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轮回- 第648部分

正如高天心之前观察所得，封神世界的这些大能们对于自身命运的走向其实有了一定的预测。

详细的记忆或许不存，并不能未卜先知地先下手为强，但是战斗经验和仇恨力量却保留了下来。

如此一来，一方面能够让追随者积累更多的斗法经验，到了外域战场杀敌时方得无往不利，另一方面则是刺激失败者洗刷耻辱，不至于每次都是那群熟面孔。

有鉴于此，纣王对费仲尤浑不待见就很正常了，毕竟商灭亡的人祸主要就集中在妲己的祸乱后宫与奸臣费仲尤浑的把持朝政上，他们出的主意之馊，简直是史上第一猪队友。

这一幕落入郊外某个心机狐眼中，立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优哉游哉地带着两个道童离去。

……

三日之后，纣王正在宫中饮酒作乐，已经将商青君抛至九霄云外了，忽有卫士急急进来禀告：“陛下，太师急报，帝陵有变！”

纣王面色剧变，二话不说运起天魔金身，直冲天际，划过长空，笔直地向着帝陵冲去。

此刻帝陵之上，一位头戴鱼尾冠，身穿白色八卦道袍的老道正悬于其上，口中喃喃低语：“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这是商朝的神话，说的是他们的祖先乃是玄鸟，上应天命，帝陵的布局从高空往下就是玄鸟之形，而此刻老道就立于玄鸟之眼上，吸收商朝国运，龙脉之气。

“逆贼尔敢！”

不远处正有一人疯狂扑来。额生三眼，面容不怒自威，手持阴阳鞭，胯下墨麒麟。正是刚正不阿的太师闻仲

可任由闻仲太师得金灵圣母所传的雌雄鞭上下翻飞，变作两条蛟龙撕咬扑击，却连先天乾坤功的护体真劲都攻不破，双方的实力差距一目了然！

但闻仲不仅没有半分放弃之念，第三眼睁开。透出煌煌白芒，盯住老道，掌心白光炸裂，顷刻间无数苍雷犹如群龙出水一般，狂轰而来。

老道霎那间就被淹没，闻仲却无喜色，只因下方的龙脉之气依旧滚滚而泻，他很清楚，原本有历代帝王之魂所铸就的魔兵帝恨镇压，无论三教众仙还是西方僧人都不能犯。

但此时帝恨正镇压轩辕剑。正给了这老道可趁之机，闻仲脸沉如水，阳鞭召回手中，立刻指向天穹：“九霄风雷，十方诸天，听吾号令！”

这一声令下，一碧如洗的天空顿时泛起了无数的黑云，阴沉沉得几乎要压下，这些极重极厚的黑云却无丝毫阴霾之气，反而是泛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堂皇威严。

天之罚！

“九天雷公将军。五方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将军，五方蛮雷使者，雷部总兵使者。莫赚判官，发号施令，疾如风火。有庙可伐，有坛可击，有妖可除，有祟可遣！”

隆隆雷声响彻天地。闻仲号令一出，苍天震动，无数青白紫金色泽的雷霆争先恐后地扑下，如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将老道所在处合围淹没。

这一次是彻彻底底，不留一丝死角，雷霆更是被正神驾驭，化作金霞灿烂，光柱冲天，种种异象，翻腾滚动。

“还未封神就有雷神威仪，老道佩服！”但里面依旧传来了老道的感叹声。

的确，闻仲死后被封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督率雷部二十四正神，兴云布雨，万物托以长养，诛逆除奸，善恶由之祸福，可是现在闻仲根本不该拥有这种号令雷霆的战力吧……

只能说此方世界不能以寻常封神对待。

不过真正的大敌还是那凌空虚渡，倒提着帝恨魔刀的千古暴君，顿时间天地混乱，风雷震动，魔气灰云，遮住了帝陵的大半天际。

闻仲的雷法再也施展不下去，不得不收敛后，退避出去，隐隐有些担忧地望着昏沉阴暗的魔域诞生。

面对滔天的天魔怒火，老道却是头也不回：“老夫二悠子，轩辕传人，陛下杀我兄长，导致天机大乱，异星突起，紫微帝星有陨落之危，真是何苦来哉？”

话音刚落，天空紫芒大作，紫微帝星光华空前耀眼，仿佛化为一轮升腾紫日，但盛极而衰，在最为璀璨的那一刹那之后，马上飞速衰竭下去。

天子龙气不仅源源不断地流逝向某个莫测的节点，商朝国运更是向西岐的方向倾泻。

此举一现，纣王亦不得不停下脚步，问道：“你待如何？”

二悠子转过身来，对纣王稽首一礼，叹息道：“家兄冲撞陛下，当有此劫，只希望陛下能容老道取回轩辕剑，向师门有个交代！”

“寡人许你取回轩辕剑，你可以退下了！”纣王呻吟片刻，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冷声许诺，“君无戏言，你收手吧！”

