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奴左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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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奴左三知-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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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但现在对很多事情的态度不比从前了。」
往口里倒了杯酒,裴陵站起来推开窗。外面夜色渐浓,各家各户的灯笼也把雪地映得彤红,裴陵指着街上道:「人在春风得意之时,想什么都是好的,觉得自己走此路不通还有别路。但如今看透很多,才明白为什么许多满腹经纶的古人宁愿隐居山野也不出仕为官了。」
「可那样你真的甘心吗?」刘时英也走过去站在裴陵身边,他看到窗外雪已经下了起来。
「不甘心。」裴陵回答得斩钉截铁。他扭头对上刘时英含笑的双眼,戏谑地笑着问:「你难道不认为我裴陵是个越挫越勇的人吗?」
「哪方面都是吗?有时候也会逃避吧。」刘时英打趣笑道,见裴陵露出尴尬神色才垂下眼,柔声问道:「你是打算考科举吗?」
「知我者刘时英是也。」裴陵尴尬神色虽未褪去,但也没顾左右而言他,他合上窗,低声道:「人总是有疲倦的时候,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愿想,只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在脑后,想尽快逃离。但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自己内心的种种念头。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裴陵不能让那帮人小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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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考吗?今年是个好机会。几位皇子争那位子打得头破血流。科考场也算是他们显示能力的地方,谁能从中不偏不倚、合理公正地选出人才,谁便能得到更多的文官的支持。所以,便无须担心那主考官会结党营私,借机拉拢门生,收受贿赂。」刘时英皱眉又想了想,问道:「我认为你考上倒没问题,不过你日后想做什么呢?」
「你对我倒比我对自己还有信心啊。」裴陵咬着牙指点高家的方向说:「我要当御史,专门整治那种在其位不谋其政,鱼肉百姓的家伙。」
「刚夸了你沉稳,你怎么又露出了本性?公报私仇吗?」刘时英笑得捶起了桌子,他端起酒杯道:「你若是真当了御史,恐怕他们高家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敢毁了我妹妹的婚约,我当然不饶他。对自己未过门的娘子都这么狠心,对素不相识的百姓又怎能主持公道。就好比对父母不孝的人,你指望他对国家尽忠,那都是不可能的啊。」裴陵挑眉,「所以,也不算是公报私仇,顶多是为民除害。」
刘时英听了裴陵的强词夺理只是笑,笑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无论怎么样,裴陵雄心仍在就好。
他给裴陵斟酒,跟裴陵吃喝中又分析了很久朝廷的情形。两人相谈甚欢,裴陵酒足饭饱,要抬腿走人,才不客气地跟刘时英说自己现在窘迫,请刘时英付帐。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裴家一时半会儿也倒不了。我可是出身于平头百姓的家中,你怎么忍心让我如此破费?」刘时英口里这么说,手却伸向了钱袋。
他掏出银两看了看够付帐的,就让裴陵先回去,自己再喝几杯。
裴陵盯着刘时英看了半晌,把刘时英看得都转过了头,才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去。
刘时英咬住嘴唇转转眼珠,起身到隔壁雅间敲门,发现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刘时英见店小二匆匆向自己这边而来,就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你们都让我结帐不成?」
***
京城夜深,大雪漫天,街上行人稀少。
裴陵出宇内楼之前还从大堂要了壶温热的酒。他出来四处找马,寻了半天才想到马儿早就让裴义带回府去了,便自嘲地笑笑,往嘴里灌了口酒,朝街心深处走去。
长街宽阔,无数的雪花飞舞在裴陵身前身后翻飞,裴陵的脸上着了那些冰冷的花瓣,倏地一凉,人便从刚才和刘时英的酒酣中清醒过来,定睛望向这夜色中被雪晃得银白的街道。
地上是白,门窗上是白,墙头上是白,房檐上也是白。无数的雪包裹住整条街,似乎要在这沉寂的夜色中将白日的喧嚣洗刷干净。
裴陵迎风而立,接受雪花扑面而来。他先是合上双眼往口中灌酒,随后又一甩袖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摔碎在地上,拔出了腰中的剑。
雪夜的天和地都像是另一个尘世,容纳着人的孤寂和心底蕴藏的豪情壮志。人前不可显露的一切,在这样的天与地之间却似没了遮拦,可以痛快地宣泄出来。
裴陵持剑劈向空中,剑身在银白色地面的映照下反出道道寒光,而不一会儿,那些光便形成了无数线条,把他周身包围。
人,是意气风发的,影,却是寂寞孤单的。裴陵口中发出清啸,手中剑也如疾风般追赶着空中舞动的雪,似乎要将那所有落下来的花瓣斩成碎片。
「你挡住我的路了。」
很突兀地,一句白日里似曾相识的话在不远处响起。跟白日里那低沉冷漠的态度不同,这声音多了些温和平静,甚至是喜悦。
沉醉在剑舞中的裴陵在这话中停下了动作。他垂手却未收剑,只是缓缓转身,一言不发地看向身后披着白色披风的左三知,又举起了剑,指指左三知的腰间,又指了指旁边一条无人的巷子。
左三知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间的佩剑,缓缓把它抽了出来,跟随裴陵走入了巷子。
两强相遇勇者胜。可同样是勇者呢?
