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苹果- 第17部分

一扭头，看到方景灿露出偷了腥的猫一般的表情才知道又被这家伙调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了小区，刚站在楼下就闻到了从自家厨房窗户飘过来的香味，荷香鸭、香酥鸡、糖醋鲤鱼、酱猪蹄、翡翠虾球、佛跳墙……肖果果顿时被她哥这番热情洋溢的迎接方式给感动得一塌糊涂……

一个颀长的人影从楼梯口走了下来，肖果果嗖的一声以与她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度蹿了过去，简直爱死了他身上的油烟味，“哥哥哥哥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肖慕白抽了抽嘴角，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秤砣给扒拉了下，斜睨了她一眼，“你鼻子倒是尖！”

说完越过她看向车旁的方景灿。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了几秒钟，方景灿率先挂起微笑打招呼，“肖总，久仰，没想到果果会是令妹。”

“我也没想到果果实习的地方居然会是贵公司，这丫头顽劣驽钝得很，有劳方总多担待了。”

两人在一些场合也见过几次，但只是点头之交，没说过几句话。

方景灿笑道：“肖总您太客气了，肖老前辈是业界的泰山北斗，当年肖夫人的才情更是名动京师，二位的千金自然也是人中龙凤。”

肖慕白为人有些刻板，最讨厌的就是溜须逢迎，可方景灿这短短几句话夸得实在是太有技巧，没有直接夸奖肖果果，也不奉承肖慕白，而是以晚辈的姿态表达了对二老的敬仰，间接表示对果果的肯定，饶是肖慕白，这话听在心里也是极为受用的。

“今天我本来是要过去帮果果搬家的，没想到最后却劳烦了方总。”

“没什么，举手之而已，果果也是因为陪我加班才耽误了事情。”

……

两个男人一直在那寒暄，而肖果果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厨房里，在一旁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又过了几分钟，肖果果终于忍不住了，目光极其热切地盯着方景灿，甚至带着几分撒娇乞求的语气：“别站在这里了，上楼再说嘛好不好！”

果果第一次用如此“饥渴”的目光看着自己，方景灿双眸陡然一亮，唔，果果这是在暗示他些什么吗？

本来他是没准备这么早就见她父母的说……

肖果果又看向肖慕白，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走吧走吧！”

肖慕白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弯了弯唇角，也不揭穿她，看向方景灿说：“方总应该还没吃饭吧，我晚上做了几个小菜，不嫌弃的话，一起吃个晚饭？”

在肖果果期待的目光中，方景灿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也好。”

三人上了楼，肖妈妈刚一开门看到门口的女儿就红了眼眶，在她身上拍了一下，“狠心的丫头，妈还以为你真准备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怎么舍得你们~”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哥做的菜！”肖妈妈嗔了她一眼，既埋怨又心疼，“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妈妈都担心死了，生怕你想不开出了什么事，催着你哥赶紧去找你！那时候石头跟别的小姑娘多说一句话，你回来都要气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现在……”

肖果果尴尬得赶紧打断母亲的话，“妈……我们回头再聊，这会儿还有外人在呢！”

“什么外人？”

“伯母好。”方景灿上前一步，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这位是？”刚才一心在女儿身上没有注意，这会儿乍一看到方景灿，肖妈妈立即眼前一亮。

肖果果刚要介绍，肖慕白已经开口回答：“这是果果的公司的同事。”

“哦哦哦……那快请人家进来啊！正好要开饭了……”

“谁来了？”屋里传来肖爸爸的声音。

“是果果回来了！”

肖爸爸戴着老花镜，正在神情专注地自己跟自己下围棋，听到女儿回来了这才急忙起身。

“伯父好，打扰了。”

“这位是？”

“是果果的同事，对了，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肖妈妈问。

“阿姨您叫我小方就好。”方景灿的目光在肖妈妈的手腕上略一停留，随口说了一句，“阿姨手腕上的链子倒是精致，是自己编的吗？”

正暗暗打量他的肖妈妈闻言立即露出千里马遇伯乐似的欣喜表情，“真的？确实是我自己编的，退休了在家没事最近总喜欢倒腾这些小玩意。我编了一条给果果他爸，老头子还嫌弃我做得难看不戴来着，老大也不要……”

肖爸爸咕哝，“小孩子的玩意，你让我一把年纪了怎么戴得出去……”

肖慕白叹气，“男人手上戴这些东西也不像样子啊……”

肖果果搂着肖妈妈的肩膀安慰，“哎呀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编给我戴嘛！”

