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了。如今后撤到北雁坪之外,从玉门关之外到整个玉门川,再到北雁坪,期间足足有着一百三十余里的空地,正好能够布下平戎万全阵!平戎万全阵一旦布下,那么我大魏便可完全抵挡住靺鞨方面的进攻,近而收回玄州全境,将冒顿彻底赶回大漠!”
“将军所言甚是!”冯升立刻附和道:“此刻正是我等建立功勋之时,扫荡胡虏尽在此时!”
钟浩说道:“老夫前一段时间已经给朝廷发下文书,从各地抽调精锐来布下平戎万全阵。想来到十月初便可凑齐三十万大军来布阵!此时脱脱兵败,我想,冒顿定然还会派来大军增援,我等要在三十万大军凑齐之前,将脱脱完全阻挡在北雁坪之外。”
“我们要怎么办?”钟鸣镝说道。
“以攻为守!”钟浩说道:“纪太虚!”
纪太虚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末将在!”
“你带领你本部五万兵马,此外,老夫再给你调拨三万兵马,共计八万兵马前去北雁坪抵挡靺鞨大军,老夫不求你歼敌多少,只要将靺鞨大军阻挡在北雁坪之外直到布下平戎万全阵,便是大功一件!”钟浩说道。
纪太虚上前接过将令:“末将领命!”
“钟鸣镝!”钟浩喝到。钟鸣镝立刻站起身来:“末将在!”
“你领六万兵马住手在北雁坪之南,玉门川之北,以便随时接应纪太虚!”
“末将领命!”钟鸣镝也接过将令!
“其余众人!”钟浩喝到:“各自秣马厉兵,全力戒备靺鞨大军!”
“是!”
纪太虚回到大营之中立刻发下军令,命令各营即刻整装拔寨,前往北雁坪。湖广军许多人听到这命令虽然是心中惴惴但是也不敢有所言语。
“将军!”纪太虚大营之中,曾化对纪太虚说道:“我湖广军新逢大败,此时前往北雁坪抵挡靺鞨大军,恐怕全营上下有些——”
“有些怎么?”纪太虚对着曾化笑道:“此刻韩先生已经推演出十阵联合之法,凭借着我们的阵法将脱脱阻挡在北雁坪半年不成问题!”
“但是如果!”曾化无不忧心的说道:“若是冒顿派遣大将前来增援我等怎么办?我们总共也才有八万大军,怎么能够抵挡住脱脱的二十万大军?”
“抵挡不住之时本将自然是会撤回来的!”纪太虚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轻易冒进之人,再说有韩先生在我身旁,就算是有什么不妥之举,也有韩先生在一旁指点。”
“是!”曾化低着头说道。
曾化走之后,纪太虚心中想到:“这次钟浩老将军让我提兵前往北雁坪阻挡脱脱,颇有几分是看在我父亲份上让我早立功勋。我却是不能负了钟老将军的一片苦心!”
过了大抵一个时辰,纪太虚身着真龙甲骑着龙鳞马在玉门关城门之下,身后钟浩一身甲胄骑在一匹虎豹兽上对纪太虚吩咐道:“这是你第一次独自领兵出战,一切皆要小心为上!韩先生——”钟浩转头对纪太虚身旁的韩振说道:“你乃是王门大贤,当世大儒,所学、所知、所历之事尽皆远远多于他,你要多多提点他,不可让他贪功冒进。”
“钟老将军放心!”韩振对钟浩拱手说道:“韩振定然不负钟老将军所托。”
“我已然将五千飞蝗军调给了你!”钟浩又对纪太虚说道:“这三万大军由钟惊弦率领,你二人相识甚早,定然会精诚合作。若是一旦发现靺鞨方面攻打的猛烈,不要多作抵挡,立刻前去跟钟鸣镝汇合,徐徐退回玉门关之中!”
“是!”纪太虚说道:“末将谨记!”
“出发吧!”钟浩叹了口气说道:“一切粮草器械,我都会足数供给给你,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老将军放心!”纪太虚说道:“末将定然会凯旋而归!”
纪太虚大吼一声:“出军!”
湖广军跟钟惊弦所带领的三万大军如同一头庞大的巨兽,缓缓出发。
“韩先生你看!”纪太虚骑在龙鳞马之上手中提着一根蛟皮绞成了长鞭指着前方的一条大河说道:“这条河名叫碧血川,是根河的分支,碧血川那边就不在是北雁坪了!这条河号称流淌的全是我华夏忠义将士的热血,因此叫做碧血川!碧血川对岸不足五里便是脱脱的大营。”二人的目光越过碧血川看向对面大营。
纪太虚说道:“脱脱虽然打败,但是还没有到那种伤筋动骨的地步,军纪依旧严整,大营布局深得兵法之妙,真是难得的一名大敌!”
“江山代有才人出!”韩振说道:“脱脱的这身本事也是九死一生而来,年少之时潜入到琅琊王家,冒着天大的危险才学到了这身的本事。琅琊王家可是中原传承多少年的大世家!敢于去捋虎须的可不多!”
