究竟有没有跟拿好处，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欧阳书记这话未免过于武断，俗话说捉贼捉脏，捉奸抓双，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有些话还是少为妙。”
“红光化工厂是姜市长一手促成的，结果这个项目给当地百姓造成带来危害风生命的影响，化工厂的毒水导致了十三人食物中毒，一人死亡，抓经济发展是政府首要任务，但是一味追求一些GDP，则是害人的行为。姜市长至从上任以来庸招跌出，如果你还有一点自知之名和良知的话，就引咎辞职吧。”市委书记欧阳长风话锋一转道。
这些话犹如一把利刃一样插入姜洛水胸口，羞愤交加，一时之间面色通红，连说话都结巴了。因为欧阳长风说得全部都是事实。
“欧阳书记，我觉得目前不是探讨是谁责任的时候，该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方子豪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站出来不行了，对面官场老手，姜市长还是太嫩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话毕，转头看向姜洛水说道：“姜市长，市里是不是应该成立一个专门调查小组调查此事，既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害群之马，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姜洛水感激看了他一眼，刚才他的确被欧阳长风逼得喘不过气来，此时得到喘息，立即说道：“红日化工厂项目由我引入，我自然要对他负责到底，我会彻底调查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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