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夸罗……”
“恩？”
山本武转头看向朝央九月，眼神坚毅而又澄澈。
“他很强。”
朝央九月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只说出这么干巴巴的三个字，摇了摇头，对山本微笑了起来。
“……但是，加油。”
“我会的。”
山本武也笑了。
“斯夸罗真的很厉害，但是不比的话，怎么会知道胜负。”
将洗干净的碟子和碗筷统统接过来擦干放到柜橱里，山本用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笑容莫名就让人觉得十分可靠。
“而且，我有学姐的加油。”
（不想输。）
隔着落地的玻璃，黑色长发束起在脑后的少女弯着眉眼笑的有些狡黠，拿着托盘站在银色长发的男人面前，并不拘谨，神情和举止间都看得出十分熟稔。
银色长发的男人皱着眉拍桌子吼着什么，少女的笑容却是慢慢柔和下来，温柔的令人想到夏日午后的清风，男人别过头，有些微窘迫地又说了些什么，没有去看少女面上的笑容真切，发自心底的愉悦。
（不想，输给那个人。）
“一定，不会输的。”
正文 来之不易的胜利（倒V）
“……”
朝央九月仰头；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南教学楼——所有窗户都密封起来；楼顶上莫名多了很多貌似蓄水箱的方盒子……
那是今晚的战场；单从外面看感觉就已经足够微妙了。
至于里面……各层的楼板都随机打通了数个大洞，正中央形成了贯穿形的天井；最底层堆积着数块钢筋水泥的残骸；有水流从顶楼依层淌下；战斗不止流水不停，并且据切罗贝尔们说那都是经过特殊处理成分等同于海水；是特别为了积水到一定深度的时候可以放出的凶猛海洋生物们而准备的。
这种越来越赶尽杀绝的战场布置法，不得不让朝央九月阴谋论——切罗贝尔们实际上才是幕后黑手吧。
另一边；今晚需要对决的两位已经提前进行了战斗——言语上的。
山本武有着强大的后援团，包括右手打着绷带的笹川了平；全身包扎的跟木乃伊似的狱寺隼人，仍有些紧张担心的泽田纲吉，老神在在的里包恩，性格温和的巴泽尔，咋咋呼呼的蓝波，姗姗来迟的迪诺，郑重其事的可乐尼诺，笑容温柔的风，若有所思的朝央九月，脱离组织独自一人远在对面教学楼天台的云雀恭弥。
斯夸罗也不遑多让，虽然鲁斯利亚和列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仍然在医院挺尸，但是光XANXUS一个往那里一杵，就已经拥有了压倒性的气场，贝尔嘻嘻嘻的诡异笑声和莫斯卡哼哼的喷气声相得益彰，玛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轻蔑神态也从某一方面很好地打压住里包恩的良好状态。
和大家一起围成圈为自己加油后，山本趟着淹过小腿的水走进了楼内，而包括泽田纲吉和XANXUS两位首领在内的其他人，都一并被切罗贝尔们招呼到楼外，透过提前安装好的全方位无死角大屏幕旁观对决。
“啊！”
泽田纲吉有些紧张地看着斯夸罗从一开始就压制住山本，险象迭出，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水幕横起，等到落下之时，山本横刀在手，虽然身上已经被淋湿，黑色的短发耷拉下来显得有些狼狈，精神倒是还不错。
“做得不赖嘛，棒球笨蛋！”
狱寺隼人暗暗赞叹了一声。
完全看不懂的蓝波无聊地拽着朝央九月的裤脚嚷嚷着要回去，朝央九月把他抱起来，哄着他揉了眼睛呼呼睡下，才又重新看向场内。
斯夸罗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倒在地的山本武，左手绑着的长剑剑刃有血丝滑落，而山本右手紧紧握着左肩，白色的衬衫上晕开一大片血色。
银色的长发垂在身后，斯夸罗的面上露出像是要摧毁山本武所有自信的残酷笑容，左手长剑剑刃直指向他。
“你所谓的最强的流派就这点程度吗？再怎么说，这时雨苍燕流啊，也是被我轻易打败的流派啊！”
（……不对。）
听着屏幕里斯夸罗的“解说”，朝央九月抿了抿唇。
（斯夸罗就算平时有点啰嗦，但是在战斗的时候……好吧，不管怎样，还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视线落在又战在一起的山本武和斯夸罗两人身上，虽然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但是山本仍然丝毫不放弃地顽强抵抗着，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左肩上的伤口影响到。
（等等——）
朝央九月眼神一凛，定在了山本武左肩的伤口上，伤口很长，看出血量应该也很深，但是——
“不对。”
朝央九月摇了摇头，瞥看了另一边的XANXUS一眼，他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座椅上，左手握拳抵着脸颊，满脸的不耐烦。
“斯夸罗没有尽全力。”
“什么！”