“韩先生!”纪太虚对韩振说道:“你说我们能否将靺鞨大军阻挡在这里,直到我们布成平戎万全阵吗?”
“一定能!”韩振笑道:“将军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在韩某看来,将军年少有为,智计百出、心狠手辣,丝毫不比对岸的王保保差,再者,我听说将军曾经用计击杀了多吉,得到了多吉毕生的收藏,将军将来的成就定然是远远超过王保保!”
“韩先生怎么能够用心狠手辣来形容我呢?”纪太虚微微一笑:“我杀的人可比钟惊弦他们少的多了!”
“有时候心狠手辣不一定要看他杀的人的多少!”韩振淡淡的说道:“若是事情到了必须的那种地步,将军能够将对面的二十万大军全部屠杀而面不改色!”
“先生此言甚得我心!”纪太虚哈哈一笑。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试牛刀
纪太虚驻扎到北雁坪之后,也不跟对岸的脱脱挑战,只是日日操练将士,每日里喊杀之声震天响。对岸的脱脱部,每天骑兵都在岸边虎视眈眈,高度戒备的看着大魏兵士。
在脱脱大营之中不少将领都愿意主动出兵迎战,却都被脱脱强行压住了。
这日,纪太虚又在对岸操练兵士,一个万夫长忍受不住了,闯入了脱脱的大营之中。
“蒲奴,你来干什么啊?”脱脱手中拿了一卷兵法头也不抬的对这名万夫长说道。
“大王!”蒲奴坐在脱脱跟前愤愤说道:“那个毛头小子天天在对岸操练士兵,摆明了是在跟我们耀武扬威。难道大王就甘心那个毛头小子在那里一直显摆下去?”
“人家好歹也是领兵数万的大将,你怎么能够一口一个小子的叫唤?”脱脱慢悠悠的说道:“再说了,人家操练士兵是碍着你吃了,还是碍着你喝了?你跟人家叫个什么劲?”
“大王!”蒲奴大声说道:“我们都是草原上的勇士,都是长生天钟爱的后代,怎么能够任由一个汉人小子在那里张扬?”
“那好啊!”脱脱说道:“看来我不让你们出兵,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吧!你说吧!你要多少士兵?”
蒲奴听了脱脱的这话,高兴的站起身来说道:“大王只要给我五千士兵我便能取下那个汉人小子的头颅献给你!”
脱脱冷眼看着蒲奴:“那好,不过若是你败了,又当如何?”
“若是我败了!”蒲奴说道:“我宁愿割下头颅以我的鲜血来祭祀长生天!”
“你可愿立下军令状?”脱脱淡淡的看着蒲奴说道。
“蒲奴愿意立下军令状!”蒲奴单膝跪地,右手扶着胸口说道。
脱脱低着头想了片刻说道:“那好吧!我给你五千士兵,你去吧!”脱脱伸手扔给了蒲奴一支金箭。
蒲奴接过金箭,哈哈笑着出了大帐。身后脱脱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蒲奴。
纪太虚正在大营之中跟韩振、钟惊弦讨论兵法,忽然听到有士卒前来禀报说道:“将军!对岸有人搦战!”
“搦战?”纪太虚眉毛一扬,问道:“可是脱脱亲自领兵前来?”
“不是!”这名士卒说道:“乃是一位万夫长,名叫蒲奴!”
“蒲奴?”纪太虚轻笑一声:“没听说过!他带了多少士卒?”
“五千!”
“五千?”纪太虚感到有些可笑,对着身边的韩振、钟惊弦说道:“定然是对岸的靺鞨将领轻视于我,脱脱弹压不住,只能派人来送死。呵呵,五千?就算是脱脱都没有这等胆量!既然他带来了五千兵马,那我们就带三千兵马前去迎战!来人!擂鼓聚将!”
碧血川旁的空地之上,纪太虚带领三千兵马,骑着龙鳞宝马,头戴金冠、身披紫袍,腰下悬了太霄神剑跟蒲奴带领的五千兵马两军相对!
“纪太虚小儿!”蒲奴一看纪太虚只带了三千兵马前来应战自己,顿时感到又羞又怒,感到纪太虚分明就是在羞辱他:“你家爷爷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蒲奴手中横了一根狼牙棒,拍马朝着纪太虚杀来。
蒲奴手中狼牙棒带着风雷之声朝着纪太虚当头砸下!
“就你?”纪太虚冷冷一笑,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蒲奴手中的狼牙棒,蒲奴不可思议的看着纪太虚,用力向后一拉,却见那狼牙棒好似是生了根一般在纪太虚手中纹丝不动。
碧血川对岸的众位靺鞨将领看到这一切也是感到极为震惊,他们知道蒲奴的本事,蒲奴乃是有名的力士,更是渡过了二次天劫,没想到角力竟然输给了纪太虚!
