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所在,也是他们二人的交情到了这个份上。
所以呢此刻,林峰还是毕恭毕敬地问着自家老板,态度诚恳地倾听对方的意图。
“把咱们守着庄子覃的人撤掉,暂时不需要了,有些秘密还是慢慢来,才有意思!”
说着,唐璟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的笑容,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打什么主意。
“是!”
林峰当然立马就答应,无意间捕捉到上司脸上的表情,他似乎闻见了空气中嗜血的味道,他就等着看看自家boss是怎样大局在手,运筹帷幄的把!
“对了,”唐璟打断林峰的想入非非,“一定要盯紧言民华那头,我总觉得言氏集团最近很反常!”
“好的,一切都按您说的照办!”林峰回答道。
在谜团未解之前,兢兢业业的下属当然会让人颇为满意,唐璟此时也不例外。
“下去吧!”
看着对方退下,唐璟放松地靠在背椅上,揉揉眉心,他有些放空地看向窗外,喃喃道:“之晗,你到底在哪啊?”
而被人心心惦记的高之晗,此刻也陷入了一丝迷惘,顺利地离开那个她感觉窒息的地方,想想在别墅里面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心间也充满了疑问。
那张设计图,她最后根本就没有改动,而唐璟照单全收,没有一丝疑问,这是她没想到的,心中一点窃喜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多了一些疑问,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
还有突然出现的言溪,嘴里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挡住了言溪的好事?
怀孕,孩子,那些应该是比较温暖的字眼,于一个小家来说必备的要素,从言溪的嘴中说出来真的是太过违和了。
我们,她们,这又是指的她和谁?难不成言溪背后有高人指点,那个人又会是怎样的存在,有什么阴谋呢?
陷入苦恼的高之晗格外得迷惘,她和言溪确实不对盘,她从公司离开,除了有言民华的授意之外,何尝没有言溪的推波助澜?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比她更盼望自己妹妹不好的姐姐了吧?
但是若说是恨,那却有点谈及不上,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善良如高之晗,那是她一个娘胎待过的同胞姐妹,她并不恨言溪,相反有些同情和莫名的愧疚。
是的,在顶替言溪的过程中,在后来失忆时候,再想起来的阶段里面,她确实跟唐璟有过亲密的关系,这点是不可否认的,所以她有些愧疚,她从名义上来说,是唐璟的小姨子啊,这种禁断的关系,让有些精神洁癖的高之晗有些愧疚。
她不止一次地在想,要是自己和言溪的关系有些缓和会是怎样?如果她们不是现在这么敌对的关系,言民华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为难吧?
一时之间,高之晗有些怅然若失,她也知道自己是庸人自扰,现如今的情况,不是她说停止,打和就能停止的,她现在也算是脱离言氏集团了。
现如今,高之晗惟愿的也就是能够把自己的工作室慢慢地做大做强,凭一己之力,不对,还有庄子覃的帮助,她有现如今的一切,都离不开他一直在身边的陪伴和照顾,高之晗心里自是不会忘记,她希望未来能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这也便不辜负别人对她的期许了。
“在想什么?”
突然间高之晗腰间多了一双有力的胳臂,不作他想,这当然是来自庄子覃的温暖的怀抱。
若说是早前,她绝对会排斥和抗拒,而现在,除了刚开始有些不适用,高之晗还是比较从容地任由自己靠在身后的男人身上,这是她的男朋友,所以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她不知自己的举动给身后的男人多么大的惊喜,只要是她每一次略有示,略显亲近,庄子覃就觉得自己距离幸福又近了一步。
未免唐突佳人,强迫自己克制住心间的波涛汹涌,庄子覃又柔声问了一遍:“你在想什么,怎么那么入神,我刚刚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明明对方只是平铺直叙,高之晗却从这大男人嘴里听到了一丝委屈,难不成是错觉?
忽略掉心中的异样,她泰然回答道:“没什么,我只不过在想今后的路怎么走罢了。”
“之晗!”突然间庄子覃有些激动,双手扶住高之晗的肩膀,动作轻柔地将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迎上怀中女人不解的眼神,温柔地又唤了一声:“之晗!”
“恩?”
疑问地看着忽然郑重其事的庄子覃,高之晗顿时有些不想听对方要说什么了,因为她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深切浓厚的感情,像是能把她燃烧似的,可是现如今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准备好完全接受他的感情。
不论高之晗有没有那个心理调整和准备的时间,庄子覃还是说了。
“之晗,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大可不必这么辛苦,嫁给我,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相反,我会做你的翅膀,带你飞的更高更远!”
