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颜染了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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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颜染了黎光?-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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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
而立的任之华在回忆起那段支离破碎的往事之时,已经能够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他缓缓摇头,说:“后来我去找过她一次,她没有跟薛秦在一起。”
“为什么?”颜染白错愕。为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到最后终于得到了解脱,她不可能放弃这样好的结局。
“苏冉离开我之后去找薛秦,却得知,薛秦前一日已经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搬出了Y市。”
“什么?!女、朋、友?”颜染白听得简直不可思议,“他不是喜欢苏冉的吗?”
“所有人都以为他喜欢苏冉,连苏冉自己都这样以为。可是到头来,薛秦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任之华难得对一个人做出这么明显的贬义评价。
“那,”颜染白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你也没去找她复合?”
任之华失笑:“她不肯。她说欠我太多,尤其是那个孩子。”即使过去这么多年,说道最后两个字,仍旧能听出语气中的心痛。“我们说好了,不干涉彼此的生活。虽然分开了,我也愿她好。”
颜染白恍然大悟:“所以她在古城住着,你就在乐镇外守着?所以就有了这所孤儿院?”
任之华看向远天,语调飘渺:“其实,孩子都是无罪的,却总是无端受累。”
她拍拍他的肩,笑得很开。“任之华,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们是同类。不过你比我还逊,至少我把黎野甩了,你却是被人甩!”
这话说得颇有点没心没肺,任之华却莫名地笑得真心。好像从此,这世上又多了两人心灵世界的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T T 任之华叔叔 也年少轻狂过……小夏自己有典型的古典情怀写这章的时候自己一边写一边难受……估计是我自己额外想得更美好了一点不知道有没有表这种感觉表现出来呢如果有不对亲们记得给小夏提建议啊 呜呜 小夏继续锻炼火候


、第三十五章 收网

商泽端没有完全拒绝黎野,却也一直拖延着没签利贝尔收购要约。等来的结果便是,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狗熊式拥抱。
漫长的等待和充足的准备之后,黎野已经没有了耐性,他公开发起狙击式购买,以高于豪钻股票市价的报价对其公司股东进行招标收购。这一招来得雷厉风行,直白而不可拒绝。
豪钻高层董事会闻风,众股东不由得各自在心里作出权衡利弊。
商天宇坐在办公室里,仔细擦拭他最心爱的一座白玉羚羊雕。商泽端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不甘心地质问:“爸,你把股票全部转手了?”
“嗯。”他淡淡地回答,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夜之间忽然苍老了。
商泽端的心被揪得十分紧,他哑着嗓子问:“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逆转了?”
“会上你也看到了,那些人的态度是怎样。我还不想眼看着公司破产,他要吞便吞。”话到此处他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只要他——消化得下。”
商天宇约了人谈事,商泽端一个人回家。
兰婉迎面接上,不停地追问公司的情况。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其实家里的电话这几日就没停过,商泽端不耐烦,三两步上前扯断了电话线。
他颓败地冲着兰婉摇头,表示无力回天。一时间,商泽端心里又有几分歉意。“妈,我不该这样犹豫,害得你整日提心吊胆。黎野他是势在必得,要闹得我们全家上下鸡飞狗跳。”
兰婉一听这话就哭了。
“是我胆小自私!”她捂住脸,“他一威胁我,我就怕了——没想到会连带着你们这样——”
商泽端也说不出什么,烦躁地挠头。兰婉拉着他上楼,从床底下提出一个布袋来。打开一看,满满的金条。
“这是?”他讶然。尽管知道兰婉也有自己的私房钱,却没想过会这样的丰厚,一瞬间又想到了什么,他问,“你把房子……”
兰婉点头:“那几套我都卖了。你爸现在难,我这都是给你留的,还有卡上也都给你存着。”
他心酸难述,拥抱住兰婉:“对不起,妈。”
**
西餐厅。
这家店所在楼层很高,在玻璃窗边看下去,把世界都能踩在脚下。
黎野细细切下一小块牛排,慢嚼细咽。他喝了一口餐酒,对着面前的男人安笑:“我这样紧逼,你还是给他留了退路。”
商天宇但笑不语。
黎野接着说:“可是你卖出的股份,到最后又转到了我手中。”他说得平静,听的人心里却是一片风雨。
商天宇将手头股份高价转卖到他认为可信的盟友手上,也是希望等风头过去借着对方的力量反噬一把。双方那一切都谈妥了,却没想,全部都喂了狗。
“爸,我知道你还留着最后一手,股票转现的钱,是给他的吧?”黎野还能这样风轻云淡地叫他一声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出口时是在内心里绞过多少回。
商天宇不否认:“再怎么不争气,我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一无所有。”
黎野唏嘘:“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觉着您就没认我是儿子了呢?”他后靠在沙发上,扯了餐巾细细擦拭嘴角,眼里笑意很满,残忍也很满。
“是你不认我这个父亲吧?”商天宇放下手中的餐具,也微微笑着看他。
一声短笑,刹那后黎野面上一片冰冷。他绞捏着手中的纸巾,黑眸沉郁:“爸,原本我只怨你,却并不恨。可是查到妈出车祸的真相以后,我没办法再原谅你们所有。”
商天宇沉默。
“你明明知道兰姨干了什么,却包庇她,对我隐瞒。”一声一声,都是含着血泪的声讨,“接我进门是真只为养育我?恐怕只是为了弥补你心底的罪恶感吧!”
