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颜染了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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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颜染了黎光?-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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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心思接近我?放过我行不行!”
是啊,从那时起她就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一切美好都不过只是人们精心营造的水晶梦。
“我曾经说过,你跟我的一位故人很相似。”他直白,毫不避违。“她就出生在这里,我跟她的相遇也是在这里。”
“哈!你是说,要我成为一个替代品?”她咬着唇,恶狠狠的样子像一只漂亮的小狗。
“不完全是,不过也有点像。”他说话的语速一向缓慢,静水无澜般,“放心,我绝对不会约束你,因为我喜欢——放养。”
“可笑!你居然还承认得毫不知耻!”颜染白冷嗤一声,不置可否转身就走。
任之华挡住她的去路,一手搭在她的肩头:“我不喜欢说谎。颜染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你也可以开条件作交换。”
两人对视,良久,颜染白展颜一笑,她说:“好!”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三个条件,我不喜欢拖拉,现场就说完。”
任之华收回手插在裤兜里,摆出倾听的姿态。
“第一,你给我说说你跟那个故人的事。第二,帮我解决绑架我的人以及主谋。第三……”颜染白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忍着翻涌上来的所有心痛,她开口道,“第三,帮我打压黎野。”
任家的势力她很清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如何不能借他人之手。可还深爱?有多爱,就有多恨,还给他时自然也是加倍的狠!
“你真狠心。”任之华淡淡给出评价。
“不愿意冒险?”她昂头,骄傲地挑衅。任之华笑,突然蹲□子抚摸她细白的足踝。“全部接受。我也不喜欢拖拉,你现在就回答我,要不要跟我走?”
这也是个狠角。原以为,他至少会犹豫,没想过他居然这么果断地答应。
“你难道就不怕同时惹怒几方势力?”据她所知,江北池、唐二家已经跟黎野靠得很近了。
“投资都是有风险的。”
颜染白复又坐下,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语笑嫣然:“我跟你走。”任之华笑,眉目疏朗,他捧起她的足印下轻轻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任之华:阿染,你的脚好像有一股独特的味道……颜染白:对呀,昨晚停水没洗脚。【小夏:T T】


、第三十四章 冉冉晨光

乐镇,距离Y市两小时车程。这里有Y市最有名的古城,在镇子深处,不大,却风韵独特,墨瓦粉墙青石板,有着南方水乡特有的柔婉美。
那年他十六,热爱建筑,对那些风格迥异而又充满浓浓古香的老街旅店,可谓是情有独钟。
这里符合他对江南的一切遐想。
小小乌篷船上传来的桨声,打破整个清早的宁静。四月春光如此美好,静谧无声却最懂人心。柳条软软的,垂摆在碧江之上。而倒映在整个江面的,都是那一系的乌木古楼。
他脖子上吊着大大的单反相机,两只手正捧着一本文化手册细细研读。他是个细致的人,去到一个地方,总喜欢品味得更深,也就更容易爱上。
在一扇门前伫立良久。
木门朴实无华,边角却又繁复细密的花雕。这建筑外观,像是宅子又像是民居,让他一时好奇了起来。
走下石阶几步,往江边的方向退去,他端起相机摆好姿势。吱呀一声细响,木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窈窕的身影侧露出半边。
他通过取景器看到的镜头里,颔首抬脚正要迈出门槛的妙龄女子,就好似——人间四月天。
咔擦一声——
画面定格的一瞬间,女子惊讶地抬头,灵活的眼珠水汽朦胧,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纯净。她收回跨出的一只脚,正善意羞赧地对着他笑。
可能天还太早,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纱薄雾。穿越薄雾看过去,女子就像是一朵沾了清露的水灵灵的蔷薇。
片刻的静止时光里,任之华只想起来一首诗。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
此时,四月天正挎着篮子娉婷而下,鹅黄色长裙扫着她的脚踝。那个从晨光中走来的女子巧笑倩兮:“你好,我叫苏冉,冉冉晨光的冉。”
自此,便是相识。
“能给我看一下你刚刚拍的照片吗?”苏冉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相机。他调出图片递给她,脱口而出:“等我冲洗出来,可以送给你。”
“真的?”她眼中的艳羡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苏冉很少拍照,但是却真的很喜欢拍照,尤其是——还能像这样把自己拍得这样好看。
任之华抿唇,肯定地点头,像是一个必须履行的承诺。
“谢谢,你人真好。”青葱十五如她,天真稚嫩,“我在楼上看你在这儿站了很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帮忙?
