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忽然狂笑起来:“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这都要拜你所赐!我阅女无数,所以,我一看便知!”说罢,他竟似有些幽怨。
“你自己品行不端,说什么疯话!”云清怒道。
“你说我疯子?对,我就是疯子!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疯子!”
第六十一章 天要下雨
更新时间2013122 20:58:21 字数:3033
窗外,有风在动,院子中那株老槐树正在沙沙做响。
过来的时候,云清就看到了树下有好多的蚂蚁,当时正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回奔忙着。想来这会儿应该还是在忙着搬家。
蚂蚁搬家,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一股清新的气流,穿过半掩的门楣,拂起了床前的纱绫。
淡粉色的江南女儿纱,细细的纹路,无不彰显着绣娘的精巧。那个左上角,绣的是蝶戏牡丹,还是牡丹戏花?层层叠叠,不清不楚,不阴不明,不伦不类……
乔越扑上来的时候,云清满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
此刻,她应该呼喊,应该求救,应该挣扎,甚至应该乞饶,不是吗?
但此时,她脑子里就是那个床纱。
她知道,出了这个院门,一直往前走,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往西,然后再往北,就有一家上好的江南织布馆。刚入城的时候,她就曾在晚饭后和慕容风一起出去看过。当时他还特地给她选了一匹红色的锦锻,说要多给她准备几套嫁衣,等到大婚的时候,再选一件最漂亮的来穿……
大婚……
清凉的风滑过肌肤,云清的眼角,不可抑制的滑落了两行清泪。她不知道,今日过后,她是否还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他。
触及脸上的冰冷,乔越顿了一下。但这个已经被欲望烧红了眼的人,并没有停下来他的疯狂。
他不停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就像一头放出了牢笼的野兽,疯狂的想要将面前的美食瞬间撕碎。
她没有反抗,她想尽量让自己的心思离的远一点,仿佛灵魂离开了躯体,她就不会再痛苦。
上面的男人,见她一动不动,就如同发了疯一般的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似要将自己刻上去一般,他狠狠的吮咬着,揉捏着,似要将她撕碎。
云清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瞬间泪如泉涌。坚强如她,冷静如她,可此时……
她知道,今日过后,她,将不再是她;而那个在自己的头脑中存在了十年的高大身影,在另外一个院中,还在等着她,等着她一起回家。
就在洪水快要决堤,周身的血液即将凝固的时候,门外忽然传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四爷,书房起火了。”
乔越狂燥的朝着门外的人骂了一声,然后努力的压抑了一下心中的欲火。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下的人,似有不舍,又有不甘,或者,更多的是一种怨恨。
他翻身下床,草草的披了件袍子就要往外走。
想了想,又重新折回来,拍了拍云清的脸颊,又恢复了一脸的嘻笑:“娘子,等着我,我去去就回。”然后又在她的脸上胡乱的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待室内恢复了平静,云清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她仿佛如梦初醒般,睁开了双眼。
她吃力的扭转着头,顾不得自己的不堪,慌乱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如果没有意外,这一小会儿,恐怕就是她逃出魔掌的最后时机!
