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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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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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么快,等会儿。”

   田乐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压低了自己帽檐,低头闷闷的说,“你别跟着我,成么?”

   “你变了。”

   “我没变。”

   “你以前从不戴帽子的。”

   “我以前一直都是戴绿帽子的。”

   凌然听完怔了一下,又说,“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学校找你吗?”

   田乐乐顺藤摸瓜的去想,感触比他还要多,还要伤,马上就要不争气的哭出来,赶忙从回忆中抽身出来,脸上突然换成了冷峻的表情,“行了,别再说下去了,我就是听了太多你这种信誓旦旦的话,可是你说,究竟哪句实现了?”

   从凌然家往市区走的只有那一路公交车,他们同坐一辆车,但不同站下车,凌然希望田乐乐可以多陪他走一段路。从前,她总是万分珍视和凌然在一起的机会,不惜绕路也要多陪他。而今,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征求她的意见,“你跟我在同一站下车吧,反正你在哪站下都有车回家。”

   “我绝对不会跟你在同一站下车,跟你多待一秒都会令我窒息。”她当即毅然决然的回绝了。

   “你这是干嘛啊?”

   “我们是陌生人,不会再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我多陪你几分钟又能怎样?如果你只是想感激我的付出,施舍和怜悯我,那大可不必了。”她冷冷的说,迫切的渴望他能够马上明白,只有由他亲口提出从此一刀两断的决定,才能使她收回所有纠缠的念头。

   “不会,我们怎么可能是陌生人,我以后还会给你打电话,给你发信息。万一我找你有事呢?”凌然隐约感到有些恐惧,即便她现在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无形的东西却正在无声无息的溜走,就像有些没有凭证的物品,离开自己视线到了别人手里,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找到我。”她无比肯定的说。

   “我知道你的手机号、QQ号、家庭地址和学校地址,你觉得我可能会有找不到你的一天吗?”凌然也同样肯定的回答她,说完连自己都愣住了,想必是因为害怕失去才会变得无赖,这些是他们互相联系的方式,大大小小分离过数次,却一次没被他采纳而派上过用场。

   她看着车窗外飞逝过去的美好景色,留不住的就任它在别处美好吧。她说,“我会离开这里,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就不会天冷了提醒你添衣服,也不会再想着去关心你。”

   “你还是会忍不住看这座城市的天气预报。”凌然胸有成竹的说,好像知道她不会背弃自己,又像是用来安慰自己说,她其实不会离开。

   最后,田乐乐心软了,跟着他下了车。她渴了,让凌然去买一种叫茉莉蜜茶的饮品,他沿街问了好几家小卖部都没有售,只好给她买了瓶茉莉清茶。

   凌然从小卖部出来把水塞给她,就特意跑到远处去接电话了,光看他的表情和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大致推测出打来电话的一定是那位被称为‘媳妇’的女孩。凌然眉开眼笑的抱着电话说,“你起啦?”“恩,还吃上次咱们出去买的肉夹馍吗?”“行,我买完给你送过去。”“没事,你先去洗个澡等着我吧,我再有两个小时才能到学校呢。”

   他从没主动问过田乐乐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也从来没主动给她买过什么,好像觉得她什么都不缺。她很想唱那首歌词早已烂记于心的催泪歌曲,有几句这样唱道,‘她比我多了什么,让你愿意等候。我想知道她让你痴心是什么,我想知道她让你疯狂为什么,我知道做的和她没有不同,但是我却不在你心中逗留。我想知道她哪里比我好很多,在你心中她和我有什么不同,我知道我比她付出的还多,可是我总换不了你的心动。’

   直到凌然不舍的挂断电话走过来,她还傻站在原地发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不知名的物体,手里的水瓶被按的‘啪啪’直响。

   凌然低头看着她泛白的指关节,用尽了想要捏碎一切的力气,他想尽量用说话减缓尴尬,“你怎么不喝啊?”

