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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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师-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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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笑声落毕之后,只见那个自己葫芦果然开始有所动作,洗冤池内的血雾开始涌动翻滚,一波一波的魂魄就这么被吸了进去,中间夹杂着数之不尽的鬼哭魂泣。

“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要将这些魂魄带入地府,但是我随即又想,他们在这里积累四百年,就算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根本不会有见到希望的那一天的。相反,如果马面真能将他们带走,说不定他慈悲一发,真就让他们投胎转世了。

一波一波的魂魄被吸进去之后,洗冤池似乎一瞬间变得清澈见底,那些弥漫在上面的血雾也消失无踪了。

我踏上前望了一眼那个洗冤池的底部,那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地方,空明透彻,就像是光亮照耀在水晶石上面的感觉。

这下面就是黄泉地府了。

我马面随即将紫金葫芦收在腰间,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葫芦,我养父就在里面。

牛头盯着洗冤池已经看了许久,大概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对马面问道:

“要如何封闭这条颂灵大道”

随即马面又从腰间拿出另外一个东西,那个东西白晃晃的,像是玉一样洁白无瑕,还有两只小耳朵在上边,很是精美。

“颂灵大道的成因是极阳和极阴的相互冲撞才会形成一条通道,用逹蒪净瓶,将这处的阴阳之气疏散掉。颂灵大道自然就会封闭。”

“原来如此果然高明”

却是在马面举着那个白色瓶子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祠堂内响起了一声锐耳的鸡鸣之声。

第十九章 :丁昆山出现

听到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鸡鸣之声,我愣了一下,因为我知道张刘氏鬼魂附体的那只公鸡现在关在鸡笼子里面,鸡不可能自己从笼子里逃出来,而没有术法的帮助,张刘氏的鬼魂也是不可能从鸡里面出来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我和牛头马面同时朝着那个鸡鸣的方位看去。

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子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装备,手里还抱着张刘氏附体的公鸡。

我刹那间认出了这个眼睛男就是当初在田埂上小道上,向我和养父打听事情的外地人。而我记得他当时还给我塞了一张名片来着,上面写的名字叫做丁昆山,名片的正反面分别写着“特殊事件调查专员”以及“行脚商人”两种职业。

这两个职业我当时就觉得有些蹊跷,都不是简单的职业。

我感觉这个眼镜男似乎能够看到牛头马面的存在,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两只畜生看个不停,除了那种普通人见到鬼神的那种敬畏感之外,他的眼里还满是欣喜之色。说明他并不恐惧。

一个不恐惧鬼神的人,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人经常接触鬼神。

“原来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地府阴司,牛头马面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一身沉稳的阴气,好生了得啊”眼镜男丁昆山在一阵凝视之后,说出淡淡的称赞道。

牛头马面对待丁昆山似乎不像对待我一样冷淡了,尤其是牛头,在见到丁昆山出现的时候,竟然是转身多望了他几眼。说明他也是十分在意这个眼睛男。

马面单手一推,问道:

“你这凡人看来也不是易与之辈,竟然能够看得见我们”

“哈”丁昆山随手一把将手里的公鸡一抛,这公鸡本来毛就少,根本拍不起来,咕叽一声落地,噔噔噔几下溜到了我这边来。

我瞧着这丁昆山还真是有些本事,因为在他出现之后,牛头和马面压根就没有理会这只公鸡里面的魂魄张刘氏了。看来我之前的担忧也是多余的了。

这公鸡很聪明,溜到我这比边来之后,就使劲啄我的脚丫子,我一把抱起来。我将公鸡抱起之后,丁昆山向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退到一边去。我心想着,以我现在的能力,肯定是无法阻止牛头马面封闭颂灵大道。但是丁昆山说不定能行。我隐隐感觉这个人跟我养父一样很会藏拙。

丁昆山推了推那个金丝边眼睛,缓缓笑道:“刚才听两位说,要封闭颂灵大道”

“不错”牛头脾气暴躁,已经有些不爽了,怒喝了一声。

丁昆山笑道:“实不相瞒,鄙人丁昆山,是净衣派传人,与洗冤师一门属于同祖别脉,很不巧,我们的使命和洗冤师一样,世代在守护着这口洗冤池只可惜”

丁昆山停顿了片刻之后说道:“跟洗冤师不同的是,他们世代就在这颂灵大道旁边,而我们净衣派传人,却从未接触过这条通道,我们的使命传承,都是在师徒之间的口头相传,以及前辈门对这条通道的臆测之中。四百年来,我们一直寻找着颂灵大道的位置,鄙人也是最近才有幸打探到颂灵大道就在这口洗冤池下方。没想到,这才刚来,就碰上了灭顶之灾呢嘿嘿”

