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枝却一脸怒意,失声尖叫道:“这方子明显就是偷了我们的配方,亏他们还有脸说他们想出来的。”
“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方子。”王老头一听疑惑道。
媚枝咬着唇,心中是怒火中烧,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猛的推开王虎,就往门外跑去:“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王虎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你慢点,这肚子大着呢。”
媚枝现在哪还听的进去,挣脱王虎的手就提裙跑,王虎没法只能跟上。
王氏几人看了一眼,也匆匆跟上,这可关系着家里生意。现在家里吃的用的基本都是这里来的。要是生意倒了,那可不得了。就苏公子那的钱都能让一家人还上半辈子了。
媚枝没想到王虎带的自己是自家店面的对面,本来卖布匹的店门口现在搭了棚子。买方子看热闹的人围城了一堆,旁边还有个丫鬟在亲手示范怎么裹泥。
一看这情景,媚枝简直是怒发冲冠,拨开人群冲到里面:“你们凭什么偷我们的秘方,还大言不惭说是你们自己的。”
容管家一看来人,笑嘻嘻道:“是捕头娘子啊,我不是已经送了张方子给王捕头,怎么你还来买一张啊。”
媚枝气的发疯:“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这个时候从店里走出刘老爷,看到挤进人群的王虎恶毒一笑:“王捕头别来无恙啊,听说王捕头接了苏家生意,要大赚一笔。我这怎么能不送上份大礼。你看街坊这些小生意你肯定是看不上,我就为你做做好事,把这公开,让大家回家自己做着吃。也好让你这大肚子的媳妇别天天辛苦的站在店里。”
王虎沉着脸,看着得意张狂笑得刘老爷:“刘老爷,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何现在还弄这种手段。”
王虎提起这个事情,刘老爷眼中恶毒更甚:“哼,你还敢提起这件事情,当初要不是你背后去告诉我夫人,我怎么会白白挨了打,小桃红也不会被那丘乌龟夺了初夜。”说完眼一瞪肩一耸:“我现在弄什么手段,我卖我自家想的方子,不打不杀的,难不成王捕头还能拘我去不成。”
媚枝看着对方一脸奸笑,恨不得上去撕了他。虽然不知道他和王虎的过节,但是现在明明是他无理在先,却还得意洋洋,一肚子火的媚枝就想上去打。
王虎赶紧拦住,不说现在自家媳妇大着肚子,就是看在那举人老爷面上,自己也不能轻举妄动。谁叫自己是个贱籍捕头,就是见到秀才那也是得低头让路。
这次吃了亏,明上不行,暗里自己非得讨回来不成。阴着脸拉走了媚枝。
刘老爷一点得意大笑,旁边容总管赶紧道:“老爷果然料的没错,这堂少爷一得举人,这王捕头就不敢对您轻举妄动了。”
刘老爷看了眼,哈哈大笑大手一挥:“方子免费送。”
顿时有没需要的全都抢成一团,这就是人的共性,便宜不占白不占。
…………
回到家里的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王氏首先发难,转着院子大声咒骂,王老头则闷头抽着旱烟。
“那个刘老爷说的过节是什么”媚枝皱着眉头沉声问着。
王虎也是脸色阴鹜:“是三个月前,他和丘老爷同时看上了一个窑里姑娘。两人本身就是商家死对头,一言不和打了起来。我带着兄弟去了后,收了丘老爷的银子,就让下面的人去通风报信给刘夫人。刘老爷是靠刘夫人的嫁妆起家,甚是怕老婆。据说被夫人叫回去后挨了不少打,一直心存恨意。现在侄儿当了举人有了依仗想着报复。”
这叫什么,这叫狗仗人势。整个县里就出过2个举人,一个是20年前的,没中进士也没等到候补,做了个闲散老爷,现在就是这个刘老爷侄儿,运气好明年中个进士那就是官老爷。
想通这个媚枝也就气消了很多,没办法。谁要人家靠山硬,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只是当下要知道是谁把这秘方给透露出去的。
王虎看着媚枝皱着眉头道:“媳妇你放心,以后我肯定能找着机会报了这个仇。好歹我王虎捕头做了这么多年,想弄个人受点罪那还不是宜事。
王小婉一听满脸激动道:“对大哥,你让你那些兄弟都来替我们报仇去。”
媚枝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想想生意要怎么办。”
这个方子一出,那些酒楼很有可能就自己酿制了。这个时候最不值钱的就是劳动力了,这个制作也简单,而且可以省下大半的钱。尤其是隔壁县城的还要自己过来拉货的,大概更是欢欣有了配方,拉货的功夫都省了。
媚枝想到那惨淡的局面,掩脸叹气。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腌臜混沌偷了我家秘方,断人财路,也不怕瞎了你的眼,断了你的根。贱没廉耻狗骨头。龟蛋孙子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真该让雷一道给劈到阎王去,跺了手脚丢进油锅……”
吧啦吧啦的足足骂了半刻多钟头。要是平时媚枝肯定会为王氏鼓掌,这也太牛了,只是现在实在没精神,因为她想起前段时间李路说的那话,隐隐约约觉得或许就是老三干得。
王老头重重吸了口烟,停下道:“这秘方一直都是亲家管着,旁人都接触不到,这怎么会被人知道了。”
王虎也一脸疑惑,小婉一听马上道:“不会是嫂子家的哥哥给泄了出去。”
王氏一听停下嘴,一脸疑惑但好在还有些理智道:“别胡说,人家还有分子在里面,没的让人来拿了去断自家财路的。”
媚枝倒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婆婆也会顺着小婉说下去。
小婉听了吐了吐舌头:“嫂子,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只是……”
媚枝摆摆手:“我知道,至于是谁,我倒有个怀疑对象。前段时间我在家休养,店里伙计说,刘家的那个管家曾找老三说过话。我怕……”
王老头猛的站起来:“这话可是真确?”
