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娘子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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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娘子休要逃-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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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凌月只觉整个世界有如狂风过境,在他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已经可以想见花缅得知这一切后会是何种反应。

裴恭措的死几乎抽空了她的灵魂,若再失去姬云野,她的世界怕是真要坍塌了。但该来的总归要面对。她和姬云野的缘分在来不及告别的情况下便终结在了这个小岛上。天意难测,无论是裴恭措还是姬云野,终究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但无论世事如何无常,无论她最终失去多少,她都永远不会失去他,他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片刻后,姬云野只觉脑中一片混沌,然后朦朦胧胧间一头向地上栽去。凌月痛心地伸出手去将他接在了怀里。

仙鹤载着花缅和宝儿落在了密林外。当裴樱释、康穆宁和姬凌止远远见到这从天而降的二人时,简直惊呆了。

裴樱释当即重重地扇了康穆宁一巴掌。

康穆宁痛呼一声道:“你打我做什么?”

裴樱释道:“是不是很痛?”

康穆宁怒道:“废话!要不要让我也打你一巴掌试试?”

裴樱释顿时欣喜若狂道:“那就不是做梦了!”然后飞快地向花缅奔去。

康穆宁和姬凌止反应过来后也连忙狂奔过去。

见他们围上来就连珠炮似地发问,花缅也无暇回答他们,只道:“快去隔壁小岛救人,阿月和野哥哥正被秋棠带人围攻。”

三人遂不再聒噪,姬凌止当即带了几百禁军随花缅开拔而去。

当船接近那个小岛时,花缅远远地便见到了站在岸边的凌月和秋棠。直到船靠了岸,凌月仍是一副望海出神的模样。

花缅奇怪地道:“宛陶怎么会在这里?野哥哥呢?”

对于她的疑问,宛陶的回答是哭泣,凌月的回答则是沉默。

花缅脑中顿时有电光闪过,立即联想到一定是秋棠抓了宛陶,然后用宛陶交换走了姬云野。看宛陶一身湿漉,想来应是在船上换的人,且为了保险起见,船行了一段路程他们才将宛陶推下水。而凌月一身清爽,显然并未下水。看来是宛陶自己游回的岸边。

眼前她的心思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想到姬云野落入秋棠手中,她便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秋棠这么恨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她一把抓住姬凌止,带着哭腔道:“阿止,求求你,马上让人去追捕秋棠好不好?”

姬凌止心头一颤,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慰她道:“皇兄一定不会有事,你们先上船,我这便飞鸽传书海上各巡航船,让他们拦截秋棠的船。”

花缅闻言心头略略一松,但仍担心秋棠会就此逃脱,却在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道:“快,我们快回方才那个小岛。”

众人不明所以,但仍随她回了那个岛。

一下船花缅便狂奔上岸,不停地呼喊。原来她在找那只仙鹤。

直到进了密林,她才看到仙鹤正懒洋洋地趴在她掉落的那棵大树前。她惊喜地跑上前去,抚着仙鹤毛茸茸的修长脖颈道:“仙鹤姐姐,可否再麻烦你一下,你带我去找野哥哥好不好?”

仙鹤抬了抬眼皮,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旁,用嘴敲了敲树干。

花缅不明所以地看向身旁的三人,结果他们也是一脸不解。这时却听刚刚走到近前的凌月道:“如果我所猜无误的话,它似乎在告诉我们,那里便是此幻阵的阵眼之所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整个林子都被他们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他们陷落的地方,原来此处竟被人设了幻阵。

凌月道:“有人触动机关掉入陷阱之后,这个幻阵才会开启。神奇的是,此幻阵隔一段时间便会自动消失,所以才会有人再次掉入陷阱。而要彻底破解幻阵便要找到阵眼之所在,然后将其毁坏掉。因为阵眼乃整个阵法的核心,是能量输出的中心枢纽。既然仙鹤君告诉我们阵眼在这棵树上,我们便把这棵树烧了便是。

“砍了不行吗?”

凌月瞥了康穆宁一眼道:“你砍的是树,又不是阵眼。在不确定阵眼具体位置的情况下,烧了整棵树最为稳妥。”

姬凌止于是命人找来火油浇在树上,然后点了火。

众人在凌月的吩咐下撤退到了安全地带,静静观看火烧大树的壮美之景。当火焰烧到一半的时候,只听一声轰天巨响,整棵大树爆裂开来,烟雾如巨大的蘑菇云般腾空而起,甚是壮观。

而在这声爆响之后,它附近的那棵更加粗壮的大树竟然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了。

凌月连忙走到近前扒开地上的树叶,眼前终于不再是厚实的泥土地,而是一个铺着一层薄土的宽大石板。石板旁边有块微微凸起的石头,凌月用脚一踩,石板便迅速向一边滑去。

众人见此无不面面相觑。

康穆宁懊恼地道:“难怪我们找不到入口,原来它就藏在那棵根本就不存在的大树下面,而我们在挖掘的时候却偏偏避开了那棵大树。”