泽田纲吉几人惊愕出声，只有迪诺苦笑着抓了抓头发。
XANXUS的目光飘到这边，极其轻蔑地哼笑了声。
“怎么会——”
泽田纲吉不敢置信地喃喃，先前看到屏幕里山本因为使出了与斯夸罗战胜的时雨苍燕流第八式不同的莜突雨，而将斯夸罗击飞出去的喜悦也消失不见。
时雨苍燕流独特的传承方式，只选择有天分的弟子，创出不同的招式，将时雨苍燕流流传下去，就像是一棵树，是真正的，超越流派的最强流派。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疑问，朝央九月也不再开口，直到斯夸罗因为山本武悟出的第九式映照雨而被击倒在地。
斯夸罗栽向了水里，山本的刀锋将他脖子上的项链斩断，属于斯夸罗的那一半雨之彭格列指环落在了他的掌心，此时，斯夸罗才整个人噗通一声，砸进了已经升到膝盖的水里。
“啊！”
之前还因为朝央九月的一句话而心惊胆战忐忑不安，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山本武战胜了斯夸罗，泽田纲吉的心情实在是复杂万分，连高兴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赢……赢了……？”
“耶！做得好啊棒球笨蛋！”
狱寺隼人猛地一握拳，因为太大力动作牵动了伤口，一边嘶嘶喊痛，一边对朝央九月比出恼怒的神情。
“喂，你这女人，不要胡说扰乱士气让十代目担心啊！”
“极限的厉害啊！山本！”
了平挥舞了下左拳。
里包恩也微笑了起来。
“不愧是天生的杀手~”
大屏幕上，山本武捂着左肩低喘了几声，抬起头，露出一个极其爽朗的笑容，将合二为一的完整雨之彭格列指环亮了出来。
“我赢了。学姐。”
“恩。”
朝央九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恭喜。”
（斯夸罗……）
视线落在趴倒在地上的那一抹银色，朝央九月无可抑制地越发皱紧了眉。
（你在想什么！？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哈哈！”
极轻地冷哼一声，XANXUS忽然笑了起来。
“真丢脸，竟然给我输了，哈哈哈哈！”
笑意渐消，XANXUS微皱了眉，神色有些郁色，抬起右手。
“……已经没用了。”
“请稍安勿躁，”
切罗贝尔及时现身。
“现在进入楼内的话很危险，由于已经到达了规定深度，凶猛的海洋生物已经放出。”
从大屏幕中，已经可以看见在半架着斯夸罗的山本武所在的那一层楼下，三角形的鳍突出水面，迅速接近。
“XANXUS，你是要舍弃斯夸罗吗！？”
朝央九月看向不置可否的XANXUS，语调中实在听不出喜怒。
“渣滓，你是在替你的敌人求情吗？”
XANXUS大笑了起来，笑声很冷。
“输了的垃圾，已经没有用处了，我不需要废物。”
仔仔细细地打量着XANXUS的神情，朝央九月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既然说出这么冷酷的话，就不要露出这么难看的被丢下的神情啊。”
里包恩压了压帽檐，看向风。可乐尼诺也瞥看向风。像是发生了多米诺效应，众人的视线齐刷刷都看向穿着红色唐服的二头身小婴儿。
风很淡定地微笑，凝视着朝央九月的眼神带着宠溺和纵容。
“阿九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
“哈哈哈！大垃圾，你在说什么愚蠢的话？”
XANXUS止住大笑，死死盯住朝央九月的视线冰冷而又透出真切的锋锐杀意。
“我只是觉得有趣，那个斯夸罗最后的结局居然是变成鱼食，哈哈！”
“是吗？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朝央九月撇了撇嘴角，勾住黑色皮绳将吊坠拉出来，动作却又一滞，下意识地看了看风的方向，很快收回视线，将吊坠凑到唇边亲了亲，面无表情地飞快念了一大串。
等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吊坠的形态开始发生变化，向着两端拉长，尖端横向拉伸出刃，最后定格成一把长镰。
挑衅地递给XANXUS一个眼神，朝央九月对着大屏幕上走的有些艰难的两人大喊。
“阿武，明天的话，记得让叔叔做鲨鱼刺身！”
审视着打量了密封的窗户，朝央九月挑了挑唇角。
“把这些都打破的话，积水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排空，不过似乎相比之下，把整个墙壁都打通的话，要更方便快捷的多——啧啧，还得避开承重结构，希望阿武你们不要那么倒霉正好被砸下去啊。”
泽田纲吉等人瞠目结舌。
切罗贝尔们明显有些跟不上状况，阻止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
“等等，您这样做——”
“怎么，想阻止吗？XANXUS你呢？”
朝央九月笑着瞥看过去，顺便瞥看了XANXUS一眼，很和气地和他们打商量。
“要阻止的话，可以试一试喔。”
切罗贝尔们迅速消声，不再言语，XANXUS看向另一边，当自己没听见。
手起镰刀落。
