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至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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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至河上-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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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至河上 / 应容 著 '

书籍介绍:
她的爱情似乎还未开始就已结束,当这捕快已为他人夫的时候,是不得不放弃,还是在痛苦中怀揣不变的心意?而当他经历生死之谜,终于恢复独身时,她却嫁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简介就这样吧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完结了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8 本章字数:211


竟然真的完结了。
此时却不觉得累了,只是有点空虚。
之前过程中的几番痛苦煎熬,就这么在今夜平静的情绪中淹没。
写完了,了却了这桩事,也将牵出一时的留恋。
现在,我很喜欢《书至河上》的这些人物。
呵呵,沈判,不要怪我把你写成这样,其实本来你都不在我计划之内。你的结局也跟我之前的设想都不一样。
谢未,你和徐荷书现在算是刚刚开始吧^_^
在完结时,有这个包含无数美好可能的美丽开始,我很喜欢。





正文 第一章 鱼塘暮色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8 本章字数:3177


我虽退出官场,官场却依然留有我的影响。徐珏如是说。
他的女儿徐荷书便拍着弟弟徐松诗那瘦弱的肩膀,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于是,你明年终于可以出现在会试的考场。”
徐松诗则纯净斯文地笑着:“可是你若不入江湖,江湖便永远没有你的传说。”
历经宦海沉浮为避纷争而请辞挂冕的内阁大学士徐珏,学富五车之余,年纪却也刚上五旬,博古通今之时,头脑也并非食古不化。所以,徐荷书不久后佩剑携袱顺顺利利地迈出了徐宅的大门。
父亲吩咐她:“你五六岁的时候,我们全家回过原籍荆州。你若没有计划好的路线,不妨直接南下回荆州。这些年来,你也一直念念不忘当年那里的山水和远亲姊妹。”
“我要是迷了路到不了呢?”徐荷书眨眨眼狡黠地问。
父亲洒然一笑:“有口问路,有目识路,有剑开路,不是吗?况乎天地间何处无路,双足行处即是路……”
徐荷书叹一口气:“您对我真是放心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六亲不认,并非虚言。他在朝为官,恐原籍亲友借此在当地作威作福,所以很多年他都不回老家,亦很少联络。他打算退隐后再归乡,可是现在他身体不好,腿疾复发,大夫要他在家静养一年半。
徐珏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十年前入阁是他仕途之路的一次飞升,却也是他儿子徐松诗学而优则仕之路的不幸之始。因为位高权重,科考一事他要尤其注意不涉嫌“徇私舞弊”。儿子去考,若名落孙山,固然脸上无光;若榜上有名,少不了有人指指点点;若名列榜首,御史们的口水仗、八卦功还不得让他退层皮?前车之鉴犹在昨日,原首府张大人就因长子会试第一名而被言官好一顿矛头直指,连压箱底的旧账也一并给翻了出来,放到皇帝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官怨沸腾之下,皇帝只好一咬牙一闭眼,把主考官撤了降了,把一向视作心头肉的张首府请回老家安享晚年去了。
自从入了阁,徐珏便不令儿子再参加科考。虽然他心知肚明:松诗之才,榜眼以上。他想,他总有老而退休的一天,那时候在朝中已然根深荫广,儿子会试殿试一路顺畅,以后的仕途纵不敢担保平步青云,也总是前程坦荡。所以,他不担心。
他很淡定。
他对女儿徐荷书也很淡定。儿子好读书,女儿好习武,一文一武文武双全这很完美。每当这一双儿女站在他身边,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是一大方玉石,儿子是一棵松,女儿是一株荷——虽然,松诗举止文秀像荷多一些,荷书身姿挺拔且稳重像松多一些。
这时候,离家多日的徐荷书正牵着马,站在一大片长有绿叶白荷的水塘边。不是因为荷花美,而是因为,她饿了。水塘里有鱼,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从京城一路南下,走了月余,她便准备好了渡黄河。眼下这地方,便是黄河南岸不远了。
入江湖。人在江湖和鱼在水塘有多少分别呢?鱼自在地在水塘中游来游去,是在生存,也是在赏风景吧?人拔脚浪迹江湖可是要刀光剑影才够味,难道尽情在各处游历就不算是江湖漂泊吗?
