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正好打在萧燕然的胸口,他就如同的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抛出,重重的砸在旁边的一座竹楼,竹楼都是临时搭建的,被萧燕然的冲力撞到,“吱呀”一声,折断几根充当顶梁的竹竿,整座竹楼便便摇摇晃晃起来了,眼看随时都有倒塌下去的可能。
欧阳南风暗知不妙,一把伸手抱着曾清纯,把她护在自己怀里,双脚一点力,从竹楼上一下子跃了下来。果然,竹楼在摇晃了几下后,“哗啦”一下,果然成片的倒塌了下去。好在竹楼上的那些人都是有武功的人,都在竹楼摇晃前下了楼,受伤的自然很少。
倒是萧燕然,被打了一掌,又撞上竹楼,一时摔在地上,几番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都没有成功。他“噗”的一下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脸色惨白成一片。他抬手擦了擦袖子,冷哼了一声,只用冰凉的能够渗人的目光盯着聚在他周围的那些人。
擂台周围静悄悄的,无人敢出声。
众人就那么看着,没有人敢上前去帮忙。就连那些见惯了江湖纷争的掌门都只是告诫自己身边的徒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这步清音武功废没废这事还没确定。即使废了,再看他那几个人偶,短短的几招之内就解决了那个萧燕然。这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萧燕然又是姜国人,他们中原武林没有必要为这样一个人得罪幽宁宫。
步清音放下手中的叶子,又命四杀齐整的列于一边。而他本人则脚尖一点,从树梢上飘落下来,走到萧燕然的身边。
萧燕然抬首,歹毒的瞪着步清音,步清音嘴角勾勾,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萧燕然冷哼了一声,趁着步清音不防备,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快速的向步清音的面门刺去……
PS:等下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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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然冷哼了一声,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快速的向步清音刺去。步清音不闪不避,立在原地,长袖一甩,反射性的伸脚向萧燕然的肚子踹去!
萧燕然脸上一阵痉挛的抽动,身子再次脱离轨道被抛到半空中,又狠狠的摔在地上……这次更多的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他艰难的伸手要去擦,却是像擦不完一般,擦了,就有更新鲜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他睁眼看着矗立在自己不远处的那抹白衣不断向他靠近……那些被他珍藏在心底的记忆那一刻却像是洪水决堤了一般,奔腾汹涌的涌上心头……
哪怕岁月流逝,沧海桑田,他依旧记得小时候,那时这个国家还姓萧,那时他的父皇还是整个皇宫里最又职权的人,而他还是他父皇最为喜爱的儿子。
他的父皇很喜欢穿白色的袍子,每次下朝的时候,换好朝服,总会到他的宫里去监督他的功课,有时候他做的不认真,他父皇还会很严厉的责罚他。当然如果他做的好,他的父皇总喜欢把小小的他架在他宽阔的双肩上,然后陪着他嘻嘻玩闹。
他的记忆里,那抹白衣成了他童年最为美好的回忆。
而他的父皇也成了他最为敬佩的人。
直到……
他亲眼看见无数的叛军举着白晃晃的刀杀进皇宫里来。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汪洋的火海中,啼哭声、求饶声、咒骂声不断……他的母后紧紧的抱住小小的他,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母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可母后却跟他说,“记住那些人,燕儿长大后,一定要从他们手里夺回属于我们萧家的东西。”
他母后的话还没完全说好,一声命令下,几十个人齐齐提刀,几十颗脑袋也就在那一刻和身子分离开来,掉在地上,温热的鲜血一并的迸发出来。随后是更多人的哀嚎声,更多的脑袋搬家……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然后,他看到自己父皇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脚下,为的只是求那个男人放过他们几个兄弟……
那人立在火海中,一袭明黄色的莽龙袍睥睨的看着匍匐在他身下的人,眼眸中一片的不屑。
那时的他还小,父皇和母后的痛苦,他还不能感同身受。
直到他被自己的师父从宫里救了出来。
“记得!你已经出了宫,除非你有回那里的本事,要么就忘记自己是皇子的事实。”面前的人一脸的邋遢,他一手捧着一坛子的酒,一手抱着小小的他,快速的出了皇宫。
小小的他愣愣的看他,他的衣服,他的靴子,他眉宇间的那邋遢的……都和他那器宇轩昂的父皇相差甚多。他的师父抱着他离开了皇宫,而他也在那样一个黑寂的夜里离开了自己的家,那个曾是他最为骄傲的家,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家。