这是一个男人的誓言,虽然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但是高之晗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
若说没有触动,那肯定是骗人的,任哪一个女人面对这么深情款款的男人,都会感动,甚至还会热泪盈眶,她高之晗何德何能有他的真心相待?
“我。。。。”高之晗想说什么,脑子里面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说:“高之晗,你怎么这么狠心,足足消失三个月。。。”
那个男人霸道地拉过她在大街上演街吻。
那个男人最初的时候,对她轻轻地说:“相信我,交给我!”
那个男人。。。。。
脑子里面不合时宜地跳出的都是关于一个叫做唐璟的男人的画面,她又怎么能轻易说出一个单单的“好”字。
高之晗轻轻挣脱庄子覃的桎梏,稍微退离了几步,眼神漂移地看向别处。
见她这样,庄子覃有些失落,像是突然被一盆水浇醒,是他痴心妄想了吗?
“之晗,我不是给你压力,我只是,我。。。”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是我不好。”
高之晗打断他的自责,怎么能是他的问题,是她心里还有坎儿,她不忍心看庄子覃,她知道他现在眼神流露的是一些她现如今给予不了的脆弱和难过,她都知道,可是感情这件事实如此复杂,不是单单地说我愿意就可以的。
第二百零四章 两个
“没关系!”
“等等我!”
一时间,庄子覃和高之晗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说完,他们两个都笑了,现在的情景,两个人确实都有些傻乎乎的。
“还是我先说吧!”庄子覃如是说道。
他轻轻执起高之晗的左手,这是传说中最贴近一个人心的姿势,丝毫不给对方退却的机会。
“之晗,就像我之前说的,喜欢这件事,不要追究是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这都是爱情本身的模样,你千万不要有压力。”
“可是,我!”高之晗有些着急地打断道。
“嘘!”庄子覃用另外的右手堵住高之晗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指尖触碰到的是她温暖糯软的嘴唇,他心间不由得一颤。
按住内心的不平静,庄子覃继续说道:“我会等你,不论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我庄子覃现在,将来,都会等你,只是因为你是高之晗,独一无二的高之晗,所以你懂吗?”
“我知道,我知道。。。”
听他这样说,高之晗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像个傻瓜似的,突然间哭得不能自己,这样的庄子覃,让她怎么能够忍心啊!
“傻瓜,哭什么!”
看到小花猫般的高之晗,庄子覃心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向来冷静的他,居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是笨拙地用手去揩拭对方脸上的泪痕。
“子覃!”
高之晗有些泪崩地钻进庄子覃的怀里,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焐热,何况她本就是个善良柔软的女孩。
有多么珍惜这个姑娘,恐怕连庄子覃自己都有雪低估他心中的情感,在对方心理防线这么脆弱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是舍不得。
他只是单纯地拥抱着高之晗,哄着她破涕为笑,看着对方在自己的声音中慢慢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他也就像大功告成一样,把这个他现如今视为珍宝的姑娘送到舒服的床上,然后功成身退。
“嗬,你还真是爱惨了她啊!”
从高之晗的房间走出,轻轻关上其卧门,掩住的是对方恬静的睡颜,还有他心头的怅然。有些颓然地靠在墙上,庄子覃有些自嘲地想道,这现如今的一切,真的不是他能够预测到的。
不光是庄子覃一个人,爱情这种东西,又是谁能够料到的呢?
如果一年之前有人站在这个一向矜贵的庄氏现任掌门人跟前说,你将来会对一个姑娘死心塌地,并且非她不可,庄子覃恐怕会一笑置之,权当对方说了个笑话。
他们家是没有唐璟家复杂,庄子覃的父母是青梅竹马,是水到渠成,并且他父母之间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恩爱如初,有时候都会把唯一的儿子看做是电灯泡,这让庄子覃倍感无奈。
在之前的岁月里,他根本不会认为自己也会遇见像自家父母一样的爱情,像他们这种可以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来说,爱情这种东西,反而是奢侈品了,哪一个接近他的姑娘何尝不是抱着不纯粹的目的啊?
