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残念单膝跪倒在地,眼眸始终是低着。
权易真将被子盖在从寒燕身上,话说的不疾不徐:“处理掉。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权易真起身,没有回头的离开了华清阁。
连着追查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在清晨的时候权易真得到了消息。
在书房里坐了一个晚上,边上的茶盏也不知道是凉了几回,权易真始终保持着这个动作看着太阳一点点的升起。
“在昨日申时有四辆一模一样马车的朝着不同方向出了帝都,驾车的都是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残念单膝跪倒在地,一字一句照实禀报。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残念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他知道,此刻若是发出一点声音,他的主人定是会毫不留情的取走他的性命。
强欢 第七章 瞒天过海(2)
曾今也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断过他的思路,结果就被扔到后山去喂了狼。这,还是他亲手执行的命令。
当残念以为自己会跪死在这里上的时候,权易真忽然说道:“南下。”
残念一愣,没有明白权易真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话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门外就传来一道清亮又藏有千百年不变笑意的嗓音:“我说将军大人呐!我可都已经在外面坐了一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有把事情做完?”
权易真一蹙眉,抬眼看向门外。而残念,则是在司徒流筝出现的那一刹那就消失不见。
司徒流筝打着折扇,一摇一摆的就晃悠进来了。看着权易真就嘿嘿一笑,自顾自得做到了权易真的边上,并且主动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见权易真的茶早就凉了,还特好心的为他也换一盏。
权易真看着司徒流筝,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听到这样的问话,司徒流筝刚喝尽嘴的茶差点全都喷了出来,一脸无奈的看着权益者:“我说我的将军大人哟,在一个时辰前你的管家不是已经来通报过了吗?然后没得到你的回应,便让我一直坐在客厅里。我可是屁股都要坐平了,眼睛都要望穿了,就是没见着您老人家!我说,你该不会把我给忘到天边去了吧!”
“忘?忘了什么?”权易真再次皱眉。
司徒流筝收紧了扇子,恨不得敲开对方的脑袋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有没有回过神来听自己说话,眼睛瞪着他直抽抽:“昨天不是裴龙来了信使,让你私底下见那个女人一面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该不会都忘记了吧!你昨日不是让人传信过来,让我过来商量这事儿的吗?”
权易真一愣,这时才反应过来随即说道:“这件事情就你去办吧!”
“什么?我去!”司徒流筝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哦,我的将军大人,请你行行好!你知道那个女人只有看到你之后才会变得好讲话。要不然谁见了她之后,可不得被她剥下一层皮来!”
权易真斜了一眼司徒流筝:“我有事情。”
司徒流筝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还能让我们战无不胜护国将军如此头痛?”
权易真面色一凝,没有说话。
见权易真不说,司徒流筝极八卦的揣测道:“让我猜猜!听下人说,您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了!哎呀呀,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您坐在这里一个晚上呢?出了皇帝,那一定是皇后了。然后我进来的时候可听见你说‘南下’咯,嘿嘿……我猜得不错,一定是金丝雀变成了苍鹰,飞走喽!”
权易真忽的一笑,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盏,小啜了一口:“司徒,我有说过我可以立即杀了你吗?”
“哎呀,将军大人还真是狠心呢!”听见这样说,司徒流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在一旁唏嘘:“您也是知道的,对于这种小事我从来都不屑于去做免费的宣传。好吧,我承认她对你是件大事。可是对我们这些无辜的路人甲来说,可只能是件茶余饭后的事情了。我可不认为在清珉和裴龙会有人抓住她来威胁您的。了解你的人,都是不希望和你作对的。”
“司徒,你的废话还真是越来越多了。”权易真放下茶盏,笑眼盈盈的看着还想继续八卦下去的司徒流筝:“我可以为你把舌头割了,你觉得怎么样?”
司徒流筝耸了耸肩,一脸颓败:“你的火气还真的一点也不小!好了,我可就不在这里继续做让人讨厌的长舌妇了。看来还得好好准备一下怎么去见那个女人!哎,将军大人,你可就去为你的皇后着急去吧!”
