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真没想到原来大老板是如此的MAN,如此的负责任!
戌壹欲哭无泪,她是上辈子欠了这霸王的么?她只是咬着牙骂了他一句“你流氓”,他就这样置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有……她真的被压得很疼!
但是如果戌壹听过之后的八卦风云,比如“原来大老板是和戌特助从99楼一路吻下来,就在吻得愈火愈烈之时,戌特助因缺氧而倒地……”这样的版本,她大概不止想炸了秦天这么简单了。
2009年1月25日皖旋路 PM4:00
尉杉发现戌壹好像在和秦暮然闹别扭,至少她从下车以来就一直狠狠瞪着他,而秦暮然却只对她笑,他越笑她就瞪得越厉害。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坐在遮阳伞下,尉杉好笑地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表情。
“咳。”秦暮然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惹得对面的戌壹红着脸抓狂:“没什么!没什么!他今天被色鬼附身了!”
“噗……”尉杉一口茶喷了出来,赶紧拿纸巾擦嘴,“你说被什么附身了?”
戌壹看着她这动作一愣,随后也抽起一张纸巾猛擦嘴巴,擦完还不够竟然端起杯子跑去漱口。尉杉看着她一系列的怪异动作,又看了眼泰然自若的秦暮然,狐疑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秦大老板翘着二郎腿,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可能是小馄饨吃坏了吧。”
“哈?小馄饨?”
“嗯,小馄饨。”
尉杉摆手,这俩人今天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大着呢。
戌壹回来时继续狠瞪着秦暮然,“你怎么还不走?”
他作势起身要走,“那我回秦天了?”
“停停停停!”戌壹急忙拦住他,现在回秦天还了得,只得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哪那么多话。”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他挑起她的一撮小卷毛,闲闲地问。
“刷牙去了!”
他凑近她耳边,几乎完全是贴着的,当着尉杉的面只说给戌壹听的话:“我不记得我有跟你深吻过。”
这绝对绝对是人生最大的耻辱,戌壹气得就差头顶冒烟了,但还是不断劝慰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如果着了他的道那才是史无前例的耻辱!
尉杉看着这两人的暗潮汹涌,指指秦暮然,“是不是你把我们戌壹怎么了?”
“他怎么敢!”抛下秦暮然,戌壹拉起尉杉往里头走,“我看装修的差不多了。”
“下个月便可以营业了,我在外面还搭了个露台,不错吧?”
“晒晒阳光挺不错的,就是会把人晒懒。”
“我看你窝在秦天不也一直睡觉。”
“别提秦天了。”戌壹一听那里就想起自己的耻辱,她们在楼上转了一圈下来后竟然看见秦暮然旁边坐着关邵白,两个男人不知在聊什么颇起劲的样子。
关邵白转过身看着尉杉温柔一笑,戌壹这时拉过尉杉说:“和他结婚吧。”
尉杉一愣,“那天你都听见了?”
她点点头,“我看见你哭了。”随之又叹了声气,“尉杉,结婚这事不能拖,关邵白爱你全世界都看得见,可是你不能仗着他爱你便任性。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我,可是我不会再有事了,真的我已经好了。”
见尉杉不语,她接着说:“如果有一天你会失去关邵白怎么办?”
会失去这个人么?尉杉看着玻璃窗外的他,夕阳斜照在他的身上,投递去的那一片橘红色将他的侧颜映衬的耀眼无比。从头发到手指,每一处都是这么熟悉,只是这样看着他心底便是柔软到不行。
可是会失去么?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他,他会不爱她,他会离开她。
“你一定没有想过吧?因为他是这么爱你,如果把爱分成直径,关邵白是一毫米一毫米的爱着你。尉杉,你要和他结婚,你不能失去他。他可以迁就你一次两次甚至第三次你的延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他不再迁就你呢?你一定是会后悔的吧。”
是会后悔的吧,如果失去眼里的这个男人,她大约会哭到抬不起头来吧。
“我们不能等到说再见的时候,才记起自己是如何的爱着他。那已经是来不及了,即使再见是再次相见,也来不及了。”
尉杉是第一次听见戌壹说这样的话,以为她是哭了,可惜没有,只是她的表情比以往愈发决绝了。
尉杉不知道感悟到来不及的人是不会哭的,因为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下来了,因为连哭都已经来不及了。
“你有没有想过失去我?”
这时秦暮然看过来,他就直直地看着戌壹,好像是听到了她的问话,但是明明不可能。戌壹也不躲避他的眼神,黑眸摄魂,可是她没有魂。
尉杉终是说:“我不敢想。”
与其说没有想过,不如说不敢想。
戌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尉杉,渐渐地她笑了,像是一朵栀子花盛开一般,她说:“尉杉,你要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如果不能保有全部,那么至少要做到不能同时失去。你当初对我说过当一条路已走至悬崖,那么跳下去便是希望,我一直记到现在。那么你也不要忘记我说的话,好不好?”
