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要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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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朵朵要争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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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云家奉旨女儿远嫁蛮夷,皇上念及蛮夷清苦,体恤云家忠心,特赐禁卫军一百随行,金银十三箱,珠钗美玉不计其数。出嫁当日,京城百姓纷纷围观,除了不懂事的孩童之外,大多面色凝重,偶有善良女子感同身受的替轿中人哭泣,大红的轿子放置在队伍中间,一行数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迫入江湖 第二十六章 变态美少男

就在京城中人仍对云家嫁女一事议论纷纷,朝廷上对云家的贡献歌功颂德,边疆附近水深火热的百姓们对夜长留又是感激又是怜悯的时候,云家却是乌云滚滚:云家老爷强撑了笑脸从朝堂上回来,身后心腹把圣上赏赐下的那点金银放进被夜长留搬得风卷残云的库房,却连个角落都填不满,云家老爷心痛的老脸皱成了菊花。

偏偏女儿云浅惜又给女婿洛秋华找各种借口撵了出来,气愤之下又从库房扣走了最后一点油水出去穿金戴银,简直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邪火顿时有了地方喷发,把个娇花儿一般的云浅惜数落的没头没脸,云浅惜从小到大哪受过这般委屈,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面子,提着裙角飞奔出了云家,闹来闹去的要跳河,到最后死是肯定没死成的,反倒是平白叫人看了好大一番笑话。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也不知云家惹了什么了不得的江湖人士,竟将云家女儿私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心斗角全部手抄成书,满大街的发布。自此,云家十小姐的美名被孩童编成儿歌四处传扬,而云家九小姐反而成了儿歌中最大的反派和笑柄。

与此同时,边疆上多了一个新面孔的商人。他性喜白衣,出手大方,交易的都是最为上等的货物,中原的美酒,中原的丝绸,中原的器皿,换回蛮夷的毛皮和骏马,价格亲民,质量优厚,虽然长得英俊潇洒,乍看上去如同中原哪家的公子一般,为人却是极为豪爽,极快的在蛮族民众间积累起了一定的人气。

而身处在大红花轿中的夜长留,更是没有新娘子应该有的任何一点羞涩或者恐惧,整日坐在花轿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无事时与随行的侍卫丫鬟们插科打诨,感情好的称兄道弟,日子过得更似神仙。等花轿晃晃悠悠的到了地方,大红盖头随手一丢,凤眸一挑,唇角含笑,迈步走下轿来,唇红齿白,邪魅妖娆,以往那仿若营养不良的单薄身材总算谈得上颇为窈窕,这一路上生生胖了不止三斤。

虽说夜长留出嫁之前被皇上收做了干女儿,还起了个什么和硕之类的封号,但究竟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故此,草原上可汗的皇后也就没有亲自迎接,而是由狼王千岁的亲娘露珠儿远远地打量了一番。

露珠儿本就是中原人,平日吃喝用度也一向是中原的习俗,她自持身份的坐在轿中,年过四十,却还是珠圆玉润,保养得当,处处透着一股与蛮夷之地的女子绝不相同的风情,染着丹蔻的尾指挑着轿帘,看着不远处正与侍卫们依依惜别的夜长留,眸中掠过一抹赞赏,转念又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

虽然作风粗俗了点,可正合蛮夷风气,长相更是令她这个女人都颇为惊艳,能与奴仆们打成一片,想必性格也是温柔的……只可惜……

露珠儿不忍的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轿帘,软轿轻起,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离场。她甚至没有过问那个封号和硕的女子究竟姓甚名谁,她怕自己只要问了,再被那双含笑的眼眸一看,便会心软,在得知对方死讯的时候,便会对不起良心。

可自己那疯癫的儿子,露珠儿低下头去,眼中隐隐透出悲伤,她摆弄着指上做工精致的指套,混有中原血的王子本来就为人不容了,又偏偏……终究生在帝王家,半点不由人啊……

拜堂的过场举行的如火如荼,像是生怕夜长留下一秒就悬梁自尽或者投河跳井一般,带着死也要死在花轿上的气势,在夜长留来到蛮夷的第二天,就被随行而来的中原媒婆一大早从地铺上挖了起来,说了大堆的吉祥话,侍女成群的帮她穿好至少也有二十斤的喜服。

可再多的吉祥话也掩盖不住媒婆那颤抖的嘴唇,丫鬟们都是宫中宫斗的失败产物,被发配到蛮夷这种有来无回的倒霉地方,来来去去又见识了不少远不同中原男子的粗犷大汉指指点点的调戏,一个个噤若寒蝉,心理素质差的则寻死觅活,披盖头的动作活像是要给人套麻袋灌水泥一般。

快捷方便的婚礼上,狼王千岁的父母一个都不在场,竟然连狼王本人也没在场。中原那闹洞房、酒席之类的也一并能省则省,夜长留在盖头中打着哈欠,随着大家拉着她鞠躬再鞠躬,最后跟着丫鬟们进了狼王千岁的王府,在摸到木床时还感动的不得了——终于不用再住蒙古包和地铺了!