徐荷书的江湖心,首先便想往着游历,同时若路见不平,她自当拔刀相助。解囊相助亦无不可,她出来带的有的是银子。
可是这个下午,她纵有银子也无处使。连着几十里荒无人烟,她又累又饿又气,什么太平盛世,什么河清海晏,黄河若不是水灾严重,这一带怎会别说驿站、集市,就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
徐大小姐自然没有想到,她骑马一路走的是官道,官道附近自然不会总是有人烟的,就算有,行人也未必看得到,一者远,再者山或树隐蔽,不易发觉。这片水塘还是她实在忍不住,下了官道寻到的。她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里的鱼,考虑着抓来后怎么烤了吃,却没想到这片有荷有鱼的水塘是有主人的。
就听一个孩子在对岸遥遥地喊:“哎——你要干什么?”
徐荷书吓了一跳。那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叉着腰,紧紧注视着她的举动,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徐荷书以为他要跳下水游泳过来,不料他从荷叶后面扯出一只小小的破船。小男孩跳上去,撑起长篙拨开荷叶,把船划了过来。
徐荷书笑呵呵地说:“小哥,你家在这附近吗?”
小男孩一点不怯生,翻起白眼:“你是想偷鱼?”
“看鱼,看鱼……你看,这鱼游得多惬意……”
小男孩胸有成竹:“一看就知道你是过路的。饿了吧?你来得巧,我家正准备做鱼吃呢。”
徐荷书立即想入非非,暗暗咽口水。
“上来吧!”
徐荷书道谢,忙拴了马,上了船。船板甚旧,破损得厉害,这若是在江河遇到风浪,必翻无疑。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想起了这句话,眼下却没有丝毫小心的意思。这破船带她去吃饭还是去坟墓,她竟没有丝毫的犹疑,事后证明,这或许不止是运气。
原来对岸的一片蒿草灌木后面掩蔽着一大一小两座陋舍。门前晒着渔网,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正在无篱的院中杀鱼。看看木桶里,总共有五只。
“山子,去起火吧,多抓两把米,多兑一瓢水。”老者说着,抬头看了孙子一眼,发现孙子这回带来的路人是个干净漂亮的年轻姑娘,腰畔却挂着剑,不禁有些惶恐,“闺女,别站着了,那儿矮有墩儿,坐吧。”
徐荷书倍感亲切,想起了家里的一个老仆人。“老人家,烦您多做一份给我,不让您白忙,饭账我付。”
老者笑得皱纹如波纹:“那敢情好。不过不用了,今天日子好,吃什么都当是我老头子家请的。”
原来,这片鱼塘是老者的生计所在,日常他便是捕鱼到集上贩卖,日子虽不寒酸,也着实不富裕。儿子儿媳去了南边做生意,两年没有回家了。今日是孙子的生辰,所以他才特意早早收市,捕了几只大鱼小小地喜庆一下。
山子在厨房里唱起歌来。柴火的烟气弥漫出门窗,与落日温柔的光芒交汇,迷迷蒙蒙。
徐荷书听了,莫名感动。她打开包袱,悄悄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放进袖中,等吃饭的时候送给这小男孩。这小刀是母亲特意安排她贴身携带以防不测的,她却认为无必要,塞进了包袱。
老者一边忙一边聊,徐荷书屋里屋外两边跑,不多会儿工夫,米饭熟了,鱼焖在锅里了。
老者对孙子唠叨起来:“你小未哥今天在集市上说了,放班后要是没有事找他,他就来吃饭,给你庆生。日头都快没了……还不见人影……”
“小未哥那可是不管白天黑天的,月黑风高,嘿,挎着刀蹿上房抓贼……”
老者便要盛出饭来让徐荷书先吃,徐荷书还不好意思,只说不急。
“闺女,不是赶你,吃完了饭你骑着牲口走上五六里,就寻得着客栈住下。我这里草房两间,地儿小又不干净,实在不是你大闺女家睡觉的地方。”老者把米饭和一只鱼盛出来,放到小桌上,又找来一叠咸菜,“将就着吃,我和我孙子还得等人哪。”
徐荷书心里着实感激,便拿出那把雕着精致花纹的小刀,送给山子。
山子期待地看向爷爷。
“这么金贵的东西给他一个小孩子做啥?闺女,快收起来。”
徐荷书微笑道:“男孩不都喜欢玩个刀啊枪的吗,这个,捉鱼、砍柴都用得上。”把小刀塞在山子手里。
山子攥着小刀高兴地冲了出去。
老者漠漠笑着,抽起了旱烟袋。“现在的年轻人,心眼儿都这么好……”徐荷书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一边兴致勃勃地与老者说话:“您说我心眼儿好?哈哈……还有哪些年轻人心眼儿好?你们等的那个人吗?”
老者饱经风霜的脸笑了:“小未,小未这孩子啊,好,好啊……”
“小未是谁?”
“是我们……”刚要说话,听外面扑通一声水响,老者忙走出去看。
是山子掉水塘里了,还在水里一个劲儿笑。
夕阳已经沉到西边的树林后面了,余辉透过木叶斜斜铺了一地。山子划船送徐荷书走,到了塘心,老者犹立在余晖中,道:“闺女,别住偏僻的店,害怕了就再回来啊!”
徐荷书用力点点头,心中竟有了一丝不舍。
临别,裤子短了一截只及脚踝的山子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你长得……真好看……”
徐荷书粲然:“将来,你找个好看的媳妇。”
“……像我妈。”
并未生过人尚无资格谈人生的徐荷书在心里惊叫一声。
“好孩子。”她无奈地拍拍他瘦弱的肩膀,丢下一个温柔慈爱的笑容,上马离去了。





