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宁橙抽噎着挤出两个字。
邵承瞅了她一眼,从她身上摸出手机迅速找到秦如是的电话打了过去,半分钟后得到了证实,心里缓了一口气,但要在顷刻间消除所有疑惑却很难。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说实话,还非说自己在家里?”
宁橙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半响吐出一句话,邵承见状只好快速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再亲眼看着她喝光:“缓过来没有,老实交代。”
宁橙肩膀一抖,没察觉自己在撒娇:“不为什么,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你想查我的勤就查,我就不想让你如意。”
邵承喘了几口粗气,又瞪了她一眼后走到客厅,从旅行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折回卧室里开了机,将他发现的东西调给宁橙看。
“这段AV怎么回事,哪个野男人传给你的?”他声音不稳的问完这句,下巴又绷紧了,怒火再度上窜。
“什么呀,就是一个QQ网友群发的,我都忘了是谁了。”
“网友?你还跑去谈网恋?”邵承的声音扬高了几分。
“不是网恋,那个群都是一起玩游戏的人!”宁橙抖着手将视频关掉。
在邵承的怒瞪下,宁橙又不得不调出游戏和QQ,并且交出账号和密码。邵承当着她的面登陆了游戏界面,并将其中的好友名一并记录在一个文档中,然后又审视了一遍聊天记录,指着几个时常跟她搭话的人问出了电话和住址,这才满意的合上电脑。
宁橙战战兢兢的见他将电脑撂在一边,又坐回床上,不由得往里缩了缩脚丫,却又被他一手抓住了脚踝,拽了回来。
“你一个女人在家里用的着看AV么?你和谁一起看的?”
宁橙脸上一热:“你吃顶了吧,我能和谁一起看啊,我就看了两眼就关了。”
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一个人看这个干嘛?万一看出点什么你还打算找谁解决?”
宁橙被这句话激得又恢复了精神,就着他的手劲儿朝他前胸踢去:“你还少拿你对付外面那些奸商的套路对付我,合着你在外面磨练了一圈就是为了回家那我开刀啊!真是越来越像黑社会了!”
“我就黑社会了,怎么着吧!”邵承牛脾气一上来,又恢复了前一刻的蛮不讲理、无法无天的态度:“我还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真让我查出来你背着我找男人,我就让你净身出户!”
这道惊雷一下子劈中了宁橙,她跌坐在床上虚脱了力,连踢出去的脚也不再挣扎,呆了好一会儿才哭道:“我凭什么净身出户啊?你在外面的事我从来没过问过,结果你想查我就查我,连你每个月的银行卡账、几份保险全都是我给你跑银行还的,这会儿还要栽赃我!”
邵承一见她哭的白了脸,语气软化了几分:“你怎么没过问了?你都是偷着来的,你不是还找什么征信公司查我么,我跟你急过么,怎么一换到你身上就不讲理。”
宁橙抹了把脸:“我那是查你么,我查的是筱萌,我才懒得查你那些脏事儿!”
“你说谁脏!”他竖起了眉毛。
宁橙一顿,不敢再硬碰硬,缩了缩脖子,别开脸小声说:“我倒忘了,你刚把房子转到了我名下,就算净身出户也该是你。还有,你户口还落在我妈那儿了,你不是老说我妈人好,我妈就是你妈么?我也告诉你,等你净身出户了,那就不是你妈了,你趁早把你的破户口调出去,你不是在上海混得好么,那就办去上海啊,没人拦着你。”
没被宁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刺激到,邵承凉凉道:“那怎么不是我妈了,就算咱俩分了,那也是我妈,我照顾我妈是我的义务。”
宁橙扭回脸冷笑:“我说你过糊涂了吧,那是我亲妈,怎么成了你的了!”
“怎么不是,妈妈是婚后财产,就算离婚了,那也是我妈。”
“我说你有病吧,连我妈都要买断啊!”宁橙又一次被邵承不凉不热的态度激的坐直了身子:“我还实话告诉你,我昨天没和秦姐在一起,我就是去找男人了,还是个小白脸儿,那小孩儿就住在东北,我特意跑东北去见他了!”
“东北?”邵承一懵,转瞬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扬起下巴。
“去东北没这么快回来。”
宁橙嘴角一抽,险些笑出来,连忙又说:“我就是去东北了,你有本事就去大兴安岭查啊!以后我二婚再找的怎么也要比你有钱,身价最少要过千万!你还甭跟我来净身出户这一套,我告诉你我还就不喜欢穷小子,就喜欢找有钱的睡觉,你最好赶紧拿钱砸我,我就吃这套!”
愣了短短两秒钟,邵承憋不住笑出了声,方才还气的头顶生烟,这会儿竟然烟消云散了,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就作吧,作就是你的目的!”
