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耳鬓厮磨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疼的人此刻*细肩披散着发,躺在他人怀里婉转承欢,媚态撩人。
一股无可遏止的怒意直冲上南宫逸棣的头顶,落下酒杯直欲起身,却蓦然被身旁的南宫舒桦死死摁住,警告般地用力捏住他的手骨,双眼不悦地直视了他,分明是切勿轻举妄动的神色。
南宫逸棣这才冷静下来,心底自嘲地笑了笑,面无表情地饮着酒,不再理会座上那两人如何如何那样那样。
南宫金康正埋首那雪白的颈子肆意舔吸,一股冰冷寒意乍然抵上后颈,顿生的刺痛迫使他暂且停了下来。
众官无不直勾勾地看向正座。
那名绝色美人双臂环上金王的肩,墨色青丝似瀑垂下,隐约间露出雪白细肩,撩人心魂。再勾人的舞女也不及座上人半分妩媚动人。
众官情不自禁地暗暗咽了咽唾沫,口舌却愈发干燥,可摄于南宫金康那两道阴鸷的视线,只得压下心中蠢动的欲望,退而求其次继续和身旁的少女少年*挑逗,沉溺于软香暖玉怀里。
“南宫金康你莫要逼人太甚!或者嫌命长不妨继续试试!”柳焉压低了嗓音冷道,眼眸寒若冰霜,浮起了道道杀意。
“怎么?又犯起同样的错误了?”南宫金康慢条斯理说道,好不在意自个儿的处境,“天下人可都不愿‘忠义王’毒发身亡。”
握着玉簪的手明显一抖,继而又再度收紧,冷冷道:“柳焉以前是脑子不好使,可并不代表有些事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金王爷不要认为柳焉是心悯天下的圣人,柳焉绝无他们那般高尚!他人怎样与柳焉丝毫干系!柳焉只想保护自个儿所爱之人,为之而活,仅此而已!”话到这顿止,一抹无可奈何的悲色滑落眼底,沉入了盈动的深幽之中。
“倘若他命殒黄泉,柳焉绝不独活于世!宁愿死也决不再委身世上任何一人,哪怕是一方枭雄,又或是天下主宰!”眼角余光滑落座下那杯不离手之人身上,射向南宫金康的眼眸满是恨意,“今日以及年前受辱,柳焉牢牢记在心里,他日若你落在柳焉手中定十倍奉还!”说着,手上加了分力道,锋利的簪尖刺破了颈上的皮肤。
妒意,骇人的妒意占据了那颗低沉跳动的心,窜起的怒火掩盖了眼里的*,此刻的南宫金康变得阴冷逼人。
柳焉毫无惧意地直对上南宫金康阴鸷的视线,清丽的眼眸亦是寒光潋滟。若不是顾及座下那人身上余毒,只怕他会当场使犯他之人毙命。
正当二人气氛急转直下冷至极点时,南宫金康脸色忽然转霁,低身附在他耳边低道:“好,本王且看看到底是本王终落入你手中生不如死,还是……你心甘情愿在本王身下婉转*!”稍顿,勾起一抹佞笑,压低嗓音沉哑道:“你这身细腻的肌肤可诱人的紧呢!让本王好生怀念!”故意将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柳焉的颈处,腰部微向前一挺,又接着道:“感觉到了么?它正为你兴奋难耐呢!”