小婉也猛一拍头:“对,那个时候我也在,我听见了,错不了,肯定是三堂哥。这个人就不是个好的。”
听女儿这么一说,王老头脸黑了下来但没说话,王氏却比刚才还要激动,扯着王老头的衣服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侄儿。死活赖脸的求了活去,还给了那么高的月银,现在倒好才几个月,就合着外人偷了我们吃饭的方子去。他们还要不要脸啊,成天拿着那点子情分在那要这要那,现在呢……这情分就是让他们来做这个偷鸡摸狗的事情……”
“行了……你给我少说几句,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在这嚷什么?”王老头黑着脸一甩袖子就往屋里去。
王氏愣了下,随即又大声喊起来:“你现在凶我,等明天我去了村里,我看你还怎么凶我。看我到时不打死那个混账东西。”
当天晚上,媚枝闷闷的坐在床上,王虎脱了外衣坐在床边安慰道:“别想了,要是这门生意真不成了,大不了我们回到以前吃俸禄的日子。”
媚枝抬头,憋了下嘴:“你知道什么啊。这生意不成了,那个苏公子的五百两我们总得还给人家。可是我们现在哪有五百两啊。租了店面,买了田亩,鸡鸭多了好几百只,这些都是从那五百两里扣出来用的……哎。”
听到这王虎英也不淡定了,皱着眉头也骂了句畜生。
媚枝抬了一下眼,又低回去。她真的很想去把老三暴打一顿,奶奶的,真是吃里扒外的家伙。
、上门算账
第二天,全家人早早的起来,王老头套好车,一家人全坐了上去。虽然那拉车的驴是正直健壮时候,但也熬不住那么多人的重量,走了一段后速度就慢了下来。最后没法,王虎和小婉下来走一段坐一段。
比平时多花了一刻多钟,媚枝他们先到了养殖场。徐家父子一瞧,赶紧把人迎了进来。
“亲家今儿怎么全都过来了?”徐父拿出板凳招呼众人坐下。
媚枝手搭着肚子道:“爹,我们制蛋的秘方泄出去了,城里现在几乎大家都知道,如果都自家制作了,那我们的生意恐怕要坏了。”
徐父一脸惊讶,刚拿着茶壶进门的徐人德更是震惊,疾步上来道:“秘方外泄,这怎么可能,妹子是不是弄错了。秘方可一直是我管着。”
小婉最藏不住话嚷嚷着:“这哪能有错啊,那刘老爷把卖方子的摊都摆到我们店门口了,好多人围着买呢。”
“这?”徐父看着儿子又看看亲家,一脸迷惑。
“妹子,那秘方真的是我们家的吗?”徐人德再次确认,因为这事情真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秘方一直被他收藏着,怎会流露出去。
媚枝点点头:“哥那秘方我已经看过了,确实一样。哥,今天我来一是告诉你这件事情,这门生意恐怕做不下去了。二是来找王三的,我怀疑是他偷了秘方出去。”
“王三?他怎么会知道秘方上的东西?”徐人德还是想不通。
媚枝道:“有可能是他趁你不注意偷了去,交给刘老爷临摹了一份又放回去。”
徐人德满脸怒意道:“畜生,竟然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亏的我前儿个还夸他越来越卖力了,感情是我为了麻痹我,为偷方子做准备的。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过来。”
徐人德走到鸭舍,只见徐小丘一个人在那打扫鸭屎,皱着眉问道:“小丘,王三人呢?”