“你才作!”宁橙抽回了脚,趴在床上:“我累了,等我有力气了再吵。”
不会儿,身后的床位一沉,邵承靠了过来:“我也累了,等我有力气了再收拾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吵架耗费了太多气力,宁橙很快沉睡了过去,时间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才被一阵手机短信提示音吵醒,半睁着眼看了眼短信,是几条她从未见过的内容,短信内容提示她输入密码和验证码。
宁橙琢磨了好一会儿不知所以然,只好打电话给移动公司询问,客服说这些短信说明正有人在查她的通话记录,但由于防止外泄客户**,所以提示短信都是发回本机号码。
她一下子被炸醒了,气闷的坐在床头放眼一望,果然不见邵承,卧室外也没有走动声,十有**就是他干的好事。
一个多小时后,邵承回了家,哼着歌像是没事人一样拿着买好的菜走进厨房,宁橙循声跟了过去,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的甩了一句:“别跟这儿装蒜了,你是不是去移动公司查我了。”
邵承没有转身:“嗯。”
“你还真以为我找男人了?”
邵承想了想,转过身背靠着橱柜,将她拉近几步,两人互相推了几下终于靠在了一起,他说:“我老婆一个人在家里看AV,然后彻夜不归,做老公的会怎么想?我当初就是出个差你都怀疑我和筱萌有一腿,我现在这样也很正常吧?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给你交个底,我不但去查了你的电话记录,还找派出所的熟人帮我调出你那几个网友的资料,你还别说,还真有个小孩儿家在东北,不过那孩子也就十六,真是单纯的年纪,估计也不会和你有什么。”
宁橙忙要挣扎:“你连人家家底都查了?我说你也太过分了,也不怕吓着那些小孩儿!他们都特单纯,我们就是一起玩玩游戏打发时间,也没认识几天能出什么事啊?我看你是做生意做成人精了,和黑白两道的人混得连混蛋都不如,做事太没分寸了!”
“我就这样,反正你是我老婆,你就认命吧。”撂下了话,邵承又回过身继续摘菜,顺便捡起几分钟前的那首《希望每天都是星期天》继续哼唱起来,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轻松感是否因为他什么都查不到,所以才放宽了心。
吃过了晚饭,邵承起身去刷碗,宁橙回到卧室迅速洗了澡,又折回床上懒散着打游戏。邵承回屋后拿眼扫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浴室,几分钟后□的走了出来,湿漉漉的上了床,一手抽走笔记本合上放在床头,顺手熄了灯,转身压了过来。
“你干什么呀,我没心情。”宁橙喘着气左闪右躲的失去了平衡,被他的力道压进怀里。
邵承抓着她的手腕带到自己身下,用力一按:“我有心情就行了。”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宁橙指尖直发麻,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毫无实质用途,转瞬间就被蛮横的力道堵住了嘴,起初她还没那个心思,但是几个来回的半推半就下来,□也渐渐冲上了头,
邵承望着她眼里的氤氲,仿佛要刺破那层障碍看进灵魂深处,心中不踏实的颠荡感此时才轻轻坠地,嘴唇就靠在她嘴角,宛如梦呓:“你就没发现戒指没了么?”
宁橙弯了弯抓着床单的手指,接着就被他的手顺眼着肩膀一路向下抚摸,最终沿着她的手背将掌心摊开,似挠痒一般滑过上面的每一道掌纹,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
他的中指眷恋的在爱情线上停留很久,直到她的手心被刺激出了薄汗,才感觉到侵略者放过了这方阵地,转而去抓她的无名指。
邵承将一个金属触感的东西不由分说套了上去,白天他们大打出手时戒指也被打掉在床下,后被他捡了回来。
宁橙半睁着眼要起身去看,却再次被压了回去,以吻缄口,湿热的呼吸缓缓交融,两人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的熨贴着,令她总是不住的感叹原来曲线可以契合的密不可分。
不若以往总是留有几分力道,这一次他重重压在她身上,好似要将所有重量都嵌进去,她频频喘着气,却抑制不住情动的轨迹。
经历激情就像是经历轮回,几番周折后,一切恍如隔世,宁橙连手指都举不起来的瘫软在床上,再没力气阻止顺着腰线四处摸索的那双手,他的图谋,一向不轨。
而缠绵,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大清早,邵承就兴致勃勃的将她唤醒,说要赶着看中午场的电影,宁橙被折磨的恨不得死在床上,却最终耐不过他的决心,撑着眼皮子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坐在梳妆台前,宁橙打开睫毛膏细心刷着睫毛,靠在床头瞅着她的那个男却又开始没事找事:“我看你是真的被筱萌还有那个秦如是带坏了,她俩一个琢磨怎么搞婚外情,一个整天想着整治自己的老公,现在想想,当初你在咱家安装针孔摄录机,八成也是跟她俩学的吧。”
邵承自顾自的下着结论,惊着了宁橙,手一抖睫毛膏就画了出去,她连忙用纸巾擦拭并不忘反驳道:“责任也不全在筱萌啊,就算在道德上她对不起曲烨,但是在感情上她是身不由己的。她爱的男人把她晾在一边不关心她,这时候又有一个体贴入微的男人天天对她关怀备至,就算是铁打的心也难免动摇啊。再说,女人出轨还都是你们男人逼得么?”
