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小人这里有一面玉牌,玉牌上有一方标记,凡是沈姑娘在哪儿看到有这标记的什么客栈铺子,只管进去,瞧上什么只管拿,只要亮出了这牌子,那里的掌柜的就绝不敢问姑娘要钱。不过这是我侯府中的秘密,还望姑娘不要说出去!”纪灵说道:“不然侯爷的家法小的是吃不起的!”纪灵将玉牌往沈霓裳手中一塞,连忙跑了出去。
“怎么纪公子身边的小厮也是如此的神神秘秘?”沈霓裳不解的说道:“这个纪灵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纪灵跑出去之后心中想到:“侯爷从小不近女色,但是这个沈姑娘却跟侯爷如此的熟络,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竟能让侯爷以女眷的身份带到瑶池盛宴上去,保不准就是将来的夫人,最不济也得是受宠的妾氏。如今纪寒因恶了忠总管被赶了出去,侯府之中就再也没人能跟我争宠,如今实现讨好这位未来的夫人,若是再能讨的侯爷身边的四个丫鬟做夫人,以后在侯府中的地位谁能比得上我?如今忠总管老了,再过几年我就能当上侯府的总管,到那时候……”纪灵忍不住幻想起来:“哪个月经手的银子不是百八十万的?就算是添点儿汤,老子一年之内也能弄个十万银子不成问题……”纪灵脸上的笑容甚是得意,看到纪太虚走远了连忙快跑跟上。纪太虚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纪太虚跟着杜子春来到书房。
“侯爷先请坐,万寿金桃在下马上拿来!”杜子春说道。
纪太虚点了点头坐在书房中,看到四周高高的书架,其上也有许多书记古本,眼看那痕迹就知道时时翻阅,墙上还有几幅前朝名人的书画,书房之中龙脑香袅袅弥漫。
“这个杜子春倒也是个雅士!”纪太虚心中评价道。
过来片刻,杜子春进到书房中,对纪太虚说道:“侯爷,东西已经准备好,请过来吧!”
纪太虚跟着杜子春出得书房,看到外面上有个马车,马车上有个极大的密闭的车厢。杜子春说道:“侯爷过来看看吧!”
杜子春在车厢上打开一个小格子,纪太虚俯身在小格子上朝里看。只见那万寿金桃大概五尺高,九条黄金一般的枝干上,翡翠也似的枝叶放出迷离的晕光,三十枚娇艳硕大的桃子挂在枝干上,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好果然是天地灵物!”纪太虚关上格子说道:“万寿金桃果然不凡!”
“当然”杜子春说道:“这灵物三十年结一次果子,每次也只有这三十枚而已,殊为不易啊!”
“好!既如此”纪太虚说道:“那小侯就先走了,如今还是过年,想必府中也甚是忙碌,小侯就不多搅扰了!”
“那我送送侯爷!”杜子春说道。
“侯爷,你出这么大的价钱买这个东西值不值啊?”回去之后纪太虚坐在书房中,四个丫鬟站在身后,侍书问了纪太虚一句。
“当然值了!”纪太虚说:“你们可知道古诗《梁父吟》有‘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之句。”
“当然知道了!”侍琴笑着说道:“这句诗还是知道的!莫不是今天侯爷要考我们几个不成?”
“不过我看啊!”侍棋笑道:“侯爷考我们可不成,不过要考啊就去考那个什么沈姑娘去吧!”
“嗯?”纪太虚有些不明白。
“侯爷就别装糊涂了”侍棋说道:“我们啊都知道了!今天侯爷可是要带那个什么沈姑娘去瑶池盛宴啊,看来啊,那个沈姑娘就是咱们侯府的女眷了!”
“哎~你们啊!”纪太虚无奈的笑道:“其实我与沈霓裳也只不过是见了几面而已,你们也不要听风就是雨。”
“不过侯爷,你为何要问我们二桃杀三士啊!”侍剑说道:“这个故事跟侯爷今天买的东西有关吗?”
