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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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于夏初-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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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天一还有什么与普通姑娘一样的话,大概就是在极端饿的时候,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起码盛夏初始这样认为的。

他在解决掉两个完整的螃蟹和四只大虾后,已经觉得八分饱,这才再次注意到了面前的人。

她的发髻还是被盘起在脑后,但可能因为频频低头的原因,刘海有几缕顺着光洁的额头倾斜下来,与她狭长的眼角轻轻摩擦。周围的鼎沸人声,大排档里各种好奇的交谈声,以及昏黄的灯光,都让盛夏初感受到一种平凡和安宁。也许所谓的琴瑟静好,就是这个时候吧?

想喝酒的时候有酒,想吃肉的时候有肉,想走的时候走,想有人陪的时候就有人陪,明天到底还会不会来,根本就不再重要。

盛夏初忽然明白了天一那番话的意思,那番关于财迷的话,她真正在意的也许根本就不是钱,而是有了钱以后能做到的这些事情。

天一终于有了力气顾及周围,在她反应过来,接受盛夏初赤/裸的打量目光长达五分钟后,她再不动如山也已经兵败如山倒,只能抬起头,假装淡定地收拾了一下手,轻声细语问:“既然男朋友这么闲,有没有考虑给女朋友剥只虾?”

盛夏初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改了改,他双手分开在两侧的大圆桌上,指尖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也没能想出多么有力的反驳,干脆真的伸出了手拿起一只虾,顺着天一的话刻意制造肉麻。

“那是一定要给我家女朋友剥的啊。”

天一早已忘记了当初面对盛夏初时的警戒状态,此时是全副身心的放松,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笑颜在今天之内一展再展。

剥虾就算了,整只壳都处理完毕后,盛夏初甚至刻意身子半凑过去,作势要喂到对方嘴里。大庭广众之下,天一不好意思,强烈的胜负欲却又让她特别不服输,倒真的一口接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知道我是个财迷,还一味地对我好吗?”

笑意透过喉咙从盛夏初嘴里溢出来,坐看女子,明目生辉。

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走了一天两人都累,却又因为不常在大半夜吃那么多,都有些撑。

回到房间洗完澡以后,天一从浴室出来,头发吹到半干状态,眼睛忽然瞟见了不远处,经自己手淘来的大队战利品,不由一愣。

是不是太过火了?她不禁问自己,只带了一个装衣裳的小箱子,哪里有空余的期房放它们啊,尤其是那幅画。想到这儿,自然也联想到了今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果然人生无常,换做半年前,谁来告诉她,自己会和一个除纪沉以外的男人走如此近,她一定会说对方疯了,要不就是她疯了。那么现在,到底是谁疯了。

吹风机的声音彻底停下,慢慢地,连坐在屋里都觉得有些闷,天一推开小阳台的落地窗走出去,眺望远方想静一静心,不料隔壁的盛夏初也正好在那里。

他似乎是在抽烟,因为是夜晚,寥寥的白色烟雾特别明显,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吞云吐雾的样子,与天一念念不忘的角色的阿飞更像了。不是形,而是神。

感觉到一阵目光,盛夏初侧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天一。

奇怪的是,两个先前还各种开玩笑秀温馨的两人,于此时却又说不出的尴尬,仿佛一个刚见几面的朋友。他在审视她,她也在打量他。

异常的沉默五分钟后,盛夏初似乎觉得什么有点儿可笑,兀自的低头笑了几声。天一似乎感受到了他笑意里有着自己不喜欢的成分,尽管她暂时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她立马拿出了在敌人面前才有的警戒状态,那就是一如往常地翻个冷艳高贵的白眼,接着转身朝里屋走去。

在天一身影即将消失之时,盛夏初却叫住了她。

“我有事和你说。”

天一转过说,有点儿皮笑肉不笑。

“说。”

盛夏初当即灭了烟蒂,眼眸微阖,仿佛当日初见之人的犀利突然又重返。

“当面说,你过来。”

天一的警戒状态立即达到十二分,她狐疑地侧了侧身,道:“是你要和我说事,干嘛要我费力气过去。”

对面的人忽然站直了身,表情似笑非笑。

“你确定,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看!只要乖乖留言!我多么温顺加勤快!

、chapter 25。

“你确定,我过来?”

原本天一没有想太多,但是盛夏初的眼神太意味深长,霎时让她读出一点其他含义来。与盛夏初再进一步的心理准备她还没有完全做好,理所当然地,她应该在此时斩钉截铁的拒绝,而她也确实那样做了。

“不确定。明天不是要出发去热浪岛么?有事路上慢慢谈,好困啊,晚安。”

说完,用手捂着嘴真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就朝里面走,对面的盛夏初却急了,连连在背后叫她。

“诶,诶。”

行走的人一步未停,紧接着听见身后惨烈的一声“啊”,和砰地闷声。

天一下意识转头,发现盛夏初正捂着额头左上方,三幽七怨地瞪着她,他整个人是朝里面的姿势,大概想在她睡觉之前强行拦住,着急之下转身没能注意到门框,结果……

见此,天一特别没良心地笑出了声。

“至于吗?”

