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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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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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小家伙轻轻唤一声朱砂时,那嵌在门外黑衣人头颅正中的长刀明显颤了一颤。

小家伙只是感觉到他的娘亲回到了他身边而已。

“娘亲……?”小家伙抓着君华的衣袖,声音细细地唤了朱砂一声,语气里却又是不确定,因为此时的他看不见,看不见院子里的一地血污,看不见厨房门外那被长刀劈开头骨而显得整张脸可怖到扭曲的黑衣人,也不看见这黑衣人身后身上满是斑斑血污的朱砂。

052、丞相大人,你可是阿兔?

原谅本人今晚只更了3000字,时间不够了,再不更新的话就是断更了,明天周六不上班,本人尽力多更一点!尽力!

------题外话------

君倾眸中,戾气翻涌。

“小倾倾你猜这次这么对咱儿子的人,是谁?”

“不过今番这些人看来不止是想要咱儿子的命,也是要这小猪的命。”

小白边走边侧过头来看君倾怀里的朱砂,看她那被紫黑的血水染得就快要辨不出本身天青色的裙裳,看她那被铁蒺藜钉得血肉模糊的双手手背,看她那血水污了大半的脸,看她那因她用手背搓过而抹出一片血污的双眼周围及嘴角下巴,缓缓道:“这小猪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咱儿子的娘了,为了咱儿子,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小白走得多快,君倾便走得有多快,他与小白的速度,分毫不差。

小白走在他身侧,脚步迅疾,却又不见他的衣袂飘飞,若非见着他眨眼间便移动了三四丈长的距离,让人瞧着的话还以为他正在慢悠悠闲闲散散地踱步而已。

君倾将朱砂抱得紧紧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小白拧眉,唤他道:“哎哎哎,瞎子,心乱得辩不清路就别乱走,你那是走向死胡同,别心一慌就跟这不识路的小猪一样,胡乱跑,跟着我了,咱可怜的儿子可还等着你我回去救他的命。”

君倾眼睑微抖,随即将朱砂横抱在怀里,转身便走。

小白手里提着一盏风灯,正不疾不徐地朝君倾走来,看着他,看着他怀里紧搂不放的朱砂,面上是难得正经的神色,道:“行了,既然找到了小猪,就别一直杵在这儿了,赶紧地将她带回去吧,看看她现在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醒过来。”

“哎……人心可真真是奇怪。”就在君倾紧搂着朱砂不肯也不舍松手时,他身后传来小白的轻叹声,“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意识模糊间竟还认得出你,想不懂,想不通。”

她将君倾与阿兔重合在了一起。

此时她的心里,将君倾当成了出现在她梦中的阿兔。

是君倾,也是阿兔。

看不清,但她清楚,来找她来带她离开黑暗的,是君倾。

她觉得这是阿兔,可她却又知道这是君倾。

她视线朦胧,看不清这忽然来到她面前的人。

她像是终于脱离了危险困境的小鹿,放了心舒了气,闭上眼,睡了过去,将自己交给了君倾。

只是,此时的朱砂感觉不到他的拥抱,听不到他的话,更感受不到他的痛苦自责与伤悲。

君倾紧搂着朱砂,低着头,将脸深深埋进了朱砂的颈窝里。

他何尝不想找到她,何尝不想……

可上天终是垂怜阿离,让阿离找到了她。

他以为,他再也找不到她了,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身为丈夫,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找不到。

身为男人,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找不到。

他找不到她。

他一直在找她,从她在他生命里消失不见的那一日起,他就开始找她,一直一直,只是……

君倾搂着浑身血污的朱砂,不止声音颤抖,便是紧搂着朱砂双肩的手也在颤抖。

诚如朱砂所说,除了他,这天下间,再没有人会找她,没有人会像他一般找她。

来人,正是君倾。

“我一直在找你。”来人声音颤抖,仿佛久抑在心底的伤悲挣脱了枷锁一般,失控了,“我一直在找你……”

来人双手紧紧搂着朱砂的肩,紧得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身子里才甘心。

只听“啪嗒”一声,风灯掉落在地,灯里蜡烛倾倒,火苗点着了灯罩,将灯罩燃了起来。

只见来人飞快地抬起手,环住她的肩以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倒下,下一瞬,来人松了另一只手打着的风灯。

也就朱砂迷糊地道完这最后一个字时,她的双手便从来人双颊上垂下,同时整个人朝来人怀里倒去。

“你是阿兔吧,是的吧,除了阿兔,这天下间,也没有人会找我了,没有人了……”朱砂声音轻轻地说着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话,说到最后,她竟浅浅笑了,笑得难过,却又笑得满足,“丞相大人,你可是阿兔?”

