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忍不住了,又狠狠将她收拾了一番,直到她在云端几乎昏死过去,才释放了所有的热情,笑着拥着她,满足的睡去。
两个黑影如鬼魅一样跃上行宫的高墙,趴伏在树影下,仔细观察了片刻,才悄无声息的落在假山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不停的左右观察着,一点点靠近后面的正殿。
房中全都已经熄了灯,看不到室内的情形,院子里偶尔有巡夜的侍卫经过,都被他们机警的避开了。
“师姑,据侄儿打探到的情况,那个人好像不住在正殿里,反而是住在厢房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在另一个黑影耳边响起。
“我也觉得纳闷,你说那是一个厨子,莫不是夏梓洵为了安全,防止有人暗袭,才故意化妆成厨子的?从前各朝的皇帝微服私访,也常常故意让自己的侍卫扮作他们,而自己扮作侍卫或者随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也许吧!白天的防卫太过严密,我们无法近距离的靠近,侄儿只是远远的看到的。”男子的口气有些犹豫。
“笑语不会骗我们的,你可看清了,那夏梓洵确实和画像上一模一样?”女子小声又问了一遍。
“基本一样,小师妹不是也说了么?她画的会有一点点偏差,所以大体上是像的,应该没错。”男子点点头。
“好,那就去后厨找他。”女子点点头,猫着身子,迅速向后厨方向奔去。
后厨的厢房里住着的人不多,女子捅破一点点窗户纸,轻轻吹入了一管迷香,等了片刻,对男子点点头。男子用细薄的刀片轻轻撬开房门,弯着腰溜了进去,摸索着找到与画像上相似的男子,轻轻拍了拍他,没有动静,便又用了一点力气拍了拍,还是没有动静,他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擦亮火石,确认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小声对女子说:“师傅,昏了,是他。”
女子小声回答道:“背上他,快走!”
男子收起火石,弯腰将昏睡的男子背上身,在女子的掩护下,又绕到假山下,飞上高墙,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夏梓洵胸口还有些憋闷,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浑浑噩噩的睡去。
也不知道这病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实在太难受了,常常被折磨的坐立不安。可是,他又不希望好的太快太早。某对夫妇不是说,明天还要来探望吗?他真希望天快点亮起来,明天早点到来。
夜里很静,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他睡了一会儿,有些不舒服,便起来了,坐在床上发呆。
今儿他们走后,皇姐对他说了一番话,他没有表示反对。东平有他们的人,皇姐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安排吧!他现在很摇摆,自己下不了决心,便让皇姐去做决定吧!有的时候,要成大事,不是就要付出一些代价吗?如果,他们拿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让拥有这个东西的人,消失吧!那样,也许谁也得不到。
他蓦然竖起耳朵,仔细停了一下,似乎有脚步声声,很轻很轻,不是一般的轻功高手,是不会有这么好的功夫的。
他警觉的穿鞋下床,取了长剑,躲在门后。脚步声又消失了,门外传来侍卫们偶尔的低语:“走,去那边瞧瞧吧!不能留死角。”
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侍卫们在巡夜。这些侍卫都是有功夫的人,又在巡逻,自然会在黑夜里走动了。
放下长剑,又回到床上,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胡思乱想着,乱了的心神怎么也难以恢复平静。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他就是面具人?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若是那样,恐怕他和她之间,连一点点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有的时候,进,其实是退,退,其实是进。还是再看看吧!且看看皇姐的计划,有什么用处。
年轻男子伸手又拍拍昏睡的的人,昏睡的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他连忙将他扶住,扭头对凌丝雨说:“师姑,不如一刀杀了他算了,真是个猪,怎么叫都叫不醒,倒是像个真厨子一样能睡。”
凌丝雨端起一杯茶,对着那人泼了过去,那人还是不醒,凌丝雨无语了。这西蔺皇子也太能睡了吧?
又是一杯凉茶泼了过去,那人才哼哼唧唧的慢慢醒转。他一睁开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马上就要尖叫,年轻男子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冷冷喝道:“闭嘴!若是敢叫,马上杀了你。”
厨子忙点点头:“嗯嗯……”
年轻男子松开手,厨子忙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上有小下有老……”
凌丝雨有些无语,这西蔺皇子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呢?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华盖世、心思慎密吗?怎么一句求饶的话都说反了呢?
仔细想想,也是,人家大概就是为了表明我是厨子,不是皇子,而故意说的颠三倒四吧?