“当然有关”纪太虚说道:“侯爷今天买的东西就是古冶子、田开疆与公孙接争夺的桃。叫做万寿金桃,乃是出自海外度索山的异物,又名叫‘蟠桃’。当时齐国的古冶子、公孙接、田开疆三人均有万夫不当之勇,修为高的可怕,就算是晏婴也只能跟三位打个平手。三人都是武将,又都这么厉害,齐景公自然是猜忌非常。当时鲁国鲁昭公与齐景公宴会,晏婴奉上了六枚万寿金桃。这桃子三十年一熟,每次才结三十枚,桃子中灵气充足,若是炼气士吃了可抵得过三十年的吞吐之力,当年的六枚金桃中齐景公、鲁昭公、晏婴、叔孙诺四人各吃了一枚,就留下了两枚的剩余,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于是晏婴就乘机说道,谁的的功劳大这桃子就是谁的。朝臣之中谁敢跟公孙接、古冶子、田开疆比?那不是找死吗?于是当场的古冶子跟公孙接就争了起来。公孙接说我曾力诛桐山猛虎,古冶子说我曾诛杀黄河妖鼋,于是晏婴立刻就将这桃子赏给了二人!桃子刚吃完,田开疆就来了,说道,二人不过是弄臣、只不过是一时护佑君王的安慰,但是自己却是领兵打仗、开疆拓土,理应拿到桃子。但是这时桃子已经没有了,于是晏婴就说,桃子没有了,已经让古冶子、公孙接二位将军吃了,田将军要是想吃,就等下次桃子熟了再吃吧!田开疆愤怒之极,自己这样的功劳都没能拿到桃子,他们两个弄臣都能拿到,实在是自己的奇耻大辱,哪能再等三十年?于是愤怒之下就自杀了!而古冶子、公孙接看到田开疆自杀,自知功劳没有田开疆大,而三人又是刎颈之交、曾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但是因为几个桃子而弄的田开疆自杀,自己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也不得不自杀!从此齐景公没有了顾虑,晏婴用区区两个万寿金桃就杀了三位大将这事做的的确绝,但是也饱受后人的诟病!”
“说到底就是几个桃子而已,有什么稀奇,纵然是真的能什么省去三十年的吞吐之功有能怎么样呢?”侍棋说道。
“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三枚桃子代表的就是功劳,若是别人还自罢了,但是田开疆、古冶子、公孙接是当时天下诸国都闻名的大人物,当时更是有鲁国的人在场,所以他们是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纪太虚笑道:“这种情况下,若是不争那么他们三个在天下人面前就都抬不起头了!晏婴的高明之处正是在此,让他们身不由己,架在那里下来不得,只是三言两语就让他们自己了断!?”
“晏婴这个贤相,心地竟然也如此阴险!”侍琴说道:“亏我以前读书之时还把他当圣贤看待!”
“这也不是晏婴之错!”纪太虚叹了口气:“只是身在那个位子上,许多事都是由不得自己的,三个人太过厉害,又是有结拜之谊,若是真的做起乱来谁人能制得住?再者这也是帝王心术嘛!手下的大臣太过厉害,自己的权威就要受到挑战!为了自己君主之位,为了自己的基业江山,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这件事来说谁都没有错,但同时谁都是错的。这只是历来如此,朝堂之事嘛,就是这般!没有这二桃杀三士,也会有别的借口将这三人干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第二十九章 瑶池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玉京城之中处处张灯结彩,而且今日之玉京城也不会宵禁,所以各家各户都会在今夜出来。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放烟火的,猜灯谜的烘托出一片喜庆。许多清苦的读书人也都出来了,希冀可以在这灯谜赛会之中一展自己的才华,若是运气好,赢得那个大户小姐的青眼,从此花前月下、双宿双飞,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不过像这种事情只有在说书人口中才会大量出现,现实中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这事儿?大街上女子也是不少,虽然也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居多,但是穷苦人家的都是跟着自己的父兄出来,像那大户人家的都是前呼后拥,将自家小姐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那些穷书生哪有机会将自己展现在那些大户小姐面前,就算是有那将自己才华展现在那些小姐的,也是差不多门当户对的。
此时的禁宫朱雀门前纪太虚跳下马车,身后跟着一身黄衣如梦的沈霓裳,此时的朱雀门钱早已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各位达官显贵、朝廷勋旧纷纷下马下车,进到宫门中去。另一边,每个人带来的礼物则是纷纷贴上印记,从另一侧进去。
此时纪太虚沈霓裳二人边走边说些闲话,大概走了将近两柱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瑶池。高耸的牌坊上写着两个大字:“瑶池”。这字写的圆润饱满,无尽的韵味从这两个字上散发出。
纪太虚看着沈霓裳望着这两个字出神笑道:“这两个字是衍圣公孔彦均所书,其中一位非凡!”
沈霓裳点点头,跨过牌坊二人来到一个朱红的大门之前,通过大门可以看到其中云雾缭绕,甚是模糊,阵阵阳和之气从中散出。守门的宦官看到纪太虚所带的符碟扯着嗓子说道:“定北侯到!”
纪太虚带着沈霓裳走进门中,出现在眼前的是白玉阶梯,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这瑶池之中甚是暖和,仿佛阳春三月。走过九十九阶白玉阶梯之后,二人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阔有百丈的白玉天坛,地下的每一块玉石都是雕镂着精细繁复的花纹,透过天坛的扶手,下面是一汪清波荡漾的湖泊,湖泊中尽是温泉水,湖中安置着百十个极尽机巧的亭子,亭子中间都是各种浮桥石板相连接,池中生长着四季不败的莲花,池中各种珍奇的鱼类径自畅游,水面上是薄薄的白雾。站在天坛上脚下也有半尺厚的雾气弥漫,天坛的正北方是一个宏大的宫殿,殿前有张龙椅,数十张青玉案罗列在宫殿丹陛之下,青玉案上已是放满了酒菜。此时已有许多人在青玉案前落座,或是起身交谈,或是在天坛中漫步,不过没人敢碰桌子上的美酒佳肴。
纪太虚领着沈霓裳走过天坛,路途之上不断有人招呼、问好,二人来到一个玉案前坐下。
“这里怎生如此神奇?”沈霓裳问道:“灵气充足,雾气弥漫,而且这雾气中也充斥着各种元气。而且我们来的时候没见有什么湖泊,这湖泊是从何而来?”
