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刚刚有同学说小亦来学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旧体育馆方向去了!”那片地区人烟荒芜,几乎没有人会去那里,小亦去那里会干什么呢?
幸村也觉得不对,略一思索,看了看高桥弥杉的座位,空的!
“不对劲。快,我们快去看看。”幸村心急如焚,急忙想冲出去。
小猪为难地指指真田,脸色迟疑。
幸村咬咬牙,把心一狠:“不要管他了。我们先去看看吧。”
*
撑着雨伞,小亦站在旧体育馆外的小树林里等着高桥弥杉。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雨伞上,打在叶子上,使得周遭一片嘈杂。
小亦环顾四周,没发现高桥弥杉的踪迹,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下,眼睛出神地望着远方。
滴答滴答,淅淅沥沥,是雨点打在叶子上,打在心上的声音。
留得残荷听雨声,想来很是有意境啊。
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沉浸在雨的世界里,别有一番滋味。
放下了戒心,却往往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可是雨水抑制了小亦的听力,让她察觉不到其他人的接近,发现时,为时已晚。
“啊——”
铁棍狠狠地敲向小亦的左臂,小亦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痛彻心扉。血顺着衣服流下,染红了衣袖,晕开一地的艳丽。
小亦右手狠狠地撑在树干上,努力不使自己倒下。
转过头,锐利的眼神射向袭击她的人——高桥弥杉!
“呵——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卑鄙!”即使痛得快要晕过去,小亦还是不允许自己示弱,硬撑着身子,强硬地与高桥弥杉对话。
“卑鄙?呵呵,我等这个雨天可是等了好几天了!”阴测测的笑容并没有让小亦退缩,反而扬起一抹笑意。
“怎么?这是想报仇吗?”
“哼!如果不是你,真田也不会不再喜欢我,你该死!”
世上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佐藤陵如此,高桥弥杉竟也如此。
小亦忽然有些想笑。两次,两次自己都是栽在爱得疯狂的女人身上。看来,自己该与感情绝缘。
“你袭击我,不怕让真田更恨你吗?”本以为经过几天的调整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当提起时,心还是会痛啊。
“恨我?不,他会恨你。因为——今天以后,你就会成为一个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高桥弥杉得意的声音让小亦挑起眉头。
“难道你——”
“越前铭亦,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能真的无法赢你呢。”她笑得得意,笑得猖狂。
随手丢掉手上的铁棍,从衣服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
刀子很是锋利,高桥弥杉拿着军刀在小亦面前晃了晃,威胁地靠近小亦。
“你说,当弦一郎看到你把这把刀刺向我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小亦看着她,不语。
“怕了吧,可是你注定会输!”
说着,高桥弥杉举起刀子猛地捅向自己。
小亦眼疾手快地想要挡住刀子的攻势,高桥弥杉却似早知道她会这么做,另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小亦手伤的手肘。
小亦手一抖,刀子顺着高桥弥杉的攻势,顺利地没入了她的肚子。
小亦瞪大眼,不能置信地看着她。她竟是这么坚决,什么都设计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幸村等人急匆匆地赶到,看到的竟是这么血淋淋的一幕。
小亦手臂上满是血污,与高桥弥杉腰间的血迹混在一起,无法辨别是谁的血迹。
“小亦——”
小亦脸色淡然,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放开手,高桥弥杉就顺势倒到了地上。
幸村急忙跑上前去,只是,他的目标是小亦。
“你没事吧?”
轻应一声,小亦怀疑地看着他。他不怀疑她吗?
事实上,她也问出了口。
幸村笑笑,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小亦的头。“我欠你的多到数不清。如果连这一点点信任都无法给的话,我就真的太没有用了。”
回以温和的一笑,小亦释然。或许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不能言语的苦衷,自己真的应该更加豁达。
这厢误会尽释,那厢的高桥弥杉却痛得快抽过去。
弦一郎怎么还不来!