随着他那一挺,柳焉顿感那*的硬物正抵着股间,胃部顿生一股恶心之感,张口欲做呕,脸色也瞬间苍白了几分。
压下胃部不适,寒丽的眼眸冷冷直视了眼前的南宫金康,单薄的胸口微微起伏,雪白的肩头在微敞的黑色衣领下欲隐还现。
南宫金康微一动身,后颈便更加刺痛,顿时微敛了双目看着怀里的人,似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
柳焉故作镇定地拉上衣领坐直了身。转眸,神色倏紧,眼睫急剧颤动。
绝丽少年倚在那人怀里,眼睫低垂,羞涩地笑着,笑靥如花。伸手斟了一杯酒递到那人嘴边,那人温柔地看着少年,就着少年的手喝下酒。一旁的少女嬉笑再度斟酒,少年把头埋在那人曾只属于他一人的怀里。
柳焉竭力控制颤抖地双手,将垂散的发丝随意绾起,执起玉簪插入了发,借口身体不适向身旁的南宫金康请示先行告退,却不待应允便起身默默退出了觥筹交错彩衣纷纷的奢靡厅堂。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新欢么?好快啊
朔风凛冽,雪絮纷扬,一抹黑影闪入了书房。
柳焉小心地翻动着书籍画轴,打开红松木书柜仔细查找,不时轻叩书柜墙壁附耳倾听,这次仍同前几回一样一无所获。
难道他把解药带在身上?
柳焉蹙眉猜测,环视了书房四处每个角落,确定未遗漏任何一个地方,心中又做了新的打算。
正当柳焉掩门之际,低低的女子声音自走廊那边传来,即刻便要来到书房外的走廊上,惊得柳焉飞身跃上横梁。幸好“软骨散”药效散的差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红枫,我刚才看到了逸王爷,当真长得俊逸迷人,你可又看到了?”绿意侍婢一脸兴奋说道。
“早在逸王爷进王府大门的时候我就偷偷看了一眼,比你还早!”名为‘红枫’的侍婢回道,神色十分得意。
“不就先那么一会儿么,你得意个什么劲儿?”绿意侍婢微瞪了红枫一眼扁嘴说道,“听说皇上早已赐婚逸王爷与辰国公主北堂什么来着?北堂……北堂紫凤!”
“小声点!”红枫低声斥道,神色紧张地张望了四处,低道:“陈管家不是早就吩咐了咱们不得在府中谈论此事了么?当心挨鞭罚!”
绿意侍婢抽了自个儿一嘴巴,懊恼道:“瞧我这记性,才三天前的事儿……”顿了一下,又凑上前神秘兮兮问道:“你说王爷也真是怪!逸王爷与辰国公主联姻一事天下人尽皆知,为何还不许咱们在府里私下说,还怕府里谁人听去了不成?”
“我哪知道?”红枫白了她一眼道,“王爷的心思哪是咱们做奴婢的能随意揣测的!你别瞎猜!”
绿意侍婢连连点头。可生性耐不住,才没走几步又开了口道:“红枫,你说方才逸王爷急着走莫不是逸王府上有急事?我猜多半是因为辰国公主的事。”又顿,忽地拉住了前面的红枫,似恍然大悟道:“肯定是他与公主的婚事!听说辰国公主半个月前便秘密来了京城,红枫,你道不是?”
“凭这事儿你就认为逸王爷是因为辰国公主而急着回府么?*前还听说,数日前逸王府来了一名天仙般的少年,逸王爷待他极好,传言还为他栽了一大园子的白梅树呢!”红枫没好气说道,见绿意侍婢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忙又捂住而来她的嘴,抢先道:“绿桃,别再说这事了,小心隔墙有耳!若让别人听去了传入王爷耳里,你我下场可想而知了!”
