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先命运的安排,这女子将是亡国的祸水,被当朝的皇帝看重,最后变得昏庸无道,到最后国破家亡。结果炎火神君把这女子待到他曾今修炼的深山之中,硬生生的改变了一个朝代的轨迹。结果被天帝发现了这件事情,就将炎火神君剥离仙籍,下贬人间。”
烨华听到这里,不禁呼吸一滞,想要开口问这炎火神君到底是什么人,却被蛇咬给阻止了。
“依照历法,炎火神君与此女子应当是生生世世的得见,却不想炎火神君跪在天帝面前一千多年,祈求天帝成全。”天帝被他真心所感,就让炎火神君留下一魂一魄于阴间厉鬼关押之处,又留下一魂两魄于三途河中,剩下的魂魄进入轮回寻找那女子的转世。等到他找到女子的转世,就释放被关押在厉鬼之处的一魂一魄以及三途河中的一魂两魄。
“对于这样的条件,炎火神君自然是答应了。所以炎火神君就用一魂三魄引渡轮回,到人世间寻找这名女子。可是炎火神君却忘了,他跪在天帝面前已有一千多年,这女子早就在轮回之中辗转了百世,怎么还会记得当初救她于危难之中的炎火神君。”终于,在经历了一千五百年的搜寻,炎火神君终于找到了这女子的魂魄,并将自己心头血滴在女子眉间。这样,不论这女子经历了多少次轮回,炎火神君都能够找到她。而这女子,就是雅静。
“她灵魂深处拥有炎火神君的心头血,登上昆仑山脉所有雪怪都不敢靠近,因为火克雪。那些雪怪只要一靠近雅静,就会化为一滩雪水。而炎火神君的那一滴心头血,又是炎火神君的精魂所在。昆仑流娥花虽然生长于昆仑山顶,但吸收的却是天地极热,对于雅静灵魂深处炎火神君的心头血自有相互吸引的功效。所以只要一年时间,雅静必然会找到昆仑流娥花。”
烨华听到此处,不禁连连蹙眉:“依照你这么说,那这一世炎火神君岂不是与静儿……”
“不错!”蛇妖别有深意的看了烨华一眼,点了点头:“炎火神君找到了雅静是不假,可是你知道炎火神君找到雅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烨华摇了摇头。
“炎火神君找到了雅静,就将厉鬼那里的一魂一魄和三途河中的一魂两魄收回,但原本他纯净的灵魂却拥有了谁也无法洗涤的伤痕。一魂一魄在厉鬼所处之处遭受到了一千五百年的侵蚀,原本干净的灵魂染上了血腥与杀戮。一魂两魄在三途河中沉默了一千五百年,学会了阴邪与仇恨。寂寞的一千五百年,每次寻找,每次失望。每一世炎火神君没有找到雅静的魂魄,最后注定孤老终生,吐血而亡。然后流离在人间界的一魂三魄学会了掠夺和疯狂。”蛇妖说到这里,语气中有了一丝叹息和不屑:“放弃了仙籍,放弃了三万六千年的修为,放弃了日月同寿、天地同春,却为了一个女人在轮回之中世世受苦受难。所以炎火神君不甘,而集合了这些魂魄的炎火神君终于没有完整纯净的灵魂,变得阴狠残暴,为了找到雅静的魂魄无所不用其极。说到这里,烨华,你该知道炎火神君的转世是谁了吧!”
烨华沉默,不语,心头的苦涩怎么也没有办法消退。
他是极度不想承认那个人的,为什么每次伤害了雅静之后,所有人都会告诉他,被伤害的最多的人其实是那个人。
为什么自己总是比他晚!总是比他迟!
三万六千年的修为转瞬之间灰飞湮灭,他到底执着于她些什么!为何放弃修仙,沦落至此!