“小亦——”终于,真田在高桥的殷切期盼中,姗姗来迟。只是他先注意到的,还是小亦。
真田想接近小亦,却被脚边弱弱的呼唤止住了脚步。
“弦一郎……”那刀刺得并不重,小亦本想阻止她自残,可是又想到了以她的个性,又怎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就随着她了。可现在看她那个样子,仿佛是濒临死亡的病人,真是有够可笑。
小亦嗤笑一声,紧紧攀附住幸村,不让自己倒下。
幸村疑惑地看了小亦一眼,蓦然发现了她的手不对劲。
小亦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幸村纵使再焦急也无法,只能心疼地看着她忍着痛苦,面对真田。
“这是怎么一回事?”真田惊慌地蹲下身,不敢碰高桥弥杉的伤口。
“呜呜——本来越前君找我有事的,那知道后来一句话不合,就——”这个女人永远有颠倒是非的本事,小亦也不辩解,任由她说去。
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了,真田……
“小亦,这是真的吗?”
小亦自嘲一笑,他果然从来没有信过她,还谈什么爱?!
“你说呢?”
真田看看神情冷淡的小亦。再看看脸色灰白的高桥弥杉,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
“呜呜呜——好痛,弦一郎,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还有力气撒娇,怎么会无力?有时候,被一些习惯和自我催眠遮蔽了眼睛,事实即使摆在你眼前,你也会视而不见,不是吗?
“你等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事关人命,真田也不再细想,抱起高桥弥杉,再深深地看了小亦一眼,一头扎进雨幕。
眼看着真田慢慢远去,小亦冰冷的心竟似浸过雨水,越发冰凉。
再也撑不住,身子软到在幸村怀里。
“小亦!怎么了?”
小心翼翼地卷起染血的袖子,看到手肘血流不断,并有骨折的现象时,心疼得漏了一拍。她刚刚是怎么忍过来的?
小亦看了看伤处,无所谓地对他一笑,有气无力地回应。“一点小伤。”
虽然说得很是轻巧,但是这么鲜血淋漓,幸村能感受到她承受的巨大伤痛。
“怎么会这样!”
“没什么,只是被铁棍敲了一下而已。”
“而已?!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吗?!”幸村气极,骂她又觉得心疼。
刹车声传来,小亦开心地弯起嘴角。是迹部来了吧。
真好,每次自己有困难,他都在自己身边。有他在,她就放心了……
眼皮沉重,小亦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渐渐沉入黑暗。
**
真田站在医务室门口,耐心地等着高桥弥杉出来。
医生正在为她包扎,说是伤口不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恍惚间,远处救护车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听声音,竟是从就体育馆那边传来,让真田心跳漏了一拍。刚刚小亦的袖子上也全是血,本以为是弥杉沾到她身上的,难道——
不,不会的,小亦不会有事的!
虽然不停地做心理建设,真田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第四十七章:医院风波
小亦被送入抢救室已经两个来小时了,可是红灯依旧亮着,一点也没有熄灭的趋势,让在场的人心纷纷吊了起来,悬拓着,无法放下。
幸村的手机震了起来,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片,想也不想地挂掉,顺便拔掉电池。
刚刚做的那么决绝,现在又何必来炫耀自己可悲的关心。现在的小亦不需要,以后也不必了。
迹部略带深思的眼神掠过幸村,不动声色地看他拔掉电池板,低头讽笑。
现在才这么做,不会太迟了吗?
该死!他应该看着小亦的,不然也不会发出这种事。
迹部的拳头紧紧握起,狠狠地捶向墙壁,又颓然放下。是自己疏忽了。
灯,还是那么鲜红,仿佛小亦臂上那滩惊心动魄的血渍,刺痛他的眼睛。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时看到的小亦,那么苍白,那么无力,一点声息也无,像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安安静静地。那时的他简直是要疯了,发疯似地推开幸村,发疯似地抱起她,发疯似地往医院飙车。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那样,他真的会恨自己……。
突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在场的各位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才发现,一切都只是幻想,困境,还远未离去。
“你们哪位是伤者的家属?”
“我是!”
“我是!”
“我是!”
迹部,龙马,幸村异口同声道。
龙马此时恨死了真田,对幸村也讨厌起来,只想让他远离视线,无奈,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
当初自己把小亦交给了真田弦一郎,可是呢?现在小亦躺在医院里,生死未明!!!
自己真是信错了人!以前看着讨人厌的猴子山大王,现在竟然显得那么可靠。刚刚的焦急也不是演戏,他似乎要比真田弦一郎好的多……
“伤者左手粉碎性骨折,伤得很重。又因为延误了时机,估计要完全康复,是不可能了。”
医生话还未完,就被迹部一把拽住了衣领威胁。“我不管什么伤重不伤重,我只要看到她完好无缺,跟以前一样!否则——”
眼看着迹部就要失去理智,龙马急忙上前一步,拉开了陷入疯狂的他。“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不要忘了,小亦还在里面!”