“我一直都说,我欠你们。”
商天宇的平静激发了黎野心底的怒意。“抛下她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欠谁?!”
“小野,我是个男人。”他抬眸,直视这个指责自己的儿子,“我要有自己的事业,黎云她给不了我这些。”
这话一出口,黎野就知道自己心底的最后一丝可怜的念想都已经幻灭。事已至此,两人之间早已没有了血缘情意。就算仇恨两清,也此后陌路。
他静静地看着商天宇,不再多言,啪地一声扔出一张旧卡,狠狠摔在玻璃桌面上。“拿去,你的三十万。一分不动地还给你。”
黎野起身,理了理西装径直转身,连多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他都觉得厌恶。
“小野,”商天宇在他身后叫住他,意味深长地补充,“豪钻的亏空,你接手后可要好好填补。”
黎野回头看他,眸中精光尽现。“老、狐、狸!”
商天宇笑,目送他离开。
在商场摸爬打滚这么些时日,黎野的准备做得再隐蔽,他的老鼻子也嗅出了火线气息。简简单单地让你收购满怀,那也太便宜人了……先掏空了公司,送个负数出去,这样更好。
然而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商天宇得意过早。
当商泽端几日后再出现在黎野面前的时候,黎野除了处理豪钻的亏损麻烦,还纳闷着任之华毁约的事。
出现在他眼前的潦倒男子,差点让人认不出来,对方满脸的落魄太让人意外。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商泽端此番前来的姿态很卑微。
“哥,”他这样叫他,希望能凭此唤回更大的希望,“你救救爸,他被检察院带走了……”干涩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渴求。
黎野坐着,坐得高,便有居高临下之感。
“检察院?”
“有人告他违法抬高股价……”商泽端尽量捡了关键地说,“我跟妈花光了所有的钱,都还是没有办法。他被判刑了,你一定要救他……”
商泽端把全因后果详详细细说了个遍,黎野听完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句话怎么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他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低头看杯中的清茶,茶面无波。黎野端得很稳,手上没有一丝颤抖,内心也感觉不到任何震动。“对不起,这个我实在帮不了。”
有情有义之人,也最无情无义。
人情冷暖,处于低谷时期最能尝到。商泽端被人一次次扫地出门,最终又被黎野无情拒绝之后,整个人就凉透了。他有一种被抽空的无力,不愿去想任何事情,不愿去做一切挣扎。那些,不过都是徒劳无功。
现在还能去哪里呢……?
他摸遍全身,也只摸到商天宇留在卧房的那张旧卡。翻看两眼,背面的密码依稀可辨。就它吧,商泽端沦陷般笑了。
**
任之华觉得自己挑了一个大麻烦回家。
才两个星期,颜染白就跟自己吵了七次,哦不对,准确的说是颜染白一个人在吵。这其中有三次她都闹着要离家出走,今天他一个午觉醒来,她还当真就消失了!
桌上的电话吱吱震动。“喂——”
“哥!”任璐大呼小叫地在电话那头喊。
“这么开心,跟你的好兄弟和好了?”烦躁自己的事是一回事,关心妹妹又是另一回事。任璐清脆地笑:“都过去了,没事的。”
不难听出,她这声笑里面的一丝勉强。任之华忍住没有追问,有些事,她愿意说就不会瞒着。
“啊!人家要给你说正事呢!”任璐转换了一个期待的语调,“不是说今晚要带女朋友回家吃饭吗?快点过来啦,爸妈都在厨房弄着呢。”
“不是女朋友,是女性朋友。”任之华在电话这端揉着太阳穴,“你跟爸妈说一下,先不急,今晚暂时还定不了。”
“啊——”音调由高到低,明显的失望,“你再这样拖着,我们都该怀疑你的性取向了。”
“任璐,你如果很闲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话说到一半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果然这个方法很管用,任之华满意地点头。
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
无奈地叹口气,他还是决定去乐镇古城碰碰运气。
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只管率性而为。稍有不顺,便撒开蹄子闹起来。
颜染白,不应该就是属于昂着头优雅傲慢的矜贵女人吗?任之华就不明白了,怎么就跟初识的冷静知礼完全不同呢?