正文 第二章 本县衙门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8 本章字数:2609


淡淡夜色里,暖融融的风拂在脸上,既舒服又疲倦。果然有一个闹市,徐荷书勒慢了马,要选一家客栈住宿。
忽然听见轻捷的一下落地声,一个人直直地站在前面,一双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她,钉着她。这人满脸悲愤,他的马在一边急促地喷着气,显示着它刚刚拼命奔驰了一段时间。
徐荷书奇怪到有些害怕,却不示弱,反盯着他。
“你——跟我走!”
怪事!一上来就莫名其妙如此。居然还用这种命令的不可反抗的语气。
“为什么?你是谁?认识我?”
这人生硬地举起一只令牌给她看:“本县捕快谢未,怀疑你与朱老四爷孙被害一案有关。所以,现在我要带你回衙门。”
徐荷书惊奇道:“爷孙被害……与我有关?”
“便是家住鱼塘边的那一老一少,相信你还没有忘吧?”
“你是……小未?”
谢未皱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你知道的的确不少。跟我走吧。”
“等等,你说什么,他们被害是什么意思?半个时辰前我刚和他们分手,怎么会……”
谢未摇摇头:“你何不回去看看。”
徐荷书被一种急切、担忧又畏惧的情绪袭红了眼睛,掉转马头,立刻沿原路返回。
很快便回到了水塘边的茅屋。屋里,油灯微弱地亮着,昏暗的光线里,清晰可见那老者和那孩子齐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是谢未把他们从地上抱起安置在床上的。桌子上,饭菜尚有一些残余。
徐荷书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
谢未声音里带着哽咽:“中毒。饭菜里有毒。大约一个时辰前,你离开了这里是不是?”徐荷书恍如未闻。“荷叶有被翻动的痕迹,是山子划了船,对岸有马蹄印和女人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官道,也就是说,之前你在这里呆过。是不是?”
“没错,我在这里吃了饭,”徐荷书忍不住难过,哭泣起来,“可是,怎么会有毒呢……我不是活着的吗?”
“所以,这就是关键所在。”谢未的目光严厉而狐疑。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吃这饭吗?你不是活着的吗?”徐荷书不禁微微发抖,自己也不知是惊惧还是伤心。
“是的,我是说好了要来吃饭,可是,我来晚了,他们也许是以为我来不了了……以前,我也爽约过。”谢未苦笑,“所以,你必须得跟我去衙门。”
徐荷书终于忍不住要近前看看这一对刚刚招待过她的可怜的祖孙。山子的尸体脸已变成了极其难看的颜色,左手里却依然攥着那把漂亮的小刀,徐荷书看到这里,只觉心痛如割,脚下一软便昏倒在地。
仿佛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徐荷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身置何境,只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张顶舒服的床上,有点像自己的床。她便努力回想刚才的梦。仿佛梦有两段,前一段她看见小山和爷爷死了,尸体躺在昏暗的灯光里,后一段是她和他们在一起开心地吃饭,吃得一点不剩。很快,她就清醒了,意识到后一段才是梦,而前一段是真的经历。
她爬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安静而简朴的房间里,要走出去,门外竟有看守拦住了她。看守还是小吏装束!是衙役!
那么,她是在谢未所说的衙门里了。
马上有人去通秉知县大人。这么说,马上就要审她了。
知县王素放下了左手里的案宗,右手中的饭碗,起身振衣。
人如其名,亦广布美名,王素身为一县之父母官,身上穿的很素,碗里吃的是素,住宅内外的布置朴素,对待自己的景况一向安之若素,对待工作却毫不含糊,事必躬亲,践之必成,对待百姓如同百姓对待自己的邻居街坊,对待上司如同对待他自己。为人耿直坦荡,百姓俗谓之一根筋,上司被得罪的次数多了,却也无从下手整他,时间一长只好无可奈何地作罢,不与他计较。
个性突出加上政绩卓著,因而王素很有名。徐荷书由衙役口中得知这里的知县竟然就是父亲徐珏曾几次提及的王素,不由得精神大振,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相信“王法”。她倒不是怕自己被冤枉杀人,而是相信很快凶手就会被绳之于法。
王素很客气地在书房接见她。
徐荷书进得门来,先是吃了一惊。在她的感觉里,王素该是一个长髯飘拂、一脸正气、不怒自威的长者,却不料,面前这人竟然是个三十多岁、面容秀美的年轻男子,只是瘦得厉害。
徐荷书并没有拜过官员,虽然她曾随父亲参加过官员们礼仪性的聚会,但那也是以侄女晚辈的身份。现在,她知道自己是“民”。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江湖人”,所以只是拱手:“大人。”
王素倒也干脆,开门见山:“姑娘尊姓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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