盛夏初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再理她,嘴里却重重地回:“本来不至于,但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所以特别的至!于!”

他羊羔的声调让天一的笑意渐渐止了,好半会儿,离得隔壁阳台近了一些,企图在黑暗中打探一下盛夏初的伤势,却收效甚微。

盛夏初努努嘴:“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要真有心,你就过来看。”

天一与男子对视,良久,眼眸一张一阖,终于松了口。

“还是你过来吧,我这有随身带的药膏。”

“这你也随身带?”

“是啊 ,新鞋经常磨破脚跟,必须有准备才行,不都是药理可以相同的吗,能擦脚消肿的话,额头应该也可以。”

盛夏初想了想,终于冷哼一声,勉为其难地走进屋,准备亲自过去。

待阳台上只剩下自己一人之时,天一没有立即离开,她立在原地好半晌,等待着敲门声响起,仿佛凌迟之前的钟声一般,可这钟声,却在这异长的等待里没有如期响起。

直到十五分钟过去,阳台上的天一估摸计算了一下,从隔壁房间走过来根本不可能需要十五分钟以后,她狐疑了,朝着对面阳台轻声叫他的名字。

“盛……夏初?”

没人回答。

天一心里那股颤抖的揪心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感觉甚至让她在异样的安静里,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门口,纤手搭上门把,连连呼吸几口氧气,最终明目低垂,半晌,才终于拉开了房间大门。

盛夏初果然在门口,他单手捂着被撞的额角,整个人是倚在门边的姿势,似乎已维持着姿势良久。见门一打开,他忽然扬了扬嘴角,挑起有致的眉毛,慢悠悠地陈述。

“还以为你不开呢。”

气氛顿时有些旖旎,让天一有点儿受不了,只得拐弯抹角地将话题延伸到盛夏初的伤口上去,无根细指拂开他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好像是有点儿肿起来了,但问题不大。

天一侧身,让盛夏初进门。他坐到床边,她随即去到沙发上,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弯下腰找了好久,这才找到那管小小的药膏,回身坐到他旁边,习惯性地扭开盖子,挤了一点在食指上,便向上探去。

盛夏初敏捷地躲了一躲,表情认真地问:“这要是不对症毁容了怎么办?”

天一原本想轻一点的食指,便重重地戳了上去,果然那引起一阵嚎叫。

“啊!”

“痛吗?会痛才会好。”

说完,点点按在小块凸起上的食指,力道更重了,似乎是可以要报复他给自己造成的困扰。

药师及时性的,分两次,每次的间隔是三分钟。待第二次的时候,盛夏初已经老实了,不再闹着被毁容怎么办,天一也就温柔了点。

她软软的手指触着他滚烫的皮肤,在相同地方磨砂,清凉药膏的草药香味,混着天一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的身体乳味道,以及她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的眼神,终于让盛夏初彻底地心猿意马,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天一很迅速地意识到了他的靠近,她及时地放下擦药的手,想要站起身,动作刚摆出来,却被对面人更快一步地,就势将胳膊按在床上。天一略微抬头,发现前方人的脸已经越来越逼近,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只能下意识地将上身往床的边缘一倾再倾。

盛夏初似乎再也不想和她绕圈子,薄唇轻启,直拿命门。

“多余的拒绝就省了吧,你应该知道我过来的目的不是擦药这么简单,但你开了门。”

此言一出,天一顿时面颊发热。是的,她懂,就是因为她懂,所以她才踌躇。老实说,和谁真正在一起都是在一起,如果那个人是盛夏初,她并非不愿意,甚至觉得,是他的话反而圆满一些,毕竟这是一个连她也挑不出太多毛病的男人,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恋爱规则,她不能理解透彻,但还是有几知。

见此刻的天一微垂着头,姿态里少了逃避,盛夏初也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个偏头,终于准确地衔上那张菱唇。

他并不急进,用不温不火地,循序渐进地方式撩拨她。不同的女人在j□j上有不同的方式,而天一就属于细水长流型,好在盛夏初有足够的耐心。

虽然只被吻过一次,但第一次天一就被盛夏初咬过,因为她的不肯张嘴,所以她学聪明了,在盛夏初弹出舌尖开启肆虐攻势时,她很顺从地启开了牙关。与其欲拒还迎不如大方一点儿,有些问题不努力去克服的话,它就会永远成为问题,况且,这也一点不像迎难而上的自己。