老道再次打了个稽首，面露感激：“多谢陛下！”

闻仲见得能以此收场也暗暗点头，如此奇人异士若能为大商所用，倒不失为一大助臂，尤其是那斗转星移，挪移气运之法若是用在周逆身上，说不定能化解大商最大的缺陷。

然而就在老道见礼放松的一瞬，纣王陡然扑了过去，双爪齐出，抓住二悠子，以撕裂天幕的无边煞气，向左右猛烈一撕扯！

这一撕凶横到直如撕天裂地，意守乾坤如薄纸般撕裂粉碎，溃不成军，鲜血淋漓间，那被撕成两半的二悠子就被帝恨的无边魔眼吞噬，直接被收入刀内，连带轩辕剑一体镇压！

这一下撕毁承诺的翻脸端的是电光火石，就连闻仲看得都是一怔，没想到纣王如此不顾皇者威严信誉。

“哈哈哈哈，你这逆贼竟敢威胁寡人，罪加一等，帝恨之炎将永生永世灼烧尔之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纣王是真的不在乎那些，他怀疑之前的一悠子未死，此时换了个马甲来戏耍他，但现在将尸身都镇压到了帝恨之中，看这什么轩辕传人还怎么蹦跶！

再者就算不是戏耍，反正已经杀了一悠子，更是要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解决了大患，纣王再一次神清气爽，念头通达，哈哈大笑着返回朝歌享乐。

……

又三天，朝会之后。

“陛下，那老道又来了，在宫外叫骂不休，说要为自己的两个哥哥讨个说法！”

纣王咬牙切齿地瞪着侍卫，啪的一下将整个桌案轰成粉末。

杀死一个，镇压了一个，居然又跑出了一个？

怎么可能！

这还有完没完！

纣王强忍无边的怒火和心底深处那一缕绝对不会承认的恐惧，冷喝道：“这又打上来的是不是叫三悠子？”

那侍卫战战兢兢：“启禀陛下，那人不叫三悠子，而是自称忽悠子。”

纣王怔然地思索了片刻，终于摆了摆手，沉声道：“先别打杀了，宣他入宫觐见，寡人要与这忽悠子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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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大魔王国师

纣王没有单独面见忽悠子，而是命群臣入殿，才让午门官领着老道走进大殿。

纣王闻仲遥遥望去，只见那老道果然与先前的一悠二悠容貌一般无二，青衣麻鞋，手持拂尘。

其他大臣也在暗窥这道人，见他仪表非俗，仙风道骨，倒是暗暗赞扬。

而忽悠子近得殿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

纣王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神色中隐含着无边暴虐，高天心所扮的忽悠子不亢不卑的气度里满是镇定自若，双方形成鲜明对比。

费仲最擅拍马，见高天心如此行礼，立刻出列叱道：“兀那道者好生可恶，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率士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我大商版图之内，为何如此轻慢天子，只稽首而不拜？”

高天心还未答，纣王已经摆了摆手：“本当治以慢君之罪，但寡人非不能容物，寡人且问你端的，你从何处来？”

纣王本欲占据大义，一旦高天心报出地名，哪怕在九州之外，亦是他的臣民，到那时以大义压之，就算是轩辕圣皇的传人，还能大得过他这位天子。

高天心的答案很是有趣：“贫道从云水而至。”

纣王浓眉一扬：“何为云水？”

高天心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纣王心想这个逼装得有水准啊，模棱两可，扯到不受世俗拘束的心灵之道上了，不过我也不差，立刻逼问道：“云散水枯，汝归何处？”

如果这道人敢学云中子回答“去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拥有部分记忆的纣王就会趁机给他好瞧。

谁知高天心笑抚白须：“落云流水任万年，琴鸣墨香心不念。归处？岁月浅吟轻唱是吾归处，时光静雅如流亦是吾归处……”

纣王眼角抽了抽，恨不得抽死这装逼的，但当着群臣，不得不顾及脸面，假惺惺地道：“方才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确是通慧之贤。”

“来人，赐坐。”

高天心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双方找个台阶下，总算是走出了平和的第一步。

而高天心根本不提他那两位亡去的“兄长”和被镇压的轩辕剑，悠然自得地抿着茶，口出惊天之言：“陛下既然身负魔脉，若想坐稳天子之位，唯有道消魔长了！”

此言一出，除了懵懵懂懂不知魔脉为何物的臣子外，包括闻仲比干在内的众人勃然变色，纣王更是拍案而起，怒喝道：“休得胡言！”

高天心好整以暇地道：“怎是胡言？陛下先修炼皇族传承武学皇极惊天诀，再得夏桀所遗的魔骨经，方能将天魔功修炼到如此境地，即便原先是凡骨，如今也是魔脉了！”

说着，炯炯地直视纣王。

纣王目光稍稍躲闪了一下，然后双眼猛然瞪大，狂笑起来：“不错，寡人就是魔脉，你待如何！”