这话倒是说的轻巧。

听完丁昆山的讲述,我深感诧异,因为养父从来没提过,洗冤师还有旁支别门,还叫什么净衣派。倒是那个时候,他向我们问事情的时候,提过要找什么阴阳先生。现在回想,倒是有可能想要知道此地的风水布局。

因为风水最佳的穴位,正好是极阴和极阳相互冲撞的颂灵大道。

不过到了这种节骨眼上,我养父都被这两个地府阴司给杀掉的情况下,也顾不上许多,管他是净衣派还是洗冤师,总之能否保下这口洗冤池才是重中之重。

马面沉声说道:“净衣派从未听闻也罢反正这也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眼下你要如何阻止我们呢”

马面说完之后,将逹蒪净瓶高举在手中,气势如虹,好一副睥睨世间的姿态。

丁昆山挪动过了一下眼睛,十分悠闲地叹息了一声说道:

“哎呀我根本没有要跟你们打的打算,两位是地府阴司,我跟你们作对,岂不就是跟整个地府作对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我可不想多碰。不过呀,使命难为,我注定是要接下陶万全的班子,继续留守在这口池子旁边,直到下一代的洗冤师出现为止了。”

丁昆山说完之后,还瞄了我一眼,嘴上露出坏笑。

丁昆山又说道:“天地之间产生这么一处通道,也算是天意。你们受命而来我也能够理解。能否给我一个期限,在这个期限之内,我保证不会送一个冤魂下黄泉,但是你们不得封闭通道。”

马面脸上露出一阵冷笑,说道:“你有谈判的资本吗我杀了你,照样可以轻松封闭通道。”

丁昆山看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竖起三根手指头说道:“一年,就等一年的时间,你们再来这儿一趟,那个时候,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交代”

牛头牙关一咬,怒道:“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耗子一样”

听罢,丁昆山全身一震,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正往自己的位置袭来,但我看他真是一个久经战场的人,经验使他本能地往后一跳,跃过几格子台阶,过人的脚力,很快已经推到了距离牛头很远的地方。

之间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刀向他的天灵穴位置切去,没想到牛头的身影更是如同鬼魅,悄无声息间已经出现在了丁昆山的身旁,出手之毒辣,令丁昆山又是本能地向后退去了十几步,他貌似是想要从后门离开,

流光一闪之间,牛头的身影乍现,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丁昆山的背后,就是马面。前后夹击之下,他神色开始谨慎了起来。

微微扫了面前的丁昆山一眼,马面恬淡道:

“想走了吗刚才的气焰到哪儿去了”

丁昆山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身后,但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我现在根本帮不上忙,我手里的这只公鸡也只能叫几声,这几声对于寻常的魂魄有效果,对付这两个地府阴司就跟小鸡啄米一样,不痛不痒。

刚才牛头赤手空拳来了一击,在丁昆山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丁昆山又对着我说了一句话:

“小鬼,你快走,去村口,有人在那里接应你。”

我这时候自然是不能丢下他不顾,摇头道:“我不走,我爹还在那个葫芦里面,我要想办法救他。大不了一起死。”

丁昆山似乎有些了解了我的犟脾气,于是道:

“你没听懂吗你死不要紧,葬送的是更多人的安危,这个罪责,你担当不起吧”

我迟疑了片刻,先前马面也说过,我的身世,谁都躲不过,我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再一次从我心底冒了出来。

丁昆山继续道:“他们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你呆在这里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

犹豫中的我喃喃念道:“那就更应该合二人之力。”

我说这话很没有底气,我一不会术法,而不懂谋略,留在这里真的只会拖累他,然后想看着养父一样,眼睁睁看着丁昆山死吗

丁昆山握住腰间的两把军刀,冰冷道:“你还不够资格”

这句话一下将我骂醒,但我还是犹豫不决,没有立即走掉。

丁昆山有几分颤抖,只觉得他们身处于险境之中,同时戒备身后,以防另外一位危险人物突然袭击。

牛头看出了他的担忧,冷笑道:“不必担心,他是不会出手的,你的对手只有我。”

丁昆山狠道:“牛头大士,你的牛角,真的好丑呀喝”

丁昆山大喝一声之后威势大振,这个什么净衣派,应该也是精通术法一类的才对,因为他提到了,净衣派的使命和洗冤师一样,都是要守护这个颂灵大道。而颂灵大道的把控,就是以高超的术法作为基础的。

我趁机退后几步,正准备转身离去之际,却见丁昆山眼中血丝尽露,因为牛头已经从他一刻也没有挪开的目光中消失了。他吐了一口唾沫,猛地转身,果不其然,那个如鬼魅般难缠的对手,已经挡在我的面前。

牛头阴声狠道:“我有说过要让你走吗”

