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静不语。
“你还恨我吗?”权易真忽然问道。
雅静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恨,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
权易真低声而笑,在雅静的脸上亲了一口:“那我该如何救赎呢?”
“好好的照顾孩子吧!”雅静如是说道。
“可我更喜欢照顾你。”权易真执拗的就像是得不到糖的孩子:“看见你在军营门口迎接我,那高兴的简直要飞起来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个高兴过。就算把自己所恨的人踩在脚下,我也没有这么快乐。静儿,我觉得我的生命是在为你燃烧,血是在为你沸腾。你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去死;你的一个呼吸,就可以夺走我的一切。”
凝视着雅静被自己吮舔的水润的嘴唇,终还是忍不住低头疯狂地吻了上去:“你这个妖精!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嫉妒、愤怒、惊慌、无措,让我尝到了快乐和前所未有的满足。静儿,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
雅静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回应着权易真的吻,让他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噬殆尽。
一夜的春宵,权易真只觉得天亮的似乎太早了一点。
转头看看那个还缩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小女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伸手将雅静的发挽至耳后,低头在雅静的额角落下一个吻,之后就迅速穿好衣服离开了营长。
权易真刚一离开,雅静就睁开了双眼。虽然看不见,却始终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于建辉还在领兵连操的时候,就看见权易真一脸笑容的走过来,不禁暗自感叹:这就是陷入情网的男人真实写照?前几天还是恨不得要杀了谁的模样,现在看看,还真是让人下巴都要脱臼呢!
权易真站在于建辉身边,听着一天的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裴龙那边有什么动向?”
于建辉躬身回答:“自从上次裴龙失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向。”
权易真微微蹙起了眉: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楚从安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上次攻城没有成功,不可能会放弃。为什么还不来攻城?难道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吗?
而正如权易真所料,楚从安不动,确实是在酝酿阴谋,只是这个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一个不小心被雅静给改动了。
等权易真离去之后,雅静就穿起了一身的红裳,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一点一点的梳理自己的头发。
“如果可以,我想为你梳一辈子的头。”
放下梳子,拿起眉笔。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放下眉笔,雅静开始涂上从来都不曾碰过的胭脂。
“你是我见过这一代最俏的姑娘,可惜我也不得不毁了你这张脸。”
放下胭脂,涂上细细的唇红。
“没想到这么丑的女人,这张小嘴长的到还真是不错!这身子也是凹凸有致,也不枉爷花了这几两银子。”
起身,伸手摸索着来到了柜子边上。然后从橱窗里面拿出了一只玉脂瓶子。
冰凉的感觉,直沁心底,让雅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拿着瓶子回到了床边,雅静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自己本就不想苟活在这里。如今老天把烟岚送到身边,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活在这里了?
拔掉瓶子上的活塞,雅静毫不犹豫的仰头饮尽。
权易真,不要恨我!权易真,好好照顾孩子!权易真,对我放手吧!权易真,其实雅静真的在你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权易真,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诛颜 第二章 进**裴龙(1)
心,没由来的激烈跳动了一下,就连呼吸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停滞那么一瞬。
从早上的心情愉悦,到现在的惴惴不安,权易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裴龙有什么新的动作吗?
不,不会。
如果真的是裴龙有事发生,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那,就是静儿又有事情了?
一瞬间,权易真忍不住退了一步,英俊非凡的脸上逐渐化成了苍白。
对了!昨天晚上,静儿似乎有些不正常了。不,不对!是从他回来见到她那一下,她就没有像从前一样。
这种改变让他喜悦,却让他忘记了她为何会改变。
想到这里,权易真经不住要颤抖起来。
于建辉看见自家将军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将军,您身体不舒服吗?”
回答他的不是权易真的声音,而是一个疾风般的背影。
于建辉看着瞬间消失的权易真,眉头不由蹙紧。
权易真飞奔回了营帐,抬眼就看见雅静安详的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之中。
看见她在,心就放了下来,暗自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而后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着雅静。
雅静的呼吸很浅,就像是已经停止了呼吸,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来。
伸手撩开她的衣领,看见的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权易真满意的笑着,拉过被子为雅静掖好,却在站起身的那一刹那愣了一下。
地上的青色玉脂瓶子,在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如今一转眸,才奇怪营帐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直瓶子。
伸手将瓶子捡起,放下手掌中观摸了片刻,最后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无色无味,不知道这里面曾今装的是什么东西。
莞尔一笑,权易真也不管这么多,只是将瓶子放在桌子上。
如果想要知道的话,等静儿睡醒了他自然会知道。现在,他没必要去为一只瓶子思量半天。
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了,权易真一直拿着兵书在一字一句的细细钻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该是吃中饭了。
看看还躺在床上睡觉的雅静,权易真笑得宠溺而无奈:昨天真的是把她累到了吗?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还不醒?