迹部恨恨地瞪了医生一眼,颓然地放开。
把迹部挡到身后,龙马此刻显得成熟了不少,一脸沉重地看着医生。“我想知道,最好和最坏的情况会是怎样?”
医生踌躇了会儿,看了眼脸色依旧阴鹜的迹部,为难的开口:“伤者手肘部遭到重击,延误了最佳的就诊时机。具体会怎样还不确定,要看骨骼生长情况。恢复得好的话,平时的时候她的手可以像正常人一样。”
“像?”
“是的。她的手可以做正常人能做的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却是不能再进行激烈的运动了。”看伤者手上一层厚厚的茧,可见平时是常打网球的,而且还是个中好手。
不能进行激烈的活动?不就是说,小亦她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那最坏的情况呢?”沉重地叹口气,龙马追问。不知道小亦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以前是想打而不能打,现在竟是连拍子也拿不上手了吗?
“最坏的情况,就是患者的手,会废掉……”天哪,那个银灰发男生的眼神怎么可以这么恐怖?!
医生看着,心底不禁有些抖颤。
不稳地倒退一步,龙马放任自己的身子倒向墙壁。“谢谢。希望——”
龙马还未说出口,医生就接下了他的话茬。“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礼貌地对医生点点头,龙马表示感谢。“她的手……就拜托你们了。”
*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抢救,小亦的手术还算成功,只是恢复情况还有待商榷。
因为病人还未脱离危险,所以医院禁止家属探望。就这样,匆匆赶来的凤家爷爷,越前爷爷及越前南次郎两口子被挡在了病房外,只能隔着玻璃看着面色苍白的小亦,心痛得无以复加。
“龙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马正想回答,就被迹部截下了话头。“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是高桥弥杉约了小亦。我们赶到的时候,小亦的手已经被打断了。据她亲口说,是高桥弥杉攻击她,用铁棍打伤的。”
“高桥弥杉?谁?”凤爷爷还不清楚,越前爷爷却是明了了。
“怎么?小亦已经这么退让了,那孩子还不肯放过她吗?!”
“你们这到底是在说什么?”
叹了口气,越前爷爷摆摆手,表示不愿多言。
凤爷爷就把目光投向了迹部。
迹部踌躇了会儿,才缓缓道来。
“真田弦一郎因为真田财团内部财政危机接近小亦,想要获得凤家和越前家的支持。后来东窗事发……高桥弥杉,是真田以前的女朋友。”
凤爷爷也难得地皱起眉头,看向多年的好友兼亲家。“他说的是真的?”
“嗯——”似很艰难,越前爷爷点了点头。
“那你们怎么从来不告诉我?我的孙女受了这么大的苦!亏我当初还直夸真田家的孩子懂事,体贴,到头来,全是屁话!”
想了想,觉得不对。“他一个高中生哪来这么深的城府?会不会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
无奈地看了眼好友,发现他还是有点脑子。要是平时,他一定会笑出来,大声嘲笑他的愚蠢。可是现在,连哭都是一种奢侈。“是真田宗太郎让做的。”
“宗太郎?!”凤爷爷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最好的朋友,竟是最大的敌人啊……
感叹世态炎凉,也感叹人心险恶,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是抵不过金钱和权力的诱惑。
“对不起……”直到幸村出声,他们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龙马切了一声,一脸鄙视。原来他还没走。
“你是?”
相对于迹部和龙马的敌意,两位老人就好很多,心平气和。
“我是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小亦的同学。”以前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兄弟,此刻,谈感情竟显得那么凉薄,那么苍白无力。
看他一脸悔色,两位老人似了悟了什么,也不再多问,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最宝贝的孙女身上。
哎,他们孩子的路,怎么就这么不顺?
床边的机器,时不时地嘀一声,告诉他们,他们心头的瑰宝,还是有生命的气息,却也让心情显得更加沉重。
“爸,您和凤亲家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越前伦子拭了拭眼泪,但还是止不住那一串串的泪珠直往下落,打在地砖上,汇聚成溪。
“哎——我撑得住,想等小亦醒过来。不醒来,我不放心啊。”
“是啊……”凤爷爷红了眼眶,难堪地低下头。“孩子她爸和她妈把她交给我的时候,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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