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怎么样了?”老妈子从门外进来,此时的她一改平日对人笑脸相迎的样子,脸色有些阴沉。
“这个六皇子一点也不像坊间传说的那样是个色胚子,他见我第一眼的确是为我的美貌惊艳了一下,可是也只是一会儿,那几个公子哥都争抢着揽下英雄救美的名头,而他反而推了出去!”罗小伊拿起铜镜打量着镜子中美艳的脸庞,有些烦心。
“这样说来,六皇子坠井伤了脑袋以后性情大变的传闻是真的了。”老妈子沉吟道。
“那怎么办?五皇子现在似是把我当做了六皇子的人,再也没有来过这里,而六皇子看起来又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不要急,我们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再忍一段时间又如何,当年你父亲就是因为沉不气提前举兵这才落得身首异处。”说到这,老妈子眼中闪过刻苦的仇恨,“李世民也是我的仇人,虽然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但是欲成大事,必须谨小慎微!”
“是,姑姑,小伊记住了,下月初五,我邀请了他们共游曲江,我相信那吕博彦一定会拉着六皇子去的!”
“现在这两个皇子都不重要了!”老妈子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
罗小伊奇怪地看向老妈子道:“姑姑不是说这两个皇子最是顽劣,最容易被我的美貌吸引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老妈子打开一张纸条,放在罗小伊面前。
“太子!”看到纸条上的内容,罗小伊惊呼出声。
离开奴隶市场,一行人去了工坊,那些购买的奴隶已经被安置在了生活区建设完成的住房里,在这些房子都安置着上下床,这是李愔特地让木匠特意打造的,和现代宿舍里的上下床类似,这样,每个房间就可以住下十个人。
工匠的到位了,李愔把剩下的琐事交给了苏沫儿,有人才不用那是傻瓜,回到王府,李愔又回到了老宅,把工厂的设备装进空间,又在长安城外购置了一个仓库,将这些设备暂时放了进去,然后,他通知金大谦把这些设备运往小山坳,为了掩人耳目,李愔不得不编了一个海外华夏国的名头来解释这些设备的由来,而这个时代航运已经兴起,海洋外有其他国家的事实已经普遍被唐朝人接受,有一个华夏国,这些人也不以为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有最后一点李愔得忙活,那就是教会这样人如何使用这些东西。
第二十八章纵马长安
李愔购买的设备还是比较接近民国初期那时的科技水平,对唐朝人来说,适应这些设备也不算太难,都是手工,没有一大堆按钮和数据之类的东西。
三个工坊,李愔最操心也不过是造纸坊而已,酒坊不用担心,现成的蒸馏器,有了王府的老底子很容易带出一批人来,印刷厂在纸张没有生产出来以前基本是空着的,而且就算纸张造出来,这些奴隶也不能胜任印刷的工作,李愔问过了,这五百个奴隶没一个认字的。
李愔购买的造纸设备主要是大型的蒸煮锅,筛子,抄纸槽,压桶,磨木机等设备,这些设备都是手工操作,造纸的工序其实大同小异,只是设备领先了唐朝一些而已,其中,李愔特地买了大量的石灰和白碱,这些东西非常便宜,李愔一次性买了很多放在仓库里,足够造纸厂使用一年半载了。
至于如何教会这些奴隶制作纸张,李愔特地让吕博彦从工部调来了一批造纸工匠,让他们把一些基本的东西教给了他们,比如说打浆,抄纸之类的,现在至少让他们能把唐朝的纸给制作出来,至于制作报刊用的新闻纸等他们熟悉了造纸以后,李愔再把原料和方法教给他们。
造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慢慢来,现在李愔郁闷的是另一件事——骑马。
生为一个皇子如果马都不会骑肯定会被别人笑掉大牙的,只是李愔还真是不会。
唐朝骑马已经成为一种风尚,就是一些女子也是习惯骑马上街,每次坐在马车里,李愔看到别人纵马奔驰都是艳羡不已,这回他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这个技术。
李愔说要骑马,金大谦立刻让下人从马鹏中牵出了一批浑身赤红的骏马,李愔有些印象,这匹马叫红孩儿,是产自西域的大宛马,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汗血宝马,征服**以后,唐朝缴获了大量的战马,其中汗血宝马也有不少,大将军李靖亲自把上百匹大宛马押送到长安送给了李世民,而李世民高兴之余也没忘掉自己的儿子,几个年长的儿子一人给了一匹。
