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过去视线能够擦过她的头顶,狱寺隼人恍惚察觉记忆中那个模模糊糊的有着能够将自己整个包容进去的温暖怀抱的妈妈,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自己矮小了。
(那个时候,她保护了我,现在……我会保护她!)
借口自己想要吃香葱牛肉明虾卷而将她困在灶台边,狱寺隼人关上厨房的门,和在她面前的乖孩子——尽管只是他单方面这么以为——的形象完全不符的凶狠视线盯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四人。
“我知道你们是谁。”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年轻的脸上满是桀骜,眼神却是不符合这个年龄的狠戾。
“回去告诉那个老头子,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他保护不了那个女人的话,我来!滚!”
等到狱寺妈妈终于鼓捣出那道狱寺隼人随口胡扯的菜后,屋子里已经只剩下狱寺隼人一个人了。
银发的少年坐在餐桌前,拿着叉子不耐烦地戳着桌面。
“饿死了——”
“……”
狱寺妈妈笑了起来,眼中浮起了些湿意。
“……这是什么啊!?”
“香葱牛肉明虾卷。”
“这种东西真的能做出来啊……”
“诶?是妈妈做得不对吗?”
“……其实吃起来的话——”
“慢点吃,隼人喜欢的话,还有很多喔~”
“…………”
正文 当幸福被打破
“为什么……”
脱口而出的问题;却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
“毁约的是你们;你问这个问题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木樨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外套,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随手披在肩膀;一手在身上自上而下地比划了一道。
“你的云守留给我的伤痕;现在还有些疼来着。”
“木樨酱,找到了呦~”
白兰笑眯眯地从她身后走出;亲昵地一手压在木樨的肩膀上,几乎是把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另一只手伸到木樨面前摊开,五枚阿尔巴雷诺的奶嘴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木樨很明显是在隐忍怒气的模样;白兰顿了顿,颇为恬不知耻地蹭了蹭木樨的脸颊,语调带着甜腻的上扬,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看起来有些狼狈,受伤了吗?”
“对手是彭格列的十代啊,好好动动你那被棉花糖塞满的脑袋,就算比你强,我好歹也是一个人。”
木樨推着白兰的脸把他塞到一边。
“离我远点。如果你的智商没有被你手里的棉花糖腐蚀的话,就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当你的人肉靠垫。”
“阿尔巴雷诺的……”
泽田纲吉棕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渐渐沉了下去,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坚持。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想要73吗!白兰!!”
“真是无情啊——”
白兰一脸委屈的模样看向木樨,听到泽田纲吉的话,那副甩着尾巴耷拉耳朵的大狗模样立刻消失不见。
“想要73的不是彭格列吗?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彭格列指环是不同于其他指环的特殊存在,在彭格列的威望远不如初代风光的现在,彭格列中的某些人想要唤醒隐藏在彭格列指环中的能量,因此四处搜罗拥有神奇力量的事物。”
看向泽田纲吉的紫罗兰色眼眸微微眯起,泛着冷冽的光,白兰捏着一块棉花糖凑到木樨嘴边,后者反抗无果,不甘不愿地被喂食。之前霸气侧漏的白兰立马笑成了一朵花,美滋滋地给自己填塞棉花糖,语调也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在这其中偶然发现了73的存在,又听闻独立于73之外却拥有着不下于73的力量的蒙缇家族珍藏的‘恕’,于是以彭格列的名义指示擅长幻术的雾守去盗犬恕’的人,不就是你吗?彭格列十代,泽田纲吉。”
“……不可能!”
“你话太多了。”
木樨一手肘捣在白兰的肚子上,左手熟练地拉开了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泽田纲吉。
“事到如今,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抱歉,虽然我也觉得你这样绵软天真的性格,做不出那样的计划,但是——再见。”
……
“为……什么……”
山本武愣愣地站在玄关,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和妻子,一时间完全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反应。
早上离开时候那个温柔的吻的温度似乎还在脸颊,现在随着那满目的鲜红一起,在心底静静地燃烧起疯狂的火焰。
银色长发的青年转过身,左手绑着的长剑剑刃还往下滴着血,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喂——泽田纲吉在哪里!”