若此时她的视线不模糊的话,她也会看得见来人面上的痛苦之色。

若此时朱砂的视线不模糊的话,她定会瞧得见来人的唇张了张,似要回答她什么,可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来人没有出声,亦没有拂开朱砂的手,只是沉默着任她抚摸摩挲自己的脸。

朱砂的手碰上了对方的脸颊,却又在指尖堪堪碰到他的脸颊下害怕似的将手往回缩了一缩,感觉对方没动静,这才又将手伸出,将掌心贴到了来人的脸颊上,轻轻抚着,而后急切地问道:“阿兔……你可是阿兔?”

明明她就连对方是谁都看不清不知晓。

双刀就像她的命,可此刻,来人却能让她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命丢弃。

可此时面对着来人,她却毫不迟疑地扔下了手上双刀,继而抬起手,在模糊的视线中将满是黑紫血污的双手颤抖着朝来人的双颊摸索去。

所以她必须握着这两把长刀。

这般想着,朱砂即刻扔掉了她双手上握着的长刀,那是她一直握着不肯松手的武器,因为她知她一旦松手,她便随时可能倒下,再无法站起,再无法睁开眼。

看不见,那可否用手触摸?

是名男子。

看不见来人的容貌,看不见来人的容貌,就算她已经来到来人跟前,就算她用手背使劲地搓过自己的双眼,却还是无法瞧清来人的眉眼,只知来人对她无害。

可她的视线太模糊,模糊得只看得见那一片昏黄的光晕以及那一抹黑影,再瞧不见其他。

她想知道这驱散她周身黑暗的人是何人。

她想看清这提着风灯来到她面前的人是何人。

反是朱砂情不自禁地朝前走。

这忽然就来到她面前的人没有再往前走动。

那盏风灯没有动。

是谁?

模糊的火光之中,她瞧见了一幢朦朦胧胧的黑色身影,颀长的黑色身影,打着一盏昏昏黄黄的风灯,就站在她面前。

这诡异的火光因着微起的夜风在朱砂眼里轻轻摇晃,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如飞一般,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便到了朱砂面前约莫两丈的地方。

却又不是移来,而是,飞来。

这火光没有消失,非但没有消失,反是朝她所在的方向移来。

谁人!?

亮在她视线的尽头,黑暗的尽头,光晕柔和,昏昏黄黄,却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朱砂以为此刻她的世界只有黑暗,眼前是,身后也是,可当她朝后转去身时,她的视线里亮起了一抹火光。

渴求光亮,朱砂的心跳声更重更快。

若她循着这狗吠声而去,可会见着光亮?

这声音,成了此时此刻除了她自己的鼻息及心跳声外唯一的声响,让她猛地朝后转身循声而望。

狗吠声并不近,是从她身后的方向传来的。

就在朱砂对周身的黑暗恐惧得紧绷的神思将要崩断时,忽有一道急急的狗吠声传入她耳中。

可她却逃不开自己心中对黑暗的恐惧。

此时的她,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都能轻而易举地取她性命。

害怕得她渐渐没了紧握双刀的气力。

此时的朱砂,慌了,乱了,甚至,害怕。

一定会的……

阿兔会来救她的,会的。

阿兔……阿兔可会来救她?

可会有谁来救她?

会有谁来救她?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等,如一头迷失在黑暗里的麋鹿,独自等着,等着有谁来救她。

也明明她手脚自由,可她却觉像是被束缚住了,动不得,跑不开。

她明明就还醒着,她明明就还没有入睡,可她却觉自己到了那个黑暗冰冷的梦里,天在下着雨,她的身子一直在往下沉,冰冷极了。

她自己的鼻息声与心跳声也重得可怕。

明明就还没有到家家户户都入睡的极深之夜,可朱砂却觉此刻她的世界,静得骇人,黑得可怕。

朱砂停下了脚步,黑暗里她什么都瞧不见,便是连那搅在一起的模糊了的天与地都再瞧不见,周遭甚至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死一般静寂,唯听到她自己粗重得好似戈壁风沙般的鼻息。

她不畏惧刀剑,不畏惧腥血,她唯一畏惧的,就只有黑暗,因为黑暗于她来说,就像一个永远也无法离开无法逃脱的牢笼,困住她,永远困住她。

她如同那消失的火光一般,被浓黑的夜色完全浸没。

火光消失的那一瞬间,朱砂蓦地停下了脚步。

夜色沉黑,路旁人家早已掌灯,她的视线虽不清楚,但仍能清楚地感受得到路旁三两人家门前风灯的光亮,或多或少,就算最少,也会有一盏,可此刻,那本在视线远处的唯一一抹光亮,似被沉黑的夜色吞噬了一般,在这倏然之间熄了!

就在朱砂将由喉间涌到口中的一口腥血吐掉时,那在她模糊的视线里一直都存在着的火光在这顷刻之间,熄了!