裴樱释道:“可是那棵大树我用手摸过,触感很真实啊。”

凌月道:“这个幻阵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它不仅会欺骗我们的眼睛,还能欺骗我们的感官。下面的那间密室也是如此。”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第158章 兵变

幻阵的事情解决后,花缅再次向仙鹤提出请求,希望它能带自己去找姬云野。最终,仙鹤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了,但却并未带着她,而是拍拍翅膀独自飞走了。

花缅心中虽然焦急,但总归有了盼头,于是便随姬凌止他们回了宫去等消息。

然而这一等便是数月毫无音讯。秋棠在那日的大海上仿佛人间蒸发了般再无踪迹,而那只仙鹤也再未出现在她的面前。

花兑听说宛陶有孕后亲自来天照将她接回了南秀。至于姬云野吃了什么药,凌月一直未曾提及,因为那样只会平添花缅的痛苦。给她希望总比让她绝望好得多。

花缅化悲痛为力量,加快了与花非烟的筹划,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将花玉然和花若水一网打尽。

这一日,花非烟批完奏折已经入夜,却并未立即回紫藤苑就寝,而是召花缅到御书房,交给她一卷明黄圣旨。

花缅有些意外,顺手打了开来,只见那上面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离宁婉公主,南秀晨光帝皇后花缅,乃朕流落在外之骨血,人品贵重,仁孝聪睿,深肖朕躬,必能顺民之望,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她惊讶地道:“母皇莫不是打算传位于我?”

花非烟往椅背上一靠,捶着有些酸涩的肩膀道:“有何不可?反正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分别?”

花缅走到她身后,将手置于她的肩膀上揉捏了起来:“那母皇打算何时诏告天下?”

“过几日便是大朝会了,那时最为合适。”

“会不会太匆忙了?花玉然和花若水若造反怎么办?”

“她身边有朕的人,到时候只要她稍有异动,我们便可先发制人,让她翻不出天来。”

此刻殿内烛火明灭不定,而殿外阴暗角落中有一人鬼祟步出,他四下看了看,见无异状后便匆忙离去。

花缅戏谑道:“母皇觉得,这份圣旨当真能够宣布出来吗?”

花非烟唇角轻轻勾起:“你不相信母皇吗?”

花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母皇能坐到这个位子上必有过人之处,我自然是信你的。”

花非烟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再按了,然后站起身道:“今日开了一个好头,我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花缅调侃道:“母皇今晚还要不要人侍寝呢?”

花非烟叹道:“那些男子都正当年,饿狼似的,也不知道是谁给谁侍寝。今日朕还想睡个好觉呢,便免了吧。”

“母皇是该有所收敛了。”

“怎么?你也和那些大臣一样觉得朕太荒唐吗?”

“荒唐倒谈不上,毕竟你又没有荒废政事。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也未必开心。”

“至少这样可以让我忘记痛苦。”

这话让花缅怔了一怔,既然不开心,就做一些看起来让人开心的事来忘记痛苦,这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虽然不敢苟同,但她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主意。罢了,由她去吧。

二人回了紫藤苑,果真是倒床就睡,一夜好眠。而这一夜的玉王府却仿佛开了锅般沸腾起来,花若水和数位心腹被连夜召到府中,书房内的烛火摇曳了整整一个通宵。

说来也巧,大朝会前一日恰逢花非烟的生辰。夜幕降临之时,紫藤苑宴厅内流光溢彩,曲乐喧天,正是花非烟在夜宴群臣。文武百官推杯换盏,祝酒言欢,气氛热烈,和乐融融。

花非烟心情大好,命人燃放烟花助兴。

当焰火冲天而起,在高空中爆出无数七彩烟花,宝儿欢快地拍着小手道:“娘亲快看,好漂亮。”

花缅宠溺地抚着他的头道:“宝儿吃饱了吗?”

宝儿点了点头道:“吃饱了。”

“那让阿释带你去殿顶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宝儿说着便去拉旁边的裴樱释。

裴樱释凝着花缅,眸中含有别样情绪。花缅回以缱绻一笑,眸光一转看向高座上花非烟旁边的凌月,正见他眸光深幽地看着自己。

裴樱释也看向凌月,然后对他微一点头,抱着宝儿离了席。

焰火燃起的一刹那,不同于其他人的欢喜,花若水和花玉然面上呈现的却是一种难以置信。

花非烟说她身边有她的人,此人可在她有异动时先发制人,她推测此人必是贴身之人,因此今晚把贴身护卫全都换掉了。没想到最终背叛她的竟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实则举足轻重的探子。

他信誓旦旦地说内务府没有焰火的出库记录,可这焰火是哪来的?

