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特很顺手的接过来吃豆腐:“让我相信啊,拿出点儿诚意来吧!”下手掐掐小腰儿,好像细了不少,莫非是一直没有好吃的饿的?瞄一眼胸部,嗯,真是饿的,要不然不能两年多了还不升一级。瑞特有点儿嫌弃的品评着苏埃伦的身材,削肩细腰是好的,高个长腿也不错,可是作为一个将近17岁的姑娘,这个尺寸的胸部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臀部就更不用说了,垫上衬垫撑起裙箍还挺有欺骗性的,现在一穷下来没了衬托就现眼了,完全没有长大嘛!
呃,苏埃伦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把瑞特的爪子掐下去,太无耻啊太无耻,她怎么从来就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如此轻浮的一面呢?苏埃伦愤愤的放开注意力,强迫自己不去感受某只在濒临敏感部位的范围内打转的咸猪手,算了,豆腐什么的,损失点儿就损失点儿吧,男人嘛,一点儿好处不给是拴不住的。那个该死的老色鬼弗兰克不就是因为上辈子她太矜骄自傲了总是不许他亲近才会没有半点儿自制力的栽到斯嘉丽裙子底下的嘛,苏埃伦严格吸取教训,坚决不重蹈覆辙,反正不出意外的话她这辈子是嫁定了瑞特了,就当前期投资吧。当然,苏埃伦是不会知道投资这个名词的,但是她本能的知道这个含义。不过她不知道投资是会有风险的,在她想来,只要投入了,就非得收到回报不可。例如瑞特,他不娶她就不行。
瑞特嫌弃够了小丫头干巴巴的身材,转而开始研究她的脸蛋,企图找到一些让自己收到迷惑的原因,明明就是个傻瓜兮兮的小丫头,为什么他却不想放开呢?按照他一贯的性格,当发现小丫头打算弃明投暗的时候不就应该顺水推舟吗?可是为什么他却紧紧拽着不肯放手呢?是因为没有得手所以不甘心?瑞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他应该是一个不结婚的男人的,他过往的女人们都是以情妇及类似身份跟着他的,可是为什么这个要求就是没法在小丫头面前开口呢?是因为她的上流社会千金小姐身份吗?瑞特很能肯定,绝对不是这样,因为如果不是阿希礼先生适时的出现让他腻了陪那位同为奥哈拉千金的姐姐玩暧昧游戏,他绝对能毫不犹豫的开口请求其做情妇,就算明知道会被打骂出去也无所谓。可是为什么,面对苏埃伦却不能启齿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瑞特只好学着苏埃伦那没头没脑的思维方式随便找出了一个结论——因为她太小了。不是年纪小,而是除了年纪之外各方面都小。小的让他觉得做情妇会拿不出手,他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养一个小孩子情妇不符合他的追求。瑞特自欺欺人的下完结论,顺手放开了苏埃伦,抬起她“饿的”尖尖的小下巴细细打量,她长得不美,也不光彩照人,但是细看之下,却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她的眼睛很漂亮,够大够亮,关键是够不老实,眸光乱闪睫毛频眨,一看就是在动那些经不起推敲的小歪脑筋,十分逗趣;她的鼻子不算挺直,但是鼻翼小巧还微微上扬,显得十分娇气,快速抽动的时候像小松鼠一样可爱;她的嘴巴应该算是无官中最突出的了,小小的肉肉的,泛着樱粉般的水泽,在木兰花般白皙透亮的肌肤的衬托下更显诱人,亲起来应该很舒服,可惜她一紧张就抿得紧紧的,害他找不到机会“偷袭”。瑞特相当不负责的忽略了那个导致苏埃伦紧张的人是他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苏埃伦两辈子加起来还不曾被男人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呢,羞的脸上火烧似的燥热,但内心却得意的恨不得瑞特的目光再放肆一些。能让男人痴迷的才叫女人,不然就只能叫雌性可怜虫了。苏埃伦一边忐忑着一边得意着,藏不住心事的眼睛再一次不负所望的泄露了内心深处的小张狂小骄傲,让瑞特看得津津有味。真的是太精彩了,如此丰富的内心世界流露于面上的表达几乎可以弥补她身材上的不足。瑞特对于苏埃伦的变脸绝活予以了极高的赞扬。
那一日有头无尾的交流似乎产生了某种没有明说的协议,瑞特对苏埃伦更加殷勤了,苏埃伦也忙忙的把刚刚开了个小头的劈腿活动证据斩草除根,以防有朝一日瑞特秋后算账。两人之间愈加频繁的互动戳在刚刚送走了阿希礼并且没有在他走之前得到想要的承诺的斯嘉丽眼皮底下是万分碍眼的,这让本来就和苏埃伦不对付的斯嘉丽更加端出了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来排斥她。
苏埃伦当然不会坐等压迫,反抗斯嘉丽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持之以恒的运动,她不爱骑马也不喜欢散步,唯二的两个爱好就是做白日梦和对抗斯嘉丽。当然,对抗斯嘉丽这个活动也包括在白日梦当中,尤其是关于成功的那部分细节,基本上全都存在于梦里而非现实。两个人之间激烈的明朝暗讽甚至差点儿挥拳相向断断续续持续到1864年的三月,阿希礼的贴身仆人摩斯发来的一封电报终于扯开了斯嘉丽对苏埃伦的仇视——
“我到处找他,但是找不到,要我回家吗?”恐惧像魔鬼一下,狠狠捏住了斯嘉丽的心脏,她再也顾不得和苏埃伦斗气了,她忙得连衣帽都不曾穿戴整齐就跟梅兰妮一道匆匆赶去给阿希礼的长官发电报,早就心知肚明的苏埃伦则装出一副不太像样的害怕状陪着真的吓得瑟瑟发抖的佩蒂帕特姑妈在家等消息。