可——

她觉得自己嘴里的腥甜血味愈来愈重,视线愈来愈模糊,模糊得她眼前的天与地都搅到了一起,可她不能停下,她的双脚若是停下,怕就再无气力迈开了。

朱砂觉得自己走了很久,都没有寻得到医馆。

053、我瞎了,早就看不见了

王城,静心阁。

姬灏川屏退了随在身后的崔公公,独自进了静心阁。

静心阁是帝师言危的居所,这居所,与宫中的其余楼阁院落没什么差别,唯一有差别的,便是这静心阁里没有宫人。

这里除了帝师言危,再无其他人。

也没人敢擅入这个地方。

除了帝君姬灏川。

姬灏川到静心阁来时,帝师正坐在院中的石亭下煮茶。

石亭里没有桌椅,只有一方低矮的黑漆长案,长案两侧的地上各放着一张圆形蒲团,一身深灰色长袍的帝师便坐在右边一张蒲团上,正将长案旁陶炉上已经在扑扑冒出水汽的小陶壶壶盖拿起,而后从面前的长案上摆放着的茶盒里拈起一小搓茶叶,放进已经烧开了水的陶壶里,再将壶盖盖上。

他做这些事情时神色专注认真,专注得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石亭外正有来人,且来人此时已走进了石亭。

姬灏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非但不恼怒帝师的无礼,反是浅笑着道:“帝师饮茶的喜好还是没有变,还是喜好这般煮着来喝。”

“这样煮着来喝觉着茶味更浓些。”帝师听到姬灏川的声音,非但不站起身行礼,更是连头都未随即转过来看其一眼,只是看着那从壶嘴扑扑冒出的水气,淡笑着缓缓道,“不过下臣这煮茶的方式也只是在这静心阁里煮着自己喝便行,见不得人,以免让人贻笑大方。”

“哦?这般说来的话,帝师是不将孤当人了?”姬灏川还是浅浅笑着,不愠不恼,反如友人一般友好。

“岂敢。”帝师不慌,依旧淡笑道,“帝君早不是第一次见着下臣这般煮茶,也早是笑话过了,不过是不介意帝君再笑话罢了。”

“许久未喝过帝师煮的茶了,煮好了可能给孤来一盏?”姬灏川说着,走到了帝师对面,撩开衣摆,曲下双膝,在帝师对面的蒲团上跪坐下了身,随意得好似他与言危帝师之间,并不是君与臣。

“下臣记得帝君并未夜里饮茶的习惯。”帝师并不诧异姬灏川的落座,语气还是轻轻淡淡。

“那帝师为何总喜在夜里饮茶?”姬灏川没有回答帝师的问题,而是反问他道。

“起初是夜里饮茶以让自己的脑子在夜里也清醒,久而久之,便成习惯,习惯了,不喝反倒是睡不着了。”

陶壶里的水翻滚得愈加厉害,咕咚咕咚响,鼓着上边的壶盖,好似胡闹的孩子要将那壶盖给顶开了似的。

只听姬灏川又道:“习惯这个东西,的确可怕。”

“是。”

这短短的一说一答后,姬灏川没有再说话,帝师亦然,直到陶壶里的水真真是要将那壶盖给顶开来时,才见帝师将一块叠得整齐的帕子搭到陶壶的提手上,将陶壶从陶炉上提了起来,而后直坐起身,拿开姬灏川面前一盏茶盏的盖子,一手轻按着壶盖,一手提着陶壶往那茶盏里注茶水。

姬灏川垂眸看着在杯盏里打着旋儿的青绿茶水,又是浅笑道:“帝师多备了一只茶盏,莫非猜想得到孤今夜过来?”

“帝君高估下臣了,下臣还未有此神算之力。”帝师语气温和却恭敬,“夜夜都会备着,想着若是帝君过来的话,也不用急忙去准备了。”

“原是如此。”

“杯盏每次摆上前都已清洗过,并无尘污,帝君可放心用茶。”帝师将陶壶从姬灏川面前拿开时道。

姬灏川抬眸看向面色淡然的帝师,看一眼后又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茶水,沉声道:“帝师待孤,比先帝待孤更似一个父亲。”

道出此话时,姬灏川只是看着他面前杯盏里还未平静下来的茶水,他并未看帝师,是以他没有瞧见这一瞬间,帝师提着陶壶的手猛地一抖。

但当他再抬眸来看帝师时,只见帝师朝自己面前的茶盏里慢慢注茶,神色平静得好似方才姬灏川的那一句话并未在他心底激起过波澜一样,只听他还是温和恭敬道:“下臣万万不敢与先帝做比,不过是下臣陪伴帝君的时日年月较多较长而已。”

“是啊,从孤四岁时开始,便一直是帝师陪着孤,教孤读书习字,教孤知书达理,教孤如何立世,一直至今,从未离开过孤。”姬灏川轻轻一笑,笑里满是自嘲,“而在先帝眼里,孤为太子,却远比不过一个外人君倾来得重要,便是先帝驾崩了,竟还要君倾来摄政,呵,呵呵——”

说到最后,姬灏川轻轻冷冷一声笑,而后拿起茶盏凑向嘴边。

帝师见状,竟是连忙道:“帝君先莫喝,茶水尤烫嘴。”

可他的话才说完,姬灏川已是呷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到里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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