……
“十分抱歉。但是你母亲确实已经去世了。”
“我不信!……那个女人连自行车都骑不好——怎么会——怎么会……”
“请您冷静一点,我们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根据验尸报告和警方的记录,没有任何谋杀的迹象,这确实只是一场交通意外。”
“……”
(不可能——)
(……但是,和别人说又怎么样,他们不会明白的。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场有些奇怪的交通意外。)
“狱寺少爷,老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请少爷和我们一起回去,以后会由老爷好好照顾少爷的,也算是让少爷的母亲安个心。”
“好。”
(我明白了……)
……
“喔呀~”
斯佩多的脸上流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神情一下子变得兴致勃□来。
“愤怒、仇恨、偏激、恐惧、嫉妒,一旦埋下了种子,就算用理智压抑着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但是总有一天的话,还是会发芽的吧。真是有趣啊~”
“D,”
GITTOO沉默了下,闭了闭眼睛又睁开,金棕色的眼眸平静而又果断。
“抱歉,我要阻止你。”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突兀地出现在了斯佩多身侧的泽田纲吉。
金红色的眼眸沉淀了所有的情绪,仍然澄澈,却是再也无法让人看清。
“X—BURNER。”
准备的动作只有一瞬,蓬勃的高强度大空火焰自泽田纲吉的掌心喷出,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向着斯佩多击去。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初代雾守,也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意识体物理免疫的效果在关键时刻体现了出来——尽管有些狼狈,但是比起身后的大坑和消失了一半的黑曜中心,要好的太多了。
“啊哈哈,被泽田抢先了呢。”
虽然是爽朗地笑着,山本武的眼神中却是没有一丝笑意,时雨金时在他的手中保持着长刀的形态,锋锐而又危险。
狱寺隼人满脸阴霾地走了出来,蓄势待发的匣武器指向斯佩多。
“现在的话,也不迟。”
“极限地可恶啊!”
笹川了平神色憔悴,盯着斯佩多的眼神像是要射出火来。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初代的守护者们皱了眉。
GITTOO和里包恩的视线落在泽田纲吉的身上,神色莫测。
斯佩多的神色却是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看来是成功了呢。彭格列十代,丢掉你那没用的天真和善良了吗?”
最后走出的云雀恭弥将视线落在斯佩多身上,下一瞬,却是浮萍拐夹杂着凌厉的风声向着朝央九月抽去。
原本击向她腹部的动作顿了顿,云雀恭弥狭长的凤眼中略过一丝恼怒,手一扬,浮萍拐重重地击向她的下颚。
“唔——”
猝不及防挨了一记的朝央九月痛呼了一声,踉跄了下后退一步。云雀恭弥动作一僵,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收回了手,带着几分抗拒意味地站在那里。
因为疼痛,眼睛生理性地蒙上了一层水雾,朝央九月捂着下巴呜嗯了两声,躺着也中枪的莫名让还没反应过来的她不解地抬眼瞥看云雀恭弥。
一阵诡异的沉默,云雀恭弥干脆利落地转身,将怒火发泄到第二目标斯佩多的身上——连一旁握着三叉戟的六道骸都视而不见……
“学姐,没事吧?”
第一时间注意到这边迅速赶来的山本武伸出手,自然而又熟稔地摸了摸朝央九月红了一片的下巴,在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时才恍惚察觉到不对。
放下手抓了抓后脑,山本武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爽朗笑容,黑色的眼眸在略过朝央九月面容的时候偶尔会带起一丝迷离,不过很快就被压抑了下去。
“云雀那个家伙,对女孩子也能下的去手啊,哈哈……”
朝央九月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山本武。
“你们,究竟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
山本武沉默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唇角流露出一个不符合年龄的深沉而又落寞的笑容来。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不同的未来吧。”
那边,似乎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突然变得很好说话的斯佩多干脆地给了六道骸初代雾守的承认,而GITTOO也给予了泽田纲吉大空的承认。
笹川了平早就大吼着京子跑得没影了;云雀恭弥也二话不说独自离开;狱寺隼人难得地没有黏在泽田纲吉的身边先走一步;泽田纲吉随后沉默着离开,里包恩似有所觉地跟了上去;山本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也一个人离开了。
彩虹婴儿们对视一眼,纷纷散了。
“……”
朝央九月走到六道骸身前。
“斯佩多的幻觉,你看到了吗?”
