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
黑袍男弯身一避;旋即宛若一条灵蛇从侧面袭击林泽。那尖锐锋利的利爪朝他胸膛抓去。
只可惜;这一次林泽没让黑袍男如愿以偿;他探出的一拳在黑袍男反击时迅即缩回来。而另一只手则是稳如泰山地掐住黑袍男的手腕。
哒。
遏制了那只利爪的撕扯攻势;林泽那只铁拳宛若导弹横着朝黑袍男手腕捣去。
咔嚓!
骨骼错位声骤然响起;黑袍男遭受剧痛下;竟只是眉头一皱;另一只利爪朝林泽臂膀上抓去。
撕拉!
剧痛下的一抓对比之前一次力量更大;爆发力更猛;竟是将林泽手臂生生拉出几条深深的血痕。极其惊悚。
砰!
双方各皆一脚踹中对方胸膛;互损之下;纷纷向后退去几步。
“呼呼”黑袍男一只手被林泽蛮力下得骨折;初始的剧痛过后;此刻更是不由遏制地轻微颤抖起来。
胸膛承受的那一脚力量不;踹得他胸闷气短;难受异常。那双鹰隼般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林泽。
黑袍在经过这短短一分钟的搏杀;便被林泽扼杀了近一半战斗力。林泽亦是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双臂皆被撕破;鲜血顺着衬衣流淌到指骨;而后随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
跟黑袍男比起来唯一好受些的就是;他虽然双臂被撕破;汩汩冒着血水。但并不影响行动能力;若是双臂的能力本来有十分;此刻也至少还有八分。但黑袍男;则直接扣减到五分。孰胜孰负;高下立判。
林泽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手臂上的血痕;几乎没什么停息;再度往黑袍男俯冲上去
这一次;林泽去势更猛;漆黑的眸子耀出摄魂夺魄的悍然寒光。像一尊不败战神;释放出滔天战意!
第三百四十章打!为什么不打?
一个人之所以称之为强者;而不是称其烂大街的高手。是因为这个人非但有彪悍到变态的身手;还因为他的心智非常人所能比拟。
黑袍很强。
强大得令人发指。
这是讲和酒现场的豪门们早已得到的共识。
纵使是林泽;也甚为感慨这个yīn沉沉;浑身透着寒意的黑袍男是个颇为变态的强者。
林泽打过不少硬战;也经历了一些死战。他的敏锐力与迅疾的反应能力是经得起推敲的。哪怕起初他故意暴露缺点;试探黑袍男的速度快到什么程度;到最后他还是感到一阵吃力。
没错;他在试探黑袍;也意图给他一定的心理暗示;可黑袍所表现的鬼魅般速度;还是让林泽心头一颤。
若是没有千锤百炼;经历数场生死决战;断然淬炼不出黑袍那骇人的战斗速度。
强者。
林泽在心中给予黑袍如此评价。
但他强;林泽也一点不弱。
方才一番电光火石的交手之后;林泽重新蓄满气劲;像一尊狂妄匹的战神冲杀上去。夹裹着一股惊雷之势;迅猛地轰向黑袍。
嗖!
黑袍身形一闪;挪步往侧边窜去。
只是一个瞬间;林泽便犹如一颗跟踪导弹;尾随其后不;还施展出极具压迫感的攻势。
啪啦!
铁拳挥出;避可避地黑袍终于正面迎敌;与林泽再次交战在一起。
黑袍作为能跻身燕京战斗力前十的高手;纵使一只手被卸掉攻击xìng;他仍是一个不容忽视看的对手。在方才躲避的那近十秒内;他已勉力调整了气息;恢复了凶悍yīn毒的jīng神面貌。
咔咔!
林泽那挥出的铁拳被黑袍用完好的手掌握住;膝盖迅即往前一顶;竟是直直撞向林泽胸膛。
啪!