天一的妥协让盛夏初他别有成就感,好像怕她下一刻就反悔,他原本克制着自己的理智此时都瞬间崩盘,这一个亲吻里,突然加了急躁。

当日在停车场的情形再次重演,此时可谓更加便利,因为身后就是床。盛夏初挑逗够了她整个薄荷味口腔,最终将精力全放在了舌头上,他含着她的,一吮再吮,直到天一感觉舌尖都在发麻,脑子里的一根弦咔嚓断掉,浑身顿时又火辣辣地热起来,但是今天没有冰凉的门背来敲警钟。

平常再无坚不摧,初尝j□j这上边,她还嫩得很,完全让盛夏初主导节奏,垂在两侧的胳膊也无意识间去揽紧了面前人的脖颈。她的主动让半抱着她的盛夏初,按耐不住地将之往后放倒。

床头就是整个房间的总开关,想着她应该不习惯灯光,盛夏初抽空扭掉了所有,顿时写进来的,只有一室清冷的月光。

因为他的贴心,天一有些感动,揽住他的手更加用力,彻底闭上眼回应。

去到阳台的时候,天一还是条件反射地随便挽了一个髻,而此时盛夏初全心吻着身下的人,枕在她脑后的大掌也不忘一把将细皮筋扯开了去。他盯着天一,眸里的黑色好像要翻涌出来,突然间吻得更加用力,他掌在她脑后的手忽然间抽出来,一把扫上天一额头,再直从发际线的地方,将已经没有皮筋固定的长发,顺势一哗啦,细长的黑色发丝,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妩媚动人。

盛夏初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爱长发姑娘,他竟然也不例外。自从那次在停车场无意间见她散下头发以后,感觉她整个人的武装都被卸下了,这让盛夏初特别有成就感,当然,也为她那被藏起来的美丽而蛊惑。

他的行为就像是一管催情剂,让室内的温度,连带着天一的体温都不断升高去。盛夏初的手顺着玲珑有致地身下往下,潦倒天一长款睡衣的下摆,缓缓地拉上,左手也顺着溜了进去,更朝着上方进攻。

这一次的亲密接触不再是纸上谈兵,盛夏初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属于女人专有的柔软,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行云流水地在那凸起上或轻或重地揉捏,直到听见耳边一声无意识的嘤咛,盛夏初整个血都往天灵盖上去了,手下再也不讲究轻重可言,吻也渐渐从嘴唇到了最性感的脖颈。情到浓时,盛夏初在天一细白的脖颈皮肤处狠狠一吮,顿时泛起红色的一小块,惹得天一频频抽气,却有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这场前戏几乎让天一彻底瘫软失去了抵抗力,在她的意识里,已经再没有抵抗这两个字。她身上的睡衣虽然还穿着,此时却是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姿态,胸前的大块皮肤已经露了出来,被身上的人一一吻上去,慢慢逶迤向下,直到循着最敏感的顶端,以嘴唇的柔软抚慰,这过于的亲密几乎喘气不匀。

盛夏初却并不放过她,反而以退为进地远离了她的敏感,再次将身子往上抬,吻上嫣红的嘴唇,两手却同时握着她身体两侧的手,放在自己的衬衣纽扣上,示意她解开,耳边的喘气声渐渐加重。


作者有话要说:大拇指赞日更的我。

、chapter 26。

身下的人越来越软,四肢像是被打了麻药,仅剩的力气只够依附着眼前人,盛夏初乘机大掌用恰好的力度一路揉按着她,点点往下,抵达平坦的小腹,准备攻城略地的必备前奏,熟知一句刺耳男音,突然在寂静空旷的房间响起。

声音是从床头柜的手机里传过来,低沉里带着满满的悔意,他说:“一一,对不起。”

这副嗓音此时惊动的不再是盛夏初,还有如梦初醒的天一。

她下意识推开身上的人,原本柔弱的目光逐渐清明,最终似乎又回到了,在所有人面前都不愿摘下面具的姑娘。

她三下五除二地整理好自己,气氛顿时从旖旎转化为尴尬。

天一整理好自己,坐在床边,开口的赶人话已经到了嘴边,盛夏初却当机立断地先开了口,语气里是真有些恼。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情,哪怕,只是一些?”

事实上,让他感到最气愤的不是两人燕好被突然打断,而是这句留言,明显隐着什么秘密,或者叫,什么往事,而盛夏初一无所知。虽然在此之前,他不见得有心思想知道,也不在意,但是此时的自己很明显,已经无法用‘旁观者轻’四个字来定义。

房间里依然没有开灯,天一侧了侧脸,自然月光洒在她清冷的脸庞,与眼里的冷静混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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