她试着运气,很努力的运气,可周身还是绵软无力。反复几次之后,她重重的跌回床里,此时,听着外面树叶沙沙的声音,远处街市的喧闹声,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羡慕,什么叫作绝望。
在她又一次劳而无功的时候,床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面貌,就被一件披风盖住,接着,整个人被裹带着扛了起来。
她的头不时的触及那人的胸膛,很宽厚,好像是个男性。透过披风的缝隙,她看到那人穿了一件金边镶底的朝靴,走路很稳,足下生风,轻功底子应该不错。
一起身,跃过了院墙。那人的气息还是非常平稳,不见丝毫的气喘。云清不禁自嘲,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思观察别人的武功功底。
出了墙,她就被人放到了一辆马车上,接着那个人也跟着钻了进来。
他似乎和驾车的人交待了几句什么,马车就开始不停的颠簸起来。
云清的脸始终被披风罩着,她的面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得到回答。
一只手伸了过来,她紧张的向后缩了缩。那人顿了一下,只是将她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将刚才不小心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重新盖了上,始终没有说话。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农舍里,刚想动弹,就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你中了迷香散,没有两日,是下不了床的。”
她看向窗边,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云清惊恐的问道。因为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穿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
那人似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淡淡的道:“你的衣服是一个婆子给你穿的,想必你也不想光着身子满街跑。”
“你……为什么要救我?”云清放低了音量。
那人终于回过了头,只是很可惜,他戴了一张面具,除了那双深沉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他缓步走到床前,在云清的旁边坐了下来。
云清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他似乎笑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如果我想怎样,刚才你就逃不掉。”
云清暗自松了一口气,人家说得对。凭自己现在的模样,任何别人想要如何,她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稍稍放松,一阵困倦就席卷而来。浑身的绵软加之刚才的恐惧,她现在早已浑身无力。
“这是哪?”她强打着精神,轻着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但是一直在看着她。而且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就垂下眼,不再言语。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不要招惹任何人,还是少言为妙。
过了一会儿,那人就从桌上拿过一盏茶,默默的将她扶了起来,喂着她喝了下去,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力气,更没有理由去拒绝。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她早已是口干舌燥,想来,也是与那中毒有关。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窗外飘来了丝丝的青草香,云清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但她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除了风吹着草动,还有虫鸣,不见有任何声音。想来,必是出城了。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会儿,就被人推醒了,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张面具。
他手里端着一碗粥,看不出来是用什么米做的。黑糊糊的,而且好像是烧焦了的样子。
见云清望着他,他似乎有些尴尬,一边将她扶起,一边轻声道:“我不大会煮,你先凑合吃。吃完再睡,忘了和你说,中了迷香散,不仅下不了床,还会一直睡下去。”
待云清一勺一勺的吃完,确实如他所言,难以控制的睡意又席卷上来。
其间不知过了多久,云清只感觉一会儿醒,一会儿睡。似乎又被他叫起来喝过几次水,吃过几次饭。不过这几次煮的粥似乎质量好了许多,没有再煮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的原故,总感觉味道也香甜了很多。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应该已经升得很高了,有一道刺眼的光芒射了进来,云清下意识的用手去挡。
看着自己的手臂,她高兴的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
她激动的坐了起来,抬腿就要下床。忽然间头一晕,门口立刻冲过来一人,将她扶了起来。
原来那个面具脸一直就坐在门外,几张椅子拼在一起,上面还铺了些干草,难不成,他一直睡在这里?
看着他微湿的衣角,云清确定了刚才的推测。因为方才站起来的瞬间,她看到了这间屋子的外面,是大片的农田,植物的茎叶上还在滴着水,很显然,最近下了雨。
她忽然对此人产生了好感,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把自己弄到此处的目的是什么,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个谦谦君子。
那人也不说话,就默默的扶着她,到院子中走了走。
面前是一片稻田,绿油油的,已经有了一尺多高。南国就是好,四季都如春。不像北国,恐怕现在还看不到绿色。
云清忽然想起了什么,扶着那人的胳膊,有些焦急的问道:“恩公,不知我在这里躺了几天?”
那人看了看他,才道:“到现在为止,这是你在这里的第三天。”
“什么?”三天!不是说两天就能下床吗?
云清焦急的活动着腿脚,跌跌撞撞的就要朝外走去。
“你去哪?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后面传来了那个人冷冰冰的声音。
“恩公,谢谢你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改日定当双倍奉上。还请恩公指点一二,我现在在何方?”
那人看着云清焦急的样子,似乎是叹了口气。就见他拉过一把椅子,慢幽幽的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想去哪?是去找慕容启,还是慕容风?他们给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吗?如今难得有了可以自由的机会,你还跑回去干什么?!”
第六十二章 相知相惜
更新时间2013123 21:23:00 字数:3101
绿油油的稻田,微风扶过,如美人的腰肢般,随风起舞。
远处,是重重叠叠的山峦,夜间下了雨,雾气还未散去,飘飘渺渺,看
不到具体的轮廓。
门后边,是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正咕咚咚的流淌着,几只碧绿的青蛙正在水里嬉戏,时而跳上岸,时而又蹦回水里。
云清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她微闭着眼,只一瞬间,她确实产生了那样一个想法。
不过,随即而来的就是深重的罪恶感。
她单膝点地,朝着面具男子郑重的行了一礼:“如果恩公方便,请告之尊姓大名,日后在下定当登门拜谢!”