七彩烟花是花玉然和城外骁骑军卫统领商定的刺杀暗号。她原本是要让刺客扮成舞姬在献舞时刺杀花非烟再嫁祸给花缅的。今日宫中负责防卫的禁军有一半是她的人,可以与花非烟的亲卫对峙一时,待骁骑军到,成功便唾手可得了。她万万没想到,中途会出现如此变故。骁骑军无皇令不得入城,此时进城则没了由头,反倒成了谋逆。如此一来,计划便被打乱,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为今之计只好提前行刺。

城外骁骑军大营中,卫统领见皇宫方向绽放出七彩焰火,心中一喜,立即整军道:“本将收到宫中飞鸽传书,皇上遇刺,尔等即刻随我入宫勤王。”

大军在内应的接应下顺利进入城门,向皇宫进发。

焰火仍在燃放,在一片绚烂流光中,花玉然朝阶下某处使了个眼色,禁军中一人拔剑而出,飞身跃向白玉高阶。花非烟身旁的凌月弹身而起,于半空中抽剑格挡。

众人只觉万千烟火的光影中,一道白光闪电般刺破那缤纷色彩,白芒直指高座中的女人,而下一刻,一股强劲剑气瞬间劈开了那道白光,在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散作无数微光,杀气被碾得支离破碎。

待人们反应过来上方正上演着行刺戏码时,便听得一声惊呼:“皇上遇刺,快快护驾。”

然而高阶之上的二人招数太快,尽管有亲卫上前欲相帮,却是插不上手,只得护在花非烟左右静观其变。浮光掠影间,凌月一掌将刺客打翻在地,长剑蛇般紧随而至,直指咽喉。

“说!是谁派你行刺皇上的?”

刺客眸光掠向退至一边惊魂甫定的众人,最后定格在花非烟旁边的花缅身上,然后冲她凄凉一笑,舌尖一卷便要把藏在口中的毒吞入腹中。

凌月玉指飞掠而下,点住了他的穴道,并在下一刻抠出了他嘴中的毒丸,并卸了他的下巴。

刺杀虽然失败,但他倒是演了一出好戏,花若水心中暗喜,于是不失时机地喝道:“花缅图谋不轨,竟派人行刺母皇,来人呀,将她拿下!”

她话音方落,便有禁军上前欲擒拿花缅,却被花非烟的亲卫挡了下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上啊!”

眼见禁军蠢蠢欲动,花非烟喝止他们道:“慢着!究竟是何人指使刺客行刺于朕,还尚无定论,你们怎可只听一面之词便大动干戈?若无朕的旨意便随便捉拿朕的人,等同谋逆!”

花玉然大义凛然道:“皇上受奸人所惑,敌我不分,今日我们便替皇上清君侧!都给我上!”

话音铿锵落地的同时,禁军再不犹豫,纷纷冲杀上去。玉阶之上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在焰火熄灭的时刻也晃花了人眼。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声急报:“卫统领集结骁骑军到了宫外。”

花玉然闻言立即下令道:“花缅谋逆,传令下去,打开宫门,放骁骑军进来捉拿逆贼。”

“皇妹,朕还没有死,何时允你代朕下令了?”花非烟语带威严,眸含讥诮地道。

花玉然毕恭毕敬地道:“皇上恕罪,臣妹这么做也是顾忌您的安危。”

“哦?那朕莫不是要感谢皇妹的忠心了?”

在花非烟灼灼的目光逼视下,花玉然几乎有些站不稳,她袖中的双手已经攥出了冷汗,后背的衣衫汗湿后带着凉气直沁心脾。事已至此,就算出师无由,被世人唾骂弑君篡位她也决定孤注一掷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花非烟轻轻一笑,对身边的侍从道:“传朕旨意,宫中有人意图谋反,放骁骑军前来勤王。”

侍从领命而去。花玉然却不由蹙紧了眉头。

当骁骑军整齐地站定在大殿前,卫统领望着玉阶上安然高坐的花非烟时,眸中瞬间流泻出巨大的震惊。还未搞清状况,便听到花非烟的声音带着威慑破空而来:“卫统领,你可知罪?”

卫统领一惊,慌忙跪地:“臣得知宫中有变,带兵勤王,不知所犯何罪?”

“你不觉得你来得太快了点吗?”

卫统领冷汗直冒,他目光状似无意地逡巡了一圈,和花玉然交错而过,捕捉到她惊怒焦灼的神情,心里更是没了底,信口道:“臣事先收到消息,说有人欲在今晚造反,为防万一,便领兵前来,还望皇上恕罪。”

“哦?你事先便已得知?那你可知是何人欲造反?”

“这……”卫统领心忖今晚的大事十有八九是功败垂成了,为今之计还是先为自己谋好退路为妙,他迟疑半晌道,“臣不知。”

花非烟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卫统领一片忠心可嘉可奖,现在朕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接受?”

“臣定不辱使命。”卫统领忙叩头表决心。

花非烟眸光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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