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面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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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面红颜-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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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扶着慕容风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确定他不会因为摇晃而栽倒后,叹了口气,道:“陛下,皇后娘娘……她还好吗?”

“嗯?”慕容风挑起凤眸,眼里闪过一抹暗色。月明对于云清那执着的关心,他不喜欢。无论初衷为何,他的女人,他不喜欢别的男人过多的去过问,月明也不可以。

“陛下,皇后她……”

“月明,你想问什么?”正襟危坐,声音一下子低沉起来,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醉意。

月明单膝跪地,面色有异:“陛下,臣知道说这些逾越了。可云清……您为何如此待她?”

“知道逾越,就不要过问。”慕容风起身,回头,声调越发阴沉:“下不为例。还有,月明,好好守着你的南疆,其余的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

后宫。

前殿歌舞大宴,后宫自然也不能少了这份热闹。

几个新晋“受宠”的妃子正趾高气扬的端坐在席宴上,向着余下的几百号妃嫔炫耀着她们的荣宠。

“这是皇上昨儿个刚赐给我的赤金步摇,听说是武安王特意从南疆请了十二个能工巧匠昼夜不停的用了八天时间才打造出来的。”一个白面红唇的妃子娇嗲道。

“哟,我看看。”另一个圆脸细腰的妃嫔探身上前,轻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黄金嘛,也不怎么样嘛。”

“你……”白面红唇的妃子气得粉腮渐红:“我这个不好,你倒说说,你有什么?”

“我嘛……”圆脸细腰的妃嫔用小手掩了嘴,轻笑一声,探在她的耳边道:“我的贴身小衣,可都是皇上亲自吩咐了尚衣间准备的呢。”

“贱人!”女子在心里暗骂,脸上全是嫉妒与不甘。

“呵呵……”坐在上首的鹂妃苦笑了一声,这些女子所谓的“恩宠”,其实都是她一手打理的。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那种恩爱的幻像,两年多来,都是出自她手。

为了不让那个皇后娘娘察觉出异样,齐皇陛下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闭月轩。

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经足足立了一个多时辰。两年多来,那株柳树绿了黄,黄了绿,可那片明黄的袍角却像在一个时间里定格了一般,每日夕阳夕下之时,慕容风都会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瞬也不瞬的盯着那扇没有匾额的大门。

它从未开启过。

但慕容风知道,云清就在那里。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像有了心灵感应一般。无论隔了多远,他好像都能嗅到她的气息。

近日,他也开始泛困了。他想,病发的时候怕是要提前了。

轻扣大门,无人应。再扣,还是无人应。推了推,还是推不开。仔细一看,那里面的门栓好似锈住了一般。

次日早朝。

新上任的业城府尹有事启奏:近日里江湖中出现了一名叫做“暗夜”的人,多位富商大户均丧命于他手。虽然死者多为乡邻恶霸,可不经官府如此私自了结人命,终是不妥。

慕容风斜倚在龙椅上,手指轻扣扶手。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夜。伴着海棠的香气。

今日是大齐尚贵妃回家省亲的日子。她出身并不高,并不像其它妃嫔一样有着身居高官之位的娘家。但她的父亲尚老爷却是大齐数一数二的大贾。几辈子下来,家里积攒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却偏偏没能出过一个仕途之人。

原来慕容启在位之时,便想过要捐官,怎奈当时他的儿子年岁太小,说要成长几年再说。这一长就长了三四年,去年江南河水泛滥,尚老爷便捐出了一百万两纹银支援朝廷赈灾。做为回报,他的儿子尚齐应该能得一个三品闲官了。可尚老爷银子撒了出去之后,尚大公子却后悔了。说是齐皇向来治吏苛严,且做了京官之后还要每日早朝,他二十几年闲散惯了,说是后悔了,不想当官了。

尚老爷自去发火。一百万两在他的财富总额里虽然不多,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将儿子骂了几天之后,他也只能望着帐本上的支出叹气。

就在尚老爷为了一百万两银子上火牙疼之际,那负责捐官的朋友来了新消息:宫里发话了,再加二百万两支援南疆建设,齐宫就给尚家一个贵妃之位。

尚小姐年方十四,早就爱慕齐皇久矣。本以为只有官宦小姐才能入主后宫,一听三百万就能买个好夫婿,她一溜烟的跑到父亲那里,惊喜的叫着让父亲又出了三百万两,做成了入宫的嫁妆。

今夜,十五岁的尚贵妃回家省亲。今夜,海棠的香气更浓了。

ps:

