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真的好残酷!婉心只有21岁啊!她究竟是抱着怎样决绝的心,去找叶思禾的呢?想到这儿,我的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起来,喘气变得很艰难。
王佳芬慌了,她一边按着救护铃,一边冲我喊:“小桔!小桔!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刘一峰就叫我不要告诉你的!”
“叶……叶……叶思禾,死了吗?”
“不,他没有死,不过伤得很重,抢救了好久才抢救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叶思远才……”
我没能听到她后半句话,就晕了过去。
两天以后,我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刘一峰、冯啸海、王佳芬和李维一起来看我。
王佳芬给我讲述在我初受伤时发生的事,一件件娓娓道来,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跳楼后,唐锐和阿中趁乱逃跑了,可是还没过2个小时就被警察抓住了,他们还未来得及删除DV里的影像,那些他们本来想用来要挟叶思远的东西,现在都变成了铁一般的证据。
婉心捅了叶思禾几刀,在他奄奄一息时,又报了警,救活了他一条命,婉心直接被警察带走了。
叶思禾的妈妈疯狂了,叫嚣着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她真的找了黑道上的人,说要废了叶思远和叶思炎。恰巧叶思远要出国了,叶妈妈当机立断,要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去意大利。
王佳芬看着我,说:“叶思远当然不肯走,但是他妈妈说,等风头过了就让他回来看你,当时他的学校马上要开学了,可是他还有一堆手续没办,如果迟了,就还要再拖一年。那几天,动静都挺大的,我们都在。”
她看了看身边的刘一峰和冯啸海。
刘一峰继续说:“陈桔,你千万不要怪思远,他是逼不得已,当时……在走廊上,他都给他妈妈跪下了,说一定要陪着你,绝对不走。”
王佳芬又补充着说:“他都哭了,我们都哭了,但是大家都觉得,这时候还是出去安全点。你不知道,你这病房外面常有可疑的人走来走去,后来叶思远的妈妈花钱雇了几个保镖,我们才觉得安全了点儿。现在外面还有两个在呢。24小时轮班的,所以你很安全。”
冯啸海说:“后来,思远实在没办法,被他妈妈带走了,他……他妈妈还打了他。走之前,他整天整夜地守在医院里,你一直没脱离危险,他就不吃不睡,不管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述说这一切,嗬!真和拍电视剧一样。
叶思远,我就知道,你不想丢下我的。
第二天,王佳芬一个人来看我,她拿着手机,笑眯眯地对我说:“小桔,猜猜是谁的电话?”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都发亮了,她给我带上耳机,把话筒搁在我嘴边,笑了笑,就走出了病房。
我的心狂跳起来,这一天,已经是10月10号,我摔伤后的第22天,叶思远离开后的第13天。
我听到耳机里传出来的熟悉声音,低沉、温柔,还带着点儿小心翼翼。
“小桔。”
我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这是我受伤后的第一次哭泣,不是为了自己的遭遇,而是为了他。
但是我不能动,只能任由眼泪直流。
“思远……”
“小桔,你……”他默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多唠几句:
因了一个榜单,让许多姑娘认识了思远,含含在这里向大家鞠躬,欢迎你们来到含含的小窝。
几个月来,含含一直在默默写文,有许多姑娘陪伴着我,始终给我支持和鼓励,我深深地感谢你们,现在,又有许多新读者加入这个小家庭,大家一起来见证思远和小桔的成长,我真心觉得高兴。
因为新同学比较多,常看到催更,含含在这儿和大家说一下,因为含含同时在写两个长篇《思远》和《青春》,都是过了30万的超长现言了,所以在更新频率上不能和其他单独更一个文的妹纸比,我能做到的是:
1、绝对不坑,绝对不虎头蛇尾;
2、起码保持每文,每周,双更,每文周更字数上万,然后随着榜单情况和自己时间的安排,适当增加更新;
3、具体更新时间现在不能放预告了,通常是平时一更,周末一更(每文);
如果看日更习惯了的妹纸,或许会受不了我的频率,可是其实我周更必定过2万的,已经压力很大了,要请大家体谅一下。两个文写到这个份上,都有相当数量的粉丝群,我不可能放弃一个文专心写另一个,这对两个文的粉丝都不公平,所以我只能做到交替更新了,这其实也是我保持了大半年来的习惯了。一直追我的姑娘应该都能明白。
实在觉得慢的姑娘,可以等养肥了再看哦!预计《思远》6月底就全文完结了,《青春》要在8月底或9月初完结(那个更长),觉得可以适应的姑娘,欢迎你们继续追下去,万分感谢。
最近留言的姑娘很多很多,含含感激你们,我会一一回复留言,但有时因时间关系会拖延几天的,抱歉。留言超过25字的姑娘都有积分送,不会单独通知,到时请注意查收哦,我基本是攒着几章一起送的。
恩,差不多说完了,其实本来是打算明天更《思远》的,因为看到有姑娘在催日更,所以今天卯着劲儿写了一章,也算是为比较难写的第六大章起个头,第六大章比较短,大概就5至6小章吧,基本上5月底就能结束。
最后,爱你们,再次对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老读者说声:谢谢(有许多5年半前的姑娘哦),对新加入的姑娘们说声:谢谢,很高兴认识你们,让我们一起成长吧,再次鞠躬!