“三皇子,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否则……”凌丝雨厉声威吓道。
厨子愣了一下,这次反应倒是挺快,呆呆的问:“三皇子?什么三皇子?我不是三皇子啊?”
凌丝雨狠狠的威胁道:“不要狡辩了,你不是三皇子谁是三皇子?别以为装扮成厨子,我们就不认识你了……”
“好汉、女侠,我真的真的不是什么三皇子啊,我就是一个厨子……不信您看看,我手上的茧子,拿刀切菜给磨得;您再闻闻我身上的油烟味……谁家的三皇子还会做饭啊?”厨子战战兢兢的哀求着:“女侠、好汉,您饶了我吧!我真不是三皇子,我就是一厨子……”
男子低下头闻了闻,小声对凌丝雨说:“师姑,还真有油烟味,挺冲的!手上的茧子也是真的,而且和常常舞剑的人手上的茧子不一样。”
凌丝雨眼皮狂跳,思量了片刻,问向那厨子:“你不是三皇子,谁是三皇子?”
厨子忙说:“三皇子在前面正殿里住着呢!哪儿会住在厨房旁边啊!他身边多少人保护着,我都没见过几次呢!”
凌丝雨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感觉,凭直觉,是小丫头又将他们给带沟里去了。
将那幅画取来,她展开,对着厨子打量了半天说:“没错啊,就是你啊!”
说完,将那画像拿给厨子看了看,厨子瞅了半天,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鼻子说:“我鼻子没有这么高。”
又指着下巴说:“我这儿有颗痣,他的没有,我的眼皮是双的,这画上是单的,是和我有些像,可是真不是我啊!”
凌丝雨忙追问:“那三皇子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厨子摇摇头:“一点也不像,人家长得那个妖孽啊!穿上女装就是一美人儿啊!哪像我……”
年轻男子有些赫然,眼角**。
凌丝雨彻底无语了。凭着直觉,这个厨子没有什么气度,也没有什么心机,绝对不可能是传说中容颜绝美、心机巨深的西蔺皇子。笑语曾经说过,她画的画会有那么一点点误差,如今看来,这个一点点,是从天上到地上的距离。凌丝雨有些头大,她的徒弟,她早该了解的……如今,西蔺皇子没有抓到,还打草惊蛇了……唉,小丫头,下回师傅见到你,非打烂你的小**不可!
笑语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着:“谁在背后骂我呢?我怎么老是打喷嚏?”
子璃笑着说:“你得罪谁了?老在背后骂你?”
笑语撇撇嘴:“我云笑语智慧与美貌并存,品德与才华比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会骂我呢?除非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溜了墙根敲了寡妇门,连累我被人一起骂了。”
子璃忍不住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摇摇头无奈的说:“你呀,就是一个开心果,和你在一起,我不是病死饿死老死,而是被你笑死!”
笑语急忙捂上他的嘴,呸了几口,嗔怪道:“臭子璃,小孩子胡说八道呢!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子璃见她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连忙将她重新搂好,笑着说:“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以后再也不说了。”
笑语这才又缩在他怀中,沉默了片刻,幽幽的问:“子璃,你相信前生和来世吗?”
子璃刚想说信,转眼又想起了,梓洵曾经说过,笑语听萧萧说了夏沫儿的病情,他不知道笑语到底了解多少,一时倒也不敢回答了。
说信吧,怕笑语多心,想到白茉儿的魂魄附身在夏沫儿的身上的事;说不信吧,其实,在整个东平,有几个人是不信这个的?他其实愿意相信来世和今生。比如,他相信他和小丫头前世就一定有什么渊源,这辈子才会过尽千帆,只在她身边停留;他也相信来世,他和他的小王妃,无论黄泉路上谁先行一步,都还会记得对方,即便是喝了忘川的水,忘记了今生的缘,来世,一定还会相遇,还会相恋。不管他们彼此是不是还记得对方,刻在骨子里的爱和依恋,一定不会逝去,会融进彼此的血液,无法剜除。
“笑语,我愿意因为你,而相信前世和今生。”他简短的,却又是认真的回答。
他承认,他在听说了夏沫儿的病情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白茉儿,因为一切的巧合都太多,他既不得不联想在一起,又有些……怎么说呢?是有一些,存疑!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一切巧合,就真的太巧合!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失态和纠结,是因为还存着对白茉儿的爱。即便是白茉儿站在他面前,他们也不可能重新来过。因为那一场不单纯的爱恋,已经成为过去,他现在想要的是,是他纯洁善良的小王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心底的愧疚,让自己和小王妃,早一点从背负的包袱中解脱出来,轻松的生活。
他惟今只愿,治好夏沫儿,他们早些离开东平,一切归于平静,便从此再无纠葛了。
可是,越是平静的表面,就越容易隐藏更大的风暴,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陆子璃,你说,如果来世我都不记得你了,我还会不会爱上你?”小丫头突然有些伤感的问。
子璃笑着说:“没事,我在你**上烙个印,写上子璃之猪,我就可以凭着这个记号去找你了。”
笑语羞恼的在他胸前狠狠扭了一把:“人家说正经的呢,你还笑!”
