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去找马小知:“马公子,你这银子烫手,我俩要不得。”当即把大宋律法说了一遍。
马小知和云娘正在高兴,忽闻起了变故,都吃了一惊。马小知立即去街上买了一本大宋律法,想看看宋代的婚姻法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完后也是目瞪口呆。
大宋律法中居然规定,男方随时可以悔婚,除了下聘用的财礼不能要之外,其他的事一点也没有,女方悔婚,罪名却是大大的!就是担了罪名,婚也毁不掉!
他在心中大骂:我靠!这是什么破律法啊!来到古代后,他一直庆幸自己是个男的,觉得可以处处占便宜,现在倒有点觉得是作茧自缚了。
一场欢喜,顿时化作乌有。才高兴了半天,马小知和云娘就又犯上了愁,丹娘和曹杰在旁边也暗地着急。
周公周婆更是十分后悔:早知道有五千两银子拿,就再也不会答应那张崇了!两人不断地给马小知出主意,想把婚事赖掉,可那主意实在摆不上台面,马小知等人只好苦笑。两人也只好到前面屋子互相埋怨去了。
一直到天黑,还是没想出法子,马小知脖子一昂:“云娘,实在不行,我就与你私奔吧!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娶了你。”
曹杰赶紧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跑到哪儿去都是一样的。”
丹娘也道:“那时官府就会出文通缉你俩,一旦拿住了,那是要浸猪笼的。”
云娘一开始觉得这也是一个法子,后来一想,马小知家三代单传,他这一走,杭州城内就没了这户人家,那马家的祖坟就再也没人照看,于是连连摇头。
晚上两人搂在一起,再也没心思亲热,云娘哭道:“小知,我哪怕是死,也不会嫁给那张崇。”马小知只好竭力安慰,说些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地步的话。
几天过去了,大家还是一筹莫展。张崇家却开始操办起来。那张崇每天都把周公周婆拉去,不是会亲,就是商量该请哪些宾客。周公周婆想到到手的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没了,再也没了开始的兴头。
那张崇也知道云娘不肯嫁。他想到再过几天就能娶云娘过门,到时就由不得她了,也就不过来罗嗦。
品香楼在西湖边上有几块菜地,这天中午,云娘心头烦闷,就去菜地里忙菜。马小知知道云娘怕人说闲话,在外面一直不让自己靠近她,所以只好在湖边远远看着。、
云娘抓了一把菜,在湖边上正洗着,一不小心,失足落入了水中。马小知吓得赶紧跳下去。云娘在西湖中随波逐流,马小知一直游到湖心才抓住她。
他双手托着云娘,脚不停地踩着水。正在想怎样把云娘救上岸,脚底却是一硬,好像踩到了什么物事。吃惊过后,他用脚尖探了探,那物事动也不动。
马小知在上面站了一会儿,这才确定是一块实地。想来是水中的淤泥堆积成了一个小山丘,自己踩的,正好是丘顶。只是丘顶太小,只能容纳马小知的双脚。
马小知站住后,赶紧一手搂住云娘,一手用力在她胸口按压。吐出几口水后,云娘才渐渐醒了过来。看到马小知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她惊道:“小知,你在做什么?大白天的,你怎么能轻薄我?别人要是看到了,你让我日后如何见人?”
见马小知一只手还搂着自己,云娘就想推开,想到自己不会水,只好算了,想起马小知以前也不会,不禁奇怪:“你你……”
马小知笑了笑:“我脚下有座小山丘,我正好踩到了丘顶。只是地方太小,只能容我一双脚。”
他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主意,于是问云娘道:“云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云娘一楞:“这个时候,你问这个做什么?”见马小知一脸正经,毫无说笑的意思,只得含羞带怯道:“愿意的。”
马小知又问:“那你能不能为了嫁给我,做一件平常不愿做的事?”云娘不知马小知何意,想了想,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马小知叹了口气,道:“云娘,那你现在抱住我。”
云娘惊道:“大白天,怎么,可以?”