不会骑马自然得找人教,李愔无奈只得把程怀亮这个憨货找来当了自己的老师,弄着这个家伙跟见了鬼是的,毕竟以前李愔可是打猎的好手,马术也算是一流,对于程怀亮的疑惑,李愔的解释也很简单,脑袋受了伤,把这个忘掉了。
“殿下,请上马!”程怀亮乐了半天以后还是规规矩矩给李愔当了老师。
踩着马镫爬上了马,程怀亮拉着缰绳,牵着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说是先让他找一些感觉,一边走,他一边给李愔说着骑马的要点,比如不要在马上做剧烈运动,这样会惊了马,一定要拉紧缰绳,隔一段时间检查一下肚带,防止松了,后面的就和开车差不多了,集中注意力,遇到坑坑洼洼及时避让。
找了会感觉,程怀亮跳上了马,又开始手把手教学,这让李愔有些意外,程怀亮这小子是外粗内细,和他爹一个模子出来的。
基本的方法学会了,剩下的只能靠李愔自己了,骑在马上,李愔抖着缰绳一点点催着马前进,拐弯,停止,跃起。
纵马奔驰是每一个男人心中的梦想,基本上手了以后,李愔还骑上了瘾,每日起来后就开始骑马练习,一开始是在王府的院子中,慢慢地就开始在街道上,几天后,李愔已经能够骑着马在长安城外疾驰。
“以后再也不用坐马车了!”呼呼的狂风从耳边掠过,两侧的树木飞速倒退着,“呕吼!”李愔大叫一声,抒发心中的豪情,这才是一个骑马弯弓射大雕的时代,一个男人应有的运动。
在西城外骑着**了一会儿,李愔从长安城的春明门进入,直奔西市的马市,贞观时期为了对付突厥人,唐朝的马政兴起,不少贵族以养马为乐,李愔王府上也有一个马棚,只是李世民以前一直控制梁王府的月俸,王府也没什么钱去收藏名驹,正如爱车之人喜欢收集名车,爱马之人自然也有收集名马的嗜好,李愔正处在兴头上,也想去马市转转购买几匹健马,一来充实王府的马棚,二来也给王府的家丁护院一人配上一批健马,那时候一出门多威风,正想着,李愔到了马市。
“壮实的河曲马,日行千里,十贯铜钱一匹,过着村没这店了!”
“来自西域的波斯马,耐力绝佳,性格温顺……”
“大批量马匹出售……”
“……”
李愔牵着红孩儿走在马市中,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马贩子站在自己的马匹前不断伸手招揽客人,这几天,他不仅学会了骑马,也学会了如何识马,他目光不断在马的毛色,面部,体态,耳朵上掠过。
“这位公子,手牵一批汗血宝马,可见是识马之人,来看看在下的马如何?”李愔正走着,一个马贩子从后面绕了上来,朗声道。
李愔回头看去,这是一个胡人打扮的马贩子,面相甚为粗狂,皮肤黝黑,“哦,你有什么良马?”
胡人商贩道:“没有良马,我又如何敢叫住公子?”
李愔来了兴趣,道:“请带路!”
跟着胡人商贩,走到马市一个偏僻角落,李愔看到了几十匹膘肥体壮的草原马,这些马毛发亮泽,耳小鼻大,胸脯直而挺出,四蹄稳健,筋肉强健,的确是难得的好马。
李愔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些马,现在王府的生意越来越多,家丁护院经常来往奔跑,配上马匹效率自然也会高了很多。
“这些马多少钱一匹?”
“十五贯!”
“这么贵!”李愔咋舌,“刚才的河曲马人家才叫十贯一匹!”
“呵呵,我以为公子是行家,没想到是我眼拙,那些饲料喂养的家马如何能和我这些草原上长大的草原马相比!”胡商不悦道。
李愔想了想也是,这一圈看下来也只有他的马质量最好,道:“你的马,我全要了!”
“等等!”李愔的话音刚落,一个公子哥带着一个小厮走了过来,“我出十六贯一匹,这些马卖给我吧!”
李愔皱了皱眉,不悦道:“这位小哥,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之说,我已经和这位商家达成了交易,你这样有点不厚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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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打不相识
“你答应了,人家商主可没有答应!”公子哥轻摇纸扇,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李愔望向马贩子,这个家伙果然有些动摇,目光闪烁不定,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那公子继续道:“人家是做买卖的,自然是价高者得!”
李愔明知道她说的是一套歪理,但又无法反驳,这又不是拍卖,讲究什么价高者得,这不白白便宜了胡商吗?
想到这,李愔狠狠瞪了白衣公子一眼,道:“十七贯!”
