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第241部分

第617章　黑袍

上面这些人的本事，远到不了金刚不坏的程度，甚至说，连金身的边缘都完全够不到，但是，能将法身具象化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最少，在不修真的茅山派里头，我还没有见过有这本事的人

话说回来，看到他们一个个就像是龙门石窟里头的菩萨一样一排排地坐在石壁上头的孔洞里面，确实是一间很壮观的事。

而比这个　还要壮观的，是，这石洞顶部，像是漫天星辰一样点缀着各种宝石，这些石头，大大小小的不尽相同，但是，数量多得惊人，从那皎洁的白光上看，这些石头，是月光石的可能性非常大。

前面说了，月光石，其实是夜明珠的一种，在宝石里头也算是比较名贵的了，按照比例推算一下这溶洞的洞顶的石头还有那在石头的映衬下焕发着异彩的各种钟**石，这满房顶子的东西肯定有着难以估测的巨大价值。

想到这里，我真心想到上面摘一颗下来，但是，反复思忖了好多次，没敢。

正寻思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从上面那盘旋着的台阶上走了下来，微微侧身，将他让过去，自始至终，那人也没有对着乔装打扮的我们看上一眼。

“他们在干嘛？”退到一边，大花脸隔着面具问我道。

“温习功课。”我说着，看看那些人，在修炼的人，大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没有修炼的人，也有条不紊地走来走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结合，当初，夏宇跟我说的那些事情，看样子，他上次说的，这九头山里的怪人居住的藏在山里的洞府应该就是　这里了。

没亲眼看到时，还以为灰突突的跟树洞一样，可一进来，却觉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里，不仅极是漂亮，而且，里面的人也很懂规矩，那浓浓的“学习氛围”让我一度想起了大学时，天天泡在图馆的那些日子。

一时间有些神往，竟然偷偷地怀旧了一把。

“走。”伸出手来拉了正四处张望的大花脸一把，我走在前面，沿着那石阶一步步地往上走，我目不斜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路过那些正在练功的九头山里的本土居民的身边的时候，那些人，也没有对我们的存在提起半点兴趣。

就这样，从最底层，能有一米来深的水的水潭下面走上去，一直到了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到了第四层的时候，四周开始出现变化，那些，错落有致的窟窿已经不是浅浅的大约可以容下两三个人的样式了。

它们虽然跟底下的一样宽，一样高，但是，纵深上来说，远不是那些窟窿可以相比的，在一个洞口写着一串红色的篆字的地方站住，我一哈腰走进去，这才发现，这一层，其实是一个相互贯通的回廊，圆滚滚的一个大圈。

里面全是壁画，而且，在任意两个窟窿的中间，都有一个像是火把一样的东西镶嵌在石壁之上，也是凹进去的，说成是壁炉或许恰切些，只是，跟来时遇上的一样，石壁之上的充当灯盏的火焰也是青色的，像是鬼火一般。

借着那东西散发出来的光，我留意了一下回廊一侧那汗牛充栋的壁画，这一看，才赫然发现，这上面的内容远比夏宇拍到的景象多很多。

这就像是一个长篇史诗，记载着九头部落的兴衰成败，从盘古开天的故事开始，一路走下去，跨过了诸神并存的洪荒年代，跨过了怪力乱神层出不穷的殷商时期，跨过了春秋战国的诸侯割据，也跨过了大一统的秦汉明清，因为画面的主体，还是九头山里的这些人，外面发生了什么并不是他们记述的主要内容。

但是，从这上面的记载上看，在这纵横古今的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里，几乎每一个朝代都有人联系过他们，最简单的，是从服饰上辨别，从最早穿着兽皮的，到后来穿着长衫的，从帽子上面带翅膀的，到后来光着脑门梳着辫子的，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仔细留意了一下，发现，几乎每一次有外人来访，他们所关注的主题都是同样的一个东西，那，就是　一枚似乎比核桃大不了的红色的丹丸。

往后退几步，对照了一下时间和年代的划分，终于找到了一个穿着秦朝服饰的黑袍使者，画面上显示，这个　黑袍使者带来了很多梳着那种抓髻的女童过来，乌泱泱的一大群，除此之外，还带了很多类似绫罗绸缎之类的东西做为礼物。

九头山里的人，好像对他的来访很是满意，收了礼物之后，很多人在一起饮酒作乐，看，双方言谈甚欢，满脸都是笑容，就知道，那人，其实还是与些手段的。

果不其然，往下走的时候，壁画上的内容在逐渐推演，一开始，有一些像是在交流技术的画面出现，他们比比划划的，好像是在交流什么，但是，那场景我看不太懂，实在是说不清楚。