流光闪过他琥珀色的瞳仁,任之华牵唇含笑:“请问——这里接待旅客吗?”他指指苏冉走出来的大门。“这栋建筑很特别,我很喜欢。”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相较而言,他在网上预定好的悠悠古楼旅店,比这显然是要好了几十倍。
苏冉咬唇,在思索着什么。里面的确有空房,不过都是用来出租的,从来没有接过旅客,这让她有点为难。
“你打算住多久?”苏冉开口问他。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真的很好听。
“一个月。”他嘴里说着,心里已经盘算开要怎么为逃学一个月做交代了。苏冉面露喜色,说可以带他进去。
他注意到她提的篮子,里面盛着红布包裹的东西。“这是什么?”
“噢——”苏冉颇有些得意地掀开给他看,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编织物,“都是我自己编的,有空了就拿去卖,这里的游客总是很多的。”
“可以卖给我一个吗?”他不由得喜欢,因为这是她亲手编织的。
她大方地挑给他一个精致的小人。此后,这个小人一直被他小心的挂在钥匙扣上。如果那时不是她亲自动手扯断,小人至今都还在。
**
任之华交了一个月的租金,却没有真的住满一个月。
他从学校消失的第二天就接到了路遥的电话,女王威胁说如果他不立刻赶去学校,她就把他小时候同女孩子接吻和穿裙子的照片,群发给所有的老师同学。
什么接吻!什么穿裙子!那不都是路遥骗他干的么!任之华被气得抱脚直跳,也只有收拾行李滚蛋。
苏冉敲他的门,说苏母让她来退钱。
他一愣,一把将租金推了回去。“我说了租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不管人在不在,这期间房子的住宿权都归我。更何况,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又会回来。”
苏冉笑,把钱收了不说话。
任之华说他还会再来,果然就来了。
他在一个夜里伸手敲门,却迟迟等不到人来。厚厚木门内,隐约还能听见哭泣声跟吵闹声。他心里没来由地发急,敲门的动作更是大了些。
木门被拉开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
“阿冉,你怎么——”少年少女的相处最为容易,之前的短短几日就足以让他们成为很好的朋友。苏冉见他先是惊讶,随即摇摇头说没事,把他让进屋来。
“之华哥,对不起,我擅用了你的屋子。”她的声音低低细细,带着畏缩。
“苏冉!”一声厉喝从不远处传来,任之华看见一道俊拔清瘦的身影。灯光下的那人显得十分冷峭,仔细看,眼角腮边似乎还挂着彩。
苏冉显然是十分怕他,匆匆丢下一句稍等就跟了上去。
任之华在庭院坐下,静静等候。
他看见小阁楼的灯亮着,知道那是苏冉的妈妈在里面。苏母似乎不喜外出,自打他住进来,他就没见过她下楼,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模样脾性。
不过刚刚在门外听见的咒骂似乎是女人的声音,如果不是苏冉,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暮春的夜还是有点凉,苏冉出来的时候身上加了件针织衫。
她坐在院子跟任之华谈天,告诉他那人大她四岁的表哥——薛秦。
薛秦很早就没有了双亲,一直被寄养在她家。他脾气很不好,总是打架惹事,越长大越总是神出鬼没。这次回来,说是欠了债问苏母借钱,一怒之下苏母就拿东西砸他。
苏冉说起这个表哥时神情忧伤又认真,她说了他许多的不好,唯独最后说了一句——但他的人其实很好的,他待我特别好。
说实话,不嫉妒是假的。
想来想去,年龄比不上,相处时间比不上,外形不相上下,唯一能比的好像就只有钱了。年少如他,也曾轻狂。“他欠了多少,我借给他。”
苏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在确定他说的是真话以后,她伸出一根手指出来,凑在他耳边低语:“一万。”
柔柔的热气呵出在耳垂,唤醒了任之华年少最初的一关。
他做出一个十分无礼的举动,侧脸吻上她的面颊。
“啊——”苏冉又惊又羞,一把推开他,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跺了跺脚,她逃进屋子。任之华一时间呆呆的,沉浸在各种情绪中反应不过来。
二楼的某扇窗户,有两道目光冷冷审视着他。
次日清早任之华登门认罪,意外之外地,苏冉居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对他比往日更亲密了几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异样的甜。
一万块,这当时不是一个小数目,任之华却眼也不眨真的帮薛秦还了钱。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他跟苏冉开始交往,几年之后顺利成婚。
这些年来他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钱,但是他总以为是值得的。总是觉得这样的女子,突然从清贫中走出来,享受享受是应该的。他愿意宠她,自然一切都好。
可是最近的苏冉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不放心便紧着追问,最后得知——她居然怀孕了。这份天赐的恩惠让他喜不自禁,喜到忽视了,她其实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
生活如水安宁静息,直到那一天……
薛秦满面鲜血地冲进他家,怒吼咆哮。当着苏冉的面说任之华找人在背地里阴他,他要向任之华索赔金钱。苏冉见薛秦的狼狈不堪,心疼得直流泪,哪里还有心听任之华解释。
任之华简直是莫名其妙,他没事找人去整治薛秦干什么!偏偏又担心苏冉着急生气对胎儿的影响不好,为了暂时的缓和,当下他只得丢给他一张卡,又告知了密码。
他看着她送薛秦去医院,气急败坏在客厅坐了一会居然又见她回来。
“阿冉,回来了?”他关切地问她,等来的却是她空洞的目光惨白的面色,她简直就像是一个活死人。“阿冉……”
“任之华!”她疯狂地叫起来,“你为什么要找人去惹他!为什么为什么!”泪水哗啦啦落下,她很容易哭,任之华总是害怕她流泪。
“我、我没有啊!”关心则乱,任之华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这么乌龙的事情。
“就算是你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可我就是喜欢他那又怎么样!你是个男人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去找他做什么!”