拳头被握的林泽毫慌乱;另一只手探出;轻松隔开黑袍的膝撞;随后嘴角竟是浮现一抹yīn险的诡谲之sè;那只蛰伏已经的左臂猛地一荡;破开黑袍的束缚。一把搭在了黑袍那消瘦的肩胛之上。
“哼!”
黑袍腰身一拧;肩头一颤;试图将林泽那施加上来的臂力弹开。可由始至终都在等待这一刻的林泽又岂会让他如愿以偿;手指一抓;竟是捏住他的肩头;分毫不容他松动。
撕拉!
黑袍情急之下撩起那只攻击xìng十足的手臂;鹰爪般地撕扯住林泽的臂膀。
刷!
本就支离破碎的衬衣更是被拉扯得难以裹住肌肤;手臂上则是毫征兆地又多出三条血口子。那条手臂在瞬间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但林泽没动摇;也没后退;更没松开这只鲜血淋漓的手臂。而是动作轻缓沉重地抬起另一只手。
摊开手掌。而后紧握成拳。
脸上洋溢起一抹狠戾而残忍的血腥意味;淡淡道:“轮到我了。”
砰!
一记铁拳打在黑袍额头上;黑袍顿感头晕目眩;眼冒金星。那紧扣地毯的双腿也颇有些站立不稳;摇摇yù坠起来。
砰!
第二拳打在黑袍的鼻梁上;随着一声破骨声炸开;黑袍整张脸都沾满了鲜血;鼻腔仿佛拧开了的水龙头;任由那粘稠猩红的血液流淌出来;怎么也关不住。
砰!
第三拳打在黑袍的肩胛上;登时卸掉他全部反击能力。沦落为一只束手待毙的白兔。
“谁强。”林泽在轰出第三拳后;松开这个摇摇yù坠的燕京强者;往后挪动一步;笑的有些诡谲。“谁弱?”
嗖!
当林泽第四拳正yù再次挥出;朝满面鲜血;浑身发软的黑袍胸膛捣去时;一只毫征兆地盘子从后方shè来。
“哼!”
林泽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猛地拧身回头;一拳轰击而出;爆开了闪电shè来的盘子。
旋即;那双漆黑冷漠的眸子shè向偷袭之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由始至终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的白袍男。
他只是轻轻夹起盘子;在林泽yù打出第四拳时赫然出手;阻止了林泽的动作。也挽救了他亲弟弟的一条命。
谁都看得出来;若是林泽第四拳打下去;黑袍不死也得半残。他不能让林泽得逞;所以他必须出手。
反观林泽;却是满脸平静;一点儿也不意外白袍的出手。相反;他那双漆黑冷漠的眸子里还透着少许意料之中的神情。仿佛在:你终于出手了。
“陈雪琴;你的打手就这个德行?”韩艺愤然转身;冷笑道。“打不赢就玩儿偷袭?”
陈雪琴眉头微蹙;暂时还没从黑袍被林泽打成猪头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淡淡道:“一早便好了;他们的较量;我们以围观的态度欣赏就好。你若还有拿得出手的高手;也可以安排偷袭。我没意见。”
韩艺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林泽打赢了。她却不再那么开心;至少没爆打梁龙时那么开心。
打梁龙时;林泽是没有受伤的。是秒杀xìng质是殴打。
可此刻打黑袍;林泽那双手臂却被抓成了血槽;看一眼就心疼万分。
韩艺可没那种不要命的血xìng;她也不希望林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打败对手。不管林泽是否愿意;她都不喜欢。
她是千金大姐;是家财万贯的豪门千金。在她的眼里;要解决黑袍这样的强者花钱就可以;没必要亲自动手;更没必要洒血玩命儿跟他打。当然;换个人跟黑袍打;韩艺是不会有意见的。但此刻打的人是林泽;是她这辈子第一个也注定是最后一个喜欢的男人;她如何能气定神闲?如何能心平气和地围观?
