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下来。
“刘姐，你看小虎，这口水跟水帘洞样了！”口水滴在我的脸上。
“哈哈，人家长牙齿呀，不是水帘洞啊，妈妈讨厌啊！”两个人疯得不亦乐乎。做个孩子真好！
“我跟你说，木子，你妹妹昨天来了呢，肚子大得不得了咯。只怕快要生了啊！”
我才想起，妹妹真的是快生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呢！
“小虎，跟奶奶玩，妈妈给小姨打个电话啊，你马上要做哥哥了呐！喂，小公主，哦不，皇后，怎么样啊，心情？紧张不？”
“好得很啊，小华子伺候着呐！小华子，上水果沙拉！”听她的声音中气十足。
“准备到哪里生啊？”
“我的傻姐姐，最好的医院啊，日子都选好了。”
“你是神仙咯，还日子都知道？”
“老姐，你OUT了！谁还像你样，原始的搞法！综合医生的意见，下个月一号就生了。”
“剖腹产啊？能自然产还是自然的好，对小孩大人都好。”
“嘻嘻，对男人不好！不和你说了，小华子竖着耳朵在听咯。”这个疯女人，真拿她没办法。
好久没见过梅子，她又长高了吧。
“梅子，作业做了没有啊，今天周末没出去玩啊？”接电话的是梅子。
“二姨，作业没心情做哦。”
“大宝贝，怎么的了，谁那么胆子大呢，敢惹我们梅子没心情呢？”
“唉，别说了。老师真的好让人无语。”
“啊，老师？说来听听。”
“这次写作文不可以再写妈妈了，也要说说自己的爸爸，我们是断奶的孩子了，是父亲有力的臂膀呵护我们的家，让我们幸福安全的成长。”她模仿老师的声音十分神似，真的是随我，学谁像谁！
我忍住笑，清了清嗓子。
“梅子，老师说得对，只写妈妈对爸爸多不公平。我教你个秘诀，我小时候写作文，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写心里最最想说得话。最后在右下角写一句话：（这是我和老师的小秘密。）”
“老师会保密吗？”
“那是肯定的，我的老师反正可以做到，你的就不知道了。”
“我的老师也可以，她是美女呢。特别说话算话。”梅子急了。
“那我这个办法可以用得上啊。梅子，我跟你一样，最怕写假话了。”
“二姨，你真聪明！我做作业去了。妈妈今天加半天班。等下就回来了。拜拜。”
“别呀，你做完作业到我家来玩啊。”丫头，真性急！等下再打了。
想起就想笑了，我们家的梅子真的是好玩，小虎有这么省心就好了。
可孩子的心多纠结啊，写爸爸无从下笔。笑容不由得僵硬了。我们家小虎还没有爸爸抱过，更是可怜。
但这一天快了。
没来得及感叹，门铃响个不停起来。打开门一看，是小妹和妹夫。肚子真是大，还发着嗲要我抱她。
“好家伙，吃什么，长这么大体积！”我才多久没看到，她变得庞大起来。
“怪他啦，整天就是让我吃，吃得比猪，不，比大象还胖了。”妹夫笑嘻嘻地，连忙拿她的手捶自己。捶完还吹吹。简直没把她当大人看。
“你就任着性子宠她，到时候看你收得了场！”
小虎欧欧地叫人呢。妹夫抱着他，又亲又揉，还趴在地上，把小虎放在背上骑马，小虎乐得合不拢嘴，口水滴个不停。揪着姨夫的头发，趴着生怕掉下来。
“啧啧，看我们小虎的虎涎真的是滴滴答啊。”小妹看着他神气的样子，忙着给他照相。
“小姨，你别这么坏，好吧，还来这么多张特写啊。”我看了都忍不住笑得捧肚子。
“我打电话让大姐也把梅子带过来吧，好久没看见她了。”
“我的二姐，我这么个大肚子，再来几个人，能有地方站吗？干脆你们一家三口跟我到我家，叫梅子也去，顺便刘姐也帮我指导指导工作啊。”
妹夫也连忙附和。我真还没有到他新家去过呢。以前小妹说我不想去就不去，免得心里不平衡。
“去就去啊，我就不相信真的让人乐不思蜀啊。”
妹夫真的很能干，这几年发展得很快，宾馆，台球馆开了好些家连锁店。兑现了对妹妹的许诺。妹夫开着马自达，妹妹却开着奔驰。独栋别墅写着妹妹的名字。这些经常被妹妹炫耀着。我常常拿着她的用秤称的钻戒和金链子来打趣她。
在离闹市不到五分钟的地方，还有这么好的一块地方，望江景，傍着山丘。还是有钱人好啊，多少人挤在“蚁居”、“蜂巢”里，而有钱人却是前面有花园，露台有泳池，屋内有电影院，两个人只住一间房，空着十间八间房。
在他们家全套英式乡村风格的大厅里，大人们吃着水果，喝着现磨咖啡。两个孩子已经在姨父精心打造的家庭游乐园里开始疯玩了。
“二姐，小虎你放心让他玩，五个月以上就没有危险了。请专人设计的。”妹夫连忙跟我解释。我这个妹夫，有个最大的优点，妹妹再高调，他却十分谦恭的，保持低调，他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农村人，习惯了，”
刘姐不停的“啧啧啧”，说看花了眼，比电视里面看到的还要好看。他家请了三个保姆和一个花匠。一个专门做饭，一个专门清洁卫生，还有一个专门陪依南聊天。
我笑着说：“小姨真是穷奢极侈了。难怪怕我不平衡了。你真够得上皇后的待遇了，还没有皇后的烦恼啊！”
“那是肯定的，只要你一句话，我也让你过上这种好日子。”妹妹得意极了。妹夫连忙附议。