73、让我看看你
我在眼泪中微笑,又在微笑中决堤,我对他说:“不要说对不起,我都明白的。”
叶思远长久地没有说话,我也一直沉默着,听着他在电话那端,隔着遥远距离的均匀呼吸声。
终于,他说:“你的身体好点了么?会不会很痛?”
会,当然会,我没有瞒他:“很痛,全身都痛,不过我不怕。思远,我活下来了,我们挺过来了。”
“恩……你没事就好。”
“你开学了么?”
“开学了。”
“一切都顺利吗?”
“还行,我妈和思炎都在,思炎……也许会转到这里来读书了。”
“哦……那很好啊,对了,你知道么?我现在变得很丑。”
“恩?”
“他们把我的头发都剃掉了。”我有些懊恼地说,“像个小尼姑一样。”
“那是手术需要。小桔,你伤得太重了,浑身的骨头几乎都断了。”叶思远的语气沉了下来,“当时,我只希望你能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如果你走了,我……”
“别说。”我吸了吸鼻子,“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
“……”他顿了一下,说,“没忘。只是,你怎么会那么傻呢?”
我笑着说:“因为我是你的,我只能是你的,没有其他人能得到我。”
“小桔,你真傻,真傻,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引起胸部一阵难抑的疼痛,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抽搐了起来。
我的身体无法动,每咳一声都令我痛苦地想死去,我听到叶思远在电话里惊慌地呼喊:“小桔!小桔!你怎么了?小桔!发生什么事了?快叫医生!叫医生啊!”
因为身体的颤动,耳机脱落下来,王佳芬和医生冲进了病房,我只能听到叶思远离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的声音:“等我回来!小桔!我一定尽快回来……”
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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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每天,我就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任人摆布。
他们为我腹部的手术刀口换药,帮我擦身、输液、换姿势,喂我喝水、吃流食,还帮助我大小便。
是的,现在的我包裹得就像一个木乃伊,吃喝拉撒睡全在这张床上进行,而且是在别人的帮助下进行。
很耻辱,很痛苦,可是我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挨过一天又一天,我知道自己终会好起来。
有时候,我会想到叶思远受伤时的情景,他失去了双臂,是不是也要遭遇这一切?但是我觉得自己比他好,起码,我会有恢复健康的那一天,而当时的他,却是在经历日复一日的绝望。我能看到希望,所以我不怕,而他呢?11岁的小思远,当时的你,能看到希望吗?
有许多人来探望我,班里的同学、老师,一起做兼职的小姐妹,还有Olive的那些好朋友。
水手哥、Olive和豹子哥一起来看我。
豹子哥对我说:“你放心,我已经关照了里面的兄弟,他们会好好‘招待’唐锐的,这畜生当初敢在我的地盘上对你做这种事,现在甚至差点害死你,老子不搞死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道上混!”
我根本就没去想这回事,对他说:“豹子哥,能不能找人照顾一下婉心,她……”
Olive拉住我的左手,说:“小桔,这你就别担心了,有我们在,婉心绝对不会有事。”
我相信他们,心终于定了一些。只是,婉心啊!你的青春年华要在监狱中度过了,这真是令我痛心得无法言说,我在心里发誓,等婉心出狱后,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只要有我陈桔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死她苏婉心!