绿桃拉下她的手嘀咕道:“不就是逸王爷的事么?又不是联姻……”
“绿桃!教你别说你还说个没停歇,迟早有一*会吃亏在自个儿这张大嘴巴上!”红枫斥道,急匆匆地向前走,分明是不愿再和绿桃多待片刻。
绿桃这才闭了嘴急急跟了上去。两人进了书房,拿了一些卷轴书本便又急急出了院落。
柳焉等了许久才跃下了横梁,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栏杆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一脸苍白。
一路朝踉跄朝房间走去,满目的慌乱与悲恨。
他想过那人会恨他,日后落在他手上会折磨他,但他从没想过那人真会爱上别的人。
“我不相信!”在推开房门之际,柳焉忿恨低道,牙齿紧咬*,转身直出了金王府大门,翻身上了一匹马,不顾一旁侍从的怒声斥骂阻挡,直奔向逸王府。
柳焉在逸王府的后巷下了马,翻掠高墙进了王府,凭着他对王府的熟悉一路穿廊过院避过了数队巡逻侍卫,刻意翻入了“听梅阁”,未等他站定身便僵在了当场,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曲折长廊两旁、青石小径两侧、小池之畔遍种了白梅,俨然成了一片梅林。雪絮欺压的梅树,枝桠欹曲斜生,缀满了圣洁的雪白花苞,在纷飞雪絮中凌寒待放。那小池之畔,那人静静站立在一白衣人身后,二人默默不语。
白衣人身骨单薄,站在风雪中,显得格外风姿楚楚。
南宫逸棣看着眼前双肩愈发*厉害的人,不由地低叹了一声。
分明是哭了,却倔强地拼命克制自个儿,不肯轻易示人,这别扭性格怕是与那人不相上下了罢。
南宫逸棣抖开手中狐裘披风,上前轻轻地替眼前人围上,低道:“小翎,怎么不穿件厚点的外衣就出门站在这冰天雪地里?若是受寒病倒了可如何是好?你南宫大哥可是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小翎的呀,小翎可不能让你南宫大哥食言而肥。”
被唤作“小翎”的白衣人这才转过了身来。
当真生得非同一般的好看。肤如白玉,眸含秋水,不过这张绝丽精致的脸蛋却明显看出了一道道泪水滑过的痕迹。
白衣人咬住*,神情倔强地看着他,眼眸里有泪水一点点盈聚,又一点点地滑溢下眼睫。
“怎么老是背着我哭?”南宫逸棣心疼低道,手掌捧住那白玉脸蛋,拇指指腹轻轻拭去睫上泪滴,“再哭的话眼睛可会肿起来的,到时候丑死了可别怨我,听到了没?”
白衣人一怔,蓦又回过神来,微一后退,不料脚跟踏空,眼看便要跌落寒池里,幸亏南宫逸棣眼疾手快揽过了他的腰身,将之带入了怀里才险险避免了落入水中。
柳焉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腰际,发现腰处空无一物,五指握拳,清丽的眼眸直盯着池畔的二人,疯涌现了疯狂的恨意及阴鸷的狠毒。
不待站定身,白衣人便挣开了南宫逸棣突如而来的怀抱,低垂下眼眸,又微微别过了脸去,白玉的脸颊浮现了两抹淡绯色。
南宫逸棣这才意识到方才的举动,分明带着轻薄的意味,不由微赧低道:“对不起!”方才分明看到是那人在他面前哭泣落泪,才心疼地情不自禁地劝慰诱哄。
白衣人抬眸,神色略显尴尬低道:“小翎明白。”话虽如此,水漾的眼眸仍旧闪动着尴尬羞涩之意,一对上他的视线便又飞快调转开来,那片嫣色蔓延上了白皙的侧颈。
正当二人陷入尴尬境地时,“啪”地一声脆响自不远处传来,只见一抹黑影闪过了围墙。
“谁?”南宫逸棣斥道,转头对白衣人急道:“你留在这别乱走,张文马上就会过来这里。”语音未落,人已飞掠追去。
白衣人本欲跟去,却碍于他的话只得留在原地,人急得直打转。忽然想起侍候他的小婢说府里不久前才抓出金王的一名细作,这一刻便再也顾不得先前的交代,飞身掠起,蓦然惊觉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正袭来后背,逼得他半空折回落在地面。
一枝梅枝深深插入眼前的雪泥之中。
白衣人转过了身来,神情一怔。
正朝他缓缓走来的男子面容竟是无人能及的清艳绝美,一袭火红牡丹刺绣的黑色衣袍拖拽于地,衬得男子冷傲的神情无端生有几分妩媚,只不过那双紧盯着自个儿的眼眸流露出阴鸷的怨毒与浓浓杀气。
委地的衣袍在雪地里缓缓拖出长而浅的印痕。
白衣人下意识地向后退,警觉地注视着柳焉的一举一动。
杀了他!杀了他!
