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味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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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味毒-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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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我在一起。”
“是呀。”他也笑了,反手将她搂住,轻道,“非常非常喜欢。”
慕容静敲了敲门。
事实上她的拳头攥得死紧,或者说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紧绷着的。曾经的未婚夫不仅不再记得你,不再关心你的感受,还在你的家里,跟他的新欢光明正大地打情骂俏,有哪个女人受得了?
李云泰看见她,尴尬地将柔儿放开,垂着眸不敢看她紧绷的脸。柔儿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里,上扬的唇角久久不曾落下。
慕容静冷着脸,将手中的托盘扔在桌上。
李云泰拿眼去看,只见托盘里是一只刚刚死去的老鼠,黑浓的鲜血正从老鼠的五官里流出来。
柔情似水!李云泰惊得跳起来,“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静板着脸,冷声回他,“赤炼教是灭了,可是‘柔情似水’还没有消失。”
李云泰的脸色大变,喝道,“静儿!”
“‘赤炼教已经炼成绝世毒药,一定要把她杀了。’这是我爹的遗言。”慕容静冷冷的目光定在柔儿身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始终不肯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为什么绝世毒药要叫‘柔情似水’。”
李云泰紧张地将柔儿护在身后,“静儿,柔儿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非常非常喜欢她。”慕容静说得咬牙切齿,“可我不喜欢她!”
李云泰不说话了,回身过去,紧紧地将柔儿抱在怀里。
慕容静看得一阵心酸,强忍着泪从药囊里抽出一根银针,“要杀她非常简单,只要一味三七就可以了。我们用来止血的良药,对她而言,却是致命的毒药。”
李云泰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全身戒备,“静儿,别这样。柔儿是无辜的。”
“她无辜,她可怜,那我呢?”慕容静将入了三七的银针重重地摔在桌上,又从药囊里抽出一根银针,“这一枚银针,是我从她身上□的,只是染了一点点她的血液,就变成致命的毒针。”
李云泰看她神色,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忙放开柔儿,出声唤她,“静儿……”
“为了解开你身上的绝世毒药,我已经把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现在,还剩最后一个办法,”慕容静将针尖直向自己,“就是用我自己试药。”
“静儿,不要!”李云泰大叫出声,正要扑上去救,却被一个人抢了先。
杨阳一把抢过慕容静的腕,打掉了她手中的银针,怒喝道,“你这该死的丫头,我才一下没看紧你,你就敢给我胡来了是不是?”
慕容静被他拽得生疼,死甩不开,也怒了,“死杨阳臭杨阳,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马上把我放开!”
“靠!”杨阳骂出声来,“你要找死就关我事了。连绝世毒药你都敢藏,我真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离谱的事!”
他发泄完毕,将慕容静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冷声问,“身上还有没有绝世毒药?立刻交出来!”
慕容静本就觉得被他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很没骨气,听他呼喝,更加不服,“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交是吧。”杨阳哼了声,“我亲自检查。”说完左右看看,拎着她钻到了屏风之后。
“杨兄……”李云泰正想劝解,杨阳已经从屏风之后丢出一个药囊,“李云泰,给我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你……你敢!”慕容静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
杨阳根本不理她,“还有这个!”
李云泰手中多了一件外裳。
“和这个。”是中衣。
李云泰尴尬,开口,“杨……”
有什么东西飞出来,落到脸上。柔儿走过来,踮起脚替他将那东西扯了下来——是一件肚兜。
“他检查得好仔细。”柔儿轻声发言。
李云泰咳了一声,不说话。
“杨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亲手杀了你!”慕容静带着泣声的声音从屏风之后传了出来,愤恨中已见委屈。
李云泰听得慕容静已经哭出声来,有些急了,急进一步,却不敢去碰那屏风,“……杨兄,”到口的静儿拐了个弯,终究没有唤出口,“快别这样,静儿哭了。”
“我知道。”杨阳朗声回他,“不过我保证,以后除了我,谁都不能把她惹哭。”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视着慕容静的眸,朝她踏进一步。
已经被他剥得差不多的慕容静护着自己,已经开始害怕地颤抖。平日里杨阳都对她唯命是从,不管她对他的脸色多么差语气多么恶劣都一贯的笑脸相迎。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出奇地坏,却还要对内装坚强,对外赔笑脸,她有这么多的委屈伤心脆弱愤恨无法宣泄,只有在他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喊大叫,可以肆意地骂人,可以毫不掩饰自己恶劣的坏脾气。她以为他是好脾气,却忘了他的脾气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从小到大,他总是随意而率性的,什么时候做过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对别人唯唯诺诺的事?
