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股气流冲撞、融合在一起这个过程带来的疼痛,让她的内脏一直辗转处在冷热交替、生不如死的边缘上。
曾清纯本能卷缩成一团,疲惫地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
五天后。
南宫珏带着小敏进冰窖的时候,冰窖中早已人去洞空,只留下一封书信。
南宫珏着急的摊开信封,看到的是这样的内容。
“虽然我知道这样骗你不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我不是你的红袖表妹,我当初接近你,其实是因为我身上的病,我想让你给我医病,可是听说你给人看病有个奇怪的规矩,所以当时一听说你把错认为红袖表妹,我就连忙应了下来。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也谢谢你给我医治好身上的病。不过,有一点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不能和你回家。对不起,如果让你受到伤害了,我会跟你说声抱歉。但你还是跟着你的小书童回家吧,希望你回去后能治好你的失忆,祝身体早日康复!”
南宫珏手上一抖,那张信纸就像落叶一般在空中打了几个飘零后便落了下来。
南宫珏捂住胸口,胸口开始阵阵发痛。
脑中清晰的回忆起曾清纯那张清秀的脸,身子踉跄了几下,像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直接向旁边倒去……
“公子……”小敏慌忙的跑过去扶住他,“快来人啊,我们家公子昏倒了!”
……
半夜,三更,没有月亮。
整个幽州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夜空中时不时的飞过一群夜鸟,发出哀鸣的啼叫声。凉风吹过,带走树上的枯叶,落在城边的护城河里,水波粼粼。
官道上,一辆马车渐渐驶进。
曾清纯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看着不断向后退去的景物,心中难掩不舍之情。
“你说,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南宫珏会不会出事啊。”虽然跟南宫珏的接触时间不是很长,但他那人倒是十足的呆子,这样的人活在世上,那简直就是给人欺负、蹂躏的。
步清音帮她紧了紧外衣,嘴角微微勾起,“放心吧,他没事的。我已经让人写了一封信给少林寺的悟思方丈,这个时候那个老和尚肯定已经到了南宫珏住的客栈了。有老和尚在,整个武林人都会给南宫珏面子的。”
“可是,他的失忆之症呢?”
步清音细不可微的叹了口气,“这个只能留给时间了。”
曾清纯听着,心里更加愧疚了几分。她趴在窗户上,静静的朝着幽州城的方向看过去。自从离家出走到现在,她这段武林之旅都围绕着幽州城展开。
她也认识了许多人,萧燕然、步清音、欧阳南风、老和尚、南宫珏……他们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她一定要再来幽州城,当然啦。为了自己的性命,她肯定要把步清音给一起带上。
北风呼呼的吹着,很快的就把她的头发吹散了。步清音看着颇有些不忍心,劝到,“你的身子刚恢复,还是不要太吹风了,否则要是又患上别的病那就不好了。”
曾清纯摇了摇头,又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致,直到他们的马车拐上另一条官道,彻底离开幽州城,她才作罢。
“你把你师兄怎么处置了?”曾清纯突然问道。
提到欧阳南风,步清音嘴角含着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他精致的双靥荡起一抹戏谑的微笑,“他一知道我要带你离开,自然也要跟着。我就顺手让客栈的店小二在他的饭菜里下了下利便之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恐怕还蹲在客栈的茅厕那里骂我呢。”
“噗,你也真坏!你怎么能这样对付他呢。”曾清纯脑中自动补起欧阳南风提着裤子往茅厕跑的情景,心情也开怀了几分,“反正你不给他吃药,就凭他的小艾玛(小羊驼)也是追不上我们的。”曾清纯掩嘴偷笑。
步清音抿抿唇,附和的笑了笑,便又劝道,“好了,你先睡一觉吧。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他说罢,便扯过一条厚实的羊毯铺在马车上,然后扶着她躺下,又拿了一条被子把她严实的包裹住。
曾清纯显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但步清音却是笑着点住她的睡穴,她小小的挣扎了一番后,还是乖乖的睡了过去。
步清音见她安稳的睡了过去,这才挑起车帘,看向外面的世界。
这条官道直通姜国,因是晚上,所以人烟稀少,显得冷冷清清,唯有街道两边连绵种着的白桦树,随风清扬,方显出些生气来。
能离开幽州,离开晋国,去一向陌生的姜国,他还是有些心喜、雀跃的。虽然有些对不起南宫珏和自己的师兄,但感情的事情,拖得越久,反而越伤人。及早的抽身,对他们两人来说,也许也是种解脱。
他能看出,曾清纯心里对他们两人还是有些情意的。不是他不自信,怕就怕哪天他一个不注意,转头就发现自家的媳妇被挖墙角——红杏出墙了。
为了消灭这个潜在的危险,他才决定跟着她离开晋国的,想到姜国重新开始。她的父母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会网开一面。
至于晋国的这里留下的烂摊子,他已经把整个幽宁宫“捐”给当朝的皇帝,换来一个免死金牌。
而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从神坛走下去,窝在家里过个相妻教子的普通男人罢了。