   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莫名的苦涩涌上心头,“我们的感情就像这瓶水一样吧,想要得到很容易,想得到自己喜欢的却太难。这份爱情,永远是清的,是苦涩的。找遍了整条街都买不到一瓶蜜茶,兜了一大圈,经历了颇多坎坷,终究还是尝不到一点甜头。”

   他把她拥进怀里,用力的抱紧她。她等这个拥抱太久了,以至于周折太多,竟丧失了回抱他的勇气,只是轻轻把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含泪说,“太迟了。”

   凌然的各种感情交替在心头翻涌,情感支配他去吻田乐乐。她不配合的低下头,帽檐挡住了他逐渐靠近的脸。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往车站反方向走去,越走越偏僻,越走越人烟稀少,“你陪我走路吧,就一会儿,就只走一会儿。”

   他不肯松开牵着的手,她不再向前迈步,借着惯性勉强蹭两步。最后,距离太远了,他们牵着的手,形成了极度扭曲的‘V’型,估计再远些会变成‘一’型。田乐乐疲倦的抽出手,轻轻说,“放手吧,我们这样做,对她公平吗?我们不能活的太自私,虽然这样做不会伤害她,可是我们究竟可以得到什么?人可以做很多对别人不利的事,但起码要忠于自己的心吧。”

   凌然慢慢的松开,他的手随之滑落到她的小指,轻轻的勾着,最后无力的坠落。可是藕断丝连的爱情,何时才能彻底斩断情丝。

   “你的朋友们有人说过咱俩般配吗?”凌然先前碍于面子不肯问,宁可选择被误解得恨,也绝不要卑微的爱。他怕被别人看不起,更不敢面对现实。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他慌忙的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栖身之所,“我先去……”

   “别想逃避,我还不了解你,怕听见我损你就想逃。”凌然转身还未挪步,田乐乐已经先一步擒住了他的胳膊,“配不配不是别人说了算的,你何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凌然用手拍拍她的脸,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不想让你活的太辛苦……”

   “保重。”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条你背着我走过的路,我一个人,还能走多久?”一切好似静止了,唯有疾驰而过的汽车扬起的尘土能证明她没有滞留在某一时间,一切仍在大踏步的远走,唯有她,站在过往的交界处,看着美好却褪色的过去和五彩缤纷却坎坷的未来,突然迷茫了。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凌然,你一定要幸福啊。如果你不幸福,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第三十七章
   他们彻底断了联系。每每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心底的思念,她总会傻傻的安慰自己。心里装着一个人,心跟那个人在一起,始终不会孤单。只是这个人,太过隐匿,也太过安静。这样的陪伴,只会让夜更长,心更凉。

   爱情永远是生活的附属品,没有人会饿着肚子跟你谈感情。还在因为失恋而寻死觅活的人,大概不知柴米油盐贵吧。

   宿舍里已经开始有人在网上四处投简历了,每天睁开眼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更新招聘信息,胡投一气。

   田乐乐也开始着手做简历,让迟冰冰和段晓璐帮忙参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一张纸的内容太少了吧?你再多写点,比如在学生会工作,在校期间拿过奖学金,还是入党积极分子。”迟冰冰就差再编点不属于她的作为了。

   段晓璐更离谱,“工作经验一栏怎么能不写啊,好多公司招人就看有没有经验,别的都不看。你随便写两条,谁也不会真去查你在没在那公司干过。”

   “怎么这么麻烦啊。”田乐乐躺在床上,两腿一蹬,“直接让我死翘翘算了。”

   段晓璐撇嘴,“你要死翘翘,那我们就都别活了。你去找陆旭啊,他肯定认识很多人,随便给你找个公司放进去不就完了。”

   她怕麻烦,不想为了一个谎言自圆其说,索性据实以告。初次面试谁不死,死也要死的清白。她带着那份简单又真实的简历来到了第一家公司。

   前台小姐领她进了一间教室,里边已经坐了一些人,有男有女,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旁边两个女生小声讨论,“一个月三千块钱就这么多事,还得先考笔试,过了才能去面试。”

   “直接面试还能忽悠忽悠考官,这可倒好,得先做题,看来没点扎实的功底真不行。”另一个女孩说。

   拿到试卷,田乐乐有种‘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感觉。没有选择和填空,全部是大答题,考察平日学习过的理论知识。她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随手抄了几笔。事到如今,她基本放弃了一走出校园就可以挣到三千以上工资的打算,只是不想输得太丢脸。

   二十分钟后卷子被收走,每个人的表情更是千奇百怪,心里大抵都是百般煎熬。

   田乐乐第五个被叫到,不知道这和刚才所答的试卷好坏有没有关系,心里也特别没底。她被领进了会议室,考官站起来,向她伸出了右手。

   她还没见过如此正规的阵仗,有些惊讶,而后生硬的和考官握了握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简历往前一递,行不行就等对方一句话了。

   “简单介绍一下自己。”考官发话了。

   她对自己的了解只到姓名,年龄和毕业大学,这些简历上都写的清清楚楚的东西,经历好像也只是上学、上学、还是在上学,只是小中高的区别。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能为公司贡献什么。

   考官无语了,对着简历不住的摇头,但还给了她争取的机会,“你觉得自己做过最成功的事是什么?”