“我没那个命，还是穷日子更适合我。不过现在还是踏实很多了，有钱的亲戚还是要的嘛。”
“说正经的，姐，小虎越来越大了，我们在沃尔玛旁边有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装修好了，准备出租。小区有名牌幼儿园、小学，全是双语，很厉害的。要不我就租给你吧。租谁不是租啊。我们花了不少钱，也怕别人不爱惜。”妹夫又连忙附和。
“你的那个小公寓都是一个月1500啊，我的租给别人2200。行情这样，没办法，早知道多买几套小户型更划算！不信，我都挂牌在门口的中介公司了。”
“可以啊，一月一交啊，年缴没钱。”小妹松了口气。
“行行行，拎包入住！甲醛我都除了半年了，我就心疼我们家小虎。”
“皇后，今天晚上的菜谱您要亲自定夺一下不？”妹夫连忙岔开话题。
小妹知道我的脾气，这些年虽然他们有钱了，可我从来不会要他们什么，送我什么礼物，我也会礼尚往来。所以连稍微贵重的礼物也不会送，怕我还不起人情。连父母买的那套小公寓也不肯收回去。公寓再小，妹妹再有钱，可是留给妹妹的东西不会再要回来。
“你就是臭老九的脾气，假清高。”她会经常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错！自己挣的钱可以花！”
去年，她换新车，她的那辆九成新的标致307要2万块二手卖给我，我不要。送给我，我也不要。气得她个把月没理我。最后卖给了她的一个姐妹。车太麻烦。我不喜欢。
“搞不懂你这个人，对谁都比对自己好！”她翻出我的一摞日记。里面详细地记载了我这么多年来的生活经历。
“没看见你这么幼稚的人，慈善是富豪做的事情，你那一滴水能有什么用，自不量力！”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尖酸了。
确实，十多年来，我只是让那么几个失学的孩子能上学，从清萍开始，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农村里的留守儿童，需要书籍，需要几套合体的衣服，我有能力满足那么几个有缘的孩子。读高中的孩子，父亲病了，我还能为他支出一学期两千的学杂费，几年过去，考上大学，就能自己兼职了，现在马上要毕业了。多好，马上就可以挣钱啊，可以撑起他那个苦难的家庭。
我自己一个人能吃多少，喝多少，够用就行。偶尔孩子们回给我个电话，写封信，发个邮件，我真的是很幸福，很有成就感。给别人温暖，自己也不会寒冷。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各得其乐吧。我们出版社有个小女孩，三千多买了个包包，足足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脸都吃灰了。我怎么也不能理解，都是个皮包，都是真皮，三百和三千不都一样吗？三百的也挺时尚结实啊。真的是浪费了。小女孩浪费钱就算了，同时还浪费了自己的的健康啊！
“二姐，跟你这种没有品牌意识的人没办法沟通！”小妹对我品牌猫屁不通的很窝火。那也是，都像我一样，这个世界就没有档次了。
妹夫见我们无聊，给我们讲客厅里挂的那幅唯一的中国人的画，这个我还识货，真是叶浅予叶大师的真迹。妹妹眉飞色舞地讲起他们在拍卖会现场的惊心动魄的场面。是她那只芊芊玉手一举牌成定局的。她说说出来怕我们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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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谁叫我欠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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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才知道，妹夫居然是学画画的。书房里挂的全部是他的作品。还不说，真让人刮目相看。特别是给妹妹画的那副人体画，真有大家风范了。情人眼里的西施真的是美得不同凡响。我真的还没发现妹妹能有这么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淡淡的忧伤，我见犹怜、心碎心动。
“依南，你不化妆更美。”大姐发出感叹。
“我们皇后怎么样都美！你看现在的样子，更是美得不得了。”妹夫适时的PMP。
“你还好意思说，以后我这身材还怎么见得人！”这下真拍到马蹄上了。
“嘿嘿，我喜欢就行啊，大姐二姐都喜欢，其他人不过是浮云了，不必在乎。”我还从来不知道妹夫的话还挺多。人逢喜事精神爽。
梅子玩得满头大汗，从三楼下来了。
“老妈，二姨，小姨，一起去玩嘛！跟小虎玩真的是没什么意思。除了爬就是啃这啃那的。”
