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挥着小手叫道:“爸爸!”小家伙从江北怀里挣脱出来,跑到爸爸面前,一脸神秘的贴着爸爸的耳朵说:“爸爸,江呼呼(叔叔)带了一过(个)很漂亮的姐姐。”
周铎听了哈哈大笑,然后把女儿抱起来。“来,让爸爸也看看这个漂亮姐姐。”
江北把躲在自己身后的许弥推到周铎面前。“大哥,这是小弥。”
许弥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周董,您好!”
“什么董不董的,我又不是周杰伦。以后就跟着小北叫大哥吧!”
“呦!我没来晚吧!”宋辞从门外走进来,“美女,咱们又见面啦!”宋辞冲许弥吹了个口哨。
“宋辞,你怎么见了美女就没正形呢!”说话的是周铎的老婆叶赫,只见她挺着肚子从屋里走出来。“就你这儿样活该讨不着老婆。”
这叶赫虽然长得妩媚,气质高贵,但说起话来分毫不见矫揉造作,倒有点女侠风范。
她走到许弥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拉起她的手,笑眯眯的说:“还真是个佳人,便宜小北了!”说完还对身旁的老公和女儿说:“你们说是吧?”这对父女显然早被训练的服服帖帖,居然异口同声的说:“对!”
许弥的紧张感顿时消失了大半。
“既然人齐了就开饭吧!”周铎对大家说。
这顿饭吃得没有许弥预想的那么尴尬,反而十分愉快。无论周铎夫妇还是宋辞都是极好相处的人。
饭后,周铎、江北和宋辞商量公司的事,叶赫就拉着许弥到院子里聊天。
保姆在院子里放了两张躺椅,叶赫跟许弥就这样半躺在桂树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初秋的风吹在脸上,让人心旷神怡,空气夹杂着桂花的清幽。许弥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仿佛跟江北相识了很久。
叶赫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幸福。“还有两个月,妮妮就有弟弟了。”
午后的阳光洒满整个院子,有斑驳的树影投在两人的身上。两张美好的笑脸让满树的桂花都失了色。江北望着窗外失了神,直到周铎和宋辞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才了然。
周铎拍了拍江北的肩膀说:“小姑娘人不错,别欺负人家。”
宋辞现在可真成了孤家寡人,酸溜溜的说:“小北还能欺负她?整颗心都恨不得扒出来送给人家了。”
周铎笑盈盈的看着宋辞:“连小北都安顿下来了,你什么时候浪子回头啊?”
宋辞叹口气,摇摇头,一脸忧郁:“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反攻
江北努力的一点点把许弥带进自己的生活圈子,他很清楚这些都急不得。他每天去接许弥下班,有时候会带她跟周铎他们一起吃饭,有时候就两个人开着车瞎转悠。
江北不是那种很会在嘴上讨女孩子欢心的人,所以在旁人看来两人根本不像热恋中的男女,反而更似一对老恋人。
江北不善言辞,便把珍视和在乎化为行动。许弥赶稿子没灵感时,带着她去公路飙车;许弥生病的夜晚,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和补品出现在许弥宿舍楼下;许弥生理痛的时候,送来香气四溢的乌鸡汤……
对于爱情,许弥是个新手,以前的她也从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如何如何。突如其来的感情确实让她接受的有些仓促,但江北的细致温柔抚慰了她的不安和陌生。如果说跟林觉城在一起是多姿多彩、浪漫甜蜜,那么跟江北在一起就是细水长流、安心踏实。
在一个秋风送爽、霓虹闪烁的美丽夜晚,加班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煞风景的一件事,许弥也不例外。她在电话里不停地向江北道歉。
“部长没有提前通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既然是你生日怎么不早说呢,要知道我就请假了!”
江北尽管失望,但还是不忍心责备她半句。“没关系,生日年年过,以后还有机会,加班多穿点衣服,夜里凉。”
“生日快乐!”
“嗯!”
许弥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设计图怎么都看不进去。江北一定很失望吧,这本应该是自己跟他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桌子中央摆着许弥最爱的抹茶生日蛋糕,江北对着满桌的菜发呆,这是自己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进厨房,真的是从早到晚忙了一天,为此他还特意请了一天假。
请假的时候,宋辞在旁边笑得一脸暧昧。
“小北,不就过个生日吃顿饭嘛,还至于请一天的假啊?那得干多少事啊?!”
周铎今天也是有意逗江北,他板起脸对宋辞说:“得了吧!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啊!人小两口在一块儿过个生日你都能给意|淫成潘金莲私会西门庆,什么人呐!”说着转过头冲江北道:“是吧,阿庆!”