男子见她行如此大礼,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忙快步上前,将云清搀扶起来,轻声道:“你不必谢我。这……也算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刚才的建议……”
云清微微的摇了摇头。
她明白,此人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她救起,而又不以真面目示人,想来必有缘由。他不说,她也不便去问,此时,她满脑子都只想着一个问题,离约定回京的日期已经过了两天,慕容风找不到她,想必一定很着急。
经过了这些时日,她依然想不清楚自己对慕容风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想不清就不去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慕容风的事情,就是她全部的使命。虽然她深知这里面无比诲暗,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但她不能逃,如果她逃了,算什么?十年的养育之恩,十年的栽培,十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见她执意要走,面具男子也没有过多的挽留。给她牵过一匹白色的高头骏马,将缰绳交到她手上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沙哑着嗓音,道:“此去可能不会太平,这把刀,你且拿去防身吧。”
目送着云清远去的背影,从茅草屋的后面又钻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人道:“二爷,你这是何苦呢?”
男子摘下面具,浓秀的眉毛下,有着一双慕容家族的眼睛。他看着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苦涩的笑出了声。
快马加鞭,溅起水花无数。路不是很好走,连夜的小雨,另原本就崎岖的山路更加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天色将晚之时,云清总算赶到了南陈国都。
城中的远宁府,早已是人去楼空。听门口的小厮说,平南王前天接到了北齐皇宫发来的回京调令,坐卧不宁的找了她两天,差点没把整个南陈翻个底朝天,实在拖不过,才跟着宫中的信史一道先行返还。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说是王爷临行前交待的,等云姑娘回来了,务必要亲自交到她手上。
书信确实是慕容风亲笔,大致内容是告诉她返京的路线,还有就是,说会特意放慢步伐,等着她前去汇合。
云清将信揣入怀中,来不及休息,便又飞身上马,向着信中所指的方向赶去。如果不出意外,她在中途可以遇到两处驿站,那便有两次可以换乘坐骑的机会,这样,在明日天黑之前,应该能够赶得上队伍。
明月当空,照得漆黑的官道像一条蜿蜒的蛇,盘旋在崇山峻岭之中。云清伏在马上,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
“嘶”的一声,骏马前蹄飞起,后蹄着地,不再前行。
勒住缰绳,借着月光,云清发现官道上散落着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是什么东西。
飞身下马,她朝着最近的一个走了过去,待凑近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横七竖八的卧在官道上的,居然都是尸体!
用指尖蘸起一点试了试,血还是热的。再看穿着打扮,她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这不是慕容风的近卫军吗?
她立刻将手向腰间摸去,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多时,前方就传来了兵器相接,还有车马嘶鸣的声音。
她飞身跃起,站到最近的一棵树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看清了前方有两批人马,正厮杀在一起。当中有一人,身着白衣,手持长剑,剑起血涌,倒下一批,但马上又冲上去一批,眼见着是要置此人于死地。
见到那白衣男子被围困的瞬间,云清感觉她的心跳正在飞快的加速,手心也溢出了冷汗。脑袋里飞速的旋转着,紧接着,就见她飞身上马,一边飞奔,一边暗道:马儿,这次就靠你了。
待到近前,她朝着马尾用力一击,那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就扬起四蹄,奋力向前奔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一马跃过重重包围的死士,将中间的白衣男子瞬间带上了马背,飞奔而去。
马蹄声,呐喊声,震天的嘶杀声,直到黎明的光线又重新普照了大地,才渐渐有些平息。
这一仗,他们输的很惨。五千人的近卫军,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特别是慕容风,身中十几刀。待甩掉追兵,歇息休整时,他险些从马上跌落。
按说他的武功是这里面最高的,如果他一心对敌,也不至如此。怎奈他一直想着保护云清,就有些瞻前顾后,分了神,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将他扶下马背的时候,他一身的白袍,已然变成了红色。
颤颤微微的,云清替他揭去了贴在身上的衣服,待用清水洗净,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还好,前胸一处,腰腹部一处,其它的都在后背上,所幸没有致使伤。
接过军医递来的金创药,云清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沾了一些,刚涂上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