值得注意的，是后面，在很靠近后面的一副图中，那个黑袍使者被九头山里的长老模样　的几个人带到了一处洞**之中。

在洞**里头，一个像是王座一样的大椅子上面，正端坐着一个长了六只胳膊的怪人。

说真的，那人的相貌，只能算是个半兽人，本身来说，也远比其它人来得高大许多。

因为，古人作画，一直有个忽视比例的坏毛病，人物的等级越高，地位越高，在画卷上所占据的篇幅就越大，所以，在那个时候，就算是天生的侏儒做了皇帝，在画卷中也可以以一个高大威猛无人能敌的形象出现的。

基于这样的原因，我不能确定　那些人是不是也是出于这样的kǎo　lǜ　才将那个应该是九头相柳的转生者画成那么大的，但是，从金棺中，那只剩下一层皮囊的尸骸上面推测，写实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毕竟，人家是上古巨妖转生，非同凡人。

第618章　红丸

画面中，那个黑袍使者跪在九头相柳的面前，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向一侧摊开，既像是在跟对方诉说什么，又像是在乞求某种帮助　。

可是，壁画中的巨人，面容呆滞，就像是木雕泥塑一样，直到那些跪在后面的一众长老站起身才睁开眼睛看看那个黑袍使者。

他伸出手来，一个九头部落的穿着黑白相间的袍子的长老赶紧走上去，恭恭敬敬地将手里端着的一个像是“爵”一样的容器举上去，那玩意，广口，圆腹，三足分开，看样式应该是个青铜器。

这时候，那巨人又拿出了一个刀子一样的东西，割开了自己的手指，随后，许多鲜血一样的红色的液体便从指尖落入那个容器之中。

再之后的画卷，就是　那黑袍使者千恩万谢的情景了，他抱着那个酒器，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这里看，这画卷上的内容倒是可以跟孙教授给我说的那个故事很好地衔接上，这么多的女童，那么多的礼品，秦朝的服饰，秦朝的容器，秦朝的人，如果所料不错，这个　黑袍使者，应该就是　秦始皇派来的特使了。

我恍惚记得，在秦朝，黑色是最尊贵的一种颜色，就跟后来的黄袍一样，那时候，没有皇帝的恩赐寻常人等是不可以使用那种颜色的衣物的，这人敢穿着一身黑袍，那就说明，此人在生前一定很受皇帝的宠**。

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弄到的好像是九头相柳的血液啊难不成，那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红色丹丸，就是　九头相柳的血液凝结而成？？？

想到此处，我一下子就懵了，冥冥中，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出现了分歧似的，一直以来，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那个关于“尸丹”的传说牵着鼻子走，没事儿的时候我就琢磨，那些，炼制尸丹的必备条件都有什么。

神秘的炉火，神秘的丹鼎，神秘的原料，神秘的仪式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已经想到过试探过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好像全都搞错了，真正重要的东西，仿佛就是　九头相柳那个人。

“燃烧自己的生命，让族人获得永恒”心里头嘀咕着孙教授给我说的那句看起来很不着调的一句话，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它的真正意义。

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

如果，能够让人获得长生的灵药是用九头相柳的鲜血凝练而成的话，那，石台之上，那个神秘丹鼎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想到这里，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找到那个九头相柳第一次转生的壁画仔细查看，可这一看，当时，我就被那很犯禁的画面给雷到了。

“卧槽”大花脸说着，一下子转过头来，我示意他不要吵，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到我们又仔细分辨了一下那几幅壁画的顺序，随后，基本弄清楚了这九头相柳的转生过程。

这个　过程，很黄，不仅黄，而且很暴力，虽然我不清楚是谁想出来这么恶心的办法　的，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转生方式的别出心裁。

壁画里头，第一次转生之前的九头相柳，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老者，他派遣手下的几个长老，在部族的女性之中挑选了一个样貌出众的，随后，像是先前知道的一样，显示授予她远高于其他女性的崇高地位，随后，由部族里头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授以不传秘法。

等她将这些东西完全学会了，大喜的日子也就到了，在其中的一副画卷里头，显示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是怎样度过的震撼场景。

一个石台上，成千上万的部族子民跪在四周，一圈套着一圈很是壮观，众人匍匐于地，不敢抬头，而那个所谓的“大祭司”正当着众人的面和他们的主神也就是　那个九头相柳大大方方地行着男女之事