马小知笑了一下:“就是因为是大白天,我才要你抱住我。”
云娘羞得红了脸:“小知,不要胡闹,别人看见,如何是好?羞人答答的。”
马小知正色道:“我就是要别人看见。让别人知道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见云娘还是不解,马小知解释:“只有这样,你才能嫁给我。你失足落水,我下水施救,慌乱之中,得遇湖中山丘,而山丘又只能容下一双脚,你出于无奈,只好抱住我。我们两个又都不会水,只能这样抱着,等人来救。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按礼节,事急从权,现在我们就是这样,因此别人就是看见了,不但不会说什么闲话,反而觉得本该如此。我们抱着,就有了肌肤之亲,传了出去,那张崇碍于面子,只好弃你不娶,而在别人看来,为了你的名节,我必须得娶你。
我知道你一向害羞,怕别人说闲话,只是这次机会实在难得。再说,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见云娘还是不做声,马小知只好叹道:“云娘,其实我水性很好,只是别人不知道。你若是不肯,那我马上就将你送上岸去。”
正文 第八章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11)
云娘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满脸通红,然后就转过身,慢慢地将自己的一双玉腿盘在了马小知腰上,双手搂住了马小知脖子,在他耳边叹道:“唉,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马小知一手搂住云娘纤腰,一手托住她柔软的臀部,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在她耳边也道:“云娘,我这一生永不负你,愿生生世世和你永为夫妻。”云娘仿佛醉了,将头埋在了马小知肩上。
正是夏天,云娘本来穿得就少,轻纱在水中湿了后,紧裹在身上,顿时曲线毕露,丰满的身躯在轻纱中时隐时现。
本来还是生死攸关,现在不但没了性命之忧,而且日后又有可能在一起,两人的心终于静了下来,置身于西湖之中,顿觉周围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此时清风徐来,西湖湖水在身边微微荡漾。两人搂在一起,心里都说不出的畅快。
马小知触手皆软,鼻中闻着云娘的体香,耳中听着云娘好听的呼吸声,眼中看着云娘的美色,顿时飘飘欲仙,非复尘世中人。
抱了大半个时辰,两人心中都想,要是能永远这样抱着,一直到地老天荒,那该多好。
马小知一边注视着湖面,一边轻轻地在云娘耳边吻着,渐渐地情不能禁,吻得更加深了,从云娘的耳根一直亲到脖子,然后又到胸脯。云娘这时也动了情,本来她的胸脯紧贴在马小知身上,马小知一路吻下来时,她主动地慢慢后仰,好让情郎肆意爱怜。
马小知的手也不安分了,一只手在水里慢慢地抚mo着云娘光滑的大腿,另一只也在云娘腰上慢慢蠕动。两人的动作渐渐就大了起来。
两人这时都在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这时没有人过来。马小知却想,就是有人过来,也不要是品香楼的人。如果第一个发现自己和云娘在一起的是品香楼的人,那他们说不定会竭力掩盖此事,自己和云娘的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正在两人情不自抑,就要突破底线时,一条画舫在湖面上慢慢过来。云娘赶紧停下,马小知一时却收不住手。云娘大急,可心中又盼着情郎能多爱抚自己一会儿,十分矛盾。幸好马小知害怕别人看见,主动歇了手。
画舫里的人见湖中有人,立即朝这边驶过来,马小知赶紧大声呼救。画舫到了面前后,立即有人把他俩拽了上去,马小知怕云娘衣服太紧,会觉得尴尬,就把身上的长杉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那画舫本是杭州城内十几个闲人租来游湖的。刚才船上的人发现有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就有点议论,现在一看,一个是男的,另一个是女的,议论声就更加大了。马小知心中一笑:要的就是你们议论,然后再把这件事传得全杭州的人都知道。
他当即朝大家施礼,又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和云娘是谁,就大声道:“在下马小知,这位是品香楼老板娘云娘,感谢大家的救命之恩。”
棋馆一战,马小知已经在杭州出了名,听到他的名字,画舫的人不禁哦了一声,马上就有人过来表示敬意。听到云娘的名字后,大家就交头接耳,小声道:“那不是张崇要娶的人吗?这两人怎么在湖里搂在一起了?”云娘羞得赶紧缩到马小知身后。
大家不好问是怎么回事,只是拿眼睛看马小知。
马小知赶紧把想好的话说了一遍。有人不信,就拿船篙在马小知刚刚站的地方戳了几下,湖中果然有一个山丘,这才信了。
立即有人称赞起来:“马公子不但棋力高强,而且侠肝义胆。”还有人道:“就连老天爷也被马公子的侠义感动了,这才在湖中心按了一座山丘。”众人大笑。笑声中有人就想:这两人在湖中搂在一起,只怕有一个多时辰了,旁边又没人,两人又都是孤男寡女,不定亲热成什么样子呢,张崇的这门亲事,看来是危险了。
结果还没到晚,马小知和云娘在西湖中的山丘上搂在一起的事就传遍了杭州,传到最后,甚至有人力证,说自己亲眼看见马小知上船时连衣服都没穿。大家想到云娘那么漂亮,机会又那么难得,想象的翅膀在杭州城内一时扑棱棱地飞翔。
到了第二天早上,很多人就已认定马小知和云娘在湖中一定行过了周公之礼。想到“事急从权”的圣人之训,大家就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反而个个对马小知充满了羡慕:他不但英雄救美,有了好名声,而且美人在抱,有了实利。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自己怎么就遇不上呢?