第一次吵架,是因为她想买一件红色的大衣,结果他带回来的是蓝色,结果被她埋怨。
第二次吵架,是因为她突发奇想要去酒店做服务员,结果不顺心,回到家就跟他闹。
第三次吵架,是因为她很精心准备的很难吃的红烧肉,任之华吃不下口,她就说他是故意的……
反正来来去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起来甚至很无理取闹。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女人这种生物。
直到今天上午,颜染白说要去古镇游玩,任之华不肯,两人又大闹了一场。没错,这次是两人对吵。换做其实任何事情,任之华都能依着她哄着她,唯独这件不能。
那之后两人就各回各房间,他太累,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原想着哄一哄就会没事,哪只连人影都没见着。
**
车刚开出院子不久,他就见着了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任之华透过车窗观察她,那时候心里想的是她从墓地回来后的隐忍坚强,她听他提到那人时的故作冷漠,她挑衅自己时的撒气闹腾……
脑海中闪过这段时间的一幕幕相处,他嘴角不自知勾起了一丝笑。大概这才是挣扎在自由与沉重之中的,她大小姐本性的还原吧。
初冬夜早,灯光下她的姿态像一只猫,弓着身子瞪眼看向远方。这么不听话的一只猫,偏偏就挠得他心儿痒,形单影只的模样又让他心疼。
很好,你若要纵情尽兴的洒脱,我就给你提供这一片天地。
任之华下车,直接抱起她扔进车里。颜染白很听话,乖乖地一点都没有反抗。
很多时候,她都从这个大男人身上闻到另一种气息,一种叫做父爱的东西。他成熟温柔的容忍和关怀备至的呵护,恰巧填补好她整个前半段人生缺失的父爱。
这样的想法或许有点变态,可是颜染白却认可自己这份依赖,可以让她放肆纵横,无法无天。哦——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样想他的话……念及至此,她也在心里好笑。
那个大男人正伏在方向盘上,神色温柔不变。
“阿染,不用这样三番五次试探我的耐性,你现在是甩不掉我的。”他看着她,她看向另一侧的窗外。“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从回到Y市开始就整天不对劲,我不喜欢这样。”
颜染白咬了咬唇,最终吐出一口气来:“我只是无聊得慌。”
无聊,寂寞,沉闷。
紧张,压抑,不安。
她说不出,却表现得无比夸张。敏感的心在重新呼吸到这座城市的空气开始,就变得躁动不已,一刻不能安生。
“去见过赵董了?”任之华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却还是问她。
他说的是雅兰现任董事长——赵合德。不久前,赵合德在神秘外力支持下,成功剪去公司原副董事长梁君正的羽翼。梁君正从巅峰滑落到低谷,过得很是不堪。
任之华的本意是要除去他,颜染白说既然她还没死,那就没有必要。
“见过了,也去了墓地。”苦苦寻找一月无果,赵合德见到她的那一刻喜近疯狂。两个人谈了许久,虽然他也疑惑为什么不让公开自己回来的消息,但也肯定会为她保密。
“那要不要去见见其他人?”颜染白的呼吸猛然一滞,她凝眸看向任之华。任之华伸手轻轻拂去她雪腮上的发丝,眼中一片温暖:“我在履行承诺,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颜染白闻言有那么一刻晃神,随即掸开他的手,低头不语。
“阿染,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既然答应跟我走,为什么总是想着逼我离开。”
她扭过脸娇笑:“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关不关心。”
“你最清楚不过。”任之华细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他俯身过来的一瞬间,时光交错中她竟想到了曾经似曾相识的一幕。
“走吧,别让爸妈久等。”
“我们去哪儿?”颜染白讶异地问。
“去我家吃饭。”他突突地发动车子。
“去你家?!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我现在不就是在跟你说?”他淡淡地看她一眼,“家里催得紧,再不带你回去电话线都快爆炸了。”
这意思是……颜染白炸毛了:“我当初只是答应跟你走,可没答应就是你女朋友!”
任之华伸出手宠溺地揉她的长发,感觉指尖一片柔顺:“缘分到情分,一字之差而已,没区别都一样。再不然,你就当做先帮我应个急。”
“应急?!”她挑眉斜睨着他,丹凤含怒。任之华却看得笑了,他不是没事找虐,而是真的很乐意见到颜染白这不做作的样子。
颜染白。
其实你很好,并不用做谁的替代品。属于阿冉的年岁早已经流逝在过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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