我毕竟是太年轻,看不穿牛头的可怕之处。怒气一盛,想到这个臭东西正是杀了我养父的凶手,脑袋一热,竟然冲了过去,就算是用牙齿咬,也要咬下他的一口肉来。丁昆山正要制止,却已经为时晚矣。

“砰”

轰然巨响之后,却见牛头用两指抵着我的脑袋,冷哼一声说道:

“愚昧”

话音刚落,牛头瞬息万变,另一手结下一个古怪的三式印记,连续三步重打在我的玉堂、华盖、璇玑三处穴道。我只一股悲痛涌上心头。而丁昆山惊诧的绝望声,也传到了我耳边上,他沉声念道:

“这是玄天指法,竟然对付一个孩子,好狠毒啊”

还没结束,封住三处穴道之后,牛头再补上一掌。我只觉那手掌好似穿透了我的身躯,一口鲜血喷出,被这惊世的掌力震上天际,最后落在祠堂的角落。

落地之后又是呕出一啖黑血。一个声音告诉我赶紧跑,可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我不停地在地上抽搐翻滚,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只能蜷缩在墙角,呆望着远处的三个身影。牛头、马面、丁裤山。

若是常人受到牛头的这两式连击,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但我还能喘着气,牛头蚕眉一皱,再看看自己手掌上的淤青,诧异道:

“咦难道是”

第二十章 :神秘女孩

丁昆山见我一时半会没有性命之忧,似乎放心了许多,可如今被牛头这地府阴司正面辑杀,这一次怕是两个人都性命不保。

只见丁昆山摆开架势,两把军刀立在身前,抱着一线生机准备迎战。全力一击,不容有失,否则必死无疑。

牛头毫不将他放在眼中,鄙视道:“和本司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丁昆山力拔全身,暗青色的气息从体内不断涌出,他好像在体内提炼着什么东西,力量不断提升。这种东西感觉跟养父平时所用的有点不一样。眼看脚下的石板被挤压得粉碎,核桃般大小的碎粒跳动不止。

凭借这样的阴气,也称得上是狠角色了。但他很清楚,眼前的对手更是绝对少有的危险人物,勉强能做到玉石俱焚就算是万幸了。

丁昆山大喝一声,身后气流暴涨,仅是微微向后一推,已经将祠堂上的石板震得一片狼藉。

见此一幕,牛头淡淡放话:“有胆识我很欣赏,但这点实力在我眼中,不堪一击。”

“吼”

丁昆山怒吼之后,全身气流飞煞而出,看来是准备逼出全部的阴气,再听他狂吼道:

“鬼缠影噬”

随后惊变出现,先是丁昆山周围的光芒渐渐被夺去,他的身体,慢慢隐藏在黑暗之中。一眨眼的功夫,他周围的黑影形成一层膜,像黑色水球一样不断地蠕动,还能张牙舞爪地变化着各种奇异的形状。

在“影噬”成型的时候,牛头稳稳站在残破的地板上,面对着那个形状怪异的黑色影膜。

而远出的我缩在角落。

也不知是丁昆山继续催动,还是影子不受控制,竟然瞬间膨胀开来,将我以及牛头和马面都吞噬殆尽。

可丁昆山还是用尽最后一丝丝阴气,发出气劲,将我的身体推出了“影噬”的捕杀范围。

期间,牛头不动如山,袖袍轻轻一甩,就这么不知死活地等着被对手的影子吞噬掉。

影膜外侧凸起的变化也不再模糊不清,而是像一把把锋利的兵器插在影膜之上,刀、剑、戟,尽是锋利的一端朝向内侧。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兵器刺穿盔甲和的响声,和一阵阵充满绝望和痛楚的哀嚎。我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牛头和马面传出来的。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夜,终于恢复了最初的宁静,难不成只有当人都死了之后,才能感受到黑夜真正的面貌吗

过后,丁昆山的大招“影噬”终结,丁昆山阴气透支过大,双脚一软,重重跪在了破石堆上。

汗水浸透了凌乱的发梢,脸色苍白的连抬头的气力也没有了。

然而这时,我似幻似真的视线之中,牛头正鬼魅般出现在丁昆山的身后,我想要大声喊叫,却是又一口血液涌出,声音就这样被腥红淹没了。

丁昆山大概是深感背后一阵肃杀袭来,自己这幅身躯,要躲开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见他朝天大吼一声:

“快走啊”

下一刻,牛头阴柔的声音回荡在祠堂之中:

“死穴,天突穴”

又是一阵轰天巨响,丁昆山所在的位置足足被炸出一道直径十米,深两米的巨坑,气流飞瀑冲出,更是将祠堂两侧厚厚的围墙彻底震碎。

身后是镶在深坑土石里的丁昆山,踏过凌乱的碎尸,牛头缓步走到垂死的我面前。不屑的眼神之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丝不忍。听他转身抛出一句:

“就这么苟延残喘下去吧”

也不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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