“好。”
拉钩,盖章,一百年不忘记。
“谁忘记就不给谁做伴娘。”这是儿时便开始的承诺。
“再过几天就上庭了,没事,小白会打赢官司的。”尉杉握住戌壹的手,“他要是连这种官司都能输,我就不和他结婚。”
戌壹俏皮一笑,“我说关太太,你们家关律师要是输在我这一截上,那肯定是奇迹了。”
尉杉摇头,“我就不指望他奇迹了。”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怀疑天怀疑地都不可能去怀疑律师界的阎罗王。
走出去时只听关邵白对秦暮然说:“那改日我们一起出海。”
“出海干什么?”戌壹凑过去问:“钓鱼么?”
尉杉笑着说:“得了吧,就他们俩还钓鱼,钓美人鱼吧,我看他们八成是去赛艇。”
关邵白揽住她的肩,一脸我家尉尉真聪明的表情,“一起去?”
“行啊,等戌壹官司结束了,叫上苏特助一起。”意思就是在上庭之前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在陆地上待着。
戌壹用手肘撞了撞秦暮然,“走不走?要不要请我吃饭?”
嘿,小特助突然181度大转弯,秦大老板敢不点头么?走时戌壹还对尉杉使了个眼色,秦暮然在一旁说:“跟抛媚眼似的。”
戌壹龇牙咧嘴吼道:“要你管!”
关邵白说:“我怎么看着这俩人今天有问题。”
这一下与尉杉一拍即合,“绝对有问题,哪天我去秦天探探情报。”
看来戌壹不把秦天上上下下的嘴用502彻底封牢,迟早有一天八卦成头条。
真实的梦境
2009年1月25日静延路 PM7:30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静延路流光溢彩的散发出她的美妙气息。情侣们携手漫步于这条木棉道上,不远处有家酒吧在放着法国电影初吻的主题曲《reality》,婉约的曲调缓缓淌来,甜蜜的滋味就好似在这个冬日分享同一个冰激凌,溺在了心间。
关邵白牵着尉杉的手走在这条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爱的路上,仿若就可以这样牵着走完一辈子又一辈子。
“小白。”
“嗯?”
她停住脚步,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好像从来没有暂停过时间像这般凝视他。
“关律师。”这是他在公众前的身份,扮演着亦正亦邪的角色,在她认识他之时,他在律师界独领风骚,从来没有败过。在他爱了她之后,她却发现他渐渐地淡出这个衬托出他光芒的圈子了,只有她需要的时候他才为她犀利,为她成为人人口中的阎罗王。
“关邵白。”最高法官关震霆唯一的孙子,享有全球盛誉的律师界石佛关盛钟的儿子,关邵白这个名字其实距离她是很遥远的。就算相爱了,有时候听到这个名字还会感觉不是自己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即使她爬到了于氏最高的位置,还是够不上这个生来便高高在上的名字。
“小白。”唯有叫他一声小白才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拥有着的,是真正的属于彼此。可也是叫她最松懈的,因为知道小白会包容她,小白会宠爱她,小白会迁就她。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条件接受他所给的一切,便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了。可是今天戌壹问的那句话叫她彻底慌了,如果失去该怎么办?
“怎么了?又是关律师又是关邵白的叫我?”他摸摸她的脸,给了无限的宠爱,“叫我小白就好。”
她依偎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你是不是太宠我了?”
“我觉得宠不够。”
“你会把我宠坏的。”
“我乐意,我就爱把你宠坏。”
“你是笨蛋么?”
“不,我是小白。”
他没有开玩笑,他甚至是义正言辞的,就连在法庭上他都没有这么认真的宣誓过。
他也怕的,尉杉此时在想着的“如果失去该怎么办”,关邵白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是第一次这样想,而他何止第一次。
所以他宠她,她说小白我们结婚,他就带她去结婚,她说小白我们不能结婚,他就等到她想结婚的那一天。他不怕宠坏她,宠坏了还是他的。他只怕宠她不够,只怕哪天会失去她。
“今天是2009年1月25日。”尉杉看着他的眼睛说:“小白,生日快乐。”
这一声生日快乐就是惊喜,对他而言世间最惊喜的生日礼物莫过于此了。
在一起第三年,这是她第一次记着他的生日。
前两年她总是在生日过了之后才想起,便抱歉地捧着他的脸无辜地说:“小白,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生日快乐,不要生气好不好?”