出了皇宫,他果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了。没有人会围着他转,也没有人会去搭理他的感受,就连那个带他从皇宫出来的男人也是成日的泡在酒肆中,弃他与不顾。
他被同龄人的欺负;
他见识了世间冷暖;
他像狗一般的活着;
随意的一个人都欺到他的头上。有一次,他被几个年轻的痞子欺负,他们打折了他的膝盖,逼着他喝下他们施舍的童子尿。
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些理解了自己父皇的苦楚,尝尽了人上人的滋味,再让他做阶下囚,心中的不甘化为怨恨,父皇母后的惨死也在年幼的他心里发了芽。他发誓要打败那些曾欺负过他的人,要成为人上人。
可是他的人生却如永夜,看不到黎明。他不知道拿什么复仇,唯一一点庆幸的地方便是他的师父开始教他武功了。
花了四年,他学会了他全部的功夫。师徒两人几年里四处逃窜、四处流浪,最后在姜国定居了。可是你他那个爱喝酒的师父却又病倒了,他的病花去了他们所有的积蓄,万般无奈中,他自插草标卖身葬父。
然后,他认识了曾清纯。
那个流氓痞子似的女子,她嚣张的走到他的摊位前。
她买下了他,让他做男侍伺候在她身边。那时他心里实在是看不起那个疯子似的女人,现在想来,或许那段时间是他这些年过的最为开心的日子。不用为生计忙活、不用担心刺客的暗杀,虽然她嚣张了些,但她待人还算不错。比起虞碧桃来讲,真的是太不错了。
跟虞家的合作,只是为了得到虞家经济的上的赞助。而且他还可以利用虞家的权势为自己复仇铺路。可是他料错了虞碧桃,这个自私又自利的女人。她外表看起来像牡丹花一般端庄贤惠,可是她的内里却是个蛇蝎一般精于算计的女人。
她曾用迷药迷晕了他,也诱|惑他上了床。可是之后,却弃他如敝屐。和她比起来,那个曾清纯真的好太多了。
只是,他脚下的路不由他选择。他的人生里除了成功,便只有他输不起的“失败”两字了。人是用来出卖利用的,手段是用来谋权的。
他输不起,所以他只能不计后果的成功,一旦成功了,便有傲视蝼蚁的机会。
有些人,有些事,他只能说——对不起了!
视线中的那抹白影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萧燕然心中一片酸软,心里只叹自己一生的无奈。他缓缓的闭上眼皮,等着步清音的一剑,突然一阵尖锐的女声传来……
这人是虞碧桃。
萧燕然的眼皮剧烈的抖动了两下。
PS:其实萧燕然就是那种从神坛上走下来的,有些偏执,但本性是好的。只是路不由得他选了罢了。萧燕然是一枚苦逼得娃,明天继续苦逼得虐他哈。这几章的题目其实都是来自墨明棋妙小楼的《前尘应念》,是COS仙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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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的那抹白影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萧燕然心中一片酸软,心里只叹自己一生的无奈。他缓缓的闭上眼皮,等着步清音的一剑,突然一阵尖锐的女声传来……
这人是虞碧桃。
萧燕然的眼皮剧烈的抖动了两下。
这个女人,一直躲在暗处,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代表着……
萧燕然两只手握成拳头状,用比冬天还要寒冷的眼神望了望暗处里蹿出来的虞碧桃。她一身白色的衫袍,妆扮端庄高贵,可是她的两只眼睛却有着藏不住的歹意。
“慢着!”虞碧桃娇喝了一声,大方的拨开人群,缓缓的向步清音的方向走来。步清音长睫动了动,显然已经认出了虞碧桃,只是他不想和这女人有过多的交流,便冷漠的转过身,墨色的瞳孔在人群中一一扫过。
虞碧桃似是早已习惯了步清音的态度,她面上没有多少的表情,只是默默的走到萧燕然的面前,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下,她举起自己的脚便狠狠的踩在萧燕然的身上。
萧燕然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的弧度,嘲讽的看着虞碧桃。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来杀人灭口的。
都怪他太蠢了,也怪他急功近利了。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可他实在是没有预料到这些武林正派的贪生怕死。只是一个步清音,便把他们吓的不敢还手,他们哪里还记得经常记挂在口中的侠义了。
果然应征了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竟然妄图希夷借助这些武林正派的力量牵制步清音,看来他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几载努力,呕心沥血,别人竟然连理都不曾理会他一眼……
可笑,可笑他的痴想妄想,竟然还满怀希望有人能够赏识他、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可笑他不甘心于卑贱只想光复自己的门楣!
可恨!他又能可恨什么?
可恨他这个尴尬的出身吗?
可恨步清音的出现吗?
可恨虞家的算计利用吗?