有布料着身的感觉,却是杨阳将外衣脱下,将她罩住。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身子已经腾空。他将她横空抱起,踢开了就近的一扇窗,带着她飞出药房。
第 19 章
“自己穿衣服。”杨阳将慕容静丢回她的房间,依旧推开就近的窗,跳出去,把窗合上。却不走,只在窗下守着。
慕容静裹着杨阳的衣服在自己的床上呆坐了一会,终于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残泪抹掉,打开衣柜,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好。
“没了李云泰就不想活了吗?”杨阳的声音,隔着窗子传进来,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她不答话,垂首将腰间的衣带系上。
“我喜欢你,小静。”
正在系带子的手猛然一抖,慕容静咬了咬唇,好一会才静下心来,继续系着衣带。
“你又不像柔儿什么都不懂。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杨阳突然将窗推开,靠着窗,托腮看她,上扬的语调里,是熟悉的啷当。
慕容静像被他推窗的声音惊到,匆匆看他一眼后,转过身去整理衣裳,“那又怎样?”
“不怎样。”他的声音在身后扬起,“你知道就好。”
不用转身,她都可以感觉到他脸上明朗的笑意。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他的喜欢,她知道又怎样?她又不要!
“杨阳!”她转过身来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眸,“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稀罕你的喜欢!”
他笑得更深,对上她微带挑衅的目光,风轻云淡地答了句,“我知道。”
慕容静只觉气堵,这人根本没办法交流!
“知道就回你的长风门或者什么地方,谁管!”她怒气冲冲地说,“反正你再跟着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真的?”他偏偏脑袋,朝她挑了挑眉。
慕容静被激到,大声回他,“我说了不会就不会。”
“好吧。”杨阳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说得确乎其事,我就留下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慕容静已然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回他,气了半晌,终于想起来冲上去重重地把窗关上,锁死。
慕容静被杨阳带走之后,李云泰斟酌许久,觉得还是柔儿的性命比较重要,于是让柔儿回房收拾东西,自己去马厩提了马,准备离开。
还未走出袭月门大门,就看见无垢山庄的人骑着快马冲了进来。
“少庄主!”来人一下马,便朝他奔过来,将怀中信件送上,“庄主吩咐,请少庄主立刻带上慕容静姑娘和柔儿姑娘前往梁洲!”
李云泰急忙将信展开,只见上书,“云泰吾儿,昨日得信,青城派掌门于前日被杀,症状疑似绝世毒药。事急,你速带相关人等赶往梁洲查证。”
李云泰看完只觉心惊,赤炼教已灭,柔儿又一直在身边,那么,谁还有能力制出绝世毒药?莫不是……他看了一眼柔儿,想,会不会是柔儿口中的秦柔?
“回个信给爹,让他帮我查一个叫做秦柔,年龄在三十至四十岁的女子。还有,我们即刻启程。”他交待完毕,带着信来到慕容静的房前。
到的时候,杨阳正倚在门外,似乎百无聊赖,又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见他们来了,立刻笑脸迎上,“李兄,柔儿,来找小静吗?”
李云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交给杨阳。
杨阳看完,浓黑的眉头画出一个浅浅的“川”字,“长风门和青城派同在梁洲,我爹娘会不会有危险?”
“是不是绝世毒药还需要进一步确实。不管怎样,先赶到梁洲再说。”李云泰回他。
“说得是。”杨阳应了声,转身推开慕容静的房门,大声道,“小静,马上收拾东西,我们去梁洲。”
“你不会敲门吗?”慕容静对他的失礼很是愤怒,正要发火,却见杨阳二话不说将手中的信塞给她后,径自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慕容静疑惑地手中的信件展开,止不住惊讶,看向一直没离开的李云泰,“此事当真?”
李云泰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马上收拾。”慕容静将信还给他,看见他和柔儿很悠闲地站在一边,于是问,“你们怎么不准备一下?”
“呃……”李云泰还未开口,柔儿已经先搭上了话,“我们已经收拾好了。”她说完仰头看向李云泰,“这次我们要带上静儿,对不对?”