说罢,司徒流筝就转身离去。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司徒流筝原本含笑的眼,瞬间变得冰冷一片。茶色的眼眸中,略含了一丝嘲讽的神色。
待司徒流筝离开之后,权易真伸手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对着司徒流筝消失的背影,勾起了魅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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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大殿上亮的宛如白昼。
暗红色的地毯映衬着耀眼的金色,将这里的一切,彰显出了只有皇宫才有的富丽堂皇。
金色的龙椅上,一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坐在上面。
他的眼睛空洞没有一丝神采,宛如已经死去了多年没有灵魂的躯体。
一身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会让人觉得这厚重的龙袍随时将压垮他的身子,折断他的腰骨。
如同干柴般枯燥的手指上,戴着一枚象征着帝王的血红色宝石戒指。
所有裴龙国的人只要一看见这枚戒指,皆是无不虔诚的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老人的身边坐着的是一名美妇,雍容华贵,气宇非凡。
一身凤袍穿在身上,更显得最贵万分,只差令人为之膜拜。
看着殿上站着的裴龙国颇得民心的四皇子,杏眼微微眯起,不觉间透出一股狠厉的模样:“进攻清珉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了,难道你还想再重蹈你大哥的覆辙吗?”
楚从安冷哼一声,火爆的脾气硬是被压住了:“大哥的死,我是一定要讨回公道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次,我一定要亲自率军攻打清珉。让他们的皇帝,给我跪在大哥的墓前忏悔。尤其是那个叫做权易真的恶棍,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好大的胆子!”裴龙国皇后吕问兰一掌拍在凤椅上,目光冷锐的看着楚从安:“我可还不知道四皇子也有私自率兵出征的权利!何况你以为清珉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吗?你以为清珉的皇帝第五白易就是个三岁的孩子吗?就算是个三岁的孩童,可是权易真也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吗?你可要知道,权易真当初可是一个连士兵都不是的军妓。现在能爬到这个位置上,你以为你能够对付得了!清珉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逆子,你只会给裴龙带来灾祸!”
“我是逆子,那你又是什么!”楚从安不屑的看着吕问兰:“不过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若不是当初母妃小心收留你,你早已经饿死在冷宫里了!出生低贱的奴才,掌控了权势,可骨子里,始终是留着低贱的血!”
“楚从安我告诉你,若不是当初你母妃当初帮过我,现在你也已经躺进棺材了!”吕问兰冷笑,伸手握住龙椅上皇帝的手,细腻的手指一点点抚摸着血红色的宝石:“别忘了,你的父王现在已经不能打理朝政了!”
“贱人,你是在提醒我该怎么向你低三下四吗?”楚从安恼火的瞪着吕问兰。
“如果你要这么做我也是不会反对的。”吕问兰嘲弄的冷笑道:“或许你该回去好好学学怎么对长辈说话这才是主要的。至于率兵打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楚从安气愤的伸手准备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不想手刚碰到刀柄,就被人按住了。
一抹蓝色的影子不知何时在大殿里出现。
楚从安顺着手看去,赫然发现正是自己平日看不惯的楚凡之,一时之间火气又暴涨了起来:“你做什么!”
楚凡之一袭蓝色的锦衣,温文尔雅的性格正巧是拥有火爆脾气楚从安的反面。
“四弟是被气昏了脑子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还望母后莫怪。”楚凡之笑眼盈盈的看着已经坐了下来的吕问兰。
瞧见这般如沐春风的好脾气的主儿,任谁都会没了火气。
吕问兰也只是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我看你们父皇也累了。”
强欢 第七章 瞒天过海(3)
“是。”楚凡之点头。
楚从安还想再说些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楚凡之拉出了大殿。
楚凡之拉着楚从安一路疾驰,直接来到了宫门外这才放开了楚从安的手。
楚从安没好气的看着楚凡之,冷哼道:“你多什么事!不在你的三皇子府里面看着你的那些宝贝兰花,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楚凡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答应过大哥要照顾好你的,否则我也不想趟进这浑水里来。”
“你还知道他是大哥啊!那他死了,你为什么还不去给他报仇!”楚从安说到这点原本熄灭的火又蹭蹭的往上冒:“我真不知道你是安了什么心!就连大哥死讯传来的那一天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我看大哥真的是看错认了!怎么会让我和你这种没心肺没的家伙在一起!”
说到这一点,饶是脾气好的不得了得楚凡之也冷笑了一声:“难道像你这样东闯西撞什么事也办不了,反倒要别人来为你收拾摊子的人才是有血有肉的?”