镇魂 第十九章地老天荒(3)
“炎火神君集齐了魂魄,再度轮回,倚靠心头血很快就找到了雅静与他相识的第一世。只是那时的炎火神君是雅静的护卫,永远都只能站在雅静的身后,而雅静却爱上了魔教的教主。炎火神君不甘,所以就计划着取代魔教教主的位子。这最终,自然是成功的。最后,这一世炎火神君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孤老终生、吐血而死。结局却是,而是死在了雅静手上。原因,雅静爱的并不是炎火神君,而是魔教教主。跟在他身边多年,为的也只不过是报仇雪恨。”
“第二世炎火神君成了魔教教主,但雅静却爱上了一朝皇帝。最后,炎火神君还是死在雅静手上。第三世,炎火神君成为皇帝,但雅静却成为了当朝将领,并且慕恋一名大臣家的小姐。最后,炎火神君因为夺走了雅静慕恋的那名女子,结果造成了雅静叛变。炎火神君被雅静一箭射死于城楼之上。第四世,炎火神君成了大臣家的女儿,但雅静却变成了皇后。炎火神君为了见到雅静,所以入宫。结果,被赐毒酒。第五世,炎火神君变为了皇后,但雅静却又成了草原上的首领。炎火神君被按上通敌叛国,最后死于凌迟。第六世,炎火神君成为了草原上的首领,但雅静却变成了朝中一员虎将,最后炎火神君死于雅静刀下。现在,就是他们第七世。不过最后就算不死在雅静手里,也一定会因为雅静而死。”
“这,就是命,所谓的轮回。”蛇妖淡淡地说道,朝着湖边某处树枝后斜了一眼:“而今大鸿皇帝病危,不久于人世,听说是郁结于心,常常咳血。如此看来,这一世他不会死于雅静手里,而是像以前一样,孤老终生,吐血而死。”
烨华诧异抬头看着蛇妖,蛇咬却冷笑一声:“孤老而死也好,省得又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里。”
烨华沉默,不语。
而此时前面刚刚被蛇妖瞥了一眼的地方抖动了一下,烨华这时才反应回来:“什么人!”
此时的雅静早就脱掉了一袭火色的狐裘,穿着一拢白色的烟纱,手里拿着一只白玉匣子,微垂下眼眸:“是我。”
烨华看到雅静先是一喜,紧接着又开始担忧起来了。
刚才的话,她听了多久?
烨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雅静就抬眼凝视着烨华的眸子,微微笑了一笑:“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这是昆仑流娥花。”
雅静一边说着,一边朝蛇妖走去,将玉匣子放到蛇妖的尾巴上。
烨华担忧的看着雅静,不住出声道:“静儿……”
雅静笑着摇了摇头:“烨华,我杀了他这么多世,这一世许是我该偿还与他。何况他一身的戾气也因我而起,万年的修为我纵然无法弥补,但我想今后的生生世世都会留在他的身边。所以,对不起。”
听到最后三个字,烨华绝望的闭上了眼,收回还来不及拉住她的手,苦笑一声:“既然你如此决定,我也不能拦你。只是静儿,权易真此时只怕已经是病入膏肓,纵然你前去帝都,只怕也无计可施。”
“那我也是该回到他身边的。”雅静微垂下眸子:“这是我欠他的。”
“那你究竟还爱他吗?你欠他的,不一定需要用感情来偿还啊!”烨华伸手拉住雅静的双臂,双眼急切的想要看清雅静脸上的神色。
“我……”雅静撇过脸,不知该如何回答烨华的话。
爱吗?
许还是爱着的吧!
毕竟当初如此的痛彻心扉,又怎么能够一朝一夕说没有就没有呢!
“静儿!”烨华痛心的看着雅静:“我不想你受委屈。”
“烨华。”雅静伸手抚开烨华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是爱他的,否则,当日死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我了。权易真说过,我们都是在一场游戏之中,游戏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喊停的权力。在这场游戏里,我丢了心,丢了身,最后把自己的命也给丢了。烨华,我知你爱我,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爱他,愿意与他厮守终身,纵然他只能活于一朝一夕,纵然当初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烨华看着雅静孤绝的背影,苦涩的笑了笑:“我明白了。我会放手的。”
雅静转过身,看着烨华苍茫而落寞的身影,欠了欠身子:“对不起。”
烨华看着雅静充满歉疚的神情,摇了摇头:“别说对不起。去吧!到他那里去吧!”
雅静坚定的点了点头,嘴角勾勒出一丝灿烂的微笑:“我会带他离开皇宫的。我们会幸福的,相信我。”
说着,雅静就朝着来路跑去。
烨华看着雅静翩然而去的身影,看着那里面蕴藏着言语难以形容的愉悦和轻松。烨华也跟着淡淡的笑了:静儿她,会幸福的。
——
而此时此刻的皇宫之中,状况却并没有雅静想得那么乐观。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抖着身子,听着里面连连的咳嗽声不敢发出一个字来。
自从那日陛下接见了消失多年的幕州太守天晓,身子一下就垮了,整日咳血,面色苍白,食不下咽。
太医们看了之后全都连连摇头,只说这样子下去一定会药石无医的。
看来改朝换代的时候又要到了!
“咳咳……咳咳……”此时的权易真正躺在床上,背靠着软垫,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天晓:“怎么样!有消息吗?”