亲们,最近生病了。我会努力补齐的:(

 第213章 相逢长宁

俗话说:无商不奸。

能在百姓的话题里以三天一次的频率出现的人物,都会很有来头。

尚老爷是。

尚大公子更是。

尚老爷老奸巨猾。恨他的,或者被他恨的,不是因为他搛了人家的钱就是因为人家搛了他的钱;或者是他坑了人家亦或是人家坑了他。

生意往来,一向如此。

但尚大公子不是。

他自打成年以来,就没做过亏本的买卖。他有自己的一支队伍,一支独特的行商队伍。

如果说以前的地下暗馆肮脏不堪,那是因为没有遇见尚大公子。地下暗馆好歹还有自己的一套行商准则。可所有的规矩到了尚大公子这里,都会变成狗屁一样,他会认为那是臭不可闻,不懈一提。只要是他认可的买卖,哪怕这个铺子你是百两黄金盘下的,他也能用自己的力量给你降到一两白银卖给他。如果你不从,那抱歉,连这最后的一两银子你也别想得到了。且还会丢了自己最后的一方安身立命之所。

简而言之,尚大公子是个土匪。而且还是一个念过私塾的,有文化的,会赚钱的土匪。

暗夜之所以瞄上他,是因为他不仅强买强卖,最近还发展了新的事业——买卖人口,逼良为娼。

暗夜对搛钱不在行,但只要出了人命,特别是出了以女性占绝大多数的人命,她一向都很关注。

因为暗夜是个女子。同仇敌忾吧。

这一天,尚府里格外热闹,不仅有平时所见的富商大贾,还多了许多平日里看不见的高官贵胄。贵妃,挺高的品级,许多人都想巴结。

夜色更浓。暗夜蛰伏在瓦砾里,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像门口的礼宾员一样。极其认真的,一个一个的记录着往来的官员。这份名单。明天就会出现在齐皇的御书房里。他不会过问,也不会去调查名单的来历,但一般情况下,第二天,吏部刑部就会很忙。

记完名单,暗夜伸了个懒腰,身形一提。像一只轻巧的猫儿一般隐入了黑夜中。

她今天的目标是尚大公子,这些官员算是额外赠送的小菜。

前些日子,城中新开了一家“夜香楼”,不是卖菜的。而是卖人的。“货品”都是六到十岁的幼女。因为满足了客人的变态需求,所以夜香楼一开业,生意便极好。它的生意越好,家破人亡的人家便越多。

找了多时的证据,都因为尚贵妃的原因无人受理。于是。暗夜懒得找了,准备今夜直接给他来个判决,斩立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上了许多新鲜的美人歌舞。都闹腾完了。尚大公子也回了房。

暗夜下来的时候,那梨花雕木的大床正以一种极有规则的频率在积极的晃动着,里面间歇的会传出一两声另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暗夜不动声色,像一抹游魂一般朝着那床铺飘去。

一声杀猪般的号叫传来,那下面的女子正醉眼迷离,忽见头顶的方面除了那俊俏的尚公子,还多出了一个长发披垂的脑袋,想也没想的就张大了嘴巴,“啊”的一个破空长音。

暗夜咧嘴皱眉,疏忽了。没想到这女人的声音如此高亢,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给她来上一掌了,省得现在耳朵轰鸣。

她伸出手,捂住双耳。

尚公子正沉浸在自己的运动之中,古铜色的肌理开心的贲张着,混合着氤氲气息的房间说不出来霏糜。

女子的喊叫刺激了尚大公子,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努力让那女子如此疯狂,于是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卖力了。殊不知,身后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双手捂着耳朵,一脸不奈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她不叫了,彻底吓晕过去了。

上面的男人还没停,暗夜不乐意了。伸出手,扯过旁边的围帘,拍了拍那男人的肩。她没直接用手,那男人没穿衣服,她感觉应该避嫌,男女授受不亲嘛。

“那个,咳。”她单手握拳抵在下巴上,有些尴尬。人家一个英俊裸男,她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尚公子,你忙完了吗?”

声音好似从天边飘来,柔柔细细,尚公子本应产生的诧异一下子消减不少。待回头看到一个异常美好窈窕的身影,本来应该产生的怒气又一下子减了很多。看清了那双摄魂夺魄的美瞳之后,他不怒反笑了。

抽出分身,也不掩盖。回手就要抚上来人的脸。那人脸上戴着一方面纱,他不喜欢,他想看清面纱下面的脸。

暗夜一个闪身,不动声色的躲开。

“尚公子,城郊王家庄至李家庄的十万良田可是你所侵占?珠玉一条街的店铺可是你所强购?江南织造馆连续三年上供的次品可是你所偷换?那夜香楼的买卖可是你所主管……”报菜名一般的列出了尚大公子的十几条罪行。

说完,她立在原地,认真的等待着回答,还很认真的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准备做好记录。

尚公子想到了什么,他眯起一双鹰眼,脑袋朝旁偏了偏,摸着下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你是‘暗夜’?”