“KUFUFU~”
六道骸眯了眯眼睛,异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微妙的不甘。
“还是有些勉强呢,我可爱的库洛姆就拜托你了。”
“……”
朝央九月接住一句话不说就大变活人的库洛姆,任由她软倒在自己怀里,对某位变异的装罐凤梨的下限程度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喂,这种逃避话题的行为是闹哪样啊——
“真是令人怀念的场景呢。”
“是啊……蒙缇的这一任首领,和我们那一代的很相似啊。”
“嘛,还不都是小鬼,别扭来别扭去的,麻烦死了。”
“蓝宝,你看起来才比较像小鬼吧!”
“嘛嘛~就算是蓝宝,按照年龄的话,也至少有一百岁了啊。”
“……我先走了。”
“喂,阿诺德!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多留一会儿嘛!说不定明天蒙缇家的小鬼就能把她召唤出来了呢!”
“说起来,拳击笨蛋的心理年龄才是最小的吧。只长个子不长脑袋的。”
“GITTOO,不去说些什么吗?”
“不了。”
金发的青年仰头看着月亮,一直都是平静沉稳的神情终于透出些落寞来。
“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们作出的决定,即便是错的,也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红发的青年伸手捂了下脸,对自己的挚友很明显揣着明白装糊涂百年如一日地避而不谈表现出深切的无奈。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D的试炼,会不会……”
金发的青年沉默了许久,最终如同轻叹一般地开口。
“我相信十代,也相信D。”
顿了顿,他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守护者们,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大家,辛苦你们了。”
“好了,我们回到指环内吧。”
正文 单方四面会谈
“啊;彭格列;你们回来了。”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镜;松了一口气,不过这表情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皱起了眉头;神情凝重起来。
“并不是想打击你们的士气;但是有些事情……你们必须得知道。里包恩先生?”
他征求意见一般看向里包恩,二头身的小婴儿点了点头;神情带着些奇怪的严肃。
“其实——”
“结束了。”
尾音带着些甜腻的男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入江正一睁大了眼睛;看着之前被自己扔到边上的终端联络器中投射出白兰的立体影像。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的时候;仍然无可抑制地从心底油然而生出彻骨的寒意——他们的计划,究竟有多少是白兰没有察觉的?
“短暂的休息时间。”
银白色的短发有些乱蓬蓬的翘起,左眼角下有着紫色的倒爪印记的青年轻轻巧巧地单手插袋站了,微弯的眼睛满是笑意,紫罗兰色的眼瞳却是冰冷一片。
“玩得很愉快呢。能见识到彭格列最强部队的实力,作为前哨战来说,非常有意义啊,无论是意大利的主力站,还是密鲁菲奥雷并盛分部。不过,虽然很有趣,但是还是会有些伤心呢,对于小正背叛我的做法~”
“我、我隐瞒你这件事……”
“早就看穿了喔~”
白兰面上的笑意变淡了许多,紫罗兰色的眼眸毫不掩饰其中的锐利。
“因为啊,从很久以前开始,小正你就总是用不赞同的眼光去看我要做或者在做的事情呦~”
“……”
入江正一沉默了下来。
“别怕!新人,端出气势,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我们会罩着你的!”
对讲机中传来木子言彪悍的发言,听声音,那边估计已经是直接一脚踩在桌上了。
“啊喂,不带家族歧视的,我们这边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绝对……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呃……谢谢……”
尽管那么想着,入江正一仍然这么开口,推了推眼镜,平复了下紧张的情绪,抬眼看向白兰。
“果然……早就被发现了。那么,我在并盛时候彭格列这边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在你的计划中吧。现在的话,是因为我要告诉彭格列他们真六弔花的事情,才出现的吗!?可是为什么——”
“恩~当然是因为,”
白兰微笑了起来。
“实力的话,还是自己来展示比较有趣喔~”
“真……六弔花。”
泽田纲吉低低地开口,额发遮住了他的神情。
“其实,我本想就像这样毫不停歇地投注战力,说实话,要想铲除彭格列对我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白兰没有理会泽田纲吉这边,脸上甚至流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不过,蒙缇家族的强大倒是有些超过我的意料。恩,小雏菊,已经被你们解决了吧……有些困扰啊。嘛~不过,无论哪个时空的你们都这么麻烦,我已经习惯了~何况,就是这样才有趣嘛。只是……”
停顿了下,白兰睁开眼睛,视线投注在前方,泽田纲吉虽然并没有处在那个角度,却觉得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从头到脚一阵战栗。
“木樨酱和小正还真是任性啊,就这么把世界的命运投注在乳臭未干的小鬼身上吗?”
(木樨酱——)
和幻觉中一样的称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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