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不喜欢那些家族责任,不喜欢贵族,说我不了解他……我也不喜欢那些训练课程啊,因为是长女,我从小就被严格要求,十五岁订婚以后,又多了当家夫人的课程。我就比他轻松么?就他一个人累?他什么时候也来体谅体谅我啊……”
贝拉这一支没有男性继承人,她身为长女,要承担的压力绝对不比西里斯少。她从小责任感就强,两个妹妹,安多米达和西茜都是魔力一般,西茜身体弱,安多米达从小就安静不下来学习。她是长姐,没有兄弟,将来是要靠她撑起这一支的布莱克的。在魔法界,性别歧视非常严重,男性天生在魔力上占有优势,贝拉从小为了追上继承人的标准,不知道洒了多少汗水。她一个女孩子,能够和卢修斯·马尔福这样的男性继承人较量,可见她的努力。
“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好的继承人,不会让这一支布莱克在我手上没落,这样才能保障妹妹的幸福。即使西茜和安多米达嫁出去了,有了强大的后盾,就可以保证她们不会被欺负。跟西里斯订婚以后,不管我当时喜不喜欢他,我都努力了……他要是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桩订婚,为什么不早点说?在、在我不喜欢他之前就跟我说啊,我、我以前真的不喜欢他啊,不喜欢他的……”贝拉抱住平安的肩膀,声音哽咽了。
平安听得不忍心,她知道这个倔强好强的姑娘不愿意让她看到她的软弱,因此只是轻轻拍抚,眼神却没有看向她落泪的脸。她轻轻朝左边瞥了一眼,却看到了西里斯·布莱克带着一脸的心虚和后悔,站在离她们五米远的地方。
“教授,能不能请你让我单独和贝拉说几句话?”西里斯有些讪讪的说,平安看他的眼神绝对称不上友好。
贝拉的身躯倏地僵直,然后冷冷的说:“走开。”
西里斯也顾不上平安这个大灯泡,对不愿抬起头的贝拉说:“贝拉,抱歉,你知道詹姆他一向就是这样的,他对你,有一些不太好的看法……”
贝拉嗤的笑了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谁在乎那个没脑子的波特怎么看我……像他那样大脑里塞满了巨怪黏液的家伙,你以为我稀罕他是不是欣赏我么?”
西里斯皱了皱眉:“贝拉,不要这么说詹姆,他是我的朋友……”
贝拉又嗤的笑了一声,却透出几分悲凉。
平安本来只想当个桩子,不是贝拉袖子下的手一直紧紧的拉着她,冰凉且发颤,她早走了。她本来不想在这两个人之间掺和,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你还能不能再双重标准一点?詹姆·波特说贝拉的时候,我怎么不见你义愤填膺啊?他是你的朋友,贝拉还是你的未婚妻呢!其实你订婚对象是詹姆·波特吧?”
西里斯对于这个教授的突然插嘴很不悦,但是平安哪里会看他的眼色,直接飞了个白眼,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贝拉,詹姆并没有恶意,他只是不喜欢斯莱特林而已……你也知道那些贵族,他们一向看不起其他学院的学生,我们格兰芬多……”
“够了,西里斯。对于你的贵族与平民论,我已经听够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詹姆·波特,不,你那些朋友,知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还是,你对我的介绍,就是家里强行塞给你的,不得不忍受的未婚妻?”贝拉抬起头,一双黑眸亮得犹如辰星。
西里斯·布莱克有些心虚,呐呐的小声辩解:“我没有那么说,那些话都是詹姆自己的判断……你也知道,格兰芬多一向不喜欢斯莱特林,我是怕詹姆他们不能接受你,所以我从来没有提到我们订婚的事情,都是詹姆自己听来的……”
显然他的解释没有给予贝拉半分安慰,因为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凌厉的瞪着他:“从来没有提过……我那么见不得人么,西里斯·布莱克?在你的朋友面前,装作跟我没有关系,装作根本就没有订婚这回事……”
西里斯很苦恼,那张英俊的脸上充满了真实的苦恼:“贝拉,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想隐瞒的,实在是詹姆他很不喜欢你。我不想因为这些去破坏我跟他的友谊,我们格兰芬多向来是最注重友谊的。贝拉,只要你稍微放下那些贵族的做派,亲切一些友善一些,像安多米达那样,我相信,詹姆会喜欢你的。”
平安错愕不已的看着西里斯·布莱克,贝拉的身体剧烈的颤抖,气得脸色煞白,嘴唇簌簌发抖,连牙齿都在格格作响。
“西里斯·布莱克,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混蛋的人!”平安大怒,“贝拉有什么义务要去讨好詹姆·波特?”
贝拉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嘶哑的说:“西里斯·布莱克,我没有你这么贱。”
这句话实在太刻薄,原本觉得自己理亏的西里斯·布莱克也面色一变。他的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十分愤怒。
“我不需要,背叛自己的阶级,背叛自己的家族去讨好那些没大脑的狮怪。我也不需要践踏着亲人的爱和期望去向那些人证明我的友谊。布莱克,你西里斯·布莱克可以轻易抛弃,我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却做不到。无论布莱克这个姓氏背后多少血泪,它从不曾对不起我。任何人都可以指责它,我贝拉特里克斯却不能。我活一世,就是一世的布莱克。”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布莱克,贝拉。”西里斯·布莱克冷冷的说。
贝拉用尽全部力气微笑:“彼此彼此,你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冷笑了一声:“刻薄,高高在上,贝拉,我真的看不出来詹姆对你的评价究竟哪点说错了。看来是我不该来。”
他潇洒的转身就走,贝拉脱力般的软倒在平安身上。平安以为她会大哭一场,没想到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怔怔的看着地面。
“平安,这些话为什么他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在订婚前说?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我原来这么刻薄,这么高高在上?为什么订婚以后,他才突然这么明辨是非啊?”贝拉低低的说,笑了起来。
“贝拉,还不晚,毕竟你还没有嫁给他啊!”平安极力的想安慰她。
“已经晚了,平安,我早就以为我是他的妻子了……”
贝拉实在是个好强的姑娘,这么和自己的未婚夫撕破脸濒临决裂,她也只是难过了一会儿,就回去上课了。
“今年是N。E。W。S年,我需要一个很好的成绩。”她笑了笑,挥别了平安,转身向霍格沃茨城堡走去。
平安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低沉悦耳的男音戏谑的说:“又难过了?”