“十八贯!”公子哥毫不示弱,和李愔对视着。
“十九贯!”李愔斜靠在红孩儿身上,一副我吃定了的表情,同时“挑逗”的看了眼公子哥。
“二十贯!”白衣公子脸色一白,语气有些不善。
“二十一贯”火药味开始上升。
“……”
两人你来我往,价格不断上抬,附近的不少马贩子被喊价声吸引了过来,每次加价,周围都会响起一阵唏嘘声。
而那个胡商站在两人中间,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二十九贯!”李愔又喊出了一次高价。
白衣公子一张脸气的通红,仿佛是跟李愔卯上了,倒是一旁的小厮急的一头汗,不断拉着公子的衣袖。
“三十贯!”白衣公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恭喜恭喜!”
就在众人以为李愔会再次加价的时候,李愔做出了让所有人瞠目结束的举动,他一把拉住胡商的手,连连道贺。
胡商有点如坠梦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哈哈大笑,拉着李愔跳起了圆圈舞,嘴里说着一大堆突厥话,李愔听不懂,但估计意思应该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母亲和大姨。
和胡商庆祝结束,李愔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公子该付钱了,众目睽睽,你可不能耍赖哦!”
“你……你……”白衣公子指着李愔,手指不断轻微地颤抖,他一开始的确是想买下这些马,后来不断的喊价完全是在和李愔斗气,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家伙从喊价的时候就给自己下套了。
李愔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半路插队还一点自觉都没有的人,计划成功,李愔走过去,在公子哥的耳朵边说道:“这可是你逼我的,还有,下回女扮男装,也把胸部裹一裹,你见过这么瘦的男人长这么大的胸肌吗?”说时,故意瞥了一眼公子哥的胸部。
“啊……!”公子哥也是娇生惯养的人物,怎么能受得了这般欺辱,尖叫着,“我和你拼了!”说完,一个齐达内式的撞人,李愔只觉胸口一痛,差点没喘过气来。
而小厮则是惊叫道:“小姐!”
这叫什么事儿啊,才来唐朝几天,这是第二次打架了,捂着胸口倒退几步,李愔指着女扮男装的公子哥道:“你别逼我,逼急了我也会打女人!”
公子哥已经失去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见李愔在说什么,小拳头又是向李愔打来,躲闪不及,李愔又挨了一下。
“哎呦!”李愔痛呼出声,这个小丫头明显是练过几招三脚猫功夫,招招都有章法,力气更是大的不像个女人,李愔被动防御暗暗叫苦,发誓回去一定苦练功夫。
一招招对打是打不过这个野蛮的丫头了,李愔索性使出了街头打架的无赖招数,扑上去抱着这个野丫头就滚在了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小丫头拳脚施展不开,立刻落入下风,又被一个大男人死死抱住,又羞又恼。
“好,打得好!”
“继续打!”
“打打打!”
“……”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李愔不禁感叹,原来“围观”自古就是流传下来的光荣传统。
“啊!”思想开了小岔,李愔立刻尝到了后果,他的肩膀一阵剧痛,李愔低头看去,这个野丫头正死死咬着他的肩膀。
“住手!”一阵起哄声中,一排捕快向两人走来!
……
长安府尹徐士吉从来没有这么想辞官回家,一个月抓了两回皇子,他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不过这回还好,用六皇子的话来说,他是正当防卫。
“大胆贱民,光天化日之下闹市伤人,你该当何罪!”
府衙上,李愔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假公子哥,说起来,他还真是有点后怕,这个丫头真是难缠,如果不是最后捕快赶到,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狗官,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小姐是谁,你就不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公子哥嚣张的很。
徐士吉一惊,莫非这个丫头也有什么来头,他看了眼李愔,又放下心来,谁的来头能比李愔大呀,胆气顿时壮了起来,“狂妄之徒,本官秉公执法,管你是谁?来人,把她……!”
“慢!”徐士吉“押下去”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一个面向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的正是那个马市的小厮。
见到来人,徐士吉站了起来,一脸的谄笑,“崔大人,您怎么来了!”
“爹!”刚才还一脸凶相的公子哥看到中年人顿时哭了出来,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这…这…!”徐士吉被搞糊涂了,看向公子哥又看向这个崔大人。
被称作崔大人的中年人道:“不瞒徐大人,这是小女崔莺莺!”
“啊!”徐世吉一张脸青了又紫,紫了又红,变成了万花筒,这一刻,他又想辞官回家,京城太危险了!
此人正是五姓望族之首博陵崔家的族长,当朝侍中崔绍。
徐士吉哭丧着一张脸,看看李愔又看看崔绍,在崔绍耳边说:“小姐打的是六皇子殿下!”用眼光示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李愔。
崔绍一惊,快步走到李愔面前,“臣崔绍参见六殿下!”
那个公子哥听到父亲口中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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