被楚凡之的话一噎,楚从安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象征性的冷哼了一声。
“你明知道去找她根本就没用,还要去冒这个险。今天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早就已经被安上一个弑君的罪名了!”楚凡之冷呵道:“大哥是我的亲生大哥,我了解他比你所知道得多得多。若不是大哥让我照顾你,在这种非常时刻,我早就懒得管你了。”
“你还知道他是你大哥啊!”楚从安冷声嘲讽道。
“知道又怎么样!现在掌权的人是她,整个裴龙所有的兵权全被她一个人握在手里。”楚凡之冷笑:“而且据探子回报,大哥的死,和她有关。”
“什么!”楚从安震惊的看着楚凡之。
“好了,这件事情不要张扬出去。”楚凡之伸手拉住楚从安的肩。
楚从安反抗着要挣脱楚凡之的束缚,转身就要往皇宫里冲:“你放开我,我要找这个女人问清楚!”
“你给我清醒点!”楚凡之拉紧了楚从安,害怕自己一个不当心就让他给遛了:“你现在去问她这件事简直就是去找死!我现在告诉你只希望你能认清事实,不是让你去送命的。大哥的仇,还要你这个没死的人去报。”
楚从安一愣,随之转过身看着楚凡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说,快说!”
楚凡之叹了口气,道:“在出兵清珉的时候皇后曾私下见过权易真,并且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商。之后大哥死后,皇后又让人给权易真送去许多宝物,并且还有一名波斯女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波斯女人被权易真扔进了军营充当军妓。皇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似乎并没有生气,反倒高兴了一阵子。据听雨楼的消息,在父皇还没有得了重病之前,皇后似乎和权易真有过关系。”
如此劲爆的消息,楚从安听了之后,只是冷笑着:“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忽然一瞬间楚从安明白了为什么吕问兰会说出那番话,为什么吕问兰在贬低他的同时,还一口一个权易真。
原来,都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瞒天过海,借刀杀人。现在,你一切都该明白了吧!”楚凡之这才松开拉住楚从安的手,叹了一口气,忽然又说道:“不过你看着,要不了多久,裴龙将会再次攻打清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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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睁开眼,耳边就是清脆的鸟鸣声。
这样悠闲的日子,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过了?
伸手揉了揉眼,雅静支起身子,转头看向门外,正见一袭白衣的烨华正在练剑。
剑,舞的飞快。宛若狂风急雨,让人目不暇接,看的雅静如痴如醉。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正在练剑的人忽然消失。
雅静一惊,转着眼眸四处寻找着烨华的影子,却始终没有看见。
当雅静再看见烨华的时候,烨华已经收好了剑,举步进了屋。
雅静翻身准备下床,伸手拉过轮椅。
烨华见此,立即过来帮忙,伸手将雅静扶上轮椅:“怎么就起了!不多休息会儿吗?”
“不了!”雅静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道:“还是该多站起来动动的,老这么躺着,就算是身体还好,也会躺出毛病来的。”
“你倒是在笑我呢!”烨华也跟着笑起来,推着雅静就往外走。
烨华推着雅静来到一片湖水前,二人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都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的景色真美!”雅静忍不住感叹。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烨华轻笑:“静儿,你说江南真的有这么好吗?”
“如果不好,师父又怎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雅静也笑了起来,手指着远处的湖面:“你看,那里波光粼粼,就像第二个太阳一样。”
“其实只要是你喜欢,就可以了。”烨华低声呢喃,轻的几乎不可耳闻。
雅静看着远处的碧波,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楠儿那里的事,有消息吗?”
握住轮椅把手的手一颤,烨华忍不住垂下了眸子:“自从你离开之后他就更换了所有的设备,除了你住的华清阁之外。”
烨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权易真将整个府邸的人全部都更换,原先服侍她的灵芸丫鬟也被处死,而从寒燕更是被扔到后山去喂了狼。
烨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她:权易真每日都亲自照料华清阁外的海棠花。将府里的姬妾全都赶出了将军府,若不愿离开的,就被关入军营,充当军妓。
烨华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权易真为了找她,早就将她的交托给了“鸿雁”,出动了皇家所有的影卫来寻找她的下落。只怕她一出这山谷,立即就会被人找到。
“亚楠更加不知道被他藏到了那里。”烨华说得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是经过考量才说出口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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