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lsa] Ice and fr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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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lsa] Ice and frost-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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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肮脏的地面上,混合着粘稠的毒液,游走着,侵袭着,腐化着。
肮脏的能腐化所有美好的心。
而那个一直站在你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艾尔莎后退几步,撞在了水晶棺上。
她回转过身,望着棺里的少女。手指隔着棺盖抚上少女的面容。
触手只是一片刺骨的冰凉。
少女沉睡的面容那么美好。
“你说过你会陪着我的。”艾尔莎的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和被压抑的哽咽。
可现在你已经死了。躺在棺材里,肢体残破,血液停止流动,心脏不再跳动,缓慢的腐烂着。
爱堆雪人的女孩被埋葬在花下了,和她深爱的丈夫一起。
雪花从头顶的的洞口里飘落下来,落在艾尔莎头顶。
狂风擦过耳膜,像演奏着一曲悲伤的哀乐。
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吗。
艾尔莎一步步后退,退到铺着长地毯的步道上。
这个肮脏冷漠的世界。
艾尔莎转过身,向大门口走去。
只剩下她一个人,也好。
这样,所有的美好都留给你们,悲伤的肮脏的事情,都留给她一个人承担吧。
艾尔莎推开大门,神色无悲无喜。
这样,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活在美好中。
这样想的话,反而略微的安下心来。
狂风席卷而入。
艾尔莎静静的站在暴风雪中,看着面前的景象。
诺大的广场上,满满的跪了一地缄默的民众。所有人都沉默的跪伏在地,头深深的埋下来,单薄的衣料在风中猎猎飞舞。
隐约能听到小孩子的呜呜哭声。
艾尔莎疲累的闭上眼。
她明白他们的想法。
此时此刻,南埃尔斯的数十万大军还盘踞在阿伦黛尔之外,虎视眈眈的守望着阿伦黛尔的片刻安宁。
大战一触即发。
可我救不了你们,艾尔莎平静的脸上出现了颓然的神情。
她的魔法在大军面前,显得那么渺小。而孱弱的阿伦黛尔,又怎么可能侥幸的逃过一劫。
她已经看到了结局。
就好像命运女神站在你的背后,在你面前翻开一本烫金的大书,书上字字句句写着你未来的命运,但你却没法改变,只能沉默的看着自己死去。
我救不了你们啊。
艾尔莎向后轻退一步。
“…让他们都回去。”良久,艾尔莎淡淡一挥手,声音嘶哑的吩咐道。
她背转过身,听见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少顷广场上便已空无一人。
杰克从礼堂的阴影里走出来,静静的走向她。
狂风掀起雪花,遮蔽了视野。像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
杰克走到她面前,轻轻地牵动唇角,试图勾起一个安抚的笑。
“别太苛求自己,”他轻轻的声音在风声里几乎微不可闻,“你只要像以前那样就好,艾尔莎。”
像以前那样?艾尔莎本想露出嘲讽的笑,到了嘴边却成了苦笑。
怎么可能回得去了。
鬓边传来轻柔的触感。
杰克从艾尔莎的鬓边移开手,“最后一朵红色的北极罂粟了,天气冷的异常,它的花期要提前结束了。”
艾尔莎下意识的抚过鬓边,怔住。
心底涌上复杂的滋味。
“…你走吧,杰克。”艾尔莎颤抖的阖上眼帘,嘶声喃喃。
“什么?”
艾尔莎睁开眼。
杰克的双眸里盛着了然和坚决。
艾尔莎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唇角勉强的勾出一个浅笑,“我…我是说,让我静会,杰克。”
“好,艾尔莎。”杰克轻轻后退一步,“我回城堡里。”
艾尔莎望着杰克离去的背影,抱起双臂,剧烈地颤抖起来。
还是没办法做出了断。
风似乎是有些变本加厉了,她的发丝被吹散在空中,连带着那朵北极罂粟也一并从鬓边滑落。
可她却并不感到冷。
是不是…你。
艾尔莎接住从肩头落下的花。
皱巴巴的带着冰凌的花瓣,墨绿色的几近枯萎的茎叶,花瓣的末端已经发黑软萎,在冬季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终究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艾尔莎望着手中的花,心底渐渐变得空落落的。
活不过冬天的花,就让它现在死去吧。
艾尔莎松开手,让花落在雪地上。
而那些将暮的事物,也一样。
该死去的,就一并全部杀死。
艾尔莎悲哀的望着地上的一抹鲜红,好像在望着自己的坟茔。
她已经看到了。
艾尔莎后退一步,转身向城堡里走去。
——这个悲哀的宿命应有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17』
“仅此而已吗,恩?”
艾尔莎端坐在皇位上,手指轻点着手中的文书。
窗外的大雪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
“唔…嗯…是的…”年老的大臣慢腾腾的翻动着文书,凑到昏花的眼前仔细端详着“南埃尔斯同意与阿伦黛尔停战…阿伦黛尔归为郡级…政治名义上从属于南埃尔斯…”
“恩,很合理。”艾尔莎平静的打断了大臣的话,偏过头出神的端详着窗外的大雪,“能来同一个弱国谈这些事宜,已经是南埃尔斯的最大屈就了吧。”
艾尔莎嘲讽的笑起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汉斯。”
“…除此之外,还有…”大臣望着艾尔莎,迟疑着开口,“南埃尔斯的国王陛下请求与您…缔结婚姻。”
艾尔莎怔住,而后轻笑一声“哈,没错…考虑得很周全。杀死自己的妻子,总比杀死自己的部下要容易得多。”
“女、女王陛下?”大臣不明所以。
“没事了,你退下吧。”艾尔莎垂下眉眼。
“是。”
“女王陛下!”大门被猛地推开。
艾尔莎抬起眼,静静望向冲进来的戎装男子,轻轻点下头“威尔森伯爵,你来了。”
“为什么要接受这种条件!”威尔森愤慨的走到大臣面前,夺过他手中的文书,“我还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取胜!全民征兵,新征军从后方包抄南埃尔斯,吸走他们的主力,然后正规军从正面一举击溃!或者在城内布置满火药和尖刺,等他们…”
“不,只有这一种办法了。”艾尔莎平静的从他手中抽出文书,“威尔森伯爵,你是个优秀的将领,这毋庸置疑。”
艾尔莎拿起一支羽毛笔,在桌边的墨水瓶中蘸了蘸,低下头,笑容里有悲悯的意味,“可阿伦黛尔是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个军事要塞啊。”
威尔森怔住。
“伯爵,你在来的路上,是不是也看到了广场上跪着的那些民众们。”艾尔莎的笔尖悬在文书上,“大军围城,危在旦夕,而他们…却还守在这里。卫兵驱散走一批,第二批依旧会跪在这里。他们祈求上帝,祈求国家…能给他们安定平和。”
“他们如此笃信着我们,”艾尔莎的笑愈加悲凉,“所以,这是唯一的办法。”
笔尖刷刷的落在纸上,银刻的文章印在融化的火漆蜡上,落在文书的右下角。
艾尔莎再抬起头时,面上已是平静无波。
而面前的威尔森已是一脸的灰暗颓然。
“都退下吧。”艾尔莎挥挥手,略疲倦的撑住额头,半阖上眼。
“是。”两声高低不一的应声响起,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对了,”艾尔莎忽然问道,“艾维尔公爵还在软禁吗。”
“是的,女王陛下。”
“解除他的软禁,”艾尔莎顿了一下, “让他立刻来见我。”
“是。”
大门被轻轻合上,发出咔哒的轻响。
艾尔莎睁开眼,一收疲倦之态,平静的说道:“汉斯,别来无恙。”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衣着华贵的栗发男子缓缓从屏风后踱步而出,白天鹅绸的衣裤,钉着鎏金的扣子,上衣下摆滚了苍蓝的边,胸口以及裤脚处绣着华丽的纹章,肩上垂着裹金丝的流苏,厚重的红色披风,上下摆沿边缀着毛边。额上箍着一圈纯金的链子,金链的正中央垂下一滴松绿色的宝石。俊美的五官,唇角带着丝了然的微笑,右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胸前的纽扣。
“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艾尔莎漠然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是想不到我会这么快篡位成功,还是想不到阿伦黛尔会这么快沦陷?”汉斯唇边的笑容加深。
“南埃尔斯的国王陛下说话还真是…直抒胸臆。”艾尔莎唇边勾起不带感情的微笑,“也对…你弑兄杀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必用这个嘲笑我,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过任何人。”汉斯慢条斯理的说道,“反抗者死,仅此而已。”
“哦?”艾尔莎向上挑起音调,嘲讽的笑起来,“这么说来,倘若我刚刚没有签下合约…现在躺在你脚下的血泊里的人,就又多了一个,是吗?”
“我怎么会杀你,”汉斯挑起略带轻佻的笑容,向艾尔莎走来, “我两次来阿伦黛尔的目的都没有变,”汉斯伸手勾向她的下巴,“都是为了娶你。”
明明是笑着的一张脸,眼神里却分明没有一丝感情。
“呵,”艾尔莎不留痕迹的躲过汉斯的手,冷笑着望向汉斯“这里又没有旁人,汉斯国王又何必再做足虚假的声势。”
“你作为女人的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聪明了,”汉斯缩回手,脸上依旧是轻佻的笑意,眼眸中的寒意却愈发加深了,“可惜不会再有用武之地了。”
“说你的条件。”艾尔莎站起身,并不看汉斯,只兀自走向窗边。
“很简单,阿伦黛尔从此从属于南埃尔斯,不会再有盟约关系,只作为南埃尔斯的郡级领土。”汉斯眯起眼望着窗边的艾尔莎,“相应的,我会保证阿伦黛尔永不再经战火。”
“很好,一条命换一个国家。这个买卖很值。”艾尔莎平静的望着窗外,手指贴着玻璃静静下滑,“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艾维尔穿戴整齐的站在门边,垂首向汉斯行礼。
“既然你们都会合了,那我就先走一步。”艾尔莎似是不经意的扫了艾维尔一眼,从窗边走开,“好好享用阿伦黛尔,汉斯国王。”
艾尔莎走到门边,与艾维尔擦肩而过。
“我知道是你设计害死了克斯托夫,”擦肩而过的瞬间,艾尔莎轻声喃喃道,“所以别着急,慢慢等着。”
艾维尔的双目骤然睁大。
艾尔莎轻飘飘的擦身而过,轻巧的关上大门。
门内的艾维尔恢复了平静,走到汉斯身边,谦卑的行礼道:“汉斯陛下,您交待给我的全部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唔。”汉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从口袋里翻出手套,仔细地戴上。
窗外风急雪骤。
汉斯走向门边的步伐忽然顿了一下,望着窗外的大雪出了神。
“…安娜公主,安葬在了哪里。”
良久,汉斯开口嘶哑的喃喃问道。
艾维尔怔了一下,“在北山,需要我带您过去吗,陛下?”
“…不了。”汉斯回转过头,面上不露丝毫端倪,继续向门边走去。
“她不会希望我去看她的。”
最后一句轻不可闻,连近在身旁的艾维尔都没有听到。
轻的,仿佛连他自己都已听不到。
我知道她恨我。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__18』
杰克醒来时已过午后。
下午两点半的阳光慵懒的溢进窗内,洒落一床。
杰克坐起身时脑中还在嗡嗡作响,视野尚未清晰。一觉睡的手脚酸麻头重脚轻,身体状况却仍没有改观,依旧是每况愈下。
毕竟已经是人类的身体,杰克苦笑着抬起左手手在眼前端详。
甚至比人类还要脆弱。
手指上昨日不慎被划破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的迹象,只是早已干涸不再流血。
再受伤的话,大概会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干的吧。
杰克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条,缠上伤口。
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记忆在一点点恢复,相应的体力也在大量消耗着。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步步的迈向某个期限。
杰克晃晃头,整理了一下恢复的记忆。
记忆已经恢复了大半,基本上可以断断续续地串联起来。
只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有一部分的记忆,像是被某种外来的力量硬生生地抹去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完全回想不起来。
可又明明是重要的记忆,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回想中的整段人生都仿佛变得空落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明明下定决心不会忘记的。
杰克失神的望着窗外。
钟楼的方向传来一声声悠远的钟鸣,打断了杰克的思绪。
艾尔莎。杰克忽然意识到这四周寂静的原因。她不在这里。
也许还在午睡,杰克翻身下床,向艾尔莎的房间走去。
他现在住着的房间是从女王卧室外间中隔出来的偏间,通常是给侍者住的房间,所以同艾尔莎的卧房离的很近。
可现在内间的房门大开着,卧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从窗户吹进来的凛冽的寒风,充斥在每个角落。
若是以往,艾尔莎多半还在议事厅处理政事。可最近几周来艾尔莎似是忽然闲了下来,整日呆在卧房里,什么都不做,只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杰克换上门边备好的侍卫服,走出大门。
也许该去找找她。
雪霁。黄昏时分的光线投洒在残破的冰宫上,折射出一片胭脂色的光泽,瑰丽难言。
艾尔莎坐在一地狼藉的卧室中,对着一面冰制的梳妆镜,散开自己的发丝。
面前摆着一盒打开的银针。
银针的末端或是缀着珍珠、碎钻、宝石,或是垂下长长的流苏或吊坠、精美的雕花,银光烁耀。
整整一千根银针。
艾尔莎挑出一根珍珠银针,卷起一缕金发,用银针扣在发顶。
那个用一千根银针梳成的,只有新嫁娘才会梳的繁复发式。
艾尔莎对着冰镜面,将银针一根根扣在发丝上。
她只会梳这一次。
发丝一缕缕的被梳上去。手指熟稔的卷过发丝,扣上银针。
最后一缕额发垂在额间,艾尔莎拾起盒中最后的银针,扣在发顶正中央。
镜中的自己满头星光璀璨,正中央垂下一枚水滴状的宝石,仿若众星捧月。
艾尔莎望着镜面出神。
身后传来轻响,艾尔莎下意识回转过头。
一身侍卫服的杰克站在门口,身后是夕色投射在冰壁上的余晖,神色疲惫而惊喜。
“你果然在这里。”杰克向艾尔莎走来,唇角渐渐染上笑容。
艾尔莎试图回应他一个随意的微笑,“散散心而已。”
杰克环顾四周。卧室里依旧保持着上次离开时的样子,只不过少了血迹和尸体。
“变得不能住人了,对吧。”艾尔莎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不过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杰克收回目光,定定的望着艾尔莎。
“你这样真美。”他忽然开口说道。
“谢谢。”艾尔莎心底翻上一股酸涩。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着,气氛安静得令人尴尬。
艾尔莎站在他对面,艰难的将微笑调整到疏离客气的弧度。
杰克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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