应鹤鸣来看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犹豫了很久,才对我说了一件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事。
“唐锐被开除,是我叔叔的主意。我实在是没料到唐锐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事,小桔,对不起……”
他低下头去,双手握在一起使劲地搓,一脸的懊恼和自责。
我有些微的错愕,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这真的不是叶妈妈的主意。
如果没有应教授的自作主张,也许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我依旧健健康康,依旧和叶思远浓情蜜意,可是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应鹤鸣,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自责。这些事……谁都说不好的。”
也许这真的就是命运,而我还算是那个走运的人,我对他笑,“说不定挺过了这一关,我将来就飞黄腾达了,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那是你现在没事,万一当时你……”应鹤鸣重重地叹气,“也是我不好,当时想着唐锐做的事,就一肚子气,和我叔叔说一定要好好惩罚他,没想到他会被直接开除。”
我没有再说话,得知这个信息后,心里竟然坦然了许多。也许世间万物真的存在因果循环,也许我们的命真的是天注定,也许这短短几月间发生的事可以改变我的一生。我在心中感叹,陈桔啊陈桔,你从六楼跳下来都没摔死,老天已经开眼,这说明你命不该绝。
我相信,冥冥之中总有一种东西在指引着我们该往哪里走,我至今都觉得,我没有走错。
刘一峰和冯啸海经常来看我,一个星期会来三、四次,他们陪我说话,有时还讲点儿叶思远住寝室时的趣事。刘一峰和我打趣:“你担不担心思远在意大利被小洋妞拐走?洋妞可是很热情大方的!”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笑得肚子上的刀口都开始痛:“我可不担心,反倒是他会不会担心我被医院里的帅医生拐跑了。”
“他是担心呀!所以拜托我们常来监督你呢!”刘一峰笑。
我看冯啸海精神不太好,以往痞里痞气的他,这会儿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你怎么了?”我问他。
“没什么。”他冲我笑笑,笑得有点苦。
刘一峰摇头:“他是在担心苏婉心,苏婉心还要过一段儿才开庭审判,到时候我们会去,回来把消息告诉你。”
说到婉心,我的心又沉了下来,和他们一起陷入了沉默。
王佳芬几乎天天都来,有时候李维会和她一起。双休日她甚至会来陪我一个白天,即使我痛得说不出话,她也会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陪我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或者给我说点儿学校里的事,谁谁和谁谁谈恋爱了,谁谁和谁谁又分手了。我从来不知道王佳芬也会那么多话,我知道她是怕我孤单寂寞,我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婉心又在拘留所,如果她不多陪我一会儿,她怕我会胡思乱想。
我的确是很寂寞,尤其是夜深人静时。长久的卧床不动磨灭了我的耐心,身体的剧痛令我心烦气躁,有时我会冲着看护发脾气,但是看护们很专业,她们从不和我计较,依旧耐心又周到地照顾着我。
我时常睡不着,因为白天睡得多,到了晚上,我总是会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我住的病房楼层很高,我会叫看护把窗帘拉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轮淡黄色的冷月。
看着它由圆到缺,又由缺到圆,一夜又一夜,一夜又一夜。
最令我期待的,是叶思远每天的电话。
自从第一次和他通话导致我突然咳嗽晕倒后,他没敢再打过来,直到4天后我才又一次和他通话。
他很担心,时常关照我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要叫医生,然后叫我尽量少说话,他说,我听。
我乖乖地答应了他,于是,他就开始给我讲他在米兰的事,新学校,新老师,新同学,新交的朋友,上课学了些什么,完成了什么作业,碰到了什么趣事……
我听得很开心,笑话他:“你和王佳芬一样,突然变得很爱说话。”
他也笑起来:“如果时间允许,我会把我一天里做的事,全都告诉你,早餐吃了什么,午餐吃了什么,晚餐又吃了什么。对了,我发现一家店的意大利面很好吃,下次带你去吃,绝对正宗。”
“好啊。”我笑,“思远……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小桔,好好养伤,到了圣诞节,我应该能回来看你了。”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真的?”
“恩。”
“我等你!”
几天以后,王佳芬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她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医院,说:“想见他吗?”
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咬着嘴唇不住地点头,晃得头都晕了起来。
王佳芬大笑:“瞧你急的,他在那儿等着呢,我给你接上线。”
“哎!我……我看起来怎么样?”
王佳芬一怔,回头看我:“真不怎么样,不过小桔,你放心,他不会介意这个。”
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可心里还是忐忑,我曾经叫王佳芬拿着镜子给我看过,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那哪里还是我,简直是个皮包骨头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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