就算是迟来的生日快乐,他也不会生气,他没有办法对面前这个女人生气。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在她心里面,但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今天她给了他最大的惊喜,他以为她又不记得了,可是她说“小白,生日快乐”,叫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Richard sanderson在轻柔地唱着:“无意中遇见,我并不了解生命将从此改变,看见你伫立,我不知道自己在意空气中有种特殊气氛。梦境是我的真实,唯一真实的梦幻,幻想已经很平常。我试着活在梦境里,仿佛注定就该如此,梦境是我的真实,完全不同的真实。我梦见夜晚中相爱,而相爱如此自然。”
他也想问自己这是梦境么?一年一年在期待的梦境终于真实了么?
她圈住他的脖子,唇贴着唇,诱惑地呢喃:“要不要礼物?”
他眸下的褐痣闪出最柔软的光亮,仿佛融化在了此时的夜幕中,轻声问:“是什么?”
她咯咯咯的笑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等着表扬,咬着他耳朵偷偷地说:“户口本。”
只见木棉树上的彩灯全都亮了起来,仿佛是在庆祝这般美妙的夜晚。他和她就如所有情侣般在树下耳鬓厮磨,脸红心跳。
“我等着你来娶我。”
尉杉给关邵白的不止生日的礼物,还有她今后人生的主动权。
是的,她妥协了,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因为她想和他结婚,然后跟在他身后步步跟着他走直至跟他到老。
关邵白温柔的笑了,那笑意里面漾着无限无限的爱浓。他拥紧她,最后说了一声:“谢谢。”
这可能是他人生说的第一次谢谢了,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跟他到老的人生里面,他会说太多太多的谢谢。
“那我算是求婚成功了?”她仰起脸来,树灯下的她美得不再像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
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佯装懊恼,“关太太,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她捧着他的脸猛亲一顿,然后笑着说:“我把我的幸福留给你。”
这个2009年1月25日的夜晚,美妙的让人心动。
苏央央律师
2009年2月1日 S市高级人民法院 AM9:00
今天是戌壹第一次开庭的日子,连关老爷都亲自来了,但是不设旁听也拒绝了任何记者。她和关邵白从休息室里出来,恰巧秦暮然也刚到,尉杉正站着和他说话。
关老爷看见戌壹走来,问道:“丫头紧张不?”
她挽着关老爷笑着说:“有爷爷在我都没办法紧张呢。”
这时走来一个人,看起来像是法院里面的干部,他直直地向关老爷走去,鞠了一躬,毕恭毕敬道:“关法官,您今日怎么来了?”
关老爷笑呵呵地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我来陪我孙女上庭。”
这人看了看戌壹,再看了看今天的阵容,心里估摸已经有个七八分了。
“戌丫头,这是法院的吴书记。“关老爷对戌壹说,“来跟吴伯伯打个招呼。”
戌壹乖乖地走过去握住吴书记的手,一脸久仰地说:“吴伯伯,你好你好!见到你我很高兴!”
吴书记也是亲切的回应:“小戌啊,上庭不用紧张,就跟过个场一样,而且关律师打这种官司一向很迅速。”
戌壹猛点头,“嗯嗯,我不怕,我有爷爷在!”
吴书记又寒暄了几句就走了,拐弯上楼时他暗自说:“这官司没什么好打的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关震霆亲自旁听,而且据传老爷子已经隐退了,这次来助阵显然是已敲定了结局。
戌壹摸下巴看了看关邵白,景仰道:“关律师,你到底有多迅速可以结案?”
关邵白伸出一只手,戌壹问:“50分钟?”他摇摇头,她大喊:“5分钟?!”见他点头她才抚额道:“关律师,请让我多感受一下这种难得的氛围吧。”
秦暮然开口:“戌壹,你有点被虐倾向。”
戌壹瞪了他一眼,上次发生的丑闻她还耿耿于怀着呢,关老爷摸了摸她的头说:“丫头片子是太轻松了,没什么负担。”
“因为本来我就是被冤枉的。”
关邵白抬腕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戌壹挽着尉杉的手边走边说:“这天气真是奇怪,来的时候还放晴呢,这会儿感觉要下雨了。”
尉杉拍拍她,“啥叫阴晴不定,说的就是这天。”
“会不会是啥不详预兆呢?”戌壹小声问。
尉杉睨她一眼,不悦道:“瞎说什么呢,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关老爷见尉杉动气了,赶忙说:“丫头也是紧张,别气别气,她不懂事随便说的。”
尉杉是真生气了,她从来没有凶过戌壹,可这节骨眼上谁要是说句不好听的她就跟谁急,虽然有关老爷助阵关邵白辩护,但是说她丝毫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谁也不能保证这当中会出什么岔子,只要一想到有个万一她的身子便颤抖。
关邵白拉过尉杉拥在怀里,也不管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法庭,大家都在等着他,他轻声在她耳侧说:“相信我。”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针镇定剂,尉杉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好。”
此时书记员过来核对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