没人去想这个问题,也没人说话。街上有的只是雪花飘落在地的声音和剑身相击的金铁交鸣。
剑锋擦着脸庞与肩胛呼啸而过,两人都在最惊险的一招下避让开,又瞬间揉身探前,重又递出新的一招。
「想活命就开口求饶吧。」
激烈的打斗中,裴陵首先开口。他吐字清晰,气息没有一丝紊乱,看得出是留了力气。
「你没听说过青出于蓝胜于蓝吗?」左三知轻笑,出招越发轻盈,他高大的身形越显敏捷矫健。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裴陵换了路剑法,口中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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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英是英雄,我也是。不过……」左三知仗剑格开裴陵的攻势,「你却当不了边关英雄了。」
「拜你所赐。」裴陵避开左三知的剑,「虎落平阳依然是虎,龙困浅滩依然是龙。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何愁不能施展才能。」
「哦?那倒令人期待啊。」左三知身体一侧,让过裴陵的一剑,转手回劈,画出道弧线从裴陵左肩斜斜向下。裴陵后仰弯腰,手中剑随着身体后倾消失在身后,却又出人意料地从脚下那方刺出,直直向上,挑在左三知的肩膀处。
左三知被那剑刺中并不后退,反而就势前踏一步,任由那剑柄划了自己肩膀一道大大的血口,而人却趁机将裴陵整个人压倒在雪地上。
「左将军反应果然异于常人。此时最好的办法不应该是后退吗?」裴陵被压在左三知身下也不懊恼,他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柄匕首抵在左三知的脖颈处,趁左三知愣神的瞬间翻身将左三知压在身下,还顺势抽出左三知手中的剑,把剑丢向远处。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你不会忘记这是你教给我的吧?」左三知被裴陵制住,动弹不得,便放弃了反抗,盯着裴陵幽深的双眸道:「你怎么赖在我身上不下去?是不是忘不了我在你体内冲撞给你带来的欢愉?话说回来,你当时还眼含泪花喘息着抱住我呢。」
裴陵听了左三知的话不怒反笑:「彼此彼此。左大人的身体也令人回味无穷,比京城各大青楼的花魁还要销魂。」
「惭愧惭愧,比不上你被我压在身下的呻吟动听。」左三知不顾裴陵手中的匕首力道多了一分,强硬地伸出一只手搂住裴陵的头,把嘴唇贴在裴陵的唇上吸吮,亲吻这个久违了的男人。
「左大人这么迫不及待吗?」平息了胸口的喘息,裴陵用匕首挑开了左三知的腰带,作为这场谈话的结束。他拗住左三知的手臂,迫左三知翻身趴在雪地上,微微抬起双股。
「你个混蛋。这是大雪天。」左三知感到皮肤被无数根针刺了一样疼。他早年在塞外就领教过被冻伤的滋味,知道严重的话甚至会让身体溃烂。
裴陵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火热滚烫的家伙塞入左三知的体内,狂猛律动着。他听着左三知的闷哼,取笑道:「你怕死?」说完,很恶意地从地上抓了把雪撒在左三知的臀瓣上,享受那臀瓣因为受凉而不由自主的收缩。
「呵呵,我是怕你冻掉了那家伙。不过你有没有那家伙都无所谓,反正我照样可以插得你如攀云端。」左三知被裴陵就着连接的姿势又翻转过身来,他望着裴陵充满情欲和复杂心绪的双眼,夹紧了双股,逼得裴陵加快了律动。
「左大人既然喜欢逞口舌之能,那我只好替左大人割下那碍事的东西,免得左大人记挂在心。」裴陵握住左三知跨间硬物,做势用匕首抵上根部。
「裴陵,你恨我吗?」左三知见此情形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左三知你在边关被那些蛮子打坏了头不成?你如今可是左大人了,小的怎么敢恨您。」裴陵听到这话冷冷一笑,将匕首插在左三知头侧的雪地上,自己俯身压在左三知身上,在左三知的粗重起来的喘气中加快了抽送,把自己积蓄了很久的滚烫体液全数倾入左三知的体内。
「裴陵,你是不是很恨我?」左三知见裴陵发泄完了,就拽住了要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系裤子的裴陵,抱在他的肩膀咬住了他的耳朵。
「左三知,你放开!」裴陵不留意间被左三知抓住了胯下薄弱的命根子,人也被左三知翻身压倒。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都宽衣解带准备了,我怎能辜负你一番心意?」左三知把自己硬起来的肉柱抵在裴陵股间挺入,深深插进裴陵的体内。
「混蛋。」裴陵要抓那匕首,可手腕被左三知握得紧紧。