暗夜执笔的手一顿:“你不怕我?”她问。

尚公子起床,从旁抽过一件袍子,拿起腰带系好。这是对敌人起码的尊重。

双手抱拳,他施了一礼:“小生尚行久闻姑娘大名,今夜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小生这厢有礼了。”

暗夜偏头将他打量了一番。身材修长,胖瘦适中,肌肉匀称。穿这件青色的袍子很是好看,呃……方才不穿也很好看……

“可惜了。”暗夜道。一会儿,她将为他送行。

“姑娘对小生心生怜惜?”尚行歪着头笑了起来。

暗夜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随即道:“上面的行为你可承认?”

尚行想了想,可能是想摇头的,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暗夜刚想动作,他手一摆:“姑娘且慢。”

……一柱香之后,一条黑影消失在夜色中。尚行握着一杯凉茶站在门口目送那条黑影,口中喃喃道:“可惜了。”如此好女子,不是我的,可惜了。

这是暗夜第一次空手而返。

她左飞右跳,跳进了一个大院里。

“娘娘姐姐,您回来了。”一个叫做“丫头”的侍女提剑迎上前来。

暗夜就是云清,丫头,还是她的侍女,只不过近来习了些武艺。

云清有些迷茫,垂着头伸直长腿靠坐于长椅上。丫头拿着一方洁白的绢帕将那剑擦了又擦,婉转着刺了几个剑花,继续道:“娘娘姐姐,你今夜看起来有心事喔。”这两年,二人相依为命般的生活在这个大院儿里,事实关系早已经超脱了主仆,更像是一对生死相依的姐妹。

云清抚额,眉头结在一处,半晌她才蹦出了一句话:“看来,我得去趟西越。”

走的还是原来的那条路,坐的还是从商旅处租来的马车。甚至车旁一如既往的还跟着一个瘦高的青年。一切恍如昨日。

高与,正是丫头的姐夫。

肉团儿已经会吃会喝会跑会跳,可还如同以往一般,喜欢赖在云清的怀里。

若说变了什么,那便是高与。曾经那个喜欢打趣嘻笑的青年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沉的,成熟的父亲。

马车渐行渐远,离业城越来越远,却离长宁越来越近。

进城,马车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前停下。

云清换了一身的便装,只不过由大红换成了绯红。自打那个冬日听闻了越皇的死讯,她便莫名其妙的爱上了红衣。日日大红,丫头说她看腻了,于是便开始在浅红,桃红,绯红之间来回轮转。

轻扣门环,未等来人,门“吱呀”一声开了。

院中,一个穿着大花衫,长相妖媚的男人正手执着一把折扇,好整以暇的将她望着。看来此人等候久矣。

“看来尚行那小子该罚了,让我白白等了两年。”妖媚男子朝着云清抛了一记媚眼,电得她连连后退三步。

眼熟。

此人甚是眼熟。

“看我眼熟,是吧。”他吐气如兰,且还会读心一般。

云清一惊,倒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刚刚从房中走出的一名女子。相似的容颜,和蔼可亲的笑容,不是她亲亲娘亲楚依芊又是何人?

“娘?”云清提着步子奔上前去,眼中隐隐散出雾气:“娘亲,这几年你去哪了?女儿,女儿好想您……”隐忍了两年,再坚强的女子,看到娘亲的那一刻,也坦露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她好累,此刻只想偎在娘亲的怀里。

楚依芊柔柔的顺着女儿的发丝,两年了,她又何尝未想过她?

“好女儿,娘亲的好女儿……”

二人正互诉思情之苦,一旁的花袍妖媚男却有些不悦了,他不断的敲击着桌案,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他极不喜欢。挑着眼角将二人扫了一眼,目光落到云清身上的时候,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就见他轻启红唇缓缓道:“嫂嫂,小侄女儿,你们聊完了吗?如果聊完了,洵要吩咐后厨准备午膳了。”

 第214章 凌乱

云清想起来了,面前这个自称叔叔的妖媚男,正是那日在皇陵里看到的乔洵。

凌乱了,一切都乱了。这人是她叔?他不是姓乔吗?难道他是慕容远途的兄弟,是慕容家的私生子?那他这些年呆在西越做什么,难不成一直在当细作?如果没记错,现任越皇好像就像就叫乔洵吧。细作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也太成功了……

“小侄女儿,别用你那复杂且崇拜的目光看着叔。你洵叔叔可不姓慕容,你叔叔我可是纯正且高贵的西越乔氏血统。另外,人家现在可是如假包换,名正言顺的大越皇帝。”说完,还时刻不忘的副送一记媚眼。

现在的云清自是不记得当初的乔洵,他这一记媚眼,险些将云清电晕。

楚依芊摇头,面对这个“热情”的有些过度的西越“小叔”,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轻抚女儿的秀发,楚依芊温声说道:“孩子,有些事,该是你知道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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