平安瞪着从树上跳下的Tom,用手指戳戳他胸口:“喂喂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我不记得我有把你教得这么豪放啊!看看你这业务熟练度,该不会是夜探人家姑娘家香闺练出来的吧?”
她的眼神明显透出一股“敢说是就为民除害”的意思,Tom挑挑眉:“我生平就夜探过一个姑娘的香闺……”
平安顿时如临大敌:“是谁?”
Tom嘲笑的说:“某个在我小时候需要我半夜起床给她盖被子的人……”
平安大囧,顿时很有魄力的挥手断然决定:“换话题。”
Tom勾唇,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以我的年纪,就算真的有过什么,也很正常不是么?阿布拉克萨斯的儿子可都那么大了……”
平安立刻严肃的说:“我立场鲜明的反对无。媒。苟。合!你要知道,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Tom,现在春天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Tom摸着下巴说:“我想要小孩子了。奥赖恩和阿布拉克萨斯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耽误得有点久了,本来我儿子也该这么大了……”
平安抖了一下狐疑的看着他,Tom什么时候这么向往家庭生活了?他们这样不好么?
“那个,请问孩子的妈,有着落了么?”
Tom眼中波光潋滟,似乎桃花氤氲,看上去俊得出奇:“暂时还没有,莫非你要毛遂自荐?做生不如做熟,冲着我们的感情,你要是诚心诚意的我吃点亏也就肯了。”
平安脸颊一阵火烫,连白玉般的耳朵都染上一层浅粉:“你,你,你,太无耻了!”
居然调戏她这种小姑独处了好几百年的人,欺负她没有身经百战脸皮薄!
Tom见好就收,唇边带着三分笑意,转了话题:“你倒是和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姑娘很合得来么,我看你好像很打抱不平的样子。”
平安脸色绯色未退,看起来很是娇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奥赖恩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啊?!那个西里斯·布莱克,我真是没见过这种做未婚夫的!贝拉多好的姑娘啊,他居然这么欺负她!不稀罕别订婚啊,订了婚又偷偷摸摸什么意思?贝拉哪里见不得人了?”
“说得很对。”Tom点头,“其实我也认识这么一个人。”
“啥?什么世道啊,果然JP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平安愤愤不平的说。
Tom修长的手指点着下巴,微笑不语,看着平安。
平安被看得毛毛的,有些戒备的说:“你干啥?我说得有啥不对么?别以为他是你得力干将的儿子,我就会给面子!混蛋就是混蛋!”
“很好,很精辟,我完全没有意见。”Tom微笑着附和。
他越是这样,平安越觉得自己跳下了深坑。
“所以,我想问你,我哪里不好?”
“呃?”没有说他不好啊。
“我哪里见不得人?”
“……”好像有点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某人笑得越发和蔼可亲:“于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欺负我?”
平安讪讪的摸摸鼻子,干笑说:“我哪里敢……”
在Tom的视线下,她心虚的低头。
Tom叹了口气:“平安,你也不愿意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吗?还是你也觉得,我需要改什么?”
平安魂飞魄散,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虽、虽然这两件事看起来看不多,但是性质上有很大区别,你不能这么轻易定性啊……我可没有像西里斯·布莱克嫌弃贝拉一样嫌弃你,我没说也不是故意不说的,就是之前没什么机会么。还,还有,我有点怕。”
Tom抱胸说:“怕什么?”他收了玩笑的神色,看起来颇有几分严峻,几乎令人不敢违抗。
平安忧心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干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树敌很多。邓布利多就是其中一个,你现在在他眼皮底下,我怕公开了跟你的关系,他会利用我来做什么。我,我又不聪明,万一我上当了伤害到你怎么办?”
Tom看着这个一心为他着想的傻姑娘,觉得有一丝暖流在血脉中缓缓流动。
他眉毛一扬,神情骄傲:“邓布利多,难道我怕他?平安,你相信我么?”
平安点点头,她当然是相信他的。
“平安,邓布利多伤害不了我,这世上真正能真正打倒我的人从来不是他。我可以失败,却决不会被击垮。所以,不要怕,我已经可以保护你。”
平安信任的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她家的小魔王已经长成大魔王,当然更厉害!
“回去吃午饭吧^_^……”她开心的挽起Tom的胳膊。
“说到午饭,我今天有特别安排。”
“真的么?太好了!”某人吸了下口水。
“嗯,你会喜欢的。”
“为什么都是青菜豆腐啊,Tom,你很穷么T_T”
Tom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那份牛排,淡淡的说:“我看起来很落魄么?”
“那为毛要下调我的伙食标准?你克扣我的伙食费能干嘛啊……”平安好哀怨的戳着自己碗中的白饭。
Tom温柔的为她解惑:“我依稀仿佛记得,好像有人说像我这样的人不能轻易见到,要斋戒三天再沐浴焚香。虽然我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不喜欢这些礼节,但是你这么客套我也不好意思不尊重你,于是沐浴焚香什么就算了,先斋戒个三天好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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