「即便胜利也要提防敌人反扑。所以,忘了这点的你犯了兵家大忌。」左三知好整以暇地挺动着腰部,见裴陵眼神越来越暗,便笑着加快了动作,在裴陵咬牙合眼释放出的瞬间也射在裴陵的体内。
裴陵见左三知把湿漉漉的硬物抽离自己体内,便抬脚踢在左三知的肩膀上,把左三知踢出了十几步远。
他则趁机穿好了衣服,捡起匕首和剑,走到也整理好衣服的左三知身旁说:「胜负未分时候谈什么反扑,你才是嚣张得过早了。」
「呵呵,是吗?」左三知慢慢站起来,捡起自己的剑插入鞘中,又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道:「听闻裴府破败。这点钱算是了表心意,毕竟你刚才在我身下喘息的样子很撩人。」
望着那三百两的银票,裴陵冷笑:「京城青楼的花魁都是倒贴恩客的,没想到你有心跟她们学习。三百两虽然不足以弥补我刚刚在你体内花掉的精力,但好歹算是你的心意,我怎么能忍心不要。」
说罢裴陵拽过那三百两银票大刺刺揣在怀里,转身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错愕地望着裴陵消失的方向,左三知追了几步追出巷子来到街上。他没料到裴陵真的拿了银票,而且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听到身后有人踏雪而来,便转身过去跟那人说:「时英,你那个不成气的拜把兄弟劫财劫色。」
「你不也劫他了么?」刘时英跟在两人身后。除了云雨交媾那段他「非礼勿视」,其余情形他都点滴不露看在眼里。
「我不过拿那银票气他,谁料他真的拿走。」左三知挑眉。
「他在边关那么久,当然知道你的俸禄多少。那些是你全部的积蓄,他不拿才怪。」刘时英头一次看到左三知在裴陵面前落下风,不由笑了起来。
「他耿耿于怀啊。」左三知听裴陵这么说便摇头道。


「你不也是耿耿于怀?不过,你们都耿耿于怀是好事。心里有,才会耿耿于怀,否则……呵呵,原来你也不是老实的家伙,竟然对他使手段」刘时英点头。
「兵不厌诈……时英,我没了银子,在你那里吃住叨扰的花费等回边关再还你吧。反正述职完就可以走了。」左三知不置可否,拍拍衣襟上的雪,系好披风。
「无所谓。不过,在宇内楼里,你听到他说要当文官了吗?」刘时英追问。
「嗯。」左三知回头看了眼刚才自己跟裴陵打斗过的地方,那里的雪地一片凌乱,甚至还有两个人躺过、滚过的痕迹。
「裴家就剩他一个。他日后娶妻生子可能在所难免,你要怎么办?」刘时英侧脸看左三知的表情,发现左三知又恢复了面沉如水的模样。
「时英,我是武将。武将的责任是保卫边关,让中原的百姓不受那些胡虏的侵害,能平安幸福度过此生。至于他……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左三知从刘时英手里接过枣红马的缰绳,回答得并不爽快。
「他也算中原的百姓吧?呵呵。」刘时英见左三知眯着眼睛瞪自己,便笑着跳上了马背,识相地不再说话。
他望着左三知威猛高大的背影,又回忆裴陵的虎虎生气,脑袋里面不禁闪过些词句:冤冤相报何时了,以及,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四章
盘龙描凤,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伫立在皇宫的正南。殿西侧一间屋的门口,站立着两个年老的太监。他们手持拂尘,表情严肃。在他们旁边,还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托盘,随时等待屋里太监的吩咐。
这间屋子不是普通地方,正式心登基的孝皇的御书房。老皇帝归天,二皇子终于在最后脱颖而出成为新皇,只不过这新皇脾气难测,因此宫中人人自危,办起事情来也更加小心。
御书房中,孝皇来回走着,目光透着老成持重的冷酷与精明。虽然在先皇几个儿子中排行第二,但因为酷似生母——当今皇太后的原因,长得却比几个弟弟更年轻、秀气。
继位后,他按例大赦天下,加开了几次科考,提拔了些新官,并把几个兄弟的手下从朝中赶出去的同时,又开始培植自己的心腹。
可帮自己登基的虽然也算是心腹之臣,但在他心中,总怀疑那帮人挟功自居,会搞出什么乱子,尤其是皇族中还有几位王爷仍有兵权,没有处理干净更难放心。
「皇上,事情好办。不就是传闻三皇叔有反心吗?派个人去查查,找个机会把他抓回京来放在你眼皮底下就好。」当今的六王爷,皇上同母弟弟慈王大咧咧地建议道,他坐在皇帝哥哥前面的椅子上喝着贡茶,每喝一口都品品味道,还不住啧啧称赞。
「慈政。西北不安全,朝廷里面还有大哥他们的余党没清楚干净。如今三皇叔那个老家伙又蠢蠢欲动,谁知道他会不会勾结大哥或者西北的异族。」
孝皇冷哼一声,瞪了眼又拿起茶点吃的弟弟说:「别吃了,你喜欢吃,我让御厨做上一年份送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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