“梅子，下次约你的好朋友一起过来玩，姨父去接你。你给我打电话。”
梅子立马吊在了姨父的脖子上，打了个晃荡，笑眯了眼。
“最好最亲的就是姨父啦！”这娇声嗲气的，姨父立马成了他的马，陪着她去玩了。
这孩子的手段真的是超师胜祖了。
小虎在不停地爬着，乌溜溜的眼珠到处搜索，所有的东西都会吸引他的好奇。刘姐跟着他不停地跑来跑去。
“现在的小朋友多幸福啊，我们姐仨小时候就是在门口鼓捣几根草几根树枝。”大姐发出感叹。
“现在的小朋友接不到地气了，太幸福了不懂得珍惜。”
“二姐，你就不要酸了好吧，这日子越过越好还有错！”
说得也是。好日子谁都想过，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得上而已。不是国家都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富裕总比贫穷好。
“看着穷的心酸，看着富的心慌。是我们工薪阶层的真实心态。”大姐做出经典的总结。
我鼓掌。
“大姐，你怎么回事啊？那个有钱有貌有权的男同学搞定没有啊？”
“搞定他随时，关键是搞不定自己。”大姐比以前会思考，会幽默了。
“为你们俩操碎了心。找个靠谱的男人有那么难吗？我随手捡个都挺好，你们是挑的花了眼吧！”
“你命好！操心你自己就行了。别对妹夫太过分了。”
“错，男人永远不能对他们太好，偶尔给个甜头就欣喜若狂了。人都是这么贱。”
“你现在是专家了。专家都是故作高深而已。”
“二姐，那我就到中介公司把信息收起来了，房子租给你了。要小华子开车帮你搬东西，什么都有。要不吃完饭我们去看看？”
“可以啊。”大姐连忙答应。“熟人还可以讲点价嘛。”
做饭的阿姨喊吃饭了。小妹喜欢粤菜，阿姨做得一手好粤菜，汤煲得好喝得不得了。景德镇的瓷器真是不一样，温润如玉，让人吃起饭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摔碎了。
“仲华，我下次吃饭自己带碗来了，用这碗这勺不放肆。”我感叹。
“吃菜，这清远鸡做得特别正宗的。椒盐虾给你一串，梅子。”确实不错，清蒸石斑真的做得很鲜嫩。口味总的来说清淡，适合我的口味。阿姨很厉害，菜准备得很适量。
手机响了，是清萍的。他的铃声我设置的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的乐曲。
我有些害怕接。
“木子，很忙啊？小虎呢？”
“忙呢，在我妹妹家里吃饭。一大家人呢。你吃了没有啊。”听他的声音还平静。
“还没吃呐，天天傻坐着，也不知道饿。想你，吃不下饭。”
“喝茶了没？”我逗他。
“喝了。茶思，饭不想。满意了？”
“好好吃饭，还要养家糊口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马虎不得！”
“好啦，马上去吃饭。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真没空担心你呢，我现在要去看房子，准备租套大点的。太小，小虎没地方玩。”
“好，有我想你就行了。等下发几张小虎的照片给我。”
“嗯。拜拜。”
“谁的电话呢，还要躲着？说话也暧昧。说出来听！受不了你。”小妹不满。
“老二，你也真是净做些一鸣惊人的事。还是让小虎的爸爸现身吧。亲爹总还是好那么一点的。”
“去看房，不要扯那些事了，该现原形的时候就会现。”
“你看你，还嘴硬。我们几姐妹从来也不商量着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小妹挺个大肚子，撑着腰。
“呵呵，老三，你真的是很有派头啊！”大姐帮梅子换内衣，准备出发了。
“二姨，赛叔叔到哪里去了，干嘛老不来看我了？我都好想好想他了！”梅子撅着嘴，皱着眉。
“好梅子，赛叔叔回到他爸爸妈妈身边去了，因为工作好忙好忙，所以不能来看你啊。没关系，等叔叔忙完了，会来看梅子的。你们是好朋友嘛。”我也同样常常牵挂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大人们能有那么多重要的事吗，忙得朋友都忘了？我的好朋友我就会天天记得他们。”梅子叹了口气。
刘姐连忙拉着梅子的手，严肃地说：“细妹子是不能叹气的呐！梅子记住咯！”梅子狐疑地点点头。
我们也不知是何道理。
几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旁边是大超市，公交站在门口，还有个地下菜场。这个小区我很熟悉，上班经过这里。车停在门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去了。
“小姨，那个保安叔叔不认识你吧，他不让你进哦。”梅子又在担心了。
“当然不认识了，小姨没来过几次呢。没关系，我下次记得带门禁卡就刷卡可以进了，不用被询问登记了。”
“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