肖妈妈瞥了她肉呼呼的手腕一眼，“你手这么粗，要多费我多少材料……”

肖果果一阵无语，“还不是你们活生生给我喂出来的！我住校以后瘦了二十多斤呢！”

糟糕！暴露自己的最高体重了……

　、　PART27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也亏得方景灿他一个大男人跟肖妈妈这么聊得来。肖妈妈一个劲地给他夹菜；连她这个久未回家的女儿都没有受到这么热情的对待。

不过还好肖果果压根没空去理会这些，完全沉浸在了久违的美味里，连方景灿给她夹了好几次菜都不知道；反正不管是谁夹过来的，她只顾着埋头吃……

但是；一直留意的肖妈妈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开始，肖妈妈觉得这小伙子这么懂礼貌又会说话跟自己特别投缘，对果果也很照顾的样子；要是能跟果果凑一对该多好；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人家相貌这么出色；工作又不错；在方氏集团上班，只怕是早就有了女朋友了。可是，这饭吃着吃着她就看出些不同寻常来了。

这个小方夹得全都是女儿喜欢吃的菜，并且鱼是剔了刺的，虾是剥了壳的，相当用心体贴，更别说他每次看着女儿时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喜欢……

这分明是有戏啊！

“小方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了吗？”肖妈妈试探着问。

“28，还没有……”方景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肖妈妈心中一喜，又说：“条件这么好，怎么这个年纪了还没找女朋友？要不要伯母给你介绍一个？”

方景灿看了眼身旁的女孩，摇摇头道，“谢谢您伯母，不过不用了，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正在追……”

“哦，这样啊……”肖妈妈这回是彻底确定这小伙子对自己女儿有意思了，只是自家闺女么……哎！

“咳咳咳……妈，你干嘛掐我？”

“少吃点！再吃下去都找不到你的腰了！”

“不回来天天打电话说想我，一回来了又来嫌弃我……”肖果果不满地咕哝。

方景灿安抚着给她夹了一块肉，说：“果果这样挺好的。”

找到同盟的肖爸爸立即附和道：“我就觉得挺好的，果果哪里胖了，现在的姑娘天天没事就减肥，这个不吃那个不吃，一个个瘦得一阵风来了都能吹跑了，前天老王家的闺女还因为吃减肥药休克差点没命，果果你可千万不能学，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给饿坏了……”

肖妈妈瞪了老伴儿一眼，“你们就惯着她吧！看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嫁不出去就不嫁，咱家又不是养不起……”肖爸爸不服气地反驳。

肖妈妈看向方景灿，让他评理：“小方你说说，女孩子要是太胖了，会有男孩子喜欢吗？”

“别人我不清楚，我倒是挺喜欢果果……现在的样子的。”

肖果果闻言差点直接把嘴里的饭给喷了，还好方景灿没有再说更露骨的话，一旁的肖慕白淡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晚饭过后，方景灿陪着肖爸爸下了会儿棋，肖果果抱了一盘她哥炒的蚕豆当零食一边吃一边端了小板凳坐在方景灿旁边围观。

结果，方景灿连输三局，肖爸爸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第四局又输了，方景灿无奈地叹息一声，扭头对身旁的肖果果说：“果果……去别处玩。”

“怎么了？”肖果果不解。

“你继续坐我旁边，我会输一整个晚上。”

“我有这么瘟么……又不是打牌，需要看运气……”被嫌弃的肖果果嘀咕着捧了盘子走了。

迎着肖爸爸通透的目光，方景灿耳根子微红，神色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又下了好了一会儿，各有输赢，直到肖妈妈来催，肖爸爸依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被肖妈妈骂了一通才赶紧乖乖把棋收了起来。

肖妈妈看了眼时间，建议说：“都这么晚了，不然小方你就在这睡一晚上吧？家里有现成的客房。”

“不用了伯母，太打扰了。”方景灿矜持道。

见他坚持要走，肖妈妈只好说：“那果果下去送送。”

肖慕白起身走了过来，“我去吧。”

两人下了楼，方景灿立在车旁对肖慕白道了声谢。

肖慕白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只能瞒得了一时。”

方景灿露出个苦笑。

*

方景灿走后，肖妈妈迫不及待拉了女儿坐在客厅沙发上谈心。

“果果，你觉得小方这个人怎么样？”

早知道会被问的肖果果毫不犹豫地打断母亲的幻想，“妈，您别想了，我们俩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的。再说我们家条件也不差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放不下石头？”肖妈妈一脸不高兴。

“不是啦妈！他真的不行，你知道他是谁么？”