宋辞笑得从沙发上滚到茶几上又滚回沙发里。“阿庆,这名字好啊!寓意深刻,是吧,阿庆!”
江北也不跟他们急,笑盈盈的掏出手机自言自语道:“上回路过一个新开张的一条龙服务的洗浴中心,在门口好像见到大哥了。诶?这事儿嫂子知道吗?”
周铎石化……
宋辞笑得更欢了,一脸猥琐淫|荡的表情,说:“原来大哥也有不甘寂寞的时候啊,是不是嫂子怀孕你……嗯?!”
“老宋啊,”江北接着说,“我过些日子打算带小弥去卡尼岛玩几天。这月我的工资都花没了,上回打赌你输给我,签得那张支票不知道还能不能兑现。”
宋辞石化……
最后两人祖宗大爷的说了半天好话,才让这位寿星消了气。
江北把蜡烛点上,一口气吹灭了二十九只蜡烛。
“江北,祝你生日快乐。”他对自己说,然后倒了一杯红酒,慢慢踱到落地窗边。正是晚饭的时间,一片片橙黄色的灯光把整个城市都照耀的无比温馨。他再看看自己诺大的房间,没有丝毫的人气,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失落。小弥,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好想你。
江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靠在窗前睡着了,等听到敲门声时,窗外已经一片寂静。他站起来,借着月光走到门前,他想透过猫眼看看是谁,可是外面一个人没有。他狐疑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望,忽然门被用力推开,许弥一脸兴奋地跳到他面前。
“Surprise!”
江北吓了一跳,关上门,语气里有兴奋还有惊讶,“你怎么……不是在加班吗?”
“是啊!我偷偷跑出来的,我跟他们说我要回家拿一份材料。”许弥看看表,“还来得及,现在离十二点还有三分钟,来吹蜡烛吧。”许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变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上面还歪歪扭扭的插了支蜡烛。
“蛋糕店都关门了,只好从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这个。你不许嫌弃,明年再补给你。”
江北觉得自从认识许弥就越来越没出息了,现在他居然感动的想哭。
“快快,还有一分钟,吹蜡烛许愿。”许弥催促道。
江北笑了笑,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睁开眼,对着那只快燃尽的小蜡烛轻轻一吹,屋子里顿时又陷入黑暗。
“小北你怎么不开灯?”许弥问。然后她感到江北温暖的体温包裹住自己。
江北在他耳边轻声道:“不用开灯,有你在,哪里都是光明的。”
许弥牵了牵嘴角反手抱紧江北。“小北,你没有生我气吧?”
“为什么生气?”江北把下巴枕在许弥头顶,闭着眼享受只有许弥才能带给他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
“你不是来了吗?”江北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
“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
江北低下头,看着许弥,黑暗中江北的眼睛格外明亮。“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许弥忍不住笑出声,她从前觉得这些话只能在电影中出现,放在生活中一定会很肉麻。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些肉麻的话听起来那么悦耳。她踮起脚尖在江北的唇上轻轻一印。
“这个就算是礼物吧。”
许弥刚想低头却被江北握住脑后。她能感觉到江北的鼻息扑打在自己脸上,那暖暖的热气弄的她痒痒的。她慢慢闭上眼感受着两人唇瓣间细腻又温柔的辗转。江北的舌尖轻佻扫过许弥口中的每个角落,仔细的品尝她口中的甘甜。许弥第一次感受这种亲密的接触,既羞涩又兴奋。江北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许弥的意志已经有些模糊,无力的靠在江北身上。
“在车里那次是你的初吻吗?”江北小心的问道,生怕因此勾起她任何不开心的回忆。
“不是。”许弥应声。
江北愣了愣,许弥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等了半天才说:“刚刚那个才是。”
江北释然,把许弥抱得更紧。
再没有比清早睁开眼就看见爱人更幸福的事了。江北用食指摩挲着许弥细致的脸庞,觉得即使不能天长地久也满足,毕竟这一刻拥有她。许弥睁开眼,看见江北温柔的笑颜,笑了笑,又沉沉睡去。
中午从外面吃饭回来,许弥碰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林觉城。只见他一脸严肃,低着头,仿佛在思考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许弥。许弥正考虑要不要打招呼,就见另一个人从林觉城身后走出来。那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许弥努力在记忆里搜寻。
两人消失在公司门口,许弥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林觉城低着头用小勺搅着面前的咖啡,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陈抗越憋不住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可不是来看你耍深沉的。”
林觉城现在脑子很乱,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
“消息可靠吗?”林觉城终于了开口。
“绝对可靠!”