拿着铁锹正在往麻袋里装鸭屎的王小丘,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那王三一听,是大姑爷他们来了,就撂下活走了,也没说去哪。”
徐人德一听,跺了跺脚,看来真的是这个畜生做的。这边想着那边就急忙回屋跟他们说人跑了。
王老头猛的站起来,黑着脸一言不发。王氏则看了下自家老头道:“这下相信了吧,人家做贼心虚给跑了。”
王老头拎起烟杆就大步往外走,王氏一看脸露喜色赶紧边说边跟上:“快点跟上,你爹肯定是去大伯家,找他们算账。”
小婉一听马上跟上,王虎扶着媚枝站起来,媚枝对着徐家父子道:“爹,大哥。我们先过去。这边的事情就教给你们。那边的蛋就先不要做了。你把工钱先发给她们,至于往后什么打算,等我回来再说。”
徐父点点头:“你先过去吧,我会处理好的。”说完,闻不可声的叹了口气。
徐人德送他们出了院子后,便沉着脸往那裹泥房走去。这好好的生意眨眼间就没了,那刚投下得钱,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本,一想到就更恼上那王三,也恨自己的不小心,让人钻了空子。
…………
一进大伯母院子,王氏就叽里哇啦的叫了起来。俞氏抱着孩子从东边的厢房出来:“叔婶,今儿怎么来我家,快坐下,我去叫娘出来。”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敲门:“娘,娘,叔婶一家来了。娘……娘,你在不在里面啊……”
王氏一看嘴角一个冷笑,上前挤开点俞氏,伸手拍着门:“我说大嫂子你在不在里面啊,这大白天的你关着门,做什么勾当呢。这亲戚来了,怎还不出来,难不成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啊。”说完屋里还没声响,王氏便把脸贴到门上,只听到屋里隐约有磕磕碰碰的声音,顿时心里明了。
直起身子道:“大嫂子要是再不开门,就别怪我这做弟妹的闯门进来了。”
话刚一落,就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小缝,柳氏脸色有些慌乱道:“这不是出来,刚才小息了一下,正整理着衣服,弟妹也太心急了。来来,我们到堂屋说话。阿莲你这挨刀的,怎么不把大家带到屋里坐下。”边说身子边往外挤动,等人一出门,就赶紧把那小缝给关上。
俞氏心里纳闷,这婆婆今儿是怎么了,不过就算心里奇怪,但还是依照婆婆的指示招呼大家往堂屋去,只是没想,几人脚板定定的谁也不动。这下她就更是疑惑了。
“二弟、弟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怪罪大嫂开门迟了,得得,在这给你陪个不是。”说完动作夸张的做了个福。
几个人全都疑惑的看着如此反常的大伯母,态度实在虚伪极了,明显在掩饰什么。媚枝和王虎对视一眼,心里明了,大概大伯母知道了事情,因此姿态故意放低。
王老头清了清嗓子道:“大嫂无需多礼,今儿我来是找老三,想来问个明白。”
“老三?啊……老三不在家啊。问什么,要不先跟我说,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说也一样。”
王老头正待细说,王氏却不耐烦一上前就往那柳氏房间走去。柳氏一看慌得跑过来背抵着门道:“弟妹这是要做什么?”
王氏嗤笑一声:“大嫂这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屋里放了个汉子不成?”
柳氏一听脸色顿时铁青道:“呸,弟妹这红口白牙的这是要说死嫂子我吗?今儿个,你们来我家就是来找事的吗?”
王氏眼睛一瞪,脸色涨红:“我们找事?你还真说对了。今儿我就是来找事,来说个明白。大嫂若心里没鬼,就把门给打开,让里面混账东西给我滚出来,我好好的问问。”说着就用手去赶柳氏。
王虎和媚枝站一旁低头当不存在,小婉则一脸兴趣的直直盯着。
柳氏死死的抵着门,推搡之间,柳氏忽然坐在地上,哭喊起来:“哎哟,我的腰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正一脸呆滞的俞氏,赶紧放下手上的孩子,让其在一旁站着,自己赶紧上去扶,没想柳氏坐在地上根本不想起,如死了人般的哭喊:“这还有没天理啊,一家人来我家,眼不眼,脸不是脸的要闯我房,现在还动上了手,弄折了我的腰,你们给我走,全都给我走……”
王老头一看,见这事不是事,挥手找来小婉告诉她去田头去找大伯。
王氏听着柳氏撒泼打滚,还被倒打了一耙心里是怒火熊熊,口舌也不管不顾的骂了起来:“你个老刁婆,我敬你是嫂子,处处对你礼让,就连你那不成器的儿子都赏他一口饭吃。却没想养不熟的小白狼,糊涂油蒙了心,烂了舌头,帮着别人偷了我家秘方泄了出去,断了我家财路。做下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不想着来赔罪,还藏着遮着掩着。今儿个不把人交出来说个清楚,我家和你家没完。”
柳氏蹭的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这会也不喊疼了,哽着头,一脸逞强道:“你个腌臜老货,没凭没据到我家来撒野,抓贼还要捉脏,那养殖场每天那么多人做工,谁知道是哪个黑了心的人偷了出去。你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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