即便是千古暴君，纣王也不愧是一代霸主，明知这个承认一旦散播出去，会造成天下大乱，给西岐更多的可趁之机，居然也不屑于辩驳。

高天心摇了摇头：“陛下误会了，老道与两位兄长的观念不同，在老道看来，宇宙万物，皆有定数，在茫茫天道之中，星辰生灭也仅在一念之间，何况是国家盛衰，生灵生灭？”

“既然如此，苍生百姓，国家兴亡，朝代更迭，都是天河之沙，微不足道，唯有到那圣人之道，才能上合天意，下应劫数，而圣人之路并不分道魔，魔若成吾，吾便成魔！”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如帕尔帕廷披着斗篷，再整个烂褶子脸，用沙哑可怖的声音讲出，可在黑暗原力的渲染下，那股刻骨铭心的森寒直如万钧之力压在众人心头。

费仲尤浑双股战战，只觉得和这位大魔王一比自己以前的谗言简直是小打小闹，太不值一提了。

“好，好一个魔若成吾，吾便成魔，快意，快意！”

而纣王已经兴奋到极致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疯狂的魔人，那还不觉得遇上了真正的知己？

他居然站起身来，亲自到了高天心面前，做出一副前所未有的礼贤下士之举，亲切地问道：“如何令那道消魔长？”

“陛下请看！”高天心早有准备，挥袖一拂，黑暗原力以真元转化的魔气直冲天宇，在大殿之上形成了一幕奇景。

只见洁白云彩飘荡，一座座岛屿般的山峰悬浮，亭台楼阁，鸟语花香，仙气氤氲，灵光闪闪。

然而在这无比美好的仙家美景正中，却有一座魔气森森的高塔直插云霄，搅动起天地元气剧烈异变。

不多时，这座高塔就放出无数团黑火，那黑火见风就涨，转眼间覆压天地，将一切元气都压制吞纳，化为一个纯粹的漆黑世界。

“此乃通天塔，可魔主天下！”高天心开个一个头，吊足了纣王的胃口，环视左右，淡然道，“请陛下屏退坐下。”

纣王马上挥了挥手，示意群臣滚蛋。

“陛下，切不可听信这妖道所言啊！”闻仲比干齐齐谏言，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封神演义的纣王若不刚愎自用，得截教之助的商朝也不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了。

因此这些忠心耿耿的肱股之臣终究消失了，大殿里清净了，高天心的宏大蓝图也在纣王眼前慢慢展开。

“第一步，以通天塔转世间灵气为魔气……”

“然后推倒圣像，以元始天魔取而代之？”

“寡人乃人间至尊，更进一步，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帝？”

牛逼若能吹得信手拈来，那就牛逼了，高天心此刻正不负他的道号之名，说得是天花乱坠，别说纣王，姬发来也得被他忽悠瘸了。

当然，姬发当时或许会被煽动得瞬间激动一下，但马上就会恢复冷静，而纣王明知眼前的老道说话有些不尽不实，很多太过虚无缥缈，却是浑身火热，恨不得马上登上天帝之位，号令群仙。

这不光是性格使然，还与这个世界的特殊轮回所致，就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想要翻本的迫切，纣王那份渴望已经被高天心牢牢抓住。

当然，也不是纯忽悠，是有“干货”的。

“陛下请看，这是贫道亲手试验的魔人战士，共分三类——巫魔人、兽魔人和深渊魔人。”

在修真世界一派非主流造型的克尔苏加德、地狱咆哮和玛诺洛斯成为最佳的魔人示范。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纣王见识了这些魔化战士的强大后，更增伐天信心，豪气干云地哈哈大笑，好似他即将打上凌霄，成就天帝一样。

至于西岐，如果朝歌都是这种魔人战士，姬发算个屁啊！

“今得道长相助，何愁大事不定！来人，设宴显庆殿，寡人要与道长长谈交心！”

态度的转变就是这么简单，高天心与纣王促膝长谈，在拒绝了交还轩辕剑与兄长尸骨后，打消最后顾虑的纣王马上金口玉言，册封忽悠子为国师。

给足了利益与礼遇后，纣王已是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国师，通天塔何时兴建？即便是举全国之力，多使钱粮、人夫，三丁抽二，独丁赴役，也要速速完成！”

“那倒不必，西岐对陛下虎视眈眈，不可予其把柄，煽动民怨，坏陛下大事。”高天心摇了摇头，旋即神秘一笑，“陛下需在郊外择一合适的风水之地。”

纣王半信半疑，连连逼问，但高天心淡然而笑，将麾下的童子引荐：“此事交予这童子变成，陛下请静待好消息。”

他也只能带着期待忐忑之心，开始等待，至于鹿台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朝歌既为国都，风水自不必说，可合适二字却做出了诸多的限制。

那被纣王下令的臣子陪着王。林在朝歌外兜兜绕绕，起初极为不耐，不料王。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