左等右等的,狼王千岁始终不见踪影,夜长留闲暇时抬手用龙凤呈祥价值千金的盖头擦了擦打哈欠而流出的泪水,却愣是被媒婆当成了无助的哭泣。

媒婆张着猩红的大嘴,不由得也落下泪来,安抚的拍了拍夜长留有些油腻的手指,对手上的触感有些奇怪,想着八成是公主肤若凝脂,摸起来才这般顺滑,却也没多在意,看着盖头下一动一动,如同拭泪的幅度,难得贴心的道:“公主,您从清早就未进食,虽说有违礼数,但恐怕体力不支,不如您要不要先吃些什么,一会儿狼王千岁来了……怕是就吃不上了。”

这话真是要多不吉利就有多不吉利,那些噤若寒蝉的丫鬟们一个个惨白了脸色,她们这些命不由人的,说得好听些是服侍主子的丫鬟,实际上还不是送过来分担狼王殿下的‘福泽’的。

夜长留正在盖头下叼着一根鸡腿吃得欢畅,一听这话才想起自己此举怕是多有不妥,难得有些尴尬的咬去了鸡腿上最后一点肉丝,顺利的将骨头扔进宽大的袖子,抬起油手在喜服上随便蹭了蹭,又抬手整了整头上歪了大半的凤冠,挥挥手将一众仆人退了出去。自己则摘了盖头,脱了鞋子,靠在喜床上支撑着沉重无比,自己又摘不下来的凤冠,半睡半醒的等着那迟来的‘夫君’。

就在夜长留半梦半醒,神思恍惚之际,一声冲破天际的巨响陡然传来,夜长留迷迷蒙蒙的想着又是哪个不长眼,在她睡觉时动了炸药,勉强抬起眼皮瞥了一瞥……

仿制于中原的雕花木门不知为何突遭变故,被人踹出?扔出?踢出……总之是凄凄惨惨的砸在了墙壁上,木屑四溅的带下大批刺的人眼睛痛的大红绸缎,夜长留眯着眼转头看去,正看见一袭红色的衣角,衣角上绣着喜服特有的鸳鸯戏水,衣角的主人正站在门槛上,满溢煞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爽’二字,如同魔神在世一般的迈进一只脚来。

------题外话------

狼王千岁终于出场鸟~O(∩_∩)O~

迫入江湖 第二十七章 变态的脑回路

夜长留一瞬间就精神起来,在她这个位置很难将对方打量全面,但在这个时候用势如破竹的架势入洞房的,只有可能是她那个变态夫君。

夜长留也就很专注的盯着那只迈进来的脚看,脑中飞速运转的想着如《惊鸿》中娇弱温柔的大家闺秀面对这种状况应该如何,可那只脚却再就没有了动静,若不是二人的呼吸声在房中彼此交缠,还以为连那只脚都是夜长留的幻觉。

夜长留屏住呼吸,发出一个令自己汗毛酥麻的声音来:“夫君~”

门口那伫立着,一直望着自己脚尖的男子猛地一个抬头,血红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不详的痕迹,手中出产于蛮夷的马刀森然,蹬蹬蹬大跨步的迈进洞房,二话不说,手中马刀高举,还没等夜长留表达完她的惊讶之情,就已经出手如电的对着百子千孙床连砍十八刀。

这要一个真正娇弱温柔的女子如何应对啊……

夜长留一边娇弱的惊呼着,一边抱着她那沉重无比的脑袋在床上就地十八滚,刀光舞成了一片,却愣是连她一片衣角都没有伤到。

死一般的寂静……

十八刀过后,变态杀人狂终于是有点辛苦了,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看了滚进床榻里面的夜长留一眼,将马刀随手一扔,面无表情的在床边坐下,躺平,闭上了眼睛。

夜长留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理所当然的占去了一半床铺,万分不可思议的想着《惊鸿》中原本该嫁过来的柔弱小姐究竟是如何撑过一年的。虽说她是个冒牌货吧,但也没做出让人一眼就看穿的举动啊,怎么到了她这,才两个字就开启变态杀人狂的模式了?

难道是接头暗号出错了?!

夜长留苦思冥想……难道真正的大家闺秀应该发出两声柔弱凄惨的哭泣?呃,要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八成早就晕过去了吧……

没准晕过去才是正确答案啊……她自认自己那嗓子吊的都快赶上特殊行业的服务人员那般热情和柔弱了,怎么还是唤不醒这变态的良知和人性呢?