“威尔克斯少校于三天次前执行侦察任务时失踪,深感遗憾。有何情况当随时奉告。”这封可怕的电报瞬间击垮了住在桃树街尽头红砖房里的女人们。佩蒂帕特姑妈用手绢捂着鼻子哭个不停,泪水像不要钱似的整天流个不停;梅兰妮脸色灰白,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斯嘉丽则是一进家门就一头扑倒在沙发上,蜷缩着发呆,好像彻底垮了的样子;苏埃伦倒是不担心阿希礼,可是这一屋子游魂一样的人却把她吓得不轻,尤其是梅兰妮,只有伤心到了极点的人才会反而没有泪水呢。梅兰妮那个样子看上去太可怕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神采,眼底一片血红,越发衬得脸色和嘴唇都是一片惨白,看上去简直不像活人了。苏埃伦没被阿希礼的失踪吓哭,却被梅兰妮的表情吓得泪花涟涟。
尽管和梅兰妮之间的关系绝对称不上亲密,甚至可能还有些小小的芥蒂,但是苏埃伦也绝对不想眼睁睁看着梅兰妮伤心憔悴至死,那样子太恐怖了,她看一眼都会做一个月噩梦的。苏埃伦倒是心里有数,知道阿希礼被俘却不会死,而且战争结束后还能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回来继续跟斯嘉丽郎情妾意的暧昧不休,但是这话她没法说,先知可不是人人能当的。她隐约记得当初好像是瑞特帮忙打听出了阿希礼的情况,可是这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明明告诉过她已经把船卖了不再跑封锁线了的,结果还是照样的神出鬼没。好在梅兰妮对他是深信不疑的,苏埃伦稍加提示,梅兰妮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疯狂派人寻找瑞特。不顾一切的样子再次让苏埃伦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不管什么时候梅兰妮都能镇定自若呢。
一连找了十多天,梅兰妮完全是靠着希望生存下来的,而且这期间她还受到了二次打击,阿希礼的上司给她寄来了一封充满同情的信,称“事发当天,阿希礼奉命带一小队骑兵外出执行侦察任务,便再也没有回来,这中间听说在北军阵地内发生过小小的战斗。信中还交待了阿希礼那惊惶焦急的仆人摩斯悲痛欲绝,曾冒着生命危险到处去寻找阿希礼的下落,但是不幸什么也没有找到。”梅兰妮见了这信反倒冷静下来了,她电汇给摩斯一笔钱,叫他尽快回家来,随后,就又开始了天天蹲守电报局的生活,她还等候每一班火车,希望收到信件。她很快就病倒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但她拒不按照米德大夫的吩咐卧床休息,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热情激励着她,使她片刻不得安宁。每天晚上苏埃伦都上床睡了许久,还听见她在隔壁房间里来回走动的声响。
直到半个月之后,阿希礼的名字从“失踪——相信以死亡”的名单上移动到了“失踪——相信以被俘”的名单上之后,梅兰妮才如释重负的彻底病倒在床,再也爬不起来了。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次神秘旅行归来的瑞特敲响了汉密尔顿家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打探与消息
瑞特的到来收到了斯嘉丽前所未有的热情欢迎,那灿烂的笑脸看得苏埃伦恨不能狠狠挠一把上去。无事献殷勤,瑞特自然知道斯嘉丽打得是什么主意,无非是因为这个家里没有男人可以去帮她们打听阿希礼的消息了嘛。不过这一回就不劳烦斯嘉丽小姐开口了,他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的,当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梅兰妮小姐。
没有一句废话,瑞特开口就直奔主题:“我在威斯明顿就听到了威尔克斯先生的消息,只要你愿意,梅兰妮小姐,我愿意利用我在华盛顿的影响,把威尔克斯先生的下落打听清楚。如果他成了俘虏,北军公布的名单上一定会有的;如果没有,那也算有个结果了。”
“啊!巴特勒船长,你真是太好了!”斯嘉丽忘形的高叫起来,头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去赞美一个人。梅兰妮倚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拼命点头附和。她已经失去了查尔斯,如果连阿希礼也……她想她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瑞特挑挑眉,目光在梅兰妮和斯嘉丽的脸上轮流转过,接着抬头去看苏埃伦,得到了她一个鄙视的撇嘴表情,了然的笑笑。这两位小姐的相处模式还真是……奇异。
瑞特来去如风,话一说完,左手就把礼貌扣到了头上。苏埃伦急忙起身追出去送他,两人一前一后走至篱笆前,苏埃伦终于下定决心,抻住了瑞特的衣襟儿。
“怎么?舍不得我走?”瑞特调笑着挑起苏埃伦的下巴,啧啧,又尖了,莫非是想他想到食不下咽?苏埃伦没好气的一扭头把下巴送他手掌上扯下来:“我有正事跟你讲呢!”“我说的也是正事啊!”“好了,别说啦。听我说吧。瑞特,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苏埃伦把声音放柔,半侧着头飞快的扇动睫毛。瑞特泼冷水道:“眼睛抽筋儿了吗?”一听这话,苏埃伦才真的抽筋儿了。
调情的兴致完全被打消了,苏埃伦彻底把讨好这个男人的心思都放开,一点儿也不客气的直率道:“不爱看拉倒,我等着休放假的时候给他看。”苏埃伦完全没有注意到,在瑞特的纵容下,她现在的胆子已经扩大到从前的几倍,而且和瑞特说话的时候越来越不动脑子了,简直想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遮拦。“你听我说,你去打听阿希礼的时候,顺便帮我打听一个人。唔,这个人很重要哦,就算打听不着阿希礼你也一定要帮我把这个人打听出来才行。”
瑞特好整以暇的表示好奇:“说说看,这位先生重要在什么地方?”