待士兵端进了饭菜之后,权易真缓步走到雅静身边,伸手推了推雅静:“醒醒,吃饭了。”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依旧是沉睡着。
权易真微微蹙眉,加大了手中的力气,声音也低沉起来:“起来了,小懒猪!”
“……”
“快起来雅静!”权易真的心随之开始担忧了,伸手拍了拍雅静的脸:“静儿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快点起来吃饭了!再不起来,我可就要把你扔进浴桶里了。”
“……”
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人,权易真的脸冷了下来,起身来到营帐外头,对这小兵说道:“去抗一桶热水过来!”
士兵领命,飞快的跑走了。
权易真回到帐篷里,视线却落到了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玉脂瓶上。
该不会静儿吃了什么东西吧!
权易真的心一沉,快步走了过去,将玉脂瓶窝在手心里细细的揣摩。
手心的微凉告诉权易真这是上等的青玉,接近透明的颜色若实在阳光下都可以看清楚瓶子里面的东西。
再次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无色无味,还是没有办法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毫无悬念的告诉他,这里面装的一定是什么药。
毒药?解药?
权益真不敢猜测,他怕自己猜中了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士兵们抬来了一大桶的水之后就离开了,而权易真就抱着雅静,将雅静扔进浴桶之中。
垂软的身子没有任何支持直接滑进了水里,只是冒了几个泡泡之后就再也不见雅静从浴桶中站起来。
权易真害怕又惊慌的一把将雅静从浴桶中捞出来,摇着雅静的肩大吼:“雅静,雅静,你给我醒醒!你听到了吗?你给我醒过来!”
雅静只是随着权易真的手摇晃,湿漉漉的头发在空中晃出了些许水珠,最后落到了地上。
权易真心惊,将雅静扣在怀中,抱着来到了床上,对这门口大吼:“把军医给我叫过来!”
门口的士兵一听权易真发了如此大的火气,当下急奔着就去找军医了。
军营里的军医是第五白易从皇宫里派遣出来的太医院首席大夫,专门就给权易真一个人看病。
小兵一看到罗军医,二话不说,不管不顾的拉着就跑。
罗军医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那经得起这般折腾,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这位小哥,你别拉着老朽。老朽……老朽要没命了!”
小兵自然没心情去管军医怎么样,他只知道,从他们家将军的吼声可以看出:如果自己不快一点把人带过去,绝对会立即人头落地。
“将军说让您老立即过去,看上去很急。”小兵也是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
等到了营帐前,二话不说立即将人推了进去。
权易真抱着雅静坐在床边,试图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进去,却发现自己输进去的内力犹如石沉大海完全找不到一点踪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权易真的额角不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该死的!为什么军医还没有到!
正当权易真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一把年纪的罗军医就被小兵无良的推进了军营。
罗军医前脚刚进军帐,权易真二话不说立即将罗军医拉到雅静床前:“快点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静儿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罗军医倒是第一次见到权易真这样焦急的乱了方寸,心下知道雅静对于权易真必然异常重要。当即,也不说什么,直接拿起雅静的手开始症脉。
诛颜 第二章 进**裴龙(2)
脉象平稳,不似有什么异常。呼吸轻浅,几乎感觉不到。
罗军医伸手捋着胡子,拿过权易真递过来的玉瓶子闻了闻,忽然大惊:“这是凤凰劫中的烟岚!”
凤凰劫?烟岚!
权易真一颤,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凤凰劫的毒,无人可结。何况烟岚在凤凰劫中排名第三!
“这种毒药怎么会在这里?”权易真夺过罗军医手中的玉瓶子,绝对不相信自己才离开三天的时间雅静身边居然会多了这种毒药。
克制着不要让自己把瓶子摔碎,权易真大吼:“于建辉,你给我滚进来!”