议论声越来越多,马小知听到后,心里却十分高兴。云娘本来怕羞,可想到以后可以和马小知在一起,也就不在意了。
到了第三天,那张崇再也坐不住,主动上门来找马小知。马小知心中暗笑:自己的计谋终于成功!这下自己和云娘再也不用烦心了。
两人找了一处茶楼,坐定后,那张崇带着哭腔问道:“马贤弟,这两天杭州城内纷传你和云娘之事,可是真的?”
马小知想起在摘星楼受的羞辱,心中对张崇厌恶至极,脸上却装出无奈:“唉,张兄,当时事发突然,小弟救人心切,这才……,还望张兄体谅。”
张崇急道:“我不是问这个。你们在湖中,是否真有男女之事?”
马小知假装说不出口:“这个……,当时……,唉,此事事关云娘名节,在下也不能说。”
张崇气得以茶当酒,狠灌了一口:“贤弟,朋友妻,不可戏。你太让为兄失望了。”
马小知气得在心里直骂:戏你老娘!这次你在我面前再怎么装可怜,我也不会上当了!还朋友妻,云娘明明爱的是我。当时就一脸严肃道:“张兄,你居然说出朋友妻、不可戏这样的话来!更没想到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谓事急从权,我和云娘无奈之下,搂抱之事是有,可其他的那是没有的。”
张崇顿觉理亏,只得嘟囔:“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啊,人家亲眼所见,言之凿凿。你让为兄怎么想?”
马小知心中一笑,一脸无奈道:“我也想过了,事到如今,为云娘名节着想,小弟只好娶了她。还望张兄成全,小弟一定加倍补偿张兄的损失。唉,只是小弟已有婚约在身,就是娶了云娘,也只能让她做妾,不知她肯不肯。”
张崇一楞,顿了一会儿,忽然发狠:“不行!为兄思慕云娘多年,不能因一点小事就弃了她。我就当她再嫁过一次就是!只是她名节已亏,进门后做正妻是不行了。哼,等她进了我家门,我再对她出这口气,反正到时她为奴为婢,由我说了算。我就是成天打骂,别人也没办法!”说完,茶钱也不付,气汹汹地走了。
马小知一边掏钱,一边气得在心里大骂:我靠!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你算个什么人(仁)嘛!
正文 第八章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12)
云娘本以为这次是十拿九稳,听马小知说那张崇还是象癞皮狗一样,怎么都不肯退亲,就又急了起来。
马小知也是五心烦躁,暗想: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找永嘉派杭州分堂堂主何有年,永嘉派和玄武派不是暗地里都有武林高手吗?到时自己去永嘉派露一手,然后把和高万峰在夫子庙对决的事揽下来,反正包永嘉派赢就是,只要他们肯派人把张崇干掉!
转而一想,就是把张崇干了,亲只要没退,云娘还是得去张家,不禁长叹一声:这古代的婚姻法怎么这么混帐?又想:要不混账,自己怎么能娶两个老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眼看着就到了第七天,再过三天,那张崇就要过来迎亲了。马小知忽然又想出个主意来:那张崇两次不肯付账,一看就是个小气人,这样的人难免会爱钱如命。自己现在好歹也算个富翁,为什么不用钱去砸一砸他?
自己用钱和张崇争妻,传了出去肯定不好听,自己倒无所谓,就怕云娘听人这样说后会难为情。得想出个好理由才行。云娘和自己已有了肌肤之亲,维护她的名节,这倒是个好名目。这事最好找个德高望重的人出面,这样别人以后就不会在背地里议论。
于是他喊上曹杰,一起去那学馆,找以前见过的两个老学究。曹杰听了马小知的主意后,虽觉得不错,但又犹豫道:“张崇家好歹也有万贯家产,不会对银子动心吧?”一听张崇不过是万两银子的身家,马小知心里就有了谱,笑道:“你不知道,越是有钱,越是想钱多。”
学馆里的两个老学究听说是为了名节,想到这事关系到世道人心、民风民俗,自己要是不出面,那可真是愧为圣人门徒,立即就答应了,马上就派了个学生去喊张崇去酒楼谈判。
马小知见两个老学究气哼哼的样子,心中大喜:这事有门!
张崇在酒楼一坐下,两位老学究就训上了,什么圣人之义,儒家之道,说了一大通。张崇知道得罪了两位学究,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只得低头不语。
最后一位学究道:“此事关系到我杭州地方上的清誉,为保万全,如今之计,只能让马公子讨了她做小,方能两全其美。张公子,你可答应?”
另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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