他已不知自己是该可恨还是该可笑,亦不知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哀凉透骨,目呲欲裂,忿恨至极!
生无可恋,死不足惜!
虞碧桃向场上的武林人士抱了抱拳头,说到,“对不住各位了,我姓虞,我娘是姜国的丞相。”她美眸扫了扫,指着萧燕然继续说到,“这人曾是流落街头,我娘亲看他可怜,便收留他在虞府做我的贴身侍卫。这次我带着几个奴役到晋国游玩,他便也跟过来。可是谁知……”
停在这里,纯粹就是为了吊人胃口的。虞碧桃开始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方小帕,神情暗戚,“可是谁曾想啊,这人一直在我耳边说了些蛊惑的话。把步公子说得很是善尽天良。我刚开始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憎恨步公子,便暗中派人调查了我这侍卫的身份。结果大出人所料……”
步清音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虞碧桃接下来的话了。他袖子一甩,漠然的转身,这萧燕然的恐怕不用他出手,下场也会很难看的。
他做到这个份上,也算对得起他死去的师父了。
至于,他的师母和小师妹,他没有欠她们什么,以后他也不会再插管她们的事情。
明明是自己的宠妃,却把持解药,不让她服下。这样的皇帝手段够狠的,心够毒,她们两人未来的日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过的。
虞碧桃看着步清音转身离开,她嘴角微微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看着底下那帮武林人士的情绪明显被她调动了起来,她这才得意的说到,“萧木易,本名萧燕然。他是前朝皇帝的皇子,他隐瞒身份混进了我们相府,就是想挑拨晋国和姜国两国之间的关系。好在我娘亲英明,只是让他做了贴身侍卫,其余的根本不去理会他,以至于这人久久的得不到机会,这才趁着这次出行,想改变策略,煽动中原武林。”
瞧这话说的,①方面把他们虞家的关系和萧燕然撇清了。②又间接的称赞了虞丞相的英明。③把萧燕然的身份暴出来,也算是给晋国的皇帝一份大礼了。④姜国的女皇最近正在派人暗查虞家,虞家抛出萧燕然,以后虞家万一真的落难了,还有晋国皇帝这边可以庇护。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萧燕然和虞丞相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儿科。
这天下从来都是有谋略、心够狠、有手段的人做的。萧燕然仅凭着一腔热情,远远是不够的。退一步来讲,今天萧燕然真的打击到了步清音,在这些武林人士中取得了声望,做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
那他们虞家也不会损失什么,虞家大可以扶持萧燕然作大,和晋国皇帝抗衡。
所以这么算,虞家这笔生意都是不吃亏的。
虞碧桃此话一出,底下的那些上前凑热闹的群众,一下子做麻雀状散开,纷纷往后撤退了十几步。
开玩笑,萧燕然竟然是前朝的皇子。那就是当今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这些人混江湖,平时喊打喊杀,真枪真刀,官府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要是他们参与了政事,恐怕哪天睡得正香的时候,一家上下的脑袋都要搬家。
再说了,当今的皇帝人还不错。每年的过年都会让各地管辖衙门给隶属与各地的门派送些银子意思下。武林中不管大门大派还是小门小派,这日子都过得比以前舒服多了。这日子一安逸了,皇帝又没找他们这帮武林人的麻烦,他们哪个敢吃饱了撑着和皇帝拆台干啊。
是以,知道了萧燕然的身份,人群便激奋了起来,喊什么的都有。
“报官,抓他!”
“派人去请幽州城的州官来!”
“直接杀掉他!”
……
萧燕然绝望的闭上眼,耳畔的嘈杂声不绝的充斥与耳。不管他们说的哪一条,他的下场都是一样的——死亡。
没有尊严、没有身份,只是屈辱的死亡。
虞碧桃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脚下暗自用力,往萧燕然断裂的肋骨狠狠的踩去,然后继续落井下石,“我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们虞家更不会包庇他的,他是晋国人。这事情还是留给在座的各位处理了。”
萧燕然本就受伤,被她这么用力的一踩,疼的汗珠直往外冒。他心里真的很想问候一下虞碧桃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又想到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让他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亦是无话可说,咬着皲裂的嘴唇,不言不语。
场上因为悟思方丈被自己门下的弟子抬下去了,峨眉派的师太也带着她的女弟子退下,场上倒是只剩下太乙真人这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
众人争执了一番后,最后只好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拂尘一扫,掬了下自己的胡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说到,“此事关系重大,更需从长计议。不如这样吧,命人去把悟思方丈和师太请上来,大家再从长计议一番。萧公子这人肯定是要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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