“本来我是不该贸然出手的。”那由始至终都淡定得跟和尚似的白袍男踱步向前;那张颇有些慈眉善目的脸庞缓缓抬起;祥和安定地道。“理论上;这件事儿我做的不对。”
林泽咧嘴一笑;转身望向缓步而来的白袍男;不再去关心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黑袍男;从口袋摸出一包长白上;点燃一支;深吸了一口道:“我不介意。”
白袍男很礼貌很矜持地笑了笑;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架势;道:“但见林先生身手强悍如斯;我实在难以抵挡技痒的冲动。”
此言一出;满堂再惊。
技痒?
言下之意便是这个陈逸飞旗下的头号王牌正式向林泽发出挑战书!
打了一个梁龙;来了一个黑袍。
打了一个黑袍;如今又来了一个白袍!
这场战;当真有得打啊!
那帮豪门们彻底被震惊住了。
黑袍这个级别的强者已经是燕京一等一的恐怖存在。能在他手上不吃败战实属难得;而眼前这个被韩家大姐另眼相看的林泽却打败黑袍之后;又被白袍男挑战!
他是接受挑战呢?还是拒绝?
即便拒绝;今晚一战也足够林泽走红燕京。毕竟;想在燕京找出一个有实力把黑袍虐得奄奄一息的狠人;实在不容易。单凭这一点;林泽这个名字就足够被商界的顶级巨擘们牢牢记住。并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如今;他又接到在燕京商界某些圈子里被评断为能跻身前三的超级强者白袍发出的挑战书。
这场讲和酒;实在超出了这帮豪门的预期。其jīng彩程度;令这帮早已修炼得心如磐石的豪门情难自禁。纷纷望向林泽那张颇有些冷漠的脸庞上。
讲和酒推进到现在;林泽成了唯一的主角;光芒四shè的主角。
“姑姑;你这子会接受白袍的挑战吗?”薛贵满面cháo红地问道。
作为一个武痴;在薛贵眼里再没什么比这场戏更加jīng彩好看。简直比看一百个光屁股的大nǎi*子女人搔首弄姿还来得热血沸腾。
“去年你就是跟他打受的伤?”薛家姑姑没直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问道。
“是的。”薛贵似乎很骄傲地道。“我跟他打了足足十五分钟。才被他戳了一刀。”
“你当时评价假如他是一百分;那么你大概有八十分?”薛家姑姑语态轻缓地道。
“按照当时那场决斗来看;我的估算应该错不到哪儿去。”薛贵很得瑟地道。
“错。大错特错。”薛家姑姑很不留情面地贬低道。
“难道我只有他六成战斗力?”薛贵皱眉;对自己揣测的结果很不满意。
“能有五成就算咱老薛家祖坟冒青烟了。”薛家姑姑不咸不淡地道。
“草!”薛贵破口大骂。
“掌嘴。”薛家姑姑峨眉一挑;毫感情道。
薛贵愣了愣神;轻轻在自己那张还算俊朗的脸庞上拍了一下。算是回应了薛家女人那句‘掌嘴’。
“姑姑;你还没回答我呢。“薛贵不愿继续纠结那个让自己丢脸的话题;好奇问道。“林泽会接不。”
“从头到尾;林泽眼里算是对手的只有白袍。”薛家姑姑滑了滑杯盖道。“你猜他接不接?”
“我”薛贵差点又把那句国骂吐出来;忙不迭瞥了一眼姑姑那婀娜的背影;硬生生将这个糙词吞回肚子。在燕京乃至于华夏;能让疯子薛噤若寒蝉的唯薛白绫也。
白袍吐出那句极具暗示xìng的话语之后;便是姿态脱俗地站在林泽对面;如一尊弥勒佛笑眯眯的盯着林泽。跟黑袍的气质迥然不同。
“打了弟弟;哪有放过哥哥的道理?”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轻巧之极地道。
“很好。”白袍丝毫没被林泽这句挑衅xìng十足的话撩拨到;含笑道。“刚才你打了一场;我有耐心等你休息到恢复体力。三十分钟如何?”