她哭闹着蹲下去,仍旧发泄着,“你早知道我骗你的对吧!薛秦根本不是什么表哥,他是我从小到大的都喜欢的人,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气他,我嫁给你是为了你的钱,……”
记忆中,苏冉从来没对他动过气。他凡事都依着她,可算是百依百顺,她也一向贤良淑德,无需他担心。
然而现在她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喜欢他?骗我?为了钱?
“别说了……”任之华下意识躲避,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愿,这其实只是一场梦。
“为什么不!”她吼得更大声了,哭得声嘶力竭,“他说过的,等攒够了钱就带我走,可现在……薛秦说你早发现了,所以一直找人在背后折磨他!而我,因为怀了你的孩子,他就不要我了!他说不要我了!”
苏冉的每一个字,都是最最恶毒的尖刀,毫不留情扎向他的心窝。
“哈哈哈——”任之华突然狂笑起来,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被人骗钱,被人骗情,到头来错的还都是自己?
骨头分离的痛,血肉模糊的惨,心惊肉跳的怨,大约就是如此。最后,他问:“苏冉,你不信我?”
没有任何回答的,她只是疯狂摇头。
任之华神思恍惚,毫无所察地上了楼。所有的窗帘都遮得严严实实,卧室里满是烟味,他这一坐就是一个白日。
这是不是很可笑?
自己的女人用自己的钱养别的男人,自己的女人想着和自己离婚去跟别的男人,自己的女人不信自己只听别的男人的话……
任之华啊任之华,你居然就这样别人骗了整整七年!
他软倒在床上,无意中瞥见了床头的婚纱照。她娇艳的笑是那样纯美无瑕,笑得那样真,她的爱……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任之华心头有无穷无尽的酸苦,唯独对她挤不出来一丝恨意。是啊,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看她难过……纵使她犯了天大的错误,只要她愿意,他也随时都等着她回心转意。何况,她只是在情感上被人蒙蔽了双眼,又何曾真的害过自己?
前前后后,其实任之华恨的都只有那一个男人。那个人渣,游戏了所有人的青春与爱情。
夜幕初降的时候,任之华下楼来,准备同苏冉好好谈谈。他要告诉她,一直以来他是怎么样在爱她,只要能够让她忘记薛秦,怎么样都可以。
他们还有孩子,这是她跟薛秦之间永远不可能拥有的羁绊与纽带,他希望她为了孩子忘掉从前,以后幸福生活。
可是他总会晚一步。
客厅没有人,整个房子都没有人,连她的手机也是一样的打不通!任之华害怕她突然回来,所以不敢出去找,只有在屋子里瞎着急。
等到苏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冲上去抱住她,感觉到怀里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她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面上却挂着似梦似幻地不真实笑容。
任之华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话,把他之前想好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她。可是她那么坚定的摇头说对不起。
苏冉说,对不起。之华,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任之华先是呆住,然后僵住,随即面色铁青,最后他没忍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给了苏冉一巴掌。
苏冉没有哭。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反而有点欣喜。“之华,我们离婚吧。”这次他没有反对,沉默地默许。
**
“后来呢?”颜染白咬着吸管,追问。“她跟薛秦在一起了?”
已过
而立的任之华在回忆起那段支离破碎的往事之时,已经能够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他缓缓摇头,说:“后来我去找过她一次,她没有跟薛秦在一起。”
“为什么?”颜染白错愕。为那个男人做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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