“不是你同事吗？”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们公司老板！”

“什么？”肖妈妈的表情立即变得惊疑不定，“你的顶头上司不是方氏的总经理吗？”

“是啊。”

“可方氏集团总经理不是方泽铭的小儿子吗？”

“恩呐……”肖果果点头，“他的全名，方景灿。”

以为方景灿只是普通员工的肖妈妈完全没有料他来头这么大，好半天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埋怨道：“你这孩子，你怎么一早不告诉我！”

肖果果看了眼送完方景灿推门进来的肖慕白，“我本来是想说来着，这不是我哥突然抢过了话么……”

肖慕白面不改色道：“只是为了让爸妈能比较客观地看待一下他这个人，万一爸妈的反应太热情也不至于让方景灿觉得你们是因为他的身份故意巴结。”

肖果果心服口服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妈你好偏心，为啥把我哥生得这么机智，把我生得这么蠢……”

“因为浓缩的都是精华。”

“……”妈您真是专业黑女儿一百年。

肖妈妈沮丧不已，“哎，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肖爸爸面色严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跟他保持距离比较好，他这样的家世，婚事估计自己也做不了主。何况你们还是上下级关系，传出去对你影响也不好。”

肖家算是，肖妈妈就不说了，肖爸爸也是半路从商的，总有点文人的清高和迂腐，极为在乎自己的名声，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也是根深蒂固。

虽然这些自己都清楚，可是听到肖爸爸这么说出来，肖果果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低声道：“爸，我心里有数。”

“我倒是觉得问题不在方景灿那里，更多是在你这里。”肖慕白开口道。

“我？”躺枪的肖果果表示不解。

“除非你有足够的自信跟他在一起，否则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开心。”

被说中心事的肖果果不说话了。

见妹妹纠结的样子，肖慕白安慰道：“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一两个男人，我之前给你安排的相亲，你可以去试试，哥给你挑的，人都很不错，说不定会遇上合适的。”

“我考虑一下吧……”

*

第二天早上醒来，肖果果有些睡眠不足，半梦半醒地到了公司，在公司楼下迎面撞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方景灿。

方景灿本来神色严肃地在跟穆瑶讨论事情，看到她，立即丢下手头的事情大步朝她走来，但走到一半就被穆瑶扯住领带给硬拉走了。

“拜托你工作完了再泡妞OK？”

肖果果没听到穆瑶说了什么，只看到穆瑶风风火火地催着他上了车，两人迅速开车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肖果果收到一条微信：＇果果，等我回来，有事问你。＇

肖果果回了一个“好”。

下午，方景灿和穆瑶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忙碌了一个多月，法国的那个项目终于谈成了，整个公司一片欢欣鼓舞，可是，肖果果进了茶水间，却看到所有人都是一脸如丧考批死的哀戚表情，不由得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财务部的小李哭丧着脸把手里的报纸递给她，“我灿再也不是我灿了……”

“什么啊？”肖果果拿起报纸，头条大字立即闯入眼帘——方景灿与高层千金深夜赴城郊别墅，知情人传婚期将近。根据报纸上的内容，事情是发生在前天晚上，方景灿说吃醋吃了一整晚的那个晚上……

肖果果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压抑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缓过来。

由于方景灿颜值太高，上的娱乐版远多于财经版，偶尔一点捕风追影的花边新闻都能占大片的篇幅，何况是这么劲爆，还有图有真相的八卦。

“大家还是节哀顺变吧，方总跟穆总监是青梅竹马，他们俩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有人说。

肖果果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小李反驳道：“可方总不是亲口说过穆总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吗？我还以为我有机会的，怎么会在这样……”

肖果果闻言又浮现了一丝希冀。

“拜托，穆总监这种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尤物……你觉得方总那句话有可信度吗？”

大家一致摇头。

肖果果也默默摇了摇头。

　、PART28
下班后，肖果果一个人心不在焉地往公交车站走着。

这些年来；她的世界里不分男人和女人；只分沈岩和其他人；她从小就认定了将来要嫁给他；看都不看别的男人一眼；也从没想过他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离开沈岩之后；她甚至悲观的认为自己再也不会再爱上其他男人了；因为这辈子所有的热情都已经耗尽在那个人的身上。

直到有一天，方景灿跟只屁股后面绑着鞭炮的马一样毫无预兆横冲直撞地闯入她的世界一阵活蹦乱跳，还时时刻刻不按常理出牌，把她的绝望、心痛以及那些失恋少女的伤心情怀全都冲搅得一干二净，竟让她在啼笑皆非中习惯了他这样独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