子璃忙说:“我说认真的啊,你云笑语,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上辈子是我的,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还是我的,你休想跑到别人的怀抱里去!”
笑语咯咯笑着,趴在他胸前问:“陆子璃,如果有一个对我更好的男人,对我说,要预定我的下辈子,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他?”
子璃翻了脸,忙追问:“谁?告诉我是谁?他活腻了?”
笑语笑的更欢了:“骗你的啦,我是说如果。”
子璃摇摇头,抓住她的手说:“当然不行了,如果有,告诉他,十辈子都甭想。”
笑语又笑了,存心逗他:“好,我就告诉他,下辈子别想,这辈子不是没有可能哦!”
子璃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就去挠她:“小王妃,你才是活腻了,就等着为夫多收拾你几次呢吧?”
满室春色无限好,笑声绕梁,在记忆里永远的回荡。
第二天,子璃又出去了,笑语独自一人在家,子璃说让她在家等着,回来后要一起去行宫,既然答应了,就得实践诺言。一番话,说的笑语有些不快,可是,她实在不想破坏和睦的气氛,又想到昨夜的欢。好,也不是子璃假装或者敷衍的,他眉目之间,对着她所流淌出来的,确实也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笑语心里郁闷着,却还是隐忍在了心底。
正在屋子里翻着闲书,家丁来报,说是羽逸来了,笑语大喜,扔下书就跑了出去。
“羽逸!”笑语一边快步走进前厅,一边笑着喊道,全然忘记了前几日是怎么戏弄羽逸的了。
羽逸瞪了她一眼,假装还有些气恼,笑语吐了吐舌头,走到他跟前,摇着他的手臂,撒娇说:“好羽逸啊!人家知道错了呢!你就别生气了……”
羽逸无奈的叹口气,正想说些原谅她的话,她话锋一转,又说:“羽逸啊,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生我的气骂我都是应该的,谁让我抢走了你最爱的男人的心呢!”
羽逸的脸色又黑了,挽起袖子就作势要教训她,她一边笑一边躲,羽逸也就是做做样子,又哪里真的会追上去打她。
两人笑了几句,便在桌前坐下,玲珑奉上了茶水,在廊下候着。
“笑语,我听说了你和子璃的事,好险,幸亏你们躲过了这一劫。”笑语当羽逸是最好的朋友,也深信他的为人,便将实情也告知了羽逸。
羽逸叹息说:“没想到皇上竟然也曾是个情痴。”
笑语笑着问:“那羽逸为谁而痴情呢?怎么到现在也不肯娶亲?”
羽逸叹口气说:“还不是子璃当年的馊主意给害的,没有人肯嫁给我。”
笑语信以为真,忙拍着胸脯说:“羽逸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这么优秀,一般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你。”
羽逸半真半假的说:“是吗!你可得留心了,不是万里挑一的,我可不要,你若是承诺了做不到,干脆我把你从子璃手里抢过来得了。”
笑语笑着反问道:“你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你其实是想说,干脆我把子璃从你手中抢过来得了,对吧?哈哈……”
羽逸被她气的脸色青黑,摇摇头,一脸哀痛:“子璃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娶了你!”
两人又嬉闹了一阵子,笑语突然落下了笑容,问羽逸:“羽逸,你能告诉我,当年子璃和白茉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羽逸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去问子璃?”
笑语摇摇头:“我不敢,即便是他想说,我也没有勇气听。”
羽逸放下茶杯,皱着眉头望向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敢?”
笑语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说:“我怕听到我不敢听到的东西……我怕他说……他这辈子只会爱白茉儿一个人……”
羽逸叹了一口气说:“笑语,别多想,子璃不会的,他对你的好,你是知道的。你有危险,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去寻找你;你在宫里遭受责难,他宁愿背上忤逆的罪名,也要保护你。这些,还不能说明你在他心底的地位吗?白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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