苏埃伦习惯性的抿抿嘴唇,低声道:“他是我妹妹卡丽恩的未婚夫,塔尔顿布伦特。”
瑞特挑眉惊讶:“需要我赞美你对卡丽恩小姐的无上情谊吗?”看多了斯嘉丽和苏埃伦的针锋相对之后,瑞特对于奥哈拉家小姐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不抱有任何幻想。
苏埃伦知道他在想什么,白了一眼,撅嘴道:“除了斯嘉丽,我跟县里任何一个姑娘都很要好,包括那个一门心思喜欢斯嘉丽的笨蛋凯瑟琳卡尔弗特。我只跟斯嘉丽一个有仇,和其他人都很好,非常好。”苏埃伦对于自己和斯嘉丽的宿怨爽快承认,但坚持要让瑞特相信自己是一个人缘很好的姑娘,会和斯嘉丽杠上完全是对方不会做人的缘故。
对于这一点瑞特倒是很相信的:“当然了,因为和苏埃伦小姐你在一起,小姐们通常会很有安全感的。”苏埃伦傻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瑞特这是才暗讽她没有魅力,不会抢走别的姑娘的情人才得到友谊的。一想明白之后,苏埃伦险些气死。这人一天不损她活不了还是怎么着?
“真不明白,奚落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苏埃伦气得直揪篱笆上的枯叶,“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啊!”一抬眼瞧见瑞特的表情,苏埃伦立刻炸毛了,“你敢否认?你都亲了我了,你还敢否认?”
瑞特很无语,虽然他不打算否认,可是亲一口就作数这算哪门子道理啊?小笨妞,就不知道举个更加有说服力的理由出来吗?想了想,还是跳过这个问题吧。“好处是没有的,但是也没有坏处,所以我还是决定奚落了。”瑞特很诚实,诚实到把苏埃伦气得牙痒痒。
“你……你!”苏埃伦气结,努力喘了喘,还是说正事吧,不然迟早被他气死。“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只要记得帮我打听布伦特的下落。”上周塔拉来信,卡丽恩忧心忡忡的告诉她,自圣诞节之后就没有再收到布伦特的来信了,这让她十分担心,想请苏埃伦帮忙在亚特兰大打听一下。可是苏埃伦也没有什么能耐可以打听出来,她唯二的两条途径就是通过梅兰妮找米德大夫等人,或者直接找瑞特。可是上个礼拜梅兰妮在忙阿希礼,她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开口,而瑞特又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害她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瑞特默默记下了布伦特塔尔顿这个名字,不过听起来有点儿耳熟,迟疑的求证了一下:“是你们县里的人吗?”
苏埃伦点点头:“其实你认识的。就是当年在烧烤宴上差点儿跟你打起来的那对双胞胎嘛!”
瑞特一拍前额:“想起来了。呃,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位可敬的小伙子,似乎都是你姐姐斯嘉丽小姐的裙下之臣吧!”
苏埃伦没好气道:“是啊,你没记错。他们确实‘曾经’是。”她在“曾经”两个字上加了个恶狠狠的注音。“何止他们俩,全县除了阿希礼还有谁不‘曾经’是她的裙下之臣?”语气中的酸味儿冲天而起,瑞特尽量礼貌的后退了一小步,以免被熏倒。“不过,哈哈,她倒追阿希礼不成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就一起不要她了。哇哈哈哈。”苏埃伦笑得很嚣张,在斯嘉丽相关的事情上,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瑞特含笑纵容着她的小心眼儿,有话直说的姑娘果然可爱得多。“听明白了,这位塔尔顿先生还真是对奥哈拉家的小姐情有独钟啊!而且看起来,这份情有独钟还是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