李云泰朝慕容静赔了一个微微尴尬的笑,说了句“我们在外面等”,带着柔儿出了慕容静的房间。
“真的……”慕容静收拾衣物的手顿了顿,正好被落下来的泪珠砸到,“这么怕我杀了她吗……”
几人从水路下梁洲,只花了两日路程便到达青城派。彼时掌门初逝,青城派上下皆披麻戴孝,一派肃穆。
慕容静看在眼里,想起了刚死了慕容言的袭月门,不由心伤。
因为掌门暴毙,原因未知,青城派掌门的尸体还一直放在灵堂之中,未曾下葬。李云泰等人祭拜过后,走近棺木。棺中青城掌门的遗容已经整理过,五官的浓血被拭净,但苍白的面色却显更甚,尤其是那双紫得发黑的乌唇,分外骇人。
李云泰垂首看了看身畔的柔儿。
柔儿点头,“是柔情似水。”
众人沉默。
李云泰转身,面向青城派众人,朗声道,“青城掌门死于非命,无垢山庄绝不会袖手旁观。请诸位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找出真凶,还掌门人一个公道。”
李云泰是顶着李兆安武林盟主的名号来的,青城派弟子自然信服。听他如此说,纷纷起身道谢。
李云泰一一回礼之后,问了些青城派掌门出事当日的情况后,婉拒了青城派弟子暂住青城派的邀请,跟杨阳一同赶往长风门。
长风门乃当今武林第一大门,青城派人数本就不多,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高,这些年来一直在长风门的庇护之下。那人的目的如果是青城派,此事或许便到此为止了,如果不止如此,那矛头必定是指向长风门。所以,杨阳在看到李兆安的急件之后,头一个念头,就是身在长风门的父母的安危。
还未进门,便看到收到消息的杨青夫妇亲自出门迎接自己的儿子。
“爹,娘。”杨阳跳下马,见到父母无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
杨青的目光却没在儿子身上,直盯着他一马之后的慕容静,他堆起满脸笑意地走过去,“小静儿,一路辛苦了。到了长风门就当自己的家,不要跟你杨伯伯客气。”
慕容静对他过分的热情有些不适应,只能笑着频频点头。
那厢李云泰带着柔儿也下了马,礼貌地向两位前辈行礼,“晚辈李云泰见过门主,见过门主夫人。”
杨青的夫人,是长风门前任门主上官不平的女儿上官雪晴。杨青原是上官不平门下大弟子,因为娶了师父的女儿,所以继承了长风门。
杨青听他打招呼,这才转过来看他,“贤侄……”
说到一半,猛然看见他身边的柔儿,顿时愣住,失声唤道,“阿柔?”
李云泰见他神色怪异,不由奇怪,问,“门主认得柔儿?”
杨青终于回神,将目光从柔儿身上移开,“应该是认错了。阿柔已经失踪十几年了。”
李云泰心中灵光一闪,急忙问他,“门主口中的‘阿柔’,全名可是秦柔?”
杨青面露惊讶,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柔儿的母亲,就是秦柔。”李云泰答他。
杨青更加惊讶,不自觉地凑近柔儿细细地看,“阿柔的女儿……怪不得跟她长得这么像……”
“是呀,”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回他,“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那个阿柔的女儿呀。都这么大了,回来找她爹吗?”
“她爹?”杨青蹙了蹙眉,看向李云泰,“她没有爹吗?”
李云泰没有回答,柔儿径自点头,替自己回,“没有。”
“听到了没,孩、子、他、爹。”
杨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怎么听着这话怎么别扭呢?
“我说夫人呀,”他转向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的上官雪晴,“你这话说来怎么怪怪的,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上官雪晴一派端庄姿态,“相公放心,我不会拿孩子怎么样的,人家万里寻亲来了,也怪可怜的不是。”
“上官雪晴。”杨青看着自己的妻子,义正言辞,“她不是我女儿。”
上官雪晴回他一笑,“相公,孩子还在呢,听到这话可是会伤心的。”
杨青白她一眼,居然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狠狠一记,直接敲在了上官雪晴的头上,“你这笨脑袋几十年了都不知道长进吗?你也不看看她的年纪,比阳儿还小。她出生的时候,我们都成亲几年了?有你栓着,我敢动其他女人一根头发?”
“杨青!”上官雪晴也恼了,“你有完没完,我说过多少遍,不准再敲我的头!”
“……”
“不用理他们,我们先进屋。”杨阳对自家父母的为老不尊早就见怪不怪,径自将愣愣地看着天下第一门的门主和门主夫人在自家门前吵架不知该如何反应的众人引进家门。
第 20 章
“你爹娘很恩爱呢。”进得大堂,李云泰轻声感慨道。
“那是。”杨阳笑得灿烂,“我爹常跟我说,打是亲骂是爱。所以,好男人就是要扛得住打经得起骂。”
他说完着话,夸张地送了慕容静一个大媚眼。
慕容静沉着脸看他,不为所动。
杨阳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开始热情地招待他们,“大家别客气,都坐呀!”
慕容静左右看看,挑了左首的位置坐下了。杨阳见了,跟在她身后坐在了左边第二个位置,跟她隔了一张茶几。
李云泰不好谦让,便在右边第一个位置落了座。回身看看,柔儿却不就坐,依旧站在他的身后。
“柔儿,”他柔声唤她,“你也坐。”
柔儿怯怯地望着他摇头。最近的位置跟他隔了一张桌子,对她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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