马车的车轱辘仍旧不停的转动着,远处的天边已经有几缕微光自大陆尽头蔓延开来,步清音叹了口气,终于放下窗帘,盯着马车里躺着的曾清纯看了看,终于缓缓的阖上眼睛……
步清音是个有手段且腹黑的人,曾清纯带着他去见了曾菁夫妇两。一个有手段的人制服曾菁这种直脑袋的武将,那自然不在话下了,就连曾氏对步清音也是赞不决口。直夸曾氏的祖坟冒烟了,才让恶贯满淫的曾清纯找了这么个夫君。
再这里,还有几件事情要特地交代下。
步清音的到来,就像是在曾菁的身上插了一双翅膀,虞丞相一家很快的就以贪污,勾结叛党的罪名被满门收监。其后,曾菁又是奉命查抄了虞家,所得的赃款贿银比姜国整个国家五年的税收收入还要高。
女皇最后下旨赐死虞丞相夫妇,而虞氏一门的其他人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为奴的为奴。而一向自恃相貌、学识皆高的虞碧桃最后也被赐给了披甲人为奴,步入她黑暗的人生。
铲除了虞氏一族,步清音带着曾清纯搬到了晋国和姜国的边界处,那里风景宜人,十分适合养胎。而且步清音也不用整天忐忑的生活在曾氏的眼皮下,相对的,他也轻松了不少。
六个月后,曾清纯临盆的那一天,步清音哭了,哭的泪泪满面,当然啦他这个眼泪是幸福的眼泪。从此后,他也就为人父亲了,他早就期待着这样的一天。
不过,又过了一个月,步清音又哭了。这一次可不是幸福的眼泪,而是……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当他一手扶着曾清纯,一手抱着孩子,走到院子的花园里晒太阳的的时候,他最不想见的那个人却像幽灵一般的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们隔壁的邻居最近搬走了,而新搬来的那个邻居以打招呼为名,笑的一脸得意的正向他们的宅子走过来。
这个人就是化成灰步清音都认识的——欧阳南风。
步清音回头发现曾清纯一直低头在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并没有发现某个心怀不轨人的慢慢靠近。步清音迅速的起身,扶起曾清纯,扯着她的手臂就要往屋里走,曾清纯诧异的看着被他紧握住的手臂,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不是你说要出来晒太阳的嘛,怎么屁股都还没坐热,你就又要改变主意了。
步清音像是后面有只狼再追着似的,他双腿加快脚步,嘴里也解释着,“没有什么,只是我觉得这天气好像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坐吧。而且我突然觉得我们住的这院子环境有些不好。你看我们要不要再搬到别的地方去。”
曾清纯嘴角抽搐的望着艳阳四照的天空,一双眼睛警惕性的眯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要不你干嘛这么慌张。
步清音没有回答,但是有个“好心人”却是替他回答了。欧阳南风很快的就敲开了他们家的院门,咧嘴笑得一脸灿烂,爽亮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师弟,清纯,好久不见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刚来姜国不久,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你们还要多多关照!”
步清音那一瞬间直接怒了,破天荒的第一次对欧阳南风开骂道,“你妹的新邻居!我们一家三口都不喜欢你,你快搬走。”
欧阳南风咧嘴粲齿一笑,刮了刮自己的下巴,笑得又痞又贱,“师弟,这种事情呢,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师兄我已经把这附近的地都买了下,以后要在这里做靠收租过日子的地主。我是不会轻易离开你们这样好的邻居!”他千里迢迢而来,岂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他这句话说给谁听,自是很明显。
而曾清纯自然也不同意步清音搬家的要求,于是,欧阳南风渐渐的成为了他们家的客人,最后发展成为他们家中的一员。
老天是公平的,总会赋予每个人不同的天赋,就看会不会利用了。步清音才高八斗、武功深厚,前半生在江湖上混的响当当,但是谁曾想,他的女儿偏偏不买他的账。而欧阳南风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似乎更受他女儿的喜欢。
孩子开口说话,喊的第一句是“娘亲”,第二句却总让步清音产生歧义。因为他的女儿喊“爹爹”的时候,总是口齿不清,感觉前面似乎加了什么点缀。
“来宝贝,喊爹—爹—”
“额爹—嘻—”
步清音起初还没太在意,但某次看到欧阳南风哄孩子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原来是这家伙在背地里捣鬼。
“来宝贝,喊二—爹—爹。”欧阳南风拿着一个拨浪鼓,笑的像开了一朵花似的。
“饿爹—嘻—”小宝贝认真的学着。
“不对,是二爹—爹—”欧阳南风艰难的纠正着。
“二—爹—爹—”小孩子终于说对了,欧阳南风当即兴奋的抱起小宝贝,狂亲不已。
这番举动,让步清音吃味不已。他当即的就把欧阳南风给赶出了自己的住宅。
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不怕狼来,就怕被狼惦记着。有了“二爹爹”后,自然就会有“三爹爹”了。在孩子一周岁的那天,“三爹爹”也华丽丽的空降了。这个人,步清音依旧很是熟悉啦。
话说,孩子抓周那天,有家丁来报,说是曾菁他们到了。曾清纯欣喜,奔出去相迎,脚下一滑,早被心疼女儿的曾氏一把扶起,曾氏不满的又开始皱眉数落曾清纯,“孩子都生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曾清纯呵呵的傻笑,问,“娘亲呢?她怎么没来?”