天晓看着权易真日渐消瘦的身形,心中一阵酸涩:“下去的人都没再上来。”
权易真微垂下眼,将染血的帕子扔到了一边:“那就让人再去找。”
“已经好几百个人了,纵然能活着的也该有一个人上来啊!”天晓蹙眉,每次看见那些将士们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就于心不忍。
“我不信!我不信!咳咳……咳咳……”刚一激动,连连的咳嗽又把权易真的话给押回去了,只留下一手的血腥。
“权易真,你先别激动!”天晓看着权易真的样子,焦急的跳脚,却不想这时有人却来报说李贵妃来了。
天晓对这女人可没什么好印象,仗着和雅静长得又八分像,就对权易真邀宠,然后对后宫里没有霍宠的嫔妃下毒手。啧啧……果然啊,还是最毒妇人心哟!
“让她进来。”权易真挥了挥手。
“是。”通传的太监领命,退下。
不过多时,一名身穿着白色宫装,头戴金凤的女子就走了进来。
天晓一转头,乍一看还以为雅静又活回来了,可是仔细一看,方才发现,其实这女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完全与雅静不同。只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瞳,倒与雅静又有几分相似。
“臣妾叩见陛下。”李婉儿曲身行礼。
权易真微抬起眼眸:“起来吧!”
李婉儿起身,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天晓,微微一笑:“想不到大人也在这里。”
天晓对这女人倒是颇为不屑:“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天大人多礼了。”李婉儿笑笑:“臣妾长听闻陛下说起大人,今日一见实属有幸。”
“娘娘过奖了。”一见面就来讨好自己,与当初雅静一见面就讥讽果然像差的很大啊!
“陛下,臣妾听闻陛下最近身体不适,所以特地让人做了银耳莲子羹来。”李婉儿说着,就从宫女的盘中端过玉碗,朝着权易真走去。
镇魂 第十九章地老天荒(4)
“有劳你了。”权易真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着表情,只是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李婉儿的面容,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服侍陛下那是臣妾的荣幸。”李婉儿说着,坐在了床边。
天晓在一旁看了,直觉冷汗连连:这……这除了长得像之外,还有那里像了!雅静若是会这么柔情似水的拿东西来,他天晓第一个想去上吊自杀。
此情此景,若按照雅静的性格,一定会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搁,然后甩手走人。还行礼,一般情况下还都是权易真给人家行礼的。顺带还被雅静呼来喝去,随意打骂一番。
这样的情况,差的也太大了吧!
李婉儿刚拿起勺子想要亲手喂给权易真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巴掌声顿时打断了这一切。紧接着,就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声音猛然乍现:“啧啧……真是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这么一副郎情妾意的场景。”
闻言,权易真和天晓皆是一震。
权易真一伸手就是将李婉儿的手推开,顿时李婉儿一个不及人往后倒去。
好在人正巧要落地的时候,却被一双修长的手给扶住了。
来人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头发被一根银丝缝制的发带高高綄起,耳边却还留了两蹙头发垂于胸前。
“贵妃娘娘,可当心了!你摔伤摔疼了,咱们陛下可是会心疼的。”雅静将人扶好,手中的折扇哗啦啦的打开,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
“静儿!”此时的权易真纵然失血过多,无力起身,也踉跄的想要起来。却在刚一踏步的时候,一个不稳,朝前摔去。
“小心!”天晓低呼一声,刚想伸手去扶,却被雅静快了一招。
雅静一把扶住权易真,一脸轻笑:“陛下见到在下如此激动,着实让人感动啊!在下还以为多年不见,陛下早已忘记了呢!如今看来,陛下也不算是什么无情之人啊!”
“静儿!真的是静儿!”权易真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以及身边之人温热的气息,狭长的黑眸里尽是欣喜和激动,一把抱住雅静。
牢牢的抱着,就怕此时的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了,人就没了。
“喂喂喂,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会让人误会我有龙阳之好的。”雅静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拍了拍权易真的肩:“而且你身上的伤害没好,激动个什么。”
“嘿嘿……这病啊,只怕一见到你,就会不药自愈了。”天晓在一旁打着哈哈,却遭到了雅静一记白眼:“天晓,我可是在临走之前吩咐你好好照顾他的,现在可好。听说你在一年前就逃走了!天晓,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啊!”
天晓见状,当即脚底抹油,往外逃去:“这不关我的事啊!救命,司徒——”
雅静看着天晓狼狈逃窜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扶着权易真坐在了床上:“怎生得也不知好好照顾自己!可不要我没死,你又死了。”
权易真伸手轻抚雅静的面容,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化水凝结而出。但最后,落在雅静脸上的不是温柔的轻抚,而是一记热辣辣的耳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婉儿吓了一跳。
从刚开始,以及天晓得反应,她以为皇帝是很宠爱这不知名的男子。而如今的一记耳光,只怕有待商榷。
对于此,雅静倒是没有吃惊。只是垂下眼,低着头,使人看不清楚神色。
“静儿……”权易真心痛的伸手将雅静拥入怀中,伸手轻抚雅静脸上清晰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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