然而难得可贵的是,他的人生里面出现了一个但是,这于他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存在,高之晗想必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存在对于庄子覃来说是多么的特别,多么地弥足珍贵。
现在的庄子覃非常笃定,也相当自信,他相信有朝一日他和高之晗一定会像他的父母一样,十分地幸福美满,相濡以沫,直到生命的尽头。
然却他不知道的是,感情的事情,不是这么论道的,有些事情不是他认为,不是他想,就能够如愿以偿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如今,只是想想将来他们俩个在一起的画面,庄子覃就觉得自己很是满足,也异常幸福。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晚上。
于有的人来说,似乎正要慢慢靠近自己的幸福,那人自然是庄子覃无疑。
于有的人而言,却是背离自己的轨道,触碰不到自己的快乐,毫无疑问,唐璟陷入的就是这样的苦恼。
而其中最应该备受煎熬的女主角,高之晗却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最是恬然,那些纷纷扰扰,她想太多也无益,要做的,还是在安睡一晚后,好好努力,这样便也是了。
而于某些心怀鬼胎的人来说,黑夜也掩藏了某些阴谋和秘密,一些事情在悄然进行中。
“你怎么这么冲动!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
喧闹的酒吧环境,两个神情表现与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女人,落座在角落,两个人激烈地进行着争执。
“我有什么错?你是不是搞错了一点,我并不是你的下属,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而已!”
其中穿着稍微暴露一点的女人,很是激动地争辩道。
那人不是言溪,又会是谁?
而对方,也赫然就是上官娇,听了言溪的话,心中极为不屑,可是还是要安抚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们现在自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就是有些着急,千万别介意啊!”
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表情略有缓和,上官娇真的对这个言家的大小姐大心眼里看不起,要不是对方现在还占着唐璟妻子的位置,她再怎么样都不会找这么一个猪一样的队友的!
有的时候,上官娇真的怀疑明明是从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怎么高之晗和言溪两者之间的差别这么大?
如若不是她跟高之晗两者之间真的是处在对立的位置,她还是蛮欣赏这个女人的,不过不好意思,她们永远不是朋友,也永远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从现在开始,你千万不要再轻举妄动,一切都听我的指挥,你放心,到时候不光是高之晗再也不能回到言家,你的唐璟妻子的位置也会高枕无忧的!”
调整思绪,上官娇很是诱/惑地对着言溪说道。
“哈哈!”
听她这么说,言溪果然露出满意的神情,很是开心地为她们两个人倒上两杯酒。
“那就先提前庆祝了!”
她很是嚣张地举起高脚酒杯,不等上官娇回应,一饮而尽,然后像是完全一件大事似的,扭着水蛇腰,又滑入舞池中,去寻觅今晚的乐子去了。
看着对方肆意寻/欢作乐,上官娇轻酌一口血腥玛丽,那妖冶的颜色,衬得她的脸色居然有些鬼魅。
“是的,祝我成功,而不是我们!”
就此,上官娇拿出口袋中的帕子,擦掉嘴边的酒渍,提起手边的香奈儿当季小包,一点都没留恋地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
徒留下,桌上透明高脚杯里的红酒,随着震天的音乐声不停地震颤着,仿佛在诉说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酒吧自是与暧昧和迷醉相匹配,那些秘密和阴谋也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酝酿发酵着。
所谓与虎为谋,言溪永远不知道她是在与什么样的女人在合作,那是以她的段位来说,分分钟都会被对方秒杀,然她不知道,所以一切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看她最后到底能被对方玩弄到什么程度了,她想赢,想得到一点东西,只是单纯地付出代价是远远不够的。
对方哪里是想要她付出一点,而是想要她倾尽所有啊!
眼下的一切似乎都还是一层圈着一层的迷局,当局者不自知,旁观者也未必看得有多么清楚,然时间是良药,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昭然若揭的。
放心,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来日方长,慢慢来就对了。
至于上官娇是怎么跟言溪接上头的,这还得从言溪那个妈何夏说起。
按理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对于只有生恩没有养恩的何夏来说,高之晗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这个女儿,要让骨子里面透着自命不凡特质的何夏来认,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幸言民华有这种觉悟,高之晗也有这种意识,跟这个陌生的母亲,在言家呆着的时候,父女两个很有默契地保持着同样的看法,那便就是两者相安无事就好,除此之外,一向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言大总裁,也就别无他想了。
也恰恰是这份纵容,才让何夏有了别的胆子。
言民华哪里会想到,自己的枕榻之人,看见他对他们另外一个亲生女儿的好,会起二心?毕竟那再怎么说,都同样是他们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