“你确定,这次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陈抗越勾了勾嘴角:“就差你这东风了。”
林觉城知道陈抗越这些年一直在这些地头蛇明争暗斗。可双方势力不相上下,斗了这么久还是谁都不占上风。这回陈抗越说得自信满满,想必也是真的部署得天衣无缝。但顾虑还是有的,毕竟对方的势力太大了,成功则好,万一失败,即使能在陈抗越的庇护下保命,可谁又能担保将来他们不会再生意上给自己小鞋穿?手下还有百来号人跟着自己吃饭,这险到底值不值得冒呢?
陈抗越见林觉城犹豫不决,耐性也快被磨光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儿了。你不是说要把许弥抢回来吗?这可是扳倒江氏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我是说过,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况且他们交易时江北是从不参与的。”
“他只是不直接参与而已,可这洗黑钱的事儿可都是他一一经手的,这怎么也算二手犯罪吧!”陈抗越缓了缓语气接着说,“你对小弥那么用心,真就忍心这么让给别人了?”
一句话说道了林觉城的痛处。扳倒江北,小弥真的就能回到自己身边吗?也许等她淡忘了,会再发现自己的真心。也许她永远忘不了,心跟着江北一起死了。林觉城从未有过的矛盾。
陈抗越以为说不通他,起身要走。林觉城忽然伸手拉住他,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需要我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段小高潮即将登场
、圈套
这天许弥觉得很奇怪,从早上出门开始就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她以为是自己这几天工作太累想多了。
林觉城摆弄着手机,不安的等待着陈抗越的暗号。忽然手机响了——陈抗越来电。林觉城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电话挂断。林觉城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Linda,叫设计部的人都来会议室。”
许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真是怪了,正在纳闷,Linda走了过来,见许弥正在擦鼻子就说:“怎么?感冒啦?”
“没,不知道怎么了,今儿早上开始就感觉怪怪的。”
“没生病就好,”Linda笑笑,转身对部长说:“林总要给设计部开个会,请大家马上过去。”
许弥站起来跟着Linda往外走:“出什么事啦?”
Linda摇摇头:“不清楚,林总今天也怪怪的。”
直到所有人都进了电梯,林觉城才悄悄从门外溜进来。他走到许弥桌前,拿起她的手机快速的发了一条信息,确定发送成功后才离开。
宋辞烦躁的松了松领带,今儿这几家公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三番五次的往上抬价。
“45号,五千万。”主持人喊道。
宋辞举起牌子喊道:“六千万。”
话音刚落那边那家不知死活的公司又加价了:“七千万。”
“一亿。”宋辞彻底被激怒了。这时秘书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宋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赶忙低头看了看手表,一边起身向门外飞奔一边骂道:“妈的!让这帮龟孙子搞晕了。”
江北飞车赶到城西的那座仓库时,并没有见到许弥,他翻出手机又仔细看了一遍。
“城西国道126号仓库,救我”
江北看了看四周,一片荒凉,根本找不到半个人。正在纳闷,手机响了,宋辞来电。
“快回来,大哥中了埋伏。”
江北傻了,接着幡然醒悟——调虎离山。
江北赶到一家地处偏僻的小医院,一进门见宋辞正在急救室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
“怎么样了?”
“不清楚,中了两枪,一枪在腿上……一枪在胸前。”宋辞说得很没底气。
江北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出这么大岔子?”
宋辞一拳打在墙上,满脸懊悔:“怪我,光顾的跟那帮龟孙子较劲儿,忘了按时联络大哥……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货跟钱都没了,还死了好几个弟兄。”
江北怒了,冲他吼道:“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你他妈干嘛吃的?”
宋辞被他一骂也急了:“那你呢!我在路上给你打电话,想让你过去先顶一会儿,可一直都打不通,你又去哪儿了?”
江北稍稍愣神:“我在城西郊区,信号不好。”
“你去城西干吗?”
江北回答的有些迟疑:“小弥好像在那边出事了……”
宋辞走到江北身边坐下来:“人怎么样?”
江北眉头越皱越紧,用力攥紧拳头,直到关节泛白。“我没找到她。”
宋辞眯起眼睛,看着江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已经猜到了大概。
江北别过脸,故意不看他。宋辞眼睛里的敌意和危险越来越浓。
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宋辞看了江北一眼,冷冰冰的抛出一句:“不管是谁,只要跟这事有关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说完起身走向急救室。
江北觉得好像所有的元气都被抽走了,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小弥,不会是你……
周铎命大,那颗子弹离他的心脏只有一厘米。宋辞让江北先回去处理公司的事,临走前宋辞对江北说:
“先别告诉嫂子,怀孕的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