于建辉在军营外头听见权易真的怒吼,不由一颤,心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抬头看看天,暗自觉得老天是不是在和自己做对来着。
“将军。”于建辉刚一进去,就感觉到自家将军迎面扑来的怒火。
权易真一把揪起于建辉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我问你,我不在的这几天,静儿可有和别人接触过!”
于建辉一愣,转头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雅静,暗自感叹今天自己的小命是要送在这里了。
“除了末将,夫人并未与任何人接触。”于建辉如是说道。
权易真嘴角一挑一丝冷笑,一把松开:“那这凤凰烟岚是从哪里来的!”
凤凰烟岚!
鼎鼎大名,就算是于建辉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听了也是诧异的抬头看向权易真手里的玉瓶子,张口结舌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权易真瞪着于建辉,正准备伸手结束对方的性命时,一句话及时挽救了他的生命。
“末将想起来了。”于建辉猛然间抬头看着权易真,急切的说道:“在将军走的那一个晚上,厨房的厨娘带过来一个女子说是为姑娘做衣服,而且还是受了将军您的命令。在给夫人良身形的时候,末将怕在营帐中有失礼数,所以就在外头候着。可是营帐中并无任何声响,所以——”
“啪!”
权易真看着对方红肿出血的脸颊,狠厉的说道:“大战在即,你却让她与陌生人单独相处。于建辉,你简直就是该死!”
“来人!”一声怒吼,外头的士兵立即进来。
权易真看也不看于建辉一眼,冷声道:“把于建辉给我关进大牢,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两名是并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多做犹豫,带着一脸灰白的于建辉离开了军营。
于此,于建辉并没有去狡辩和争论。
现在发生这种情况,将军把他打入军牢已经算是轻的了。若是夫人救不回来,只怕自己会拖去陪葬。
不!他们将军小气得很,又怎么会让自己去给夫人陪葬呢!
罗军医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权易真平息了怒火,方才说道:“听说凤凰劫的烟岚只有裴龙皇宫才有,而如今大军交战,只怕下药的人是裴龙那边的。”
权易真眼眸一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握着玉瓶的手瞬间把瓶子化为了一滩齑粉。
“楚从安,你这是在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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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龙的军营里,楚从安听着手下的回报不由吃了一惊:“你说什么!那个女人没有给权易真吃下去,反倒是自己给吞了!”
“是。”黑衣人点头。
“天!那个女的是疯子吗?”楚从安气的将手里的水杯摔了出去,看着水杯在地上四分五裂开来:“该死的!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最重要的若是这件事情激怒了权易真,只怕清珉不日将会反攻过来!”
黑衣人垂首,没有说话。
楚从安面色一凝,冷声说道:“吩咐下去,让各军加强戒备,准备随时迎敌。”
雅静吃了烟岚这个消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有用的人知道,这是一个充满价值的信息;对没用的人来说,雅静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就好比眼前这对君臣。
皇帝急白了头,而臣子还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司徒爱卿,你此话当真?”第五白易蹙眉看着司徒流筝,眼里对雅静的担忧骗不了人。
司徒流筝笑着放下茶盏:“陛下已经将皇后打入冷宫了,又何必在乎这些。既然权将军喜欢皇后娘娘,陛下不若做个人情,将皇后送给将军。这样一来,到可收买人心。”
第五白易不屑冷哼一声:“朕还没有必要用如此手段去收卖自己的臣子。司徒,朕知道你是权易真的人,所以没必要在朕的面前帮着权易真说好话。”
不屑用这种手段去收买臣子,可是陛下您当初不都已经做了吗?
司徒流筝轻笑一声,跟着站起了身,道:“皇后突然之间在边关,并且没有得到陛下的恩准自行离开皇宫,怎么说都可以废后了。不过若陛下真的喜欢皇后,不想废了皇后,那就稍安勿躁。裴龙那边的事情自然会有权易真去解决,何况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皇后。若是这个时候陛下再插手,只怕会引起群臣的异动。至于是废后,还是别的什么,微臣在这里也不好说。”
第五白易知道司徒流筝说的在理,想要保住雅静,他必须要装作不知道,装作皇后还被他关在冷宫里。只是,在听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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