邵承哼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会这样了?”
叹了口气,宁橙放下睫毛膏,转身道:“我当然不会了,不管你去上海多少年,我这里都会给你守着一个家,我永远都会安分守己的在这里等你,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你也不想想咱俩认识前我就不太热衷这回事儿,结了婚更不会出幺蛾子了!朋友们都说我现在这样特别不容易,说要是换做别人没准遭受不了找别人去了,你拍拍胸口问问自己的良心,别动不动就怀疑我。”
邵承张了张嘴,插科打诨的声音里透着笑意:“我这不还是因为爱你么,你长得这么好看,每天出门前又涂脂又抹粉的打扮得这么漂亮,别的男人见着了喜欢怎么办,万一趁我不在把你抢走了又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去?”
宁橙眨眨眼,一下就被气乐了:“我怎么好看了,怎么涂脂抹粉了,我都被你气得长褶子了,出门也就画个睫毛膏,穿着T恤、牛仔裤和球鞋,整天破衣烂衫的不讲究吃,不讲究穿,连出席那种高级的会所人家都不接待我,我还能去哪儿招蜂引蝶?”
“你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邵承笑的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
宁橙热着脸别过头去,想也没想就拿起卸妆液抹去睫毛膏:“行行行,那我以后不化妆也不梳头了,蓬头垢面的出去行了吧?”
他又是一笑,撑着头说:“那也好看。”
接连两天的折腾,让宁橙实在提不起力气看完整部电影,进电影院不到半个小时就昏昏欲睡,头一歪一歪的频频点着,邵承叫了她几次都耐不住周公的召唤。
而这一觉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在回家路上,邵承不阴不阳的几句嘲弄:“你跟你那些朋友出去看电影不是挺兴高采烈的么,怎么一跟我看就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对我这个人没兴趣了?”
宁橙颓在副驾驶座的椅背里,百无聊赖的透过后照镜扫了他一眼,又看向车窗外:“我说你还没完了,昨天一天我别的没干光跟你吵架了,晚上又没怎么闭眼,光跟你‘睡觉’了,你不累我可累着呢,你别没事找事。”
邵承久久不语,又见她片刻间就睡死了过去,憋了几句话在心里迟迟找不到机会吐露,直到回到小区楼下停车场,才将人叫醒,见她茫然的揉着眼睛,再也不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心里一软,才说道:“橙橙,其实我那天晚上是真的害怕了。从你挂我电话开始,每隔半小时我就打一次家里的座机电话,每次都等上一分多钟,你始终没有回家,一直到天蒙蒙亮,我的心也凉透了,特别疼。我的根儿就落在你这里了,你要是把我推出去,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外面的钱能赚的再多,我也找不着一个让我称心如意帮我花钱的女人了。”
说着,他抓起宁橙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摸摸,现在还是凉的。”
宁橙怔怔的接不上话,此时了无睡意,愧疚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好似要将她的心分成了无数块儿,撕心裂肺的痛瞬间就将她吞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红着眼眶讷讷承诺道:“那以后你别再不信我了,我也不再气你了,好么?”
邵承也妥协道:“嗯,那我也不再查你了,你也别再用刀子割我的肉了。”
不知道这一遭的分分合合算不算一次质的飞跃,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没有得以升华,他们只知道这一刻彼此心里额外的踏实,曾经犹如漫天飞絮随风摇摆难以着地,如今被一场倾盆大雨拍的严严实实,蹂躏在春泥中纠缠成一团,懒散的再也不想经受任何波折了。
宁橙破涕为笑,倾过身子迎上前一夜被她咬破的唇,气息胶着。
若再有人问邵承哪一夜印象最深刻,他会说,就是他老婆在车里吻他的那一夜。
幸福就是今天比昨天好05
这样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上人间的日子维持了一周,却像是过了一年,宁橙沉浸在只有爱情没有世俗的日子里,连电话也关了机,不看电视,也不看电脑,彻底的与世隔绝。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宁橙在邵承的背上踩来踩去并听他哀嚎着大叫“我想起一个事”时,才将这样的小日子画上了句点。
邵承翻坐起身打开手机,上面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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