因为九头相柳的身材，远比正常人要高大许多，那女人又小巧玲珑没有过人之处，所以，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场景让人觉得十分诡异十分别扭，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可以很顺利地将整个过程做下去。

**过后，相柳身死，女人的肚子立即就大了，随后的一段时间，向来不穿衣服的九头山里多了一个穿着锦袍的女人，她坐在王座之上，接受着族人的崇拜。

直到有一天，她的肚子装不下那个成长迅速的胎儿的时候，几个长老便会带着众人冲过来将她掳到那个我们见过的巨大丹鼎旁边，一部分，将一种黄不拉吉的汤水注入丹鼎之中，其余的人，则施展法术点燃炉火。

等那由从尸体之中提炼出来的残存的精魄化作青色的炉火熊熊燃烧之后，一个长老会在众人的膜拜之中，拿出刀子剖开那个“大祭司”的肚子将她体内的胎儿取出去，然后，像是捧着圣物一样将其放入丹鼎之中，看起来，像是要将那个胎儿煮了。

但是，我知道，火焰有很多种，每一种的特性都不相同，要是用阳间的火焰做这样的事，那胎儿肯定会被煮成一锅肉汤，但是，在那青色的火焰的烘烤下，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画卷中，那个被剖开肚子的女人应该是被遗忘了，因为，自始至终，他们崇拜的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她本身。

在女性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九头部落里头，她，和她的姐妹们不过是一种用来延续主人的生命的工具而已，杀一个，少一个，少一个，换一个，真真是一丁点的存在感都没有。

想到这里，略有感慨，循着那壁画一路下去，终于看到了那众人舞蹈的情景。

那些人，每日里都在以一种很奇葩的方式在跳舞，通过肢体动作的变换和灵力的凝聚，一步步地组成一种很有震撼力的金光大阵。

第619章　往事

他们通过类似舞蹈的仪式，催动这金光阵法逐渐显出威力，随后，又将自身的灵力通过阵法逐渐灌入那个丹鼎之中，就这样，所有的人，都满怀期待，日复一日地供养着那个藏在丹鼎之中的古怪男婴，直到，他再一次长大，成为他们的首领。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后面的，所有的壁画当中，那九头一族的首领都是以一个坐在王座上面的男人的形象出现的，除了为了转生而进行的必要的**之外，其他的，任何时候，他，都几乎不出来，而整个部族的大小事务，几乎，都由那几个长老模样的人来负责，来接管，而他，跟君主立宪制度下的国家元首以样，虽然，保存着最高统治者的地位，但，实际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傀儡。

“有阴谋。”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在想，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有一点被迫害妄想症的倾向了，看到这个仪式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我深深地以为，那个，建议九头相柳采取转生仪式的人不是什么好鸟，这人，可能在给对方建议的时候就已经暗怀鬼胎了。

这，很像是一个夺取政权的方法，就好比，过去，那些奸佞小人为了掌握国家政权而害死君主，然后又扶持一个脑残皇子登基的道理一样，削☆☆弱皇权，掌握政权，类似的事情，在古今中外都是数不胜数的，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这九头相柳，可能，也是一个可怜人，只是，比他可怜的人有的是，就比如，这九头山里那一个个颇具姿色的女人们。

说真的，抛却别的不算，单说身材长相的话，这些地位极低的女人要是带出去，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可惜了。

上次遇见时，就能感觉到她们那种急切想要出去的愿望，只是，她们不知道，从这里出去之后，她们是很难活得长久的。

想想当年，金九爷遇到的事情，我摇摇头，了解这么多之后，那些事情其实已经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了，二十年前，金九爷进山，当时，应该正好赶上九头相柳转生的时节，那时候，作为大祭司等待着九头怪物临幸然后怀揣着他的转生体慢慢等死的，正是鬼鬼的母亲。

在九头山里活了两千多年，她，肯定是知道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样的，所以，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金家父子的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金九爷这么一个长相上来说并不怎么过关的胖子远走天涯，以至于，后来有了鬼鬼这个成天粘着我的小丫头。

但是，这件事，显然也给九头山里的人带来了极大的灾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大祭司跟人跑了，九头相柳的转生仪式又迫在眉睫，没有时间等下去的他们肯定遇上了很多难题，这个，让族人延续千年的仪式也险些就此中断，虽然，壁画上面没有显示他们是怎么度过那个难关的，但是，最起码，这能跟试图掳走鬼鬼的长老对我说的，金九爷他们给自家族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