“不用。”林泽摇头。“三十秒够了。”
林泽言罢;弹掉指间的烟蒂。往一旁的餐桌行去。
“林泽!别打了;没这个必要。”韩艺忽地跑到他跟前;面露担忧道。
“打。为什么不打?”林泽从餐桌上捡起一瓶度数不低的茅台;没心没肺地咧嘴笑道。“不然憋的慌。”
韩艺娇躯一颤;那双漂亮干净到令人自惭形秽的美眸顿时红了一圈。
不打憋的慌。
韩家大姐如何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
讲和酒打一开始;韩艺便一直忍着憋着伺候着;几次情绪激荡异常;差点毁了这场讲和酒。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哪怕险些憋出内伤。
韩家大姐的心肝颤抖着;美眸红润一片;呆滞地望向林泽道:“我不憋了;真的;一点儿也不憋。咱们回家;我给你炖狗肉火锅。”
“我还憋。”林泽咧嘴一笑;嘭地一声闷响;拇指拨开了酒盖。
随后;在围观者咋舌的注视下;林泽扬起酒瓶;将高浓度白酒倒在鲜血淋漓的手臂上。
左手握酒瓶;倒在右臂上。
右手握酒瓶;倒在左臂上。
抓痕处冒出激烈的泡沫;林泽浑然不顾;再度扬起酒瓶;瓶口对着嘴巴咕噜咕噜灌入剩下半瓶。
这一幕惊呆了围观者;那姿态脱俗站在原地的白袍亦是被林泽这番举动惊得细眉一皱。
饮尽白酒。林泽轻轻拍了拍韩家大姐的肩膀;咧嘴笑道:“记得我过吗?我会尽最大能力保护你。保护的不止是你的安全;还有你的心情。就算我没能力让你不受委屈;但事后做点让你畅爽的事儿;还是勉强可以的。”
言罢;他满面刚毅地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凛然而冷漠地迎向不远处的白袍;杀伐果断地踏出步子;逼向白袍
第三百四十一章抽你满脸!
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战意滔天。
他的四肢协调而沉重;充满杀气。
他的双眼慑人而夺魄;冷锋密布。
他的神情果决而猖獗;张扬跋扈。
一步。
两步。
原本不大的脚步声在这静谧得近乎可怕的宴客厅显得极其刺耳。
他双臂随着协调的步伐轻微摆动;劲猛的酒水混合着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将柔软的地毯浸染成刺眼的鲜红。
他的呼吸平稳而流畅;周身气机封闭;不留丝毫破绽。宛若一尊血染的战神;徐步逼向白袍男。
压迫。
匹的压迫。
宛若一张形的大网将白袍包裹起来;令其承受这威压感极强的压迫。若非他本身便是jīng神力量极强的顶尖强者;单单是林泽刻意释放而出的猖獗杀气;便能使他在瞬息间jīng神崩溃。
遑论置身其中的白袍;饶是周边落座的豪门们;亦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神恍惚;有些心理素质很不错的豪门轻微扭动身躯;借以掩饰心神失守带来的不安。有些心神素质稍差的则是忍不住换了个坐姿;借以缓冲这份不安的思绪。
啪。
林泽再次踏出一步;在距离白袍男仅剩半米时戛然而止。顿住了身形。
林泽那双漆黑的眸子毫感情地盯着白袍男;白袍亦是毫示弱地回应他。两大堪称旷世高手的强者就这般沉默地对视;长达三分钟的对视。
世间万物;仿佛都停止下来。连那难以扼杀的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停止了走动。
空气中透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沉闷;宴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一双双感情各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场zhōngyāng的两人;一瞬不瞬;一眨不眨;眼巴巴;颤巍巍地瞪视。
已有豪门的手心渗出汗珠。
已有豪门的腰板绷直。
已有豪门的嗓子眼发干苦涩。
已有几乎现场所有人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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