纪太虚说道:“瑶池这湖泊乃是引地下温泉合成,所以这瑶池之中到了冬季会温暖如春。我等脚下的白玉天坛中掺杂的有千年寒冰,在夏季之时会凉若高秋。我等适才走过的九十九个白玉阶梯,其实是跨过了数十丈的湖面,只不过在云雾笼罩之中看不到而已。其实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用金银堆出来的,仿造的传说中的天宫瑶池而造。天坛中间还有一座喷泉,只不过今天没有开启。天坛上有三十三个出口,别通向瑶池大门跟下面的灵湖。天坛高三十三丈共有九层,下面八层都是侍卫驻扎的地方,我们所在的顶层乃是聚会游乐所在。此处不知用了多少灵玉来堆砌,故此灵气充足!至于这雾气全都是由湖中蒸腾上来,这整个湖底都是用南海紫灵珊瑚海泥精华来填充,湖中更是种植了许多灵药,养的也都是珍惜灵物,水源但是还在其中倒入了三瓶玄阴真水化入到湖中,故此蒸腾出的雾气灵气充足。而且这湖中的一百零八个亭子都是由墨家高手的做出的机关控制,可以随意升降、悬浮于半空,不用任何阵法、元气。”
“如此神奇,怪不得连许多修道前辈都对这瑶池中的景色啧啧称叹呢!”沈霓裳说道。
“什么神奇!”纪太虚笑了一下,低声说道:“不过是多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罢了!你可知为了堆砌这个瑶池花费了多少银子!”纪太虚顿了顿说道:“足足两亿八千多万两银子,这可是朝廷一个月的税赋!天下八道百十军州,数十亿人口哪个地方不是需要大批大批的银子?呵呵,这么多银子就都建造了这个玩乐之所了!”
“嗯,是这样啊!”沈霓裳说道:“可惜了,这些王公大臣,为了自己的玩乐,连天下百姓都不顾了!”
沈霓裳这话一说,纪太虚脸上微微一红,心中想到:“侯爷我也是王公大臣,我说就说,干嘛还牵上后半句那没用的?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咳!”纪太虚尴尬的干咳一声:“这个,我朝国库充盈,建造这瑶池一方面是在外国使节到来之时,能够宣扬我大魏国威,再者这瑶池留给后世也是一道奇观。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笔银子而已,其实这两亿八千万两银子,还不到每年我大魏用在各个各地大军的军费的零头!”
“什么?”沈霓裳有些吃惊的说道:“两亿多银子还不到军费的零头?每年大魏军费要多少钱?!”
“低声!”纪太虚看看周围,有几位大员奇怪的看着二人,连忙说道:“低声!这可是军机秘要,说不得的!”
沈霓裳看看周围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仔细感知周围,发现在这瑶池中的许多人身上气息都是如渊如狱、深不可测!
纪太虚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在这里,有些私密话都是传声说的,大声不得,你也看见了,朝堂中人可不比当时的修道高手差!”
沈霓裳点点头。
“至于这军费”纪太虚说道:“具体我也不知,说零头的确有夸张之处,但是却是庞大之极,是个无底洞,其实是多少银子都填不满的!”
就在这时,只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从湖中传出,一个个精巧别致的亭子从湖中升出,飘在半空,连接天坛跟各个亭子中的玉石连廊也跟着飘了起来,悬在半空,浮沉不定。
“别说了,皇上要来了!”纪太虚脸色一变,连忙拉着沈霓裳站了起来,躬身在那里等着。周围的各位王公贵族,朝堂大员也都整齐的站在青玉案前恭候……
片刻之后,一个宦官扯着嗓子叫道:“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连忙跪下,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行出三跪九叩的大礼。
“平身!”一个甚是富有磁性却有威严之至的声音说道,这声音正是大魏的皇帝,当朝的天子——周极!
“皇上的声音却是很好听!”沈霓裳想到,然后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谁知一抬起头就看到了皇帝的眼睛,二人正好对眼。沈霓裳的的一跳,十分惊恐,但是却发现皇帝浅浅的笑着看着他。沈霓裳不自觉的多看了一眼,只见皇帝七尺堂堂,身格挺拔,面容坚毅,凤目龙睛,嘴边有些许胡须,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违逆的气息。这是沈霓裳又感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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