泽田纲吉几人盯着被切豆腐一样划拉开的墙体和密封舱，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风的微笑依旧淡定。
“这次阿九似乎气得不轻，很久没有见到她这么生气的模样了。”
顿了顿，风看向屏幕中银发的男子，总是带着微笑弧度的唇角略略向下撇了撇，双手收入袖中。
“虽然从来没有提到过，现在看起来，阿九似乎也是承认了斯夸罗这个朋友的。”
（原来九月姐生气起来是这样吗，好有气势……不对，正常来说应该是很可怕吧可是为什么就觉得好帅气……）
泽田纲吉愣愣地看着出现在屏幕上，很干脆地把斯夸罗拉过来，顿了顿，又同样很干脆地把斯夸罗一把甩到地上去的朝央九月，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烫，忙伸手捂住脑袋。
（不对，九月姐之前还挑衅了XANXUS，她这是在耍帅吧！？……虽然的确很好看啦……）
不搭理点背被掉落的钢筋水泥楼板砸在脑袋上直接僵了的鲨鱼，朝央九月将长镰杵在地上，从山本手里接过斯夸罗，耐心地听他说完有关于剑士的尊严啊之类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把他摔到地上。
“喂！！！”
脸着地的斯夸罗抬头，顶着鼻血瞪视朝央九月。
“你做什么！”
“没什么，”
朝央九月一摊手，一脚踩在斯夸罗脑袋上把他又压了下去。
“只是突然觉得斯夸罗你还是背影最好看，所以，你就这么躺着吧。反正你恢复力不是隶属于正常人的范畴，浪费我的能力实在不合算。”
“唔唔唔——”
“对了，阿武”
朝央九月神清气爽地看着山本武。
“恭喜你。”
“……”
山本笑着抓了抓脑袋，视线却是盯着斯夸罗，看了一会儿，眼神很复杂。
“那个……嘛……学姐你还是放开吧，斯夸罗好像快没气了……”
斯夸罗和山本武被救护队呼啸着带着走。
朝央九月走向XANXUS，在他的座位前站定，XANXUS的死忠列维不在，贝尔、玛蒙和莫斯卡都不是会抢在XANXUS之前撂话的个性，一时间竟是没有任何人开口。直视着那双红色暗沉的眼眸，朝央九月双手按在座椅的扶手上，向着坐着的XANXUS略略俯身。
“不阻止吗，我救下你说的，没有用了的大垃圾？”
尾音拉长了些许，显得有些绵软，无形中拖曳出些许若有若无的暧昧，而那双极黑的眼眸中并无一丝暖意。朝央九月看着那双同样凝视着自己的眼眸，在那一片暗红中瞥见了自己的身影，唇角慢慢扬起戏谑的弧度，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还是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其实你也很期待，我救下斯夸罗呢？”
单手支着脸，XANXUS面上没有一丝的松动，暗红的眼眸中杀意凛冽。
“渣滓，你在挑衅我吗。”
“需要吗？”
朝央九月直起身，松开手，笑容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多谢你的配合，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摆摆手，她毫不避讳地背对着XANXUS走向泽田纲吉那一边。
长镰慢慢恢复成吊坠，朝央九月边走边低着头很仔细地将吊坠缠在手腕上。
XANXUS盯着朝央九月的背影皱了皱眉，猛地站起身，转身离开。
切罗贝尔们对视一眼。
“今次雨之戒争夺战，胜者是，山本武。”
朝央九月盯着在放干净水的教学楼里徒劳扑腾垂死挣扎的鲨鱼，眼神专注。
“战利品，料理鲨鱼一只。”
泽田纲吉搓肩膀。
“是错觉吗……怎么总觉得哪里有杀气……”
正文 鲨鱼的医院记事（倒V）
下一场是雾之守护者的对决。
不知道是不是和自身属性有关；无论是瓦利安的雾之守护者玛蒙还是彭格列这边的雾之守护者；都是神神秘秘的。
和里包恩他们一样都是二头身小婴儿的玛蒙；全身都包裹在斗篷里，露出的半张脸上只看得见脸颊上的倒三角记号和三瓣嘴；完全分不出男女；甚至就连他是否也是阿尔巴雷诺都无法确认。
彭格列这边的雾守就更神秘了；包括彭格列十代目继承人之一的泽田纲吉在内，都不知道雾守到底是谁。
“喂！玛蒙是不会输的。”
斯夸罗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饶是如此，休息了半个晚上之后；他俨然已经可以精神十足地大吼大叫。
“恩恩。”
朝央九月随口应了两声，银色的小刀仿佛在她的指尖跳动着；薄到不带一丝果肉的苹果皮拖了长长的一条，并且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延长着。
一旁的一平和蓝波连话都没时间说，专心地啃着第六个被削好的苹果。
风去参与泽田纲吉第三阶段的训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朝央九月刺激到的关系，泽田纲吉一大早就格外发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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