   她摇头。

   “那最失败的事呢?”

   她还是摇头。

   “请问IT是什么?”

   说实话,她不想挨踢。于是,她在思考了半秒钟之后站起来,“麻烦您把简历还给我吧。”

   第一次面试以惨败告终,她又试了几次,结果都差不多。凡是能看上她的公司,不是工资少待遇差,就是一个礼拜要上六天班。她能看上的公司,不是嫌她学历太低技术太差,就是不考虑没有工作经验者。她现在的处境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从校园到社会,现实打败了太多人,前脚沾沾自喜的踏出校门,转眼间就变得悲痛至极。

   正经工作没影儿了,勉强找了个一个快餐店的兼职干着,也算骑驴找马。

   早耳闻做学生兼职的地方,老人欺负新人是常有的事。耳听为虚的感受,不敌切身体会的十分之一。

   刚进去工作,必然没有老员工懂的多会的多,经理只能安排她去清扫厕所。

   刷厕所也就算了,居然还是男厕所,而且还堵了。她拿了工具,在门边立好了牌子,进去把门反锁上。坑里如同大酱汤似的液体还在往外涌,她一只手拿着搋子,另一只手使劲捏着鼻子。她明白了,必须自己动手解决问题。这是她的责任范围,拿了一个人的工资,就要当一个人使。社会和校园不同,不是举手叫老师就会有人来帮你解决问题,也不能问题解决不了就能随便甩手走人。这代价太大,我们可不可以只长大,不成人。

   这样的事,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她总算学了点东西,不用再刷厕所了,可是进了内场,她又成了一无是处的人。她手脚慢会被老员工吼,事情不会做会被推到一边。

   这些繁琐的工作对于才来几天的她来说太难独立完成了,一个忙不过来的老员工叫她帮忙看一下炸锅,她就过去了。

   东西炸好了,刚从油锅里拎出来,油还没完全控干净。另一个老员工要的急,让她赶快装袋。她回身找夹子,袖子不小心扫到了旁边的一个纸盒子,盒子掉进了油锅里。

   “真够笨的。”她必定又遭人白眼了,只要不抬头,继续假装找夹子。

   “喂喂喂,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啊,客人还等着要呢。”她慢条斯理的做事态度终于惹怒了对方。

   “我找一下夹子。”她还很客气的回答。

   “找什么夹子啊,还不赶紧给我用手装。”她吼道。

   “这可是刚从油锅里拿出来的……”

   “快点,一会儿客人投诉了,你负的了责任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算识趣,捏着一个小边把东西装进袋里,还没完全把口封号,就被一把夺过去。临走还听她说了一句,“真是受不了。”

   大家都是人,这样的活你能干我也能干。只是有人偏要仰仗资历给新人下马威,她作为一个新人,又有什么理由不给老员工面子。

   下班的路上,她都在想,是不是没有爱情,谁都可以随便欺负她。她想凌然了,但不能去打扰他的生活。分别以后,她能为所爱的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等待。也许是等待他回心转意,也许是等待他获得幸福,也许是等待一个能帮助他的机会,只是不会再让他知道了,今后无论我爱或恨,苦或甜,只是自己的情绪而已。

   她从地铁上下来,往前走了几步,车还停着,门也没关上。往前走了几步,她虽精神恍惚,也能确定站在另一节车厢门边的人就是陆旭。原来,他们坐了同一趟车,只是人太多,挤的谁都没看见谁。她也没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拉下车,可能心里有太多委屈,太想找个人倾诉了。

   “你干嘛去了?”陆旭反倒先问她了。

   “干苦力去了。我都瘦了,你没看出来么?”她嘟着嘴抱怨。

   “哎哟,不会房明雪也逼着你挣钱给她买房吧?”他幸灾乐祸的笑,“钱惟现在一天干好几份兼职,那小脸蜡黄蜡黄的。”

   田乐乐隐约记起房明雪好像跟她提过这码子事,还给她指过那栋楼,当时只当是她遥不可及的愿望,听听就得了,也没仔细看那楼,没想到她还真的提到日程上来了,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真买啊?”她有点不能接受,“让钱惟一个人挣钱买啊?”

   “是吧,我也觉得不现实。我买给你还现实点,不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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