“你这狼牙棒有几分分量!”纪太虚笑道,手一抖,蒲奴手中的狼牙棒便被纪太虚夺在手中,纪太虚手上忽然冒出了黑黝黝的火焰,将蒲奴的狼牙棒烧成了铁水。
纪太虚将手一挥,身后的三千士兵便立刻朝着蒲奴所带领的五千靺鞨士兵包抄过去。纪太虚的这三千士卒瞬间便结成了一个五虎靠山阵,将蒲奴的五千士兵立刻分割成了数段。在蒲奴跟河对岸的靺鞨将领目瞪口呆之际,只见那五千靺鞨士兵一排排的倒下,鲜血然后的碧血川岸边的青草。
蒲奴抽了一口冷气,大吼一声,又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长刀,好似是疯虎一般朝着纪太虚砍来。蒲奴的这刀法跟纪太虚所见过的都不一样,这刀法有一种大漠狂风一种的韵味,大开大阖,极为霸道,极为疯癫。纪太虚只是轻轻抽出太霄神剑,见招拆招,往往都是一个照面便将蒲奴的招式破去。而后剑锋直指蒲奴的咽喉,眉心等要害。蒲奴手忙脚乱不住的格挡着纪太虚的长剑,任谁都可以看出,纪太虚完全有能力将蒲奴斩于马下,而今只是在戏弄他而已!
“不好!”一个万夫长忽然大叫一声:“我要将蒲奴救回来!”
“不用了!”这些靺鞨将领听到身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脱脱已经是一身戎装骑上了战马:“本王亲自去!”脱脱一马当先冲出了靺鞨大营,身后紧紧跟了他的两千卫队。
纪太虚远远的看到脱脱冲了过来,朗声对脱脱说道:“脱脱,今日我不想大开杀戒,你且退去吧!”纪太虚手中宝剑一扬,大魏士卒缓缓退却,剩余的靺鞨士卒从五虎靠山阵中脱身而出。前军变后队,井然有序的退到了大营之中。
君格非跟十八公二人各自领了一队兵马从大营之中冲了出来,眼神戒备的看着脱脱。
脱脱根本就没有去看二人,而是冷眼的看着蒲奴,之间蒲奴所带来的五千兵马在不过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两千多人。
“大王!”蒲奴满脸愧疚的跪在了脱脱跟前。
“别说了!”脱脱沉声说道:“回到大营之中再说!”
蒲奴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跟在脱脱身后回到了大营之中。脱脱回到自己的大帐之中之后,坐在上首,周围是两列靺鞨将军,中间跪了一身血迹的蒲奴!脱脱没有任何言语,手中扔出了一张纸,赫然是蒲奴所立的军令状。
众人看到蒲奴所立的军令状,脸上都是一片煞白,都纷纷想到:“看来大王这回是动了真怒了,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扔出了军令状!军令状一出,却是连回还的余地都没有了!”
“现在你们知道怕了!”脱脱冷哼一声:“哼!当初你们一个二个都想要去杀了纪太虚那个小儿,现在怎么没人去了?告诉你们!纪太虚此人不仅是你们对付不了,就连本王都不一定能够将其打败!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本王在这里按兵不动吗?那是因为本王已然得到白鬼神承诺,请出他的父亲白璧瑕出来合七国之力不成七十二路天门阵,如今大单于还未将剩余西北六个小国的兵马调遣而来,所以要小心行事!万一被人乘了空子,坏了大单于的大事那罪过就大了!”
“大王不用再说了!”蒲奴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若是我兵败,就割下头颅,以我的鲜血祭祀长生天!蒲奴此刻已经别无所求,只求大王之后得到长生天的保佑,战胜纪太虚那个小儿!”
脱脱说道:“好!不愧是我靺鞨大草原之上的勇士!你想要用鲜血祭祀长生天,那就到大营之外的河边吧!”
蒲奴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碧血川边上,在河边跪下,仰头向天:“长生天啊!求求你保佑我的族人吧!让我的族人,让我们的勇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说完手中拿出一把大刀自刎而死,连元神都被自己的刀气绞成了粉碎。
纪太虚坐在大营之中听到士卒将这幅情景告诉了自己,便笑着说道:“看来脱脱原本就打定了让这个蠢货死的念头,让他的死来激起靺鞨大军的怒火!果然是好手段!狠手段!”
“靺鞨族人乃是胡虏,没有礼义廉耻之辈!”纪太虚手下的一个将领说道:“竟然用自己族人的性命来施展手段!将军乃是——”
纪太虚还未等此人说完,便呵呵笑道:“我想脱脱之前定然也压住手下的将士,不让自己手下的将士来试我的刀锋,只是他不听话罢了!若是我手下的人不听话,我想可能我说不定也会用这手段的!”
这个将领本来是要拍拍纪太虚的马屁,只是不想纪太虚竟然说出了这话,着实是拍到了马蹄子上,营帐之中的将领一个个摸摸自己的后背,想起纪太虚来到湖广大军的头一天便鞭挞了满营的将士,这位年轻的将军说不定是会说到做到。
纪太虚看到众人如此动作,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道:“在我军中,军纪一定要严,我要你们进军之时,就算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也要向前进!若是要你们退得时候,就算是前面有金银财宝你们也要退!”
“是!”众将士立刻站了起来,齐声说道:“我等谨遵将军教诲!”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战书
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