可她装的不是也很柔弱嘛!难道是直接称呼夫君太不矜持了?没想到在这方面这个变态还是个小桥流水的婉约派啊。

啧,夜长留不肯承认失败的咂了咂舌:八成变态根本就不会有良知和人性吧……

想着想着,夜长留微微动了动,想给沉重的脑袋找个更舒服的姿势。上好梨花木打造出来的,睡一辈子绝对没有问题的百子千孙床无辜躺枪。被变态连砍十八刀,虽然没有带着内力,也依然伤痕累累的哭泣了起来,咯吱咯吱的仿佛随时要塌。

这细微的动作成功换来了对方更加凶猛的凝视,夜长留纯真无邪的睁着眼睛看回去。在这尚未天明的微妙时刻,也看不出变态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但变态的脑回路岂是常人可以理解的,总之看得出来眼睛很大,睡没睡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夜长留渐渐开始睡意朦胧起来,于是她也就留了七分精力注意旁边那个变态的动静,另三分则进入了浅眠,就在她闭上眼睛,呼吸刚刚平稳下来的瞬间,旁边那个变态又出奇招,视线如芒刺在背一般,第一时间惊醒了浅眠的夜长留。

脖子僵硬的抬起头来,借着蒙蒙的晨光,夜长留惊恐的发现……原来不是血灌瞳仁之类气红了眼睛啊,这厮根本就是个红眼睛的,血红的发丝蔓延在脑后,合着一身血色的喜服,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眼睛下面还挂着两个好似烟熏妆的黑眼圈,只可惜跟兔子一个品种,却半点没有兔子的温柔善良,怎么看怎么像厉鬼索命。

在轿子里虽然吃好喝好,却不可能真的休息好,精神不振的夜长留也懒得再装什么大家闺秀,捧着她那沉重的脑袋,在变态红毛的怒视下慢慢从床上蹭了下去,刚想打个哈欠,忽闻脑后有劲风传来,夜长留飞速低头,躲过了脑袋没躲过凤冠,被这一刀削的只剩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自动解了体,夜长留稍稍晃了晃脑袋,就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这一低头不要紧,夜长留干脆就躺下了,翻滚着进了狭窄的床下,虽说是个红毛变态,但怎么着也是狼王千岁,连床下都被人收拾的纤尘不染,再加上这个大小,变态就是想进来也进不来的。

第一次感到体型娇小是个好事儿的夜长留欣慰的闭上了眼睛,这回留下四分精神放在变态身上,六分都进入了沉睡。

待她睡意朦胧的合上了眼睛,转瞬间又被上铺,不对,床上犹如踢踏舞般的声音吵醒,夜长留脸色铁青的睁开一只眼睛,然后神色一凛,迅速的睁开了另外一只!

又是令人尴尬的对望……

夜长留几乎败下阵来,她的确料到了红毛变态进不来不假,但她也同样没料到人家视狼王的尊贵身份于无物,理所当然的以一种躬身撅腚的亲民姿势伸进一个脑袋来,摆着死不瞑目的POSS,凶神恶煞,无限近距离的盯着她,连呼吸的热气都跑到她脸上来了。

就这样,剩下的身体还在努力的往床底下挤呢,那伤痕累累的百子千孙床哼唧了两下,不负众望的垮塌下来,在这一瞬间,起床气甚重的夜长留一边无比娇弱的,‘嘤嘤嘤嘤’的哭泣着,一边眼疾手快的揪住了见势不妙就想抽回头去的红毛变态的衣领,任由那些块头大的木头挨个砸在了狼王千岁的脑袋上。

红毛变态:“……”

夜长留:“……”

见对方还是那副死不瞑目的态度。她继续嘤嘤嘤嘤的哭泣着,一边低头从废墟中拣出一块大小形象都形似板砖的木块,柔柔弱弱的吸着鼻子,另一边理所当然的下了黑手。

碰撞的声音传出,红毛变态不死心的睁了睁眼睛,迷茫的倒在了废墟里,夜长留嘤嘤嘤嘤的声音顿时一收,站起身来扫掉身上木屑,踩着狼王千岁的‘尸首’向外走去,在外间寻了一张桌子,将上面一应器皿扫落在地,自己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这一觉睡得甚好,待得夜长留一觉醒来,再次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因为已经没有了房门,外面等着伺候人梳洗的丫鬟们噤若寒蝉的在院门外排成了一列,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夜长留揉着因为睡眠不足而抽痛的额头,迈步往房门走去,眼角的余光扫过地上撕裂的红绸……嗯?

她悠闲的脚步顿了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又抬头看了看满屋子喜气洋洋的摆设,再看看莫名其妙跑到墙上的木门……她怎么好像忘了什么?

可究竟是忘了什么呢……

迫入江湖 第二十八章 处子落红

猛地,昨夜发生的种种快速闪过脑海,夜长留一个激灵,迅捷的收回了眼看就要迈出门槛的腿脚,转身返回里间,默默地凝视着一地碎片中,依旧保持着之前晕过去的姿势,生死不明的趴在那不动的红毛变态。

夜长留惊悚的嘴角抽搐,她有打得这么重么?没有吧……有吗……幸亏蛮夷之地不用早起敬茶,可晚上那示威的欢迎会却是必不可少的,到时候狼王千岁顶着一头包……

屋外的太阳越发高了起来,站在院门处的王媒婆瞪了一眼双腿打颤的婢女们,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的冲着房子这边示意:“公主千岁,公主千岁?起来用些早点吧?”

夜长留一个晃神,重新低头看着那一地狼藉中,整体如一块血玉一般,疑似人类名叫夫君的物体,再听着院门处媒婆越来越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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