曾氏偏了偏头,笑了笑,“说来也巧,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一个迷路的年轻人。你娘亲和他交谈间,才知他原来也认识你。这不,我们就把他也带来了。这年轻的公子人很不错。”
曾清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夕阳西下,站着两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一个是曾菁,另一个则是,南宫珏。
南宫珏目光清澈,静静的望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可算是找到你了!”
从此后,步清音的生活便多了两个让他头疼不已却怎么也赶不走的人,他人生的格条也成了,防火防盗防欧阳南风和南宫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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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步小花,今年四岁了。
但我有好几个名字,我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我正式的名字。我娘亲喊我步小花,我大爹爹喊我步翎,我二爹爹喊我欧阳小小,而我三爹爹则喊我南宫颖。几个大人至今为止还未对我的名字形成一个统一的说法。所以他们都是以自己的喜好来称呼我,而我也就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个姓氏的名字了。
我出生在清水镇,清水镇不大,但是出了四个有名的美人。
第一个美人是我的大爹爹步清音了。他可以说是整个镇上第一美人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面庞,每次只要他一出门。上至六十老妪,下至七八岁女童,都会被他的美色吸引住。
第二个美人是我的三爹爹南宫珏了,他是整个镇上仅次于大爹爹的第二美人了。每次他往医馆那么一坐,医馆外都排起了老长老长的队伍。据说他的医馆里,蟑螂都是母的多。
第三个美人是我的二爹爹欧阳南风。他虽然没有前面两个爹爹长的那么好看,但胜在他的那张娃娃脸在那些卖菜大婶面前比较讨喜,所以也混了一个美人的称呼。
至于第四个美人,想必大家也猜到了,那就是身为前面三个闺女的我了,呵呵。
不过,虽然我们四个算是镇上的“四大美人”,但我们却都深深忌惮着另外一个没有上榜的人,那个就是我的娘亲。
就拿我先说。每次我带其他的小孩子去掏马蜂窝,然后扔到那些整天缠着我几个爹爹的女人院子里。回到家后,我娘亲的鸡毛掸肯定在等着我呢,我的PP也要遭殃了。
我觉得我娘亲是母老虎,还曾经“气势汹汹”的在我几个爹爹面前数落我娘亲的恶行。哪知道这三个平时在外头横惯的人,在我娘亲面前也成了三只小猫。不但没有数落我娘亲半点话,而且还狠狠的教育我一番。
天地良心啊,我去掏马蜂窝还不是为了驱走那些缠着他们的女人嘛。
我大爹爹每次看着我娘亲时,一双丹凤眼一眯,笑的像只漂亮的狐狸在盯着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一般,那傲娇的模样让人有扑上去摁倒的冲动。
我二爹爹每次看到窝娘亲时,两道剑眉就会不经意的向上抖一抖,立刻蹦跶到我娘亲身边,那模样像极了笨拙的大熊守卫着自己刚刚捕获好的鱼儿。
而我三爹爹呢,他每次看到窝娘亲,淡色的瞳孔总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羞涩,他看着娘亲时的目光,很像一只可爱的兔子在盯着自己的萝卜看。
总之,在这三人面前,我娘亲就是各种各样的被吃掉的东西。
今年夏天,我三爹爹好不容易的说服我娘亲和其他两个爹爹带我去晋国的少室山游玩了一次。少室山的方丈一看到我三爹爹,一张脸笑的像是大葵花一般。当看到我时,他还笑嘻嘻的夸赞了一番,并且还时不时的提了几句关于我娘亲当年的事情。
我不耐烦听他们提那些,三爹爹也看出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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