此时的柳焉脑海里只疯长了这股欲望。蓦然,飞身翻掌直击向白衣人面门。
“当心!”背后忽地传来一声惊呼,在贴近白衣人的前一刻,柳焉对上了突然折返回来的南宫逸棣有如排山倒海的一掌。
不说柳焉先前中了“软骨散”内功无法尽数施展,就是平日硬对上拥有醇厚内力的南宫逸棣全力以赴的一掌也是件讨不到半点好处的事。
柳焉踉跄地倒退着,直到脚跟抵上了径畔应景的青石才站定身形,胸口气血翻腾,手臂有那么一瞬间麻痹地几近毫无知觉,过后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可所有的疼痛都抵不上心口那有如刀剜般疼痛的一分半毫。
柳焉冷冷地看着那人焦急地查看了那白衣男子周身,又将之护在身后,清丽的眼眸闪过噬心的悲楚,呈现出了绝望的空洞,随之翻涌出了一股欲除之而后快的憎恨与怨毒神色。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不肯心甘!
“怎么?莫非你主子此次的目标不在本王而在于本王身边的人?”南宫逸棣冷笑道,暗地摆手示意身后人先离开。
“休想逃!”柳焉一声呵斥,运掌直追向白衣人。
见状,南宫逸棣运掌迎了上来,阻断了他的去路,冷声鄙夷道:“逸王府还轮不到金王的宠妾上门来撒野!”
闻言,柳焉冰冷神情不由变得苍白,眼眸呆滞地看着愈发逼近胸口双掌,不避开也不做任何防御。
见状,南宫逸棣急欲撤掌,却因去势太急而容不得他完全撤回内力,手掌仍带有几分力道拍在了柳焉的肩处。
柳焉踉跄地跌倒在雪地里。
南宫逸棣顿时僵在当场,双眼紧紧看着地上的柳焉,满目的焦急与悔恨。
不待他走近,柳焉咬牙站了起来,开口冷道:“逸王爷,此次柳焉失手并不代表下回也失手,逸王爷教你身边人当心了!”语音未落,飞掠墙外。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别个的,就不心疼么?
南宫逸棣怎会让他就这样逃走,飞身追去。
柳焉剑术精湛,脚下功夫“春风点萍”更是了得,即便受了伤,单凭南宫逸棣一人一时半会儿也追赶不及。
眼看人翻出了围墙落在马背上,一夹马腹就要飞奔逃去。一路追出巷子的南宫逸棣顾不得其他,飞身踢翻了迎面策马而来的富家子弟,调转马头急追而去。
雪絮纷扬的京道上,二人驾马奔驰,道上行人纷纷闪身躲避。
眼看距离逐渐拉近,柳焉不由心急起来,竟慌不择路直奔城南门而去,要知那守门兵将都是他部下,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能将他围个水泄不通。
眼看就要直逼城门,柳焉猛勒缰绳掉头朝西,不料后背蓦地有股重力压来,竟是那人飞身坐在他身后,一手揽过他的腰身钳制住他的双腕将之罩在厚厚的披风里,另一只手抓住缰绳,大喝一声“驾”,马儿载着两人直冲出城门,飞掠过吊桥,驰骋在空旷白茫的雪地上。
“放开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放开我!”柳焉挣扎喊道,“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听怀里人不休地挣扎恶语相向,南宫逸棣反而心情大好,钳制住怀里人的双手偏不放开。他知道怎样能撩起怀里人的怒火,他想看怀里人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模样。
柳焉扭动挣扎不休,几次险些跌下马背,亏得他身后的人及时将之拉入怀里,